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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宣赫兄妹愕然一瞬,旋即,浑身血液直直冲上头顶。

  视线颤抖,循声回头。

  只见那御座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气势沉沉的身影。

  殿梁的阴影恰好遮住他眉眼,神色看不分明,半明半昧间,鼻唇下颌弧线如玉。

  淡漠,死寂。

  不像神仙,像阴鬼。

  *

  南府。

  南般若心底隐约的不安终于落到实处。

  不仅是她,蔺青阳也回来了。

  她拦下战车的那一瞬间,便已经暴露了自己——他知道她回来了。

  他当然不可能放过她。

  那一纸赐婚诏书被随意扔在案桌上,她低头看清,指尖不自觉掐住掌心。

  是蔺青阳的字迹。

  字如其人,他写得一手好字,遒劲漂亮,看不出杀意。

  “般若?”

  她转过脸,南念一担忧地注视着她。

  “我没事。”她笑着摇头,把赐婚诏书翻过一面,让它脸朝下。

  南念一正色道:“不要担心,我们绝无可能让你嫁给蔺青阳。”

  南般若慢吞吞点着脑袋:“我知道啊,阿父阿母都把沙盘做好了。”

  南念一失笑,偏偏头,示意她往外走。

  两个人离开书案,双双凑到父母的身边。

  只见天枢双袖带着残影,在沙盘上方疾出疾收,一处接一处设好陷阱和伏兵。

  南念一冷笑勾唇:“蔺青阳若是敢来迎亲,那便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沙盘之上,密布杀机。

  “府外整条街道会设下禁域,有了禁域,战斗就不会波及坊间,也可以防着蔺青阳逃走。”天枢的手指划过一整片区域,温温柔柔地说道,“禁域内不留一个活口。所以都不必藏着掖着,念一的焚金诀,该用就用。”

  南念一肃容点头:“母亲放心。”

  沙盘上,一只长得很像南念一的小泥人落位。

  天枢伸出手指,在它额心抹上一道金粉。

  南般若视线扫过一圈,轻易就找到了代表南戟河的泥人——皱着眉头,手提丈八长刀。

  街道左右两侧,鬼鬼祟祟埋伏着一众星宿。

  视线投向战场外,果然看见母亲也给她捏了个小泥人。

  婴儿肥的脸蛋,漂亮的小发髻和小裙子。

  “让你回炎洲,你也不会答应。”天枢温声细语,“留下来也好,一家人整整齐齐。”

  南般若:“……”

  不愧是杀手头头,说话一点儿不讲究忌讳。

  当然这句说得一点儿也没错——杀了蔺青阳,她在这世间大可以横行无忌。若是父母败了,哪怕她藏到天涯海角,也无用。

  很快,沙盘布置完毕。

  南般若仔细看过全局,郑重其事地补充:“蔺青阳修为应当与阿父大差不差,但是,他的战斗技巧将会极其老练。”

  修为带不回来,经验却可以。

  南戟河默默点头。

  “他有东皇法衣。不过此物并非天衣无缝,我知道弱点。”南般若尽量不去回忆旧事,“腋下三寸,可以解。”

  她垂着眼,“他一时不可能修成本命神剑,阿父有金刚不坏之躯,可以拖着他硬碰硬,阿母伺机解他衣裳。”

  天枢笑:“这个我擅长。”

  潜行,近身,出阴招,正是她的强项。

  沉默片刻,南般若轻声说道:“我不能修行,其他的,也不知道了。”

  三人眉眼俱是一痛。

  “哈哈哈,”南戟河大笑,“般若,你这条情报,真正是无价之宝!”

  他转过头,招呼妻子商议各处细节。

  南般若看了一会儿便有些气力不济,她返身回到窗榻,托着腮,看树梢的月。

  渐渐便有些入神。

  前尘往事当真变得模糊起来,像一场已醒的噩梦。

  神思恍惚间,肩上忽然落了一只手。

  五指修长有力,是男人的手。

  南般若呼吸一滞,心尖一颤,身躯本能酥麻战栗。

  一口甜香的气息悬至唇齿之间,自然而然化为半声低咛。

  转身回望,眸中已蕴满了潋滟春色。

  视线相对,南念一表情凝固。

  南般若更是一惊。

  这么多年,她的身体已被蔺青阳调--教成了这样。他就喜欢她这个样子,男人一沾身,她便会化成花蜜,软成春水。

  一时间,痛楚,羞耻,悲愤,万般情绪涌入心口,令她无地自容。

  “般若,般若!”南念一陡然回神。

  她疾疾把脸转向一旁,死死咬住唇:“对不起,阿兄,你别看我。”

  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

  忽然,后背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

  兄长俯下身,重重把她抱进了怀里。

  南般若身心紧揪。

  头顶忽一沉,他用下巴磕了磕她,笑道:“唉,多大人了,还像个孩子!”

  南般若愣怔。

  又听他扬声道:“父亲母亲快来看,小丫头躲在这里偷偷哭鼻子呢!”

  一身清冽竹香包围了南般若。

  她身躯微松,埋下脑袋,像儿时一样,用脑袋上不存在的头角顶了顶他。

第6章 大婚日“抓到了。”

  南般若过上了婴儿般的生活。

  夜里有母亲陪着睡,醒来家人都围在身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每一日,耳朵里听得最多的便是“饿了没”和“吃什么”。

  她的肚子和脑子都被装得满满当当,找不到一刻伤春悲秋的机会。

  南般若:难怪我以前那么傻!

  敢情是被人当小猪养。

  日子平静得就像无风的海,安宁、静谧,风暴仿佛永远不会来临。

  忽一日,南般若喝着桂花羹,不经意提了句:“大婚还有三日吗?”

  空气短暂凝固。

  “嗯。”南戟河皱眉,“照你平日起床的时辰,外面的事已经解决差不多了。”

  南念一握住拳,抵着唇笑:“所以懒得提。”

  南般若:“……”

  天枢:“怕只怕姓蔺的不敢来,害我白忙一场。”

  南般若心说:他一定会来。

  蔺青阳只有登上帝位,方能夺取天下气脉,助他百年飞升。

  他势必要尽快动手除去南戟河这个障碍。那个人,行事狠厉果断,这场婚礼便是他为双方安排的生死局。

  “千万不要大意!”

  话说出来,她自己便笑了。

  父母都是身经百战的王者,胆大心细,慎之又慎,用不着她来多嘴。

  “放心。”南念一沉声与她分析,“他来迎亲,带不了多少人,熬也能熬死他。”

  他竖起三根手指,“当今天下,修为最高的便是三位大宗师,父亲炎洲君,武白鱼老前辈,以及蔺青阳。蔺青阳再有战斗经验,也强不过父亲多少。”

  南般若默默点头。

  蔺青阳如今还不是帝君,进不了天家秘地,更加染指不了帝龙鼎。

  他的修为绝无可能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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