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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雪昧没有在三楼。

  唐袅衣转了一圈,停在往上的楼梯前,仰头往上看去。

  因为寻常人不会上四楼,所以连窗帘都未曾打开,黢黑得不像是有人。

  雪昧会在四楼吗?

  唐袅衣不太确定地眉心微颦,犹豫要不要上去找她。

  雪昧此人给她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和善又藏着恶劣。

  而且她的目的不明,万一出了什么事,她不好解释。

  唐袅衣正想着手腕有些痒,抬起手撩开袖子,看见两个细小的红点像是被什么虫子咬了。

  唐袅衣低头,手指按在皮肉上有一块凸起的红豆粒,擦不掉,也没有再扩散。

  这是在之前莫名冒出来的。

  就当她在打量手腕的红点时,楼顶忽然响起剧烈的碰撞声。

  她以为是雪昧,所以满脸担心地上了楼。

  刚踏上五楼下的台阶,唐袅衣便听见上面隐约传出来的声音。

  有两人对话的声音,从五楼下来,渐渐行近。

  唐袅衣本不想躲藏起来的,但是听见了楼上的两人提及了季则尘,下意识环顾四周,闪身躲进了书架中。

  “少师身上的毒最近发得越来越频繁了。”有人似感叹地说。

  “可不是,宫中那位……要得勤快。”

  “天可怜见的。”

  穿着宦官服的两位宫人端着托盘上的碗高的小罐子,从楼上下来路过在唐袅衣的藏躲的地方。

  听见他们的话,她屏住呼吸。

  忽然想起刚来季府时,有心打听过季则尘。

  澜园之所以没有那么多下人,便是因为季则尘会因为合欢花而生癫病。

  曾经有下人不慎在澜园中摆放了合欢花,季则尘碰上后没过多久便面色潮红,险些当众失控杀人。

  从此之后季府便不准许有任何合欢花。

  但在之前她前往澜园放过合欢花粉,甚至还种了合欢花树,都没听过澜园传来任何的消息。

  细想来,倘若季则尘真的对合欢花有敏症,为何曾经没有发现,而是当时不慎碰上才发现?

  或许,季则尘并不是因为对合欢花有敏症,而是本身有毒发日,合欢花只是用来掩盖的病因的理由。

  刚才那两人的话似乎另有隐情。

  知晓的越多,死得越快,所以她并不想知道,好不容易待那两人走远,唐袅衣刚想要出来,头顶的台阶又响起了。

  林下清风的雪白衣袍从上面渐渐露出。

  是季则尘。

  唐袅衣躲回原位不敢动弹,生怕被他发现了。

  透过书架的缝隙,她看见他的脸色像是失血过多的,苍白得过分,抱着赤色的貂缓步行下来。

  他立在不远处的书架前,忽然轻咳嗽几声,冷瘦的手撑在书架上,腕上系着的白绸渗出了血。

  赤貂见状倏然从他的怀中跳下去。

  它轻巧地落在地上,仰头吱叫不停,显然有些兴奋。

  季则尘垂眸看了一眼它,然后屈身蹲下。

  还不待他将绑在手腕上的白绸解了,赤貂叼着便用力拽。

  “别闹,这个不能吃。”他温柔地从它的口中拽出来,慢条斯理的露出手腕的伤口。

  “重新咬,现在是最干净的。”

  赤貂歪头看着他,然后上前咬住眼前的手腕,血从手腕流出,全被赤貂吃进肚子。

  它的隐约急躁得发狂,抱着手齿间越发用力。

  而他似丝毫都没有感受到疼痛,温和地低眸抚摸它松软的毛发,冷淡又纵容。

  唐袅衣透过缝隙看见如此诡异的画面,大气都不敢出。

  本想等着季则尘离开再出去,但她没想到自己被季则尘发现了。

  青年低垂着眸,声线慵懒得极其温软:“还不出来吗?”

  修长的手指温情地拂过赤貂的毛茸茸的毛发,不知道是在自言,还是在和赤貂讲话。

  听见他的声音,唐袅衣的背脊袭来一阵头皮发麻的寒意。

  她双手环抱地蹲在角落,想要佯装没有听见。

  而刚才还抱着喝血的赤貂,却突然迅速的穿过书架,呲牙咧嘴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嘴边的毛沾着猩红的血,像是凶残的恶兽刚吃完人。

  可一见是唐袅衣,赤貂当即收起凶意,懵懂地歪着头,无害地吱叫两声。

  它上前舔着她的手,像是在问她为何会在这里。

  唐袅衣欲哭无泪地看着它,看来这段时间的喂养不算是白费。

  身长玉立的青年双手环抱,站姿懒散地靠在书架上,逆着光,脸上的神情难以看清。

  唐袅衣乖乖地站起身,脑中想着该如何解释她会出现在这里。

  季则尘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对着赤貂招手:“回来。”

  这段时日赤貂很喜欢唐袅衣,对着她不舍地叫了两声,讨好地摇晃尾巴,然后才转身跑到主人的面前。

  一人一兽皆森森地盯着她。

  唐袅衣对他露出梨涡,解释:“少师,其实我是带人来熟悉书阁的。”

  季则尘漫不经心地轻‘嗯’,转身往一旁走去。

  被发现了也不好再继续藏在里面,唐袅衣犹豫地跟着出去。

  甫一出去便看见,青年捧着一本书坐在窗前的木椅上,侧脸轮廓深邃昳丽。

  他头也没抬地道:“五楼有处理伤口的纱布和药酒,去拿下来。”

  唐袅衣顺着看过去。

  五楼就是他下来的地方,寻常人是不能上去的。

  似看穿她内心的犹豫,季则尘抬起的白瓷脸有种森冷:“没有谁会发现的,只有我。”

  这句话让唐袅衣警铃惊醒,他这句话一定是在威胁她,就算他在这种地方杀了她,也没有人看见!

  唐袅衣忙不迭地提起裙摆上了五楼。

  楼上和她想象中的阴沉不同,四面通风,甚至连书都很少,架子上摆放着不少的奇珍异宝。

  她的视线环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能被称为禁地的地方。

  琉璃窗前有一架供人平素休息的小榻,上面的毛毯被叠得整齐。

  不用多加猜测,唐袅衣就知晓,那是季则尘的地方。

  只有他才会连褶皱都不能容忍。

  唐袅衣不知道季则尘所说的药酒和包扎的纱布在什么地方,翻找了好久才找到。

  端着托盘从楼上下去时,她微妙地想起自己现在和刚离开的那两个宦官是一样的。

  是不是也应该说几句话?

  甩掉这般如此不符合实际的想法,她走下台阶,来到四楼季则尘的身边。

  “少师。”她跪坐在蒲垫上,呈过手中的托盘。

  季则尘没有看她,修长的手轻搭在在面前的桌上。

  她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眼前的这只手上,骨相极美,青筋隐显在皮肉之下,透着过分非人的苍白。

  唐袅衣觑他的动作,不确定地猜想,他是不是在让她帮忙包扎。

  她悄然抬头,见他没有看书,反而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像是在等她动手。

  唐袅衣赶忙放下托盘,拿起出药瓶,在他露出齿痕的手腕上小心翼翼地倒着药粉。

  给伤口止血后她又想起,再是简单的包扎也免不了要触碰到他。

  季则尘的身体能碰吗?

第35章

  唐袅衣在心中斟酌言辞,然后在盘算如何开口,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抬起。

  她哑然地看着,垂下眼睫,认命地拿起纱布,小心地避开和他有接触的包扎。

  手腕传来若有若无的触碰,像是水中绽放的一朵婀娜的花,血液被抽离身体的那种冰凉被驱散,难言的舒服从被碰过地方传来。

  季则尘落在书卷上的眼中朦胧出看不透的雾气,惨白的脸上浮起一丝血色。

  他喜欢被这种尺度地触碰,不多不少,恰好能缓和身体对她的渴望。

  想要将她永远留在身边,像是赤貂一样,轻轻地抚摸她的毛发。

  “少师!”

  手腕被蓦然攥住,唐袅衣顺着力道下意识地往前扑,双手撑在他的膝盖上,错愕地抬起水眸,看眼前清冷脱凡尘的青年。

  他似陷在某种延长的情绪中。

  听见她微惊慌的声音,他眸微转,视线定落在她的脸上。

  靠得很近,所以他能清晰地看见她根根分明的眼睫,像是受惊的蝴蝶,不停地抖簌着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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