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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


  “不是……不是……也不是……”

  她快速搜寻着逐星的身影,然而却始终不见。

  忽然之间,她的手指颤动了一下。

  白清欢猛然抬头。

  在夜空之中,忽然浮出一道红光,不知何时笼罩在此地上空的一条红绳似乎感应到什么。

  “小段!”

  她疾呼一声。

  段惊尘的剑锋一转,无需白清欢多言,已化作一道浅青色的流光斩了过去。

  凛冽的剑风呼啸而过,几乎在千机缕的光芒亮起的下一瞬间,就落到了那看似无人的虚空之中。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声,漆黑的夜空中,闪过一道幽暗的血光。

  下一刻,逐星的身影浮现。

  “好一个白清欢,好一个段惊尘。”她瞄了一眼那熟悉的千机缕,眼神复杂地看向远处的白清欢,冷笑着质问:“果真是心思缜密,不愧是连那位大人也需要低头的神女。只是他曾经同我说过,神女无情,乃是天道化身,不会插手各族之间的争斗,你如今倒是对我们妖部赶尽杀绝,这算什么天道!”

  白清欢平静道:“你觉得我是天道?”

  “当年我也只是匆匆瞥见过神女一眼,若非昔日回了幻境,恐怕真的想不起来了。你不是最讲究公平的吗,为何先是化作神女庇护羽山,而后又化作修士庇护修真界,却唯独没想过我们妖部?”她拭去唇边溢出的血迹,“既然你不公,我想要讨个公道,有何不对?”

  白清欢沉默了一下,“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神女当初待在羽山,不是为了庇护谁,单纯是因为羽山那些仙族感念她解救了世人,特意给她修了个很漂亮也很适合睡觉的神女宫?而她要是在妖部睡觉的话,你说会不会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被啃了当大补的灵肉吃了?”

  她说得直白,逐星却沉默了,竟然无法反驳。

  白清欢继续:“还有,我白某人要是天道,现在打个响指就让你死了,懂吗?”

  段惊尘忽然开口:“你打。”

  白清欢愣了一下,试探着打了个响指。

  伴随着一声并不算响亮的响指声,段惊尘轻轻一扬天倾剑,一言不发便朝着逐星杀了过去。

  神女的剑,于三千年后重归于她手中。

  只是诡异的是,逐星分明气息虚弱,难以抵挡段惊尘的杀招,在此时唇边竟然浮出了一丝冷笑。

  白清欢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在段惊尘凌厉的剑气化作一道寒芒落向逐星的身体时,她身上却忽然爆发出一道夺目的光芒。

  下一刻,逐星原本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快速长出了暗红色的鳞片,这些鳞甲几乎是在眨眼间就将逐星包裹起来。

  她的身躯在光芒中逐渐变大,最后化作一条巨大的长蛇盘亘在雪山之间。

  不。

  白清欢的视线死死停留在那些鳞片上,它们上面似乎有火光在流淌,炽热的温度在瞬间就将经年积雪的山峦变成焦黑色,融化的雪水蒸腾为白雾萦绕在这条长蛇的周身,却无法遮蔽那些鳞片上华美的流光溢彩。

  这不是蛇鳞。

  如此美丽的鳞片,她曾经倒是见过一次,那便是应临崖的龙鳞。

  只不过应临崖是一条冰霜天赋的应龙,所以鳞片也是清冷的冰蓝色,眼前的这条似蛇非蛇,似龙非龙的家伙,却是炽热如火的暗红色。

  昔日的灭世邪魔应星移,便是火系应龙。

  “应星移复活了?!”

  巨兽却是甩了甩尾巴,那双幽深无情的竖瞳中,竟然流露出一丝冷漠的嘲讽。

  “他那个蠢货,连应临崖都不如!我为他苦心孤诣谋划多年,妖部也为他牺牲了一切,只等着他真能复活,可是他算什么?想要占据一个病秧子小龙的身体都做不到,结果灵魂却被吞噬得干干净净,这样的人,也配再活一次?”

  逐星的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恨意。

  她一开始,是那样仰慕强大到好似无所不能的应星移,也是真正相信他能够成为重整世间秩序的至强者的。

  所以她倾尽所有,为应星移牺牲了一切。

  哪怕是他身陨之后,她也没有动摇。

  在刚潜入羽山那时候,她确确实实,是只想当应星移手底下最得力的那条狗的。

  那么,她的心境是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的呢?

  恰恰是在羽山应家的些年,她变了。

  她伪装成应家旁支的仙侍,跟随在应临崖身旁监管那孩子时,为防应星移的残魂被仙族的人发现,几乎寸步不离应临崖,难免的,她也随着他出入羽山新建的学宫,听那些仙族的老不死授课。

  都是些虚伪又堂而皇之的大道理,逐星从头到尾对那些话嗤之以鼻,更觉得看起来听进了那些话的应临崖可笑至极。

  只是听多了,有一些话,还是像是魔咒般飘到了她的脑子里。

  妖部是不会讲什么大道理的,更无人传授学识,从生下来开始,所有人都在学着杀人,吃人,吞噬掉其他人,自己就能更强。

  逐星就像是一张白纸,在妖部的岁月中,这张纸上被染上了刺目的血色。

  妖部的所有人的一生,都是这样的色彩。

  然而在羽山,在应临崖身后,她被迫染上了不同的颜色。

  要虚伪地讲究所谓礼仪廉耻,要讲究什么道义尊严,要讲究什么恩情骨气……

  听多了,她便不知不觉学会了思考。

  为什么,自己一定要跟在大人身后当狗呢?

  大人曾说,神女能够主持天道,他凭什么做不得?

  那么大人能够做到的事情,自己又凭什么做不得呢?

  难道自己和大人之间的差距,能够大过他和天道的差距吗?应家的那个老家主不也曾经虚伪笑着说,妖部和仙族追溯源头兴许还是同宗呢。

  “大人教会了我许多东西,我受益匪浅。”逐星的声音嘶哑,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比如,他曾经厌恶地告诉我妖部直接生吞他人肉身的做法粗鄙野蛮,还只能吞噬掉小部分修为,顺口跟我说过如何才能完美得到另一个人肉身的力量。”

  “那就是,彻底占了更强者的肉身。”

  她声音轻飘飘的:“龙族和我们蛇族祖上兴许真是同一个祖宗,我没想到自己真的能融合到这具尸体里,生灵祭坛的万千气血生机助我把这具尸体唤醒,我用大人教过的方法,果真顺利占用了它。”

  “我的星移大人,果真英明神武。”

第88章 逐星(下)

  星移大人,果然英明神武。

  这句话逐星说得尤其发自内心,她在羽山的那漫长岁月中时常在想,若非应星移是如此野心勃勃且强大,那她这辈子也无法切身感悟到实力和权力是如此相辅相成的迷人之物。

  做狗,一辈子都需要仰着头讨食。

  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逐星想做狼。

  “只是可惜,想要占据比自己强大太多的身躯还是太难了,所以最初的时候,我是想过让星移大人的残魂苏醒过来的。”

  或许是压抑了太久无人可说,她迫不及待地和人分享起这件事来,“我在他的肉身上下了无数妖部的蛊,他醒来以后也只会成为听我行事的傀儡,我还能借用他留下的声望更好操纵妖部!”

  妖部的人也好,仙族的人也好,无数人提起逐星,想到的永远都是“应星移最忠心的那条狗”,甚至有人认为她是苦苦痴恋应星移,这才做出那般的牺牲。

  确实不假,在年少时遇见如此耀眼的烈日,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不过,真是太可笑了。

  逐星想,怎么会有人觉得所谓的情爱,能比强大更让人心动呢?若是撇开强大的实力和孤高的地位,应星移也不过平平无奇,而自己若能继承他的一切,那不是更好吗?

  只是可惜了。

  “可惜出了应临崖这个岔子。”逐星垂着眼叹了一声,眸中的光彩又是懊恼又是骄傲,“不愧是我亲自教养大的孩子,虽然我嘴里说着他不如应星移,但是某些方面来说,他可要强太多了。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亲自将自己的肉身和灵魂,尽数融入这幅至强的躯壳之中。”

  白清欢注视着眼前这条似龙非龙的怪物,它没有应龙的翅膀和龙角,像极了一条生满了龙鳞的巨蟒。可世间确实也没有这般巨大如山脉,又具有

  她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却带着无法忽视的癫狂。

  “你看!”

  逐星用力一甩尾巴,声嘶力竭地怒吼:“你看!只要够强,我想成为什么就能成为什么,谁能再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看着我斥我为低贱的妖?现在,何人不惧我!何人敢说我不是战神!”

  硕大的蛇尾横空一扫,竟是直接将相邻的那座巍然雪山轰然击碎!

  白清欢往后暴退避开飞射而来的一块巨石,清叱:“你骨子里,不还是个妖吗?”

  “你凭什么说我是妖!”

  “你们妖部的规矩不就是掠夺一切吗?你觉得,你自己的做法和他们有区别?”

  逐星的动作似乎停顿了一下,然而下一次却以更加恐怖的速度径直朝着白清欢扫尾甩来。

  白清欢闪身避让,匆忙看向段惊尘,她吸引了逐星的注意力便是想要等到他能够寻找到逐星的命门,争取一击毙命。

  只是逐星似乎早已知晓今日若是不能杀掉这两人,是绝对回不了寒渊了,所以毅然拼尽了全力。

  无数被击碎的雪山碎石像是流星飞射而来,更可怕的是无穷无尽的威压自她的身躯中传来,那是曾经身为至强者的气息,整个大地震颤不止,天地晦暗阴沉,仿佛随时要塌陷下来。

  段惊尘目光沉凝,天倾剑呼啸着一掠而过,所到之处皆被这抹幽芒斩碎。

  然而如此锐不可当的天倾碰撞到逐星的躯体上时,却只是出现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细密裂纹,甚至连一片鳞甲都未能击碎。

  逐星笑着抬起头,眼神轻蔑,“你真以为能够杀了我吗?你以为你是当年那位段清光,这服身躯,如今的修真界无人能够再斩落了!”

  远处,同样听闻动静赶来的凤翎洛和云华真人化作流光降落。

  “该死的癫婆,就是你害苦了我兄弟,受死!”

  凤翎洛低吼一声,身上的灵光乍亮,手中的羽扇重重往前一挥,无数火光好似流星坠地,齐齐朝着逐星的身躯降落。云华真人亦是冷哼,几乎在凤翎洛挥扇的瞬间,浩浩荡荡的灵力化作千万剑芒,与其余修士和仙族们的攻击一道,将那个怪物庞大的身躯淹没。

  然而待到耀眼的灵芒消失之后,众人的瞳孔无不紧缩。

  那只怪物已经伸直了身体,一对竖眸冷漠地注视着众人,身躯上的鳞片被击出了无数裂痕,可是却都不算是致命伤。

  “没用的。”她的声音越发嘶哑而扭曲,“你们知道为了浇筑这幅身躯,耗费了多少血池吗?在汲取了无数人的生机之后,它甚至变得比当年还要坚不可摧了。你们确定真要和我作对?明明我们能够相安无事和平共处,可你们为何偏偏要这样逼我!”

  她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声嘶力竭,言语也变得古怪起来,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质问。

  “为何要这样逼我!”

  “你可以做成的事情,难道我就做不成吗?”

  “我要杀了你们!这天道不公,何必再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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