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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天帝赢冕遥遥坐于殿内帝座,太子少臾与帝姬葵覃一左一右立于天帝两侧。帝座之下,乌泱泱站满了天墟的神族。

  葵覃看着白谡穿过长桥,踏着明明灭灭的金花朝她行来,不禁唇角一扬,露出个淡淡的笑靥。

  然而就在白谡登完仙玉梯即将步入大罗神殿时,异变陡生,一口鲜血从葵覃帝姬口中喷出!

  太子少臾大惊失色: “葵覃!”

  葵覃面露痛色,抬眼望向南边天域,震惊道: “是生死树!”

  生死树?

  不知为何,白谡想到了昨日的梦。

  他骤然回身,看见一道灼如烈阳的光柱从南淮天天域直冲苍穹。

  “诛魔!” 白谡沉声喝道。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应声而出,横于他足下。

  白谡正欲御剑离去,婚衣上的银龙却在这时化作数道灵光缚在他身上,祖窍随之响起了玉阙神尊的声音——

  “白谡,先助葵覃!”

  白谡恍若未闻,神力一转,紫色婚衣顷刻碎成齑粉。

  “白谡!”

  “少尊!”

  “白谡上神!”

  三月初九,宜嫁娶、宜历劫。

  今日出行的天神委实不少,去赴宴的,去历劫的,去看热闹的。总之各色遁光在祥云滚滚的天穹飞来横去,好不热闹。

  “听闻今日不少神君都要去下界历劫,这其中便有无相天的未来佛尊与太幽天那位掌管六道轮回的小殿下。这二位从前便有些旧怨,也不知今日会不会打起来?”

  “今日乃是葵覃帝姬与白谡上神的大喜之日,这二位便是想打也打不起来罢!”

  “难说难说,太幽天那位的脾气诸位又不是不曾见识过。真要打起架来,她可是连赢冕帝君的面子都不给!”

  闹闹哄哄中,一道灼眼光柱倏尔冲天而来。正津津说着八卦的仙神们慌忙顿住身影,朝南淮天望去。

  胆儿大的好事者,干脆一拍神兽坐骑,急速往南淮天探个究竟。

  “南淮天这是发生了何事?竟然开启了护天结界?!”

  “那道光柱是何物也?神力浩荡得连我座下神兽都惴惴不安起来了!”

  “南淮天今日去赴宴的是哪位上神?本君听闻扶桑上神并未接下北瀛天的请帖,这光柱莫不是她弄出来的?”

  “不,不会吧?她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位上神也不会来呀……”

  “哪位上神?本神女最厌恶说话说一半的,快细细说来,究竟是哪位?”

  “嘘!这位神女姐姐,小些声小些声!”

  说话的是位锦衣神君,急赤白脸压低声嗓的同时,他眼珠子滴溜溜朝左右望了望,正要开口给那美貌神女解惑,忽觉眼前一花,一柄黑色巨剑从天而降,携一剑破万法之力狠狠劈向南淮天结界!

  锦衣神君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径直瞪大了眼珠: “白……白谡上神!”

  结界受诛魔剑一击,发出一声雷霆巨响,透明屏障漾出一道道水纹,很快又恢复原状,固若金汤。

  白谡手执诛魔剑,再度挥剑一劈!

  一剑过后,又是一剑!

  森然剑意劈天盖地而来。神力激荡之下,白谡虎口擘裂,无数道血痕在剑身蜿蜒而下,坠落成雨,将结界洇出一层血色。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道灼目光柱在他连劈数千剑后终于消散,众神只听得一声悲切的剑鸣,就见诛魔剑剑身一黯,与结界一同碎裂而去。

  许多年后,亲历过这一刻的天神依旧忘不了这一幕。

  声名赫赫的北瀛天战神白谡,竟以命剑为祭,生生轰破了南淮天的护天结界!

  结界破的那一霎,如有春风拂面,无数细碎的光点从结界溢出,似星辰陨落,随风飘散在诸天万界。

  后来他们方知,这些暖若春风、灿若星辰的光竟是扶桑上神寂灭的真灵!

  “噹”——

  “噹”——

  “噹”——

  四十九道庄严肃穆的钟声从方天碑传来,一刹响彻九重天。钟声浩瀚,撞得众天神心魂一震。

  “四十九道丧天钟!这是有上神陨落了?!”

  神族陨落,自有神陨天相现世。

  钟声初响之际,便有一道横跨九天的五色虹桥出现在苍穹。这道虹桥出现没一会儿又演变成一对阴阳鱼,一黑一白两条道鱼在穹顶交缠旋转,渐渐幻化成一轮温和的旭日。

  旭日之下,方天碑虚影落下,五个拓印在碑中的金字一笔一笔消散。

  再无,南淮天扶桑。

  白谡怔然望着那轮旭日,一袭白衣早已染成了血衣,鲜血从断剑滴落。

  ——“白谡,若有一日我陨落了,你说我会有什么样的神陨天相?”

  ——“你不会陨落。”

  ——“谁说不会?便是神族也做不到与天同寿,总会有陨落的一日。”

  ——“至少在荒墟,我不会让你陨落。我活一日,你便活一日。”

  ——“你活一日我便活一日?好大的口气呀白谡上神,放心吧,只要能死得其所,我南淮天一脉从来不惧陨落!”

  一隙血线霍然现于额心,浑身浴血的神君无知无觉,只低低喃道: “扶桑,你怎么敢?怎么敢?”

  两轮旭日高悬于天,祥云翻涌成瑞兽不断奔往北天。

  天冕历二十七万两千五百七十九年,三月初九,南淮天扶桑上神,陨。

第4章 赴苍琅 南怀生

  【三月初九,忽有天外来客,青衫一袭,木剑一柄,携力破山河日月之势,一剑劈开三万余载幽暗,斩杀八兽。九兽去八,余一遁桃木林。是日,天地起结界,名曰乾坤镜。日出之处,一树拔地起,擎天而立。不周山开,我苍琅界,终等来一线生机。】

  苍琅界,中土大陆,木河郡。

  “乾坤镜护佑我们苍琅界上万年,偶尔出点裂缝实属正常。你们莫要大惊小怪,好歹也是我南家的本家子弟,风度不能丢。”

  木河郡最北端的乾坤镜驻守地里,面容英俊的青年修士一面低头摆弄阵石,一面慢悠悠地说着。

  他身后站着六名面露惊恐之色的年轻弟子,身前则立着面水镜般的结界,结界外散落着二十来具腥臭的兽尸。再往后,便是一大片望不到头的密林。

  密林里巨树参天、黑雾涌动,正是苍琅界里人人言之色变的桃木林。

  桃木林里的阴煞之气与异兽妖植是无数修士的梦魇,好在苍琅界有一个能将这些梦魇牢牢抵挡在人族领地之外的结界——乾坤镜。

  前提自然是,乾坤镜完好无损,没有裂缝。

  南家驻地的这一处乾坤镜此时便有一条裂缝。这丈宽裂缝约有半人高,补是不难补的,就是从结界内泄出去的稀薄灵气容易把桃木林里的东西都引过来。

  六名南家子弟望着结界外那几头疾奔而来的煞兽,双腿不听话地打起了摆子。

  “大……大真人,又……又有煞兽来了!这次来了六只!六只!”

  几人说完,感应到地面如地龙翻身般的震感,差点儿要跪下。

  这是有多少煞兽朝正在朝这里奔来?!若乾坤镜的裂缝来不及修好,南家的这处驻点是不是又要沦陷了?

  见几名南家子弟吓得六神无主,南新酒心下一叹:几只煞兽便吓成这样,他们南家的子弟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想当年……算了,别想了,他现如今也比不得当年,往事不可追啊。

  南新酒一面腹诽,一面安慰道: “莫慌。我既在这,便不会叫这些孽畜闯进来。”

  随着他这一声话落,插在地上的七柄阵剑“嗡”一声疾飞而起,结成一个杀阵,将那几头煞兽团团围住。

  与此同时,南新酒十指翻飞,以灵力作线,飞快地将数十颗阵石打入结界的裂缝里。随着阵石渐渐变得透明,结界上的裂缝开始“愈合”,不过数息功夫,便已完好如初。

  修补好结界,南新酒双手掐诀,结界外七柄阵剑瞬间合为一体,一连劈出数道杀意腾腾的剑光,兔起鹄落间便将六头煞兽斩杀于结界外。

  也不知是被这剑光的杀意震慑住,还是意识到乾坤镜裂缝已愈合,数十只马上便要冲出桃木林的煞兽齐齐停下脚步,惹得林内尘土漫飞。

  一名南家子弟在这诡异的寂静中抬头望了一眼,见那泼墨般幽暗的林子密密麻麻挤满了血红色的眸子,顿觉头皮一麻。

  南新酒往他肩膀重重一拍,笑骂道: “傻楞着作甚?快回驻地养伤去!”说完将刚斩杀完煞兽的剑朝前一扔,就要御剑归府。

  几名弟子赶忙哭爹喊娘地追在他身后: “大真人,外头的煞兽还……还在呀!”

  南新酒头都不回道: “乾坤镜既已修好,它们自然闯不进来。你们大真人急着回府哄娃,先走了!”

  急着哄娃的南家大真人刚回府,便听见了自家闺女小乳猫似的哭声,急忙与匆匆赶来的道侣许清如一同推开屋门。

  屋内一灯如豆,随处可见的拨浪鼓、木摇马堆了满地,临窗还摆着两张用安神木制作的摇床。

  摇床一大一小,大摇床并肩躺着两个小女娃,小摇床则躺着一个小男娃。

  孱弱的哭声一起,小男娃便半睁着眼下床,跑到大摇床一侧卖力地推起来。

  大摇床在一下又一下的“嘎吱”声中摇晃起来。

  里头生得粉雕玉琢的小女娃也熟练地坐起身,在摇晃中抚摸正在哭泣的小女娃,奶声奶气哄道: “怀生乖,怀生不哭。”

  见得南新酒与许清如进屋,又赶忙站起身,道: “怀生又疼醒了!”

  正在“哼哧”“哼哧”推着大摇床的小男娃也冒出毛茸茸的头,补上一句: “这次哭了半刻钟。”

  名唤“怀生”的女娃娃五官生得极为精致,只可惜一身阴气萦绕,面色苍白得如同刚从阴曹地府里捞回来的小女鬼。

  这会她倒是没再哭了,而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小脸滚满了泪珠,乌溜溜的眸子闪过一丝惭愧之色。

  唉,又来了。

  每回做梦都要犯头疾,一犯头疾不管醒没醒都要大哭,把一整个出云居闹得人仰马翻的。真是罪过,罪过。

  好在她爹娘脾气好,被她夜夜闹醒也不嫌她。

  怀生很想像好妹妹初宿和好弟弟松沐一样,康康健健地站起身,同她爹娘说一声她没事。

  奈何她自出生便是个病秧子,四肢无力不说,连话都说不利索。只得乖乖等她娘抱起她,再坚强地露出个“我没事”的无齿笑容。

  许清如见她笑得比哭还难看,更觉担忧了,柔声道: “现在可还会疼?哪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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