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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曲砚浓若有所思地望着人群中的韶秀青年。

  “戚枫。”她短短地重复,望向戚长羽,“和你是一家人?”

  当初戚长羽就是被长辈引荐给她的,在沧海阁中,戚家人也算是元老肱骨了。

  戚长羽望见她脸上的神情,心头不由一颤。

  他太熟悉她这样的表情了。

  每当她想起那个人的时候,她都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也曾望着他,有这样一瞬凝注。

  为什么?

  他也就罢了,为什么戚枫也会让她想起那个人?

  难道那个人和戚家有什么渊源么?

  那个人是戚家的远亲?和他们有相似的面孔?

  “是。”戚长羽匆匆地说,用和易的笑容掩饰不安,他有些刻意地笑谈,“戚枫是我最小的侄子,天赋很不错,从前家里闲谈,都说他长得像我。”

  其实戚长羽和戚枫长得不太像。

  虽则都是韶秀眉目,但戚长羽姿仪更清爽些,戚枫五官昳丽,更显风流。

  但听到戚长羽这话,淳于纯和胡天蓼目光在他和戚枫脸上来来回回看了几眼,竟然齐齐点头:“确实,你们叔侄俩长得有点像。”

  戚长羽不经意攥紧五指,险些捏断了座椅的金扶手。

  像?到底哪里像?

  曲砚浓支颐望着远处的戚枫。

  哪里像?神态像,气质像。

  哎,她了无意趣地叹气,戚长羽怎么就想不明白,她从来不是因为容貌来留意一个人,也从来没觉得他和卫朝荣有哪里相像。

  戚长羽多年如一日地琢磨卫朝荣在她心里的地位、琢磨她对卫朝荣的印象,完全是缘木求鱼,错得离谱。

  当初她第一次见戚长羽,想起的当然不可能是卫朝荣,而是她的师尊,千年前的碧峡之主,魔君檀问枢。

  曲砚浓当然是有师尊的。

  千年前她是魔门人尽皆知的第一天才,不仅有超卓的实力和天赋,也有显赫的师承背景。

  魔门共有三位化神修士,平日里王不见王,也不像是仙域的化神修士一样守望相助,甚至常有为了利益而互相厮杀的事,唯一的默契就是大家都看不上仙门。

  当年的三位魔君既看不上仙门,也看不上同为魔修的其他化神修士,魔门修士大多性情桀骜,也算是上行下效。

  这三位魔君各自都有地盘和门徒,但并不像是仙修那样开枝散叶广为传道,门生弟子对于他们来说,更像是豢养的家奴,其中有特别合心意的家奴,就赐予她超越其他家奴的权力和地位。

  说得好听一点,就叫嫡传弟子。

  曲砚浓就是檀问枢最宠爱的嫡传弟子。

  行走在外,碧峡曲砚浓的名号伴随她前半生,成了她抹不掉的烙印。

  按理说,对待向自己传道的恩师,曲砚浓应该感激涕零、铭感五内。

  不过,她也是个魔修,普遍性情桀骜、心狠手辣的魔修,对于昔日恩师,她只有一个评价:

  师尊,你可千万别有哪一天落到我手里。

  檀问枢运气很好,没有那一天。

  千余年前,曲砚浓转修仙道有成,晋升化神,带着当时已成化神的夏枕玉和季颂危,挨个把当年的三魔君斩草除根。

  三个魔君里,有两人死在她手里。

  一个是枭岳魔君,她给卫朝荣报仇;一个是檀问枢魔君,她给自己报仇。

  如今千余年辗转一弹指,仇已报尽了,她可以很从容地回忆起檀问枢,回忆起从前在魔门的时光。

  留意戚长羽,自然不是因为他长得像檀问枢,而是他身上那种野心勃勃,却又被清爽干净的外表和举止掩盖的感觉,和她师尊着实有几分相似。

  可惜的是,戚长羽错以为自己与卫朝荣相像,刻意去琢磨她心里的卫朝荣,反而把类似檀问枢的圆滑和狡诈丢了大半,学成个四不像。

  就好比前几天,戚长羽明明在她面前怕得要命,却还强行梗着脖子不说话,这确实是在学卫朝荣,可曲砚浓根本是在等他利落干脆、诚惶诚恐地认错。

  如果是她师尊遇上这种事,一定会这么干,她是真的很想见一见檀问枢在她面前俯首低头、绞尽脑汁模样。

  纵使千帆过尽,她果然还是记仇。

  曲砚浓并没有刻意去从旁人身上找故人的痕迹,否则以她在五域四溟的地位,今天的五域盛事就不该是阆风之会,而是“曲仙君故人模仿大会”。

  不过,假若她无意中遇见了勾起她回忆的人,也会注目留神。

  真有意思,她若有所思,戚长羽只是性情有三五分像檀问枢,可这个叫戚枫的年轻修士,却让她恍然以为师尊就站在眼前。

  “你刚才说,戚枫以前性格很忸怩,现在像换了个人一样?”她回过头,问胡天蓼。

  胡天蓼一愣。

  “啊,是,没错。”他点头,“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变得也太多了。”

  曲砚浓微微笑了起来。

  她终于露出一个愉快而明丽的笑容。

  哇,她想,这一届的阆风之会,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第17章 镇冥关(四)

  镇冥关是天下第一雄关。

  青穹屏障环绕五域,其中有大大小小数十道天关,均为守护山河地脉而设,唯独镇冥关立于冥渊水尾,专为镇靖冥渊而立。

  煌煌赫赫的天关,如穹顶仙宫的天门,自云霄俯瞰人世,巍峨磅礴。

  站在镇冥关下,只觉己身如此渺小,如天地间的蜉蝣。

  申少扬踏出飞舟的那一刻如是想。

  “前辈,冥渊究竟为什么这么特别啊?”他不报指望地随口问,也不知道前辈究竟是否会应答,“连曲仙君也对冥渊这么忌惮。”

  申少扬问起冥渊,只是漫无边际的好奇。

  因为比试的地点和冥渊有关,于是他便提问。

  灵识戒里沉默了片刻。

  卫朝荣从来没同申少扬说过,他就身处冥渊之下。

  镇冥关是在他陨落后建的。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冥渊的尽头。

  镇冥关,连同它背后的魔门覆灭、山海断流、分定五域,对他来说都很陌生。

  一段沧海桑田,却同他无关。

  自从申少扬察觉到他与曲砚浓隐隐的渊源后,曲砚浓在这一千年里做过的事、留下的传闻就像雪花一样茫茫地飘向冥渊之下的无人之地。

  卫朝荣绝大多数时候只是默默地听着,并不做回应,也不出声,就好像申少扬的那些言语都石沉大海,随着水波沉入深渊,没有一点痕迹。

  只有当灵识戒的那头转述的传闻太过荒谬,又或是颇多误解,他才像是枯木重焕,冷淡地只言片语,用讥诮或平淡的语句一一驳斥。

  曲砚浓。

  卫朝荣在心里念她的名字。

  他其实很难想象她语调疏淡、气清神虚、不食烟火的模样。

  他知道一千年会改变太多,足够沧海几度桑田,也没想过她会一成不变、永远驻足在原地,但试图描摹时还是一片空白。

  极致的烈火,也会褪成清淡的云水吗?

  “在所有古籍传说中,冥渊是万物的起始和终结。”卫朝荣淡淡地说。

  申少扬本来就是碰运气,没指望得到答案,没想到真给撞上了,精神一振,“什么叫万物的起始和终结?哪个古籍传说里讲的?撰写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卫朝荣默然。

  以申少扬读过的古籍数,就算他说了,申少扬也听不明白,况且这些古籍在千年后还有多少留存也不得而知。

  “冥渊之下的地方,叫做乾坤冢。”他说。

  这是古籍传说里没有写过的东西。

  “乾坤冢?”申少扬有数不尽的疑问,“这名字是不是有点不吉利啊?谁给取的?有人去过那里吗?曲仙君就是因为这个才建立镇冥关的吗?”

  卫朝荣短暂沉默。

  “你问题太多了。”他简短地说。

  哪来那么多问题,说话太多他头疼。

  申少扬满肚子的疑问都给噎回去了。

  “好吧。”他怏怏不乐地收住话头,把“乾坤冢”这个名字记在心里,抬起头,正好对上一道视线。

  申少扬一愣。

  他认出那道视线的主人。

  是戚枫。

  目光交错,戚枫目光冷漠凌然,有一瞬申少扬觉得他不是在看对手,而是在闹市称斤论两卖妖兽皮。

  他一刹那背脊生寒,下意识要去捉剑。

  可戚枫却朝他彬彬有礼地一笑。

  细看去,戚枫神色温然,长身玉立,仪容秀丽,说不出的姿质风流,轻易便能博得旁人好感。

  申少扬疑心是自己看错了,心里泛着点嘀咕,又找不出端倪,只能匆匆地颔首回应。

  “……这一轮的比试,持有青鹄令的四名应赛者需要在巳正前进入镇冥关。关内共有九道天门,每道天门下藏有一个镇石袋,每个镇石袋中装着二十块崭新完好的镇石和一份镇冥关的简易阵图,应赛者需要根据阵图找出年久毁损的废镇石,并将废镇石替换成新镇石。”

  这一轮比试的裁夺官已不再是金丹修士了,淳于纯手持卷轴,在周天宝鉴前朗声宣读比试规则:“比试以应赛者所替换的镇石数目为准,应赛者成功替换的镇石越多,则排名越前,第一、第二名将获得进入下一轮比试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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