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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就说我睡了!”

  不对,才刚过戌时,哪能睡这么早。

  “不,说我病了!”

  她是病了,她马上就要长针眼了!

  临春一脸愁容,托着下巴生闷气,脑子里又开始闪细节。她当时是不是还碰到了?

  手也要长针眼了!

  “碧云,端热水来,我要净手!”

  碧云哎了声,很快端来热水,伺候临春净手。临春里里外外将手洗了三遍,这才作罢。

  净过手后,她去沐浴。

  躺在跑满花瓣的浴池中,临春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她用手捞出一捧花瓣,吹向四周,露出个满意的笑容。

  临春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忽然冒出个奇怪的念头,她……一只手都握不住谢明峥吧!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临春一阵害臊,整个人躲进了浴池里。她憋着气,在浴池里许久,直到快憋不住,才猛地出水。

  都怪谢明峥,她想。

  若不是谢明峥非要让她给他治什么病,哪里会搞成现在这样?若非三年前他赶上自己心情不好,她又怎么会命人打他呢?所以归根结底,就是谢明峥的错。

  三年前,他就该躲着自己走,这样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了!

  但是如果三年前她没遇上谢明峥,那三年后,母妃东窗事发,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临春又有些苦恼,以她不笨的脑瓜子,实在不知道如何应对这件事。索性一直选择了逃避,至少在面对谢明峥不会再奇奇怪怪之前。

  谢明峥想找她,她就称病躲着。

  就这么躲了整整五天,还是被谢明峥找上门来。

  这五日,谢明峥并不清闲。那日张大人匆匆忙忙请求见谢明峥,是为了杨烈。

  杨烈当日调戏临春未果,被谢明峥罚了一顿军棍,挨了罚该长点心,但杨烈偏没有。他在家休养了几日,伤好后又出去寻欢作乐。

  因谢明峥不止罚了他军棍,还贬了他的职,杨烈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满是怨怼。酒过三巡,大放厥词,言谢明峥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自己这几年跟着谢明峥出生入死,如今谢明峥做了皇帝竟不给他加官进爵,还因这等小事降罪。

  当时酒肆中人满为患,都听见了这话。不止如此,杨烈一番抱怨后,借着酒气调戏了位过路的姑娘,差点强抢那位姑娘回府,被人拦下,杨烈便与人大打出手。

  那位姑娘,正是张相的孙女。

  张相德高望重,年事已高,已打算再有两年便告老还乡。张相更是学生遍天下,在文人士子中很受尊崇。

  张姑娘大受惊吓,回去之后便染了风寒,一夜病倒。第二日,张相便入宫求见谢明峥,请谢明峥主持公道。

  谢明峥早对杨烈有杀心,便借此事,翻出了以前杨烈的种种错处,数罪并罚,将他下了大狱,不日问斩。并借着杨烈之事,将军中、朝堂又整顿了一番。那几位皇子虽说都归顺称臣,但难免背地里还有所动作,谢明峥便趁机将他们的一些势力进行了拔除,安插上自己的人。

  待这些事都忙完,谢明峥得空来寻临春。其实也不是不得空,他若真想见她,总可以挤出时间。只是想到那日的事,他觉得应当给她些时间,这才拖了五日。

  今日临春仍旧称病不见,朱弦低着头,有些惶恐地转达自家主子的话。

  谢明峥轻哼了声,没走,“进去告诉你主子,就说朕有礼物给她,她若是不见,错过了一定后悔。”

  朱弦应下,进了殿中。

  临春歪在美人榻上,问她:“他走了么?”

  朱弦摇头:“娘娘,陛下说,有礼物送给你。若是你不见他,错过了必定后悔。”

  切,什么礼物啊,她才不会后悔呢。

  “不见,你就说我病得厉害,起不来了。”

  朱弦诶了声,转身要出去,又被临春叫住:“等等,什么礼物你瞧见了么?”

  朱弦摇了摇头,只道:“奴婢不知,不过……奴婢听见了一声猫叫。”

  临春:!

  “那……还是见见吧。”

  看在猫猫的面子上,她暂且见见谢明峥好了。



第16章 哄他

  朱弦掩嘴笑,“是,奴婢知道了。”

  临春看着朱弦出了门,立刻趴去窗台上,远远地瞧见了谢明峥的身影。他一身淡紫色衣袍立在庭阶下,尽显矜贵气度。他是习武之人,身板瞧着就比文人结实,立在那儿仿佛一堵墙似的,风吹过来都要绕路。

  刚入五月,阳光渐渐炽热,像洒了一地的金子似的。廊下的竹帘半垂着,临春瞧见朱弦到了庭阶下,与谢明峥说了什么,谢明峥忽地抬眸,朝临春的方向眺来。临春下意识往旁边一躲,借着竹帘的遮挡将自己隐藏,殊不知自己此举一叶障目,她瞧不见谢明峥了,不代表谢明峥瞧不见她。

  谢明峥目力亦比常人好,远远地望见了那道身影坐在窗台边。她今日着了一身藕粉色,往旁边瑟缩了下,还不时拿眼偷瞧他,实在是……太过可爱。

  他收回视线,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踏上庭阶。

  临春伸长脖子,偏头看去,见谢明峥踏金而来。她忙不迭从窗台上下来,理了理自己仪容,而后在榻上坐下,等着他过来。

  不过几步路的功夫,不知为何时间竟这样漫长,临春只想,谢明峥怎么还没到?

  又想,他方才身上没见抱着猫,该不会朱弦是在诓她吧?

  正胡思乱想着,脚步声穿过门廊,到了眼前。她抬起头,只见一道淡紫色衣角跨过门槛。

  临春又将头低了下去,扶着额角,装作弱不禁风的模样。

  谢明峥一进来就看见了那抹粉色,粉色娇俏,穿在她身上,娇俏之外还有几分媚色。他迈开步子,在她面前停下。

  临春装模作样地掩嘴咳嗽了声,缓缓抬眸看向谢明峥,也没说话。目光却忍不住在他身上打量,寻找他的“礼物”。

  “听说你给我带了礼物,是什么?”她遍寻不得,只得开口相问。

  谢明峥这才将袖子抬高了些,临春看向他袖子,只见下一瞬,从他袖子里钻出来一个小小的毛茸茸的白色脑袋。

  是一只小奶猫。

  它年岁尚小,只有巴掌点大,冲着临春喵呜了声,挣扎着从谢明峥的袖子里跳下去。它四条腿走路还颤颤的,临春怕它摔了,赶紧蹲下来,伸手接住。

  她眼睛里全是欢喜的光,全神贯注地望着那只奶猫,而谢明峥则是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她在看她的欢喜,他亦在看他的欢喜。

  临春终于接住小家伙,松了口气,同时又觉得心里像装满了云朵似的,柔柔的,满满的。

  “好可爱!”她不禁感慨,摸小家伙的时候都不敢太用力,怕伤害到它。

  “谢谢你。”她又说,“谢明峥。”

  那日他让她叫名字,这会儿不知怎么,她顺嘴就说了出来。

  说完了好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不对,他如今是皇帝,而她现在的身份是妃子,不能直呼其名。

  “谢谢陛下。”她改口,视线又落回小家伙身上。

  谢明峥道:“没什么,就叫我名字吧。你这么恭恭敬敬唤我陛下,总觉得怪别扭的。”

  临春啊了声,抬起头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到时候又要治我的罪。”

  “朕是一国之君,一言九鼎。”他道。

  临春现在心思都在小奶猫上,对别的都没兴趣,才懒得多说什么。她抱着小家伙坐下,就这么痴痴看了许久,想起什么,忽然抬头问:“既然你将它送给了我,那我出宫的时候可以带它一起走吧?”

  谢明峥微微皱眉:“出宫?”

  临春点头:“对啊,你不是已经好了么?你说过的,帮你治好了病,你就可以放过我。你方才还说,你是一国之君,一言九鼎的。”

  她抓着衣袖,逗弄小家伙,笑容粲然。

  谢明峥忽然有些失落,她只想离开,对他没有一丝留恋。她从来如此,兀自肆意生动,永远也不知道他在暗地里凝视着她。被凝视的人,能毫无知觉么?

  谢明峥想到自己那些爱欲缠身不得安眠的长夜,心里忽然生出一个阴暗的想法,想把她欺在身下,把她关在自己身边,让她哭,让她哀求,让她也为自己不得安眠。

  ……

  他收回思绪,淡淡道:“我当然不会食言,只是我这病,还未治好。”

  临春啊了声,讶然抬眸:“可是……你不是……行了么?”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又闪过那一幕,脸颊悄悄爬上些红。

  “我也以为好了,可除了那日,其他时候都不行。”他面不改色诋毁自己,撩开衣袍在临春对面坐下。

  临春瞪大眼,竟然还能这样吗?

  不过想想也有可能,他毕竟坏了几年了,修起来应当也没那么快吧。临春瘪着嘴,轻轻碰了碰小奶猫的头顶,小奶猫伸出舌头舔了舔她手指,“那……你可以多见见林美人,不如今夜你就召林美人侍寝试试?”

  谢明峥眸色又沉了两分:“与林美人有何干系?”

  临春扭头看他,皱着眉头。

  他那日的好转难道不就是因为林美人吗?既然如此,他便该多靠近林美人试试,看能不能让它再次有所反应啊。

  真笨。

  临春想得简单又理所当然,小奶猫就在这时候冲她喵喵叫了声,临春心想,看吧,连小猫都赞同她说的话。

  谢明峥就是笨。

  这话她只敢在心里说。

  谢明峥看着她眉目流转,尽是风情,可这风情没一点为他停留,先前的几分不悦登时又添两分。她竟还叫自己去宠幸别的女人,心里像堵了口气,不上不下的。

  “你说得对,那我今夜便去宠幸林美人。”谢明峥赌气说。

  说罢,临春仍旧反应淡淡:“那真是太好了,若是她能叫你好起来,那我便可以功成身退了,嘿嘿。”

  她不仅不在意,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曾。倘若她此时转头看他一眼,便能发觉男人脸上尽是阴沉,显然不悦极了。

  谢明峥看向那只白色的小奶猫,心里那点火气无处可撒,只好撒它身上。他狠狠瞪了眼小猫,小猫通人性,被它的眼神吓到,喵喵叫起来,往临春怀里躲。

  “怎么了,乖乖。”临春抱住小猫,低声下气地哄着。

  临春身段窈窕,前面鼓鼓囊囊,够小猫停留。小猫兴许感受到了柔软,竟蜷着身子在那儿趴了下来。看得谢明峥更为愠怒,他就不该送她这只猫。他想到那日她喝醉了酒时,拉着他的手让他摸心口,他曾暗暗捏过,很柔很软。

  谢明峥移开视线,忽地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临春不明所以,看着他的背影,只看懂了他哼哼那声,是在生气。可是他好端端的,也没人惹他,生哪门子气?人家都说女人喜怒无常,她怎么感觉谢明峥也喜怒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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