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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或者说仇人。

  当初是檀问枢和枭岳联手追杀, 迫使他和曲砚浓兵分两路,枭岳追杀他到冥渊,最终以他沉入冥渊身死告终。

  枭岳是他的杀身仇敌,檀问枢也甩不开关系。

  戚枫在镇冥关的神态, 像极了檀问枢,更不用提他打入申少扬经脉的魔气, 卫朝荣可以确定这背后有檀问枢的手笔。至于是附身、控制还是夺舍,这却不一定。

  “曲砚浓怎么处理他?”卫朝荣问。

  他都能看出端倪,曲砚浓作为檀问枢的徒弟只会更敏锐。

  申少扬挠了挠头。

  “离开镇冥关后, 曲仙君亲自出手检查了戚枫的神识,据说确实有被人控制的痕迹。戚枫如今已经退赛了。”他说,“至于具体是什么人控制了戚枫,传闻里倒没有提, 似乎是幕后之人发现曲仙君后立刻断尾求生,没留下线索。”

  目前为止,镇冥关被毁的锅算是从戚枫身上搬开了, 但他也彻底失去了继续参加阆风之会的机会。

  卫朝荣不置可否。

  曲砚浓要是真就这么息事宁人了,她也就不是曲砚浓了。

  “下次遇见戚枫,问他曲砚浓是怎么个怀念法。”他说,“传言里的来龙去脉都问一问。”

  申少扬精神一振。

  他就说前辈不可能就这么放任吧,这是查明底细了?

  “前辈你放心,我一定把曲仙君这些年怀念你的传闻全都打探出来。”申少扬信誓旦旦,“咱们绝不能让这些人钻空子。”

  卫朝荣未置一词。

  钻空子的前提是有空子可钻。

  他不在乎旁人模不模仿,只在意她买不买账。

  再像他的人,她不买账也是不像;再不像他的人,她买账了,像不像也不重要了。

  只要一天没听见她亲口说“像”,他都可以岿然不动。

  千万里外,幽邃天河轰然翻涌。

  卫朝荣阖眸。

  他不去想那一幕发生的可能性。

  “打听一下……她有没有试过潜入冥渊之下?”卫朝荣说。

  申少扬没懂。

  曲仙君有没有去过冥渊之下,和他们正在讨论的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啊?

  “我有用。”卫朝荣没解释。

  申少扬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他比参加阆风之会还积极,自觉是帮助有情人排除插足者、使破镜重圆的正义人士,一不留神多问了一句,“前辈,所以你真的是曲仙君的道侣啊?”

  卫朝荣语调冷峭。

  “不是。”他说。

  申少扬的笑容僵在脸上——啊?

  天塌了!

  *

  一去瀛海八万里,到东溟尽处,冥渊横亘天涯。

  此处山陬海澨,荒屿偏隅。

  虽不至于寸草不生,但灵气寥落,草木不丰,连常驻的妖兽也不多。

  不多,但还是有的。

  曲砚浓随手把鲸鲵丢进黑沉的海水。

  缩成巴掌大的鲸鲵入了水,长尾轻摆,转瞬长成百丈巨兽,将原本平缓起伏的海水骤然搅动成热锅,掀起白浪千里。

  “擅闯山海域,罚你在此地守护八百年,你可愿意?”曲砚浓在风浪中语调无波,“你守在这里,不许其他修士妖兽靠近冥渊。期满后,你可自去。”

  东溟尽头靠近冥渊,受冥渊日夜吞噬,不仅灵气稀薄,而且还要受冥渊侵蚀的风险,因此格外荒凉,绝对算不上什么好地方。

  然而鲸鲵在海浪里沉沉浮浮,从善如流地摆尾,一刻都不曾犹豫——鲸鲵这样的传奇妖兽等闲能活上万年,八百载对它而言,不过是一段不长不短的时光,虽然这地方是难熬了点,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四溟更可怖还是曲砚浓更恐怖,千年前的元婴大妖王们不都亲自证明了吗?

  曲砚浓颔首。

  她遥遥望了滔滔的冥渊一眼,打算离开,却忽然又停下。

  下一瞬,刚刚平缓下来的幽沉海水再起涛澜。

  乳白的浮沫在海面之上颤抖。

  “呜——”

  鲸鲵长鸣,声震云霄。

  这修为深厚、血脉悠久的传奇大妖王竟也如临大敌,破开幽黑的海水,翻跃仰首,声声恐吓,严阵以待。

  翻涌的浪潮并没有因为鲸鲵的长鸣而止息,只是顾自奔涌,渐渐成型,两边涛浪分开,卷起千丈海波,露出海底一隅。

  海床上,满目琳琅绚彩,珠光映照九霄,竟把黑洞洞的东溟长夜也照亮了,细看去,是一整片无边无际的珊瑚。

  如此高枝广脉、铺陈千里的深海珊瑚,不知要生长多少年,海浪滔滔、冥渊滚滚,甚至于虚空裂缝竟都没将它毁去。

  曲砚浓挑眉。

  灵植生长到这种地步,在这东溟海底可以称得上是绝对霸主,无论是修为还是灵智都只会比鲸鲵更高,如果是在别的情境下相遇,鲸鲵绝对是转头就跑。

  无怪乎鲸鲵这般如临大敌。

  方才还叮嘱鲸鲵驱赶任何试图靠近冥渊的修士或妖兽,下一瞬就冒出这么一个万年老珊瑚,实在是有点过分滑稽了。

  曲砚浓好整以暇地望向海底。

  这万年老珊瑚几乎与东溟融为一体,气息十分隐蔽,就连她一个没留神也被晃过去了。藏得好,当然算是它的本事。

  既然如此,何必再主动现身?

  它应当听见了她方才对鲸鲵的嘱咐,反正鲸鲵也打不过它,它安静等她离去就是了,等她走了,鲸鲵又能奈它何?

  总不至于是失了灵智,以为可以把她打跑吧?

  曲砚浓来了点兴致。

  “你有什么事么?”她问。

  珊瑚枝簌簌抖动,拼出一张人脸,有鼻子有眼,还有一张灵巧大嘴,一张一合,闷沉回荡,“仙君,您千年前不是答应了,只要我在此生根,驱赶修士妖兽,便许我独霸东溟之极的吗?”

  万年老珊瑚急得赤枝乱颤,“怎么今日又许给这条鱼了?”

  曲砚浓一怔。

  什么?这事她之前已经干过一遍了?

  ……真的假的?

  “啵。”

  鲸鲵吐出个泡泡,在白沫里破裂。

  风里只有海的声音。

  曲砚浓罕见地感到茫然。

  她忘了很多事,但只是因为无悲无喜,所以根本无需想起,记忆藏在深处,只要有了契机就能浮现。

  可她想不起这万年老珊瑚所说的事。

  这绝不应该。

  “仙君,这千年来,我是一刻不敢放松,无论是人修还是妖兽,谁敢靠近这片海域,我立刻就出手,毫不懈怠。”老珊瑚叨叨咕咕地剖白,生怕她不信,那珠宝琳琅一般的珊瑚枝抖了又抖,露出埋藏在沙土上的森森白骨。

  覆地千里,有赤红珊瑚的地方,就有白骨。

  那确实是好好干活了。

  就是这个干活方式……

  好像夹带了很多……点心。

  看得出来老珊瑚这一千年里吃得很好。

  曲砚浓盯着细看了一会儿,发现绝大多数都是妖兽的尸骸,其中有不少是生活在珊瑚之上的小妖兽。

  “在我这里生长的妖兽都是未开灵智的,倘若有哪个有了妖丹,我就把它吃了。”万年老珊瑚殷勤地说,“绝不让哪个有灵智的在这里待上哪怕一天!”

  妖兽的殷勤也带着一股森冷的凶性。

  曲砚浓不置可否。

  “我当初怎么和你说的?”她问。

  这倒把万年老珊瑚问懵了。

  “您叫我守着东溟,别让任何人或妖兽靠近冥渊啊?”它懵懵地说。

  “还有呢?”曲砚浓问,“其他的事?”

  万年老珊瑚抖抖珊瑚枝,“您叫我不许离开,这里就归我了。”

  车轱辘话捣两遍,一点有用的也没多。

  曲砚浓一丁点也记不得。

  记不得前因,也记不得后续。

  这很不对劲。

  她记不起的其实不止这一件。

  先前琢磨如何修补青穹屏障的时候,她也没想起当初是如何立下青穹屏障的,只不过习惯了什么都漫不经心,轻飘飘地掠了过去。

  曲砚浓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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