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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张掌柜一丝一毫的不满都不敢露出, 没见着堂里门外站着的禁军,都是甲胄分明, 手持兵器,虎视眈眈。

  杨将军这是把神卫军多少人都拉来了?

  经过这一宿的问话, 张掌柜此时也堪透了一点内因,大概就是昨晚夜市混乱, 杨将军怀疑背后有人主使。

  这堂里其实只是拿来问些无关紧要人的话, 一楼上如今正在审人呢, 那惨叫声痛呼声, 他在下面听着都打哆嗦。

  一楼,副官张猛拿着一摞供词走过来, 交给杨變。

  杨變坐在桌后, 长腿半曲踩在旁边的一张凳子上。

  坐了一宿, 他也累了,人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接过供词后,他大致翻看了一下,就扔在了一旁。

  权简将供词拿过来看了看:“如今看来,倒是这陈家嫌疑最大, 白日刚跟那位起了冲突,晚上就对付上了,倒是报复不嫌早啊。”

  元贞能想到的,杨變又怎可能想不到。

  真是不查不知道, 一查吓一跳,昨晚在附近几家酒楼饮宴的人可有不少。

  也是凑巧,昨晚陈家有一庶子在丰乐楼设宴款待一群狐朋狗友,若说对方偶然在楼上看见楼下的元贞公主,又见当时那样一副局面,往家中报信,陈家临时定计于也不是不可。

  别说明明还有其他家,为何就陈家嫌疑最大?

  谁叫白日双方刚生出矛盾,那姓秦的谏议大夫又跳出来得实在突兀,一看就是临时安排的,应该不是局内人。

  既然不是局内人,范围就小了。

  “这陈家处事风格倒也随意,难道就不与那陈相公通个气,若昨晚之事与陈相公有关,岂不是坏了陈家大事?”张猛咂舌说。

  权简喝了一口茶:“两家虽是本家同宗,却也是出了五服的旁亲,大面上陈相公与陈家合作,不过是看在宫里那位贵仪的面子,私下东陈和西陈两家却是各自处事,两不相干。”

  以尚书右丞陈相公陈志业为首的陈家,住在内城东大街上,又叫东陈。陈贵仪的娘家也姓陈,住在内城西大街,俗称西陈。

  两家都是贵不可言,实际上方向迥异,东陈乃簪缨世家,家中历来人才辈出,出过不少大官。

  而西陈,也就近些年靠着陈贵仪才发迹,说是跟东陈是旁亲,实际上都是西陈死拉硬拽才扯上的关系。

  当然对于东陈来说,有个同宗得宠的宫妃,其膝下又有两位皇子,扯上些亲戚关系也并无不可。

  “西陈素来处事张狂,办事不靠谱,也不是头一回了。”

  反正仅就权简来说,他入上京也不过两月,就听说过不少西陈办出来的蠢事。

  “翠烟阁那审得如何了?”杨變突然问。

  张猛:“正审着,这些人不禁打,还没上手就哭爹喊娘,这地方实在不适合拿来审讯,属下正寻思跟都指挥使说,不如把人带回公廨校场去,到时候我们好好施些手段。”

  神卫军也有自己的办事公廨和练兵校场,离金明池没多远,就在宣泽水门附近。

  正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撞进来一个穿军袍的禁军。

  “问出东西了。”

  杨變当即站了起来。

  .

  宣泽水门附近,神卫军校场。

  因为杨變来神卫军后变了章程,现在每天都需按时按点进行操练,禁军们虽军纪散漫,但样子还是要做的。

  王河从营房走出来,正好碰见操练完刚散队的禁军们。

  见他面色苍白,手还捂着胸口,有那相熟之人还关切道:“你这伤好了?没说多躺两日。”

  “没好也不能躺着,军纪不可废。”王河苦笑说。

  此言颇有些指责都指挥使治军严苛之意,换做以往必然应声纷纷,可自打那日琼林苑之事以后,再无人敢附和这种没用的话。

  其实都指挥使说得没错,有本事就上,没本事就受着,军中素来是能者先行,以杨變的军功,都指挥使这个位置他确实坐得。

  至于那些不甘之人,历数他们身上军功,除了早年有的人身上还有些军功,可随着调令进了上四军后,都是久居高位,荣养多时。

  多少年没打过仗了,都在混吃等死,自家人难道还不清楚自家事?又有哪几个身上有实打实军功的?

  见无人接自己的话,王河也没显露出什么来,步履蹒跚走开了。

  他朝校场方向走去,似是想找个合适的地方晒晒太阳,这时迎面却突然走来一群人。

  为首的正是杨變。

  “都指挥使。”王河局促道。

  可当他看清后面跟着的人时,却徒然变了脸色。

  “看来你也清楚我找你是做什么。”杨變饶有兴味地挑起眉。

  王河还想遮掩:“属下又怎知指挥使找属下做甚?”

  杨變懒得跟他打嘴官司,对张猛使了个眼色,当即上来几个禁军大汉,将王河拿了下。

  “都指挥使,你为何突然对属下动手,可是为了报复那日属下……可属下重伤在身……”

  王河一边挣扎一边高呼,期间还夹杂着几声喘不过气来的巨咳,看起来分外狼狈可怜。

  “别演了!累不累?”

  杨變冷着脸,扬手指向不远处闻风而来的一众禁军们,“你指着他们来为你叫屈?你看他们敢不敢?”

  那自是不敢的。

  都是普通禁军,混口饭吃,上面人怎么斗,即使早先不明白,那日或目睹或听闻,现在也知道了其中的机锋。

  这是他们能掺和进去的?

  真是太瞧得起他们了!

  一众禁军忙避了开,目送着杨變带着人将王河押走了。

  .

  这一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季炳成耳里。

  也是凑巧,今天他轮值,正好在公廨里。

  “都指挥使这是想做甚?还想秋后算账?此前王河被他那一脚踢得重伤在身,刚才能下榻,他怎么还不依不饶?!”

  “我们没去步军司告他,他倒是秋后算账起来了,让我说那日就该直接带着伤马军司去告他。”

  几个心腹都是满脸不忿。

  季炳成也是脸黑如墨。

  “指挥使,你可不能不管王河啊,不然以后……”

  余下话未尽,但都明白其中含义。

  行伍之人不若那些文人文官,讲学识讲门第讲同窗讲师生关系,他们多是讲义气。

  什么是义气?

  我为你两肋插刀,你为我赴汤跳火!

  若是手下人被人这般欺辱,身为领头之人却置若罔顾,以后谁敢服你?没事的时候你是我兄弟,有事的时候扔出去背锅,如何能服众?

  季炳成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刀,一个跺脚,大声道:“我这便去寻他说理。”

  “我们陪指挥使一同去。”

  其他人纷纷附和。

  季炳成迈步便走,都走出门了突然想起什么又问:“对了,他把王河带去哪儿了?”

  前来报信的禁军说:“议事厅。”

  季炳成一愣:“议事厅?”

  “对,就是议事厅。”

  .

  本以为杨變如此大张旗鼓,必然是要将人带下去私刑处置,知道此事的人都在心中暗想,这王河大概没什么好下场,指不定要遭什么罪。

  谁知竟被带去了议事厅?

  这议事厅不是别处,正是神卫军公廨平时拿来议事的地方。

  杨變这一番不按套路出牌,别说得知此事的禁军们私下议论纷纷,季炳成一行人也有些懵。

  也因此,明明该是气势汹汹去质问,反倒因这番不按牌理出牌让季炳成走出了几分小心翼翼来。

  到了地方,厅中首座上正坐着杨變,他一身玄色袒臂袍甲,好整以暇。

  而那王河被人堵嘴绑了,扔在地上。

  “来了?”杨變神色淡淡道。

  这一番举动,更是让季炳成迟疑,质问之言也顿时问不出口了。

  “都指挥使……”

  “坐。”

  这突来的和颜悦色,非但不能使季炳成放松,反而更生出几分警惕,总觉得前面有什么大坑在等着自己。

  “都指挥使……”

  “是不是好奇我为何突然绑了王河?”

  这——

  不是好奇,是气愤。

  事情都过去好几天了,突然旧事重提,说到底季炳成是个武将性格,哪怕平时会耍点子阴谋诡计,到底不太擅长,脸上也藏不住什么事。

  杨變见他脸色,挑了挑眉。

  “行吧,你既主动找来,我也就不卖关子了,把人带上来。”

  张猛对手下打个眼色,很快一个穿着灰蓝色短褐、仆役打扮模样的人,被带了上来。

  季炳成不解其意。

  杨變也没多解释,靠进椅子里,对下面说:“把你之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这仆役年岁不大,也就一十来岁,生得一脸老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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