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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她没有心 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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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岑扶光被这光明正大的讽刺给气笑了,后面是不是还要跟句,亏秦王下手?

  就连父皇都时常拿他没办法的江鏖,他是鹌鹑,是鸟,还是蚊子?那明明是开山虎,装什么病猫。

  “这是谁送来的?送到谁手里的?”他忽然询问。

  囚恶摇头,“侯府的人交给门房就走了。”

  很好。

  岑扶光舌尖顶了顶上颚。

  从门房到送到自己这里,不知过了几手。

  哪怕自己拿着纸条去,她也绝不会认的。

  江鏖这孙女,不仅稳重,还滑不溜手,精得很呐。

  说话间房门又被敲响,囚恶出去后又很快回来,“爷,这是赵大人刚送过来的信。”

  赵至卿?

  岑扶光将手里的纸条放到桌面上,接过信封撕开火漆,一目十行将内容看完,沉眉思虑半晌,忽而神情一滞,鹰隼利眸又看向了桌面上的纸条。

  狂草肆意,若非早已察觉,绝对猜不到这为女子所写。

  亦如这信上的打算,男子如何会在意嫁妆问题。

  肯定不是江鏖,那就只能是……

  “你觉得……”他忽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今日去定川侯府,本王的装扮,如何?”

  囚恶:?

  囚恶不理解,但王爷既然问了,他就认真回答。

  “花枝招展。”

  一个话多,太有上进心,一个话少,偏偏都是戳人心窝子的大实话,还是不分场合不顾人脸面的那种。

  岑扶光面无表情指着房门,“滚。”

  “……哦。”

  “等等。”岑扶光又把人喊住了,指尖绕着那张纸条,先前昂扬的情绪又回落沉底,“查程家,我要知道江姑娘嫁进程家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是。”囚恶领命。

第12章 ……

  “姑娘,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么,怎么赏了我这么多菜?”江团圆看着眼前的一桌小宴,不解询问。

  “你最近瘦了,多吃点。”江瑶镜随口敷衍,心思还在手中的纸张上。

  “噢。”江团圆也不怀疑,“那我多吃点儿。”

  就低头认真干饭。

  江瑶镜举着手中的宣纸,看着上面自己写出来的襄王关系图。

  刘家暂且不表,刘问仙和祖父算不上死敌,只能说双方立场不同,而襄王本人,虽然对他不太了解,但就他,明明皇上还在盛年,他就迫不及待为自己造势,还不惜得罪整个武将群体的举动……

  怎么说呢。

  不好评价。

  至于襄王的母妃,慧贵妃。

  听说得宠多年,但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她始终没有碰到过宫权,得宠多年的贵妃,一点权利都沾不上。

  皇上到底是宠她呢,还是不宠呢?

  若说不宠,这些年贵妃恩宠就没变过,甚至,襄王的名字。

  岑扶晞。

  晞,当然是好字,有很多美好的寓意和期盼。

  可是——

  太子名讳,岑扶羲。

  同音不同字。

  虽然起这名那会儿,岑家还没得天下,但一个庶子跟嫡子名字如此相似,说没有野心,谁信呢?

  当初的皇上怎么会同意的?皇后又是怎么忍下来的?

  也幸好,乱世之中慧贵妃的母家不幸遇难,身后没有扶持的势力,宫权又在皇后手里,两方算是勉强打平。

  所以襄王才紧紧抓着刘家不放。

  而如今襄王有了夺嫡的势头,且不说他前面做的那些颇为愚蠢的决定。

  是,太子身体不好,常年汤药不断,位置不是很稳固,成婚几年依旧没有子嗣。

  但他是不是忘了,秦王还在呢?秦王是嫡次子,就算太子倒了,也轮不到他吧?等等,他是不是清楚军部是秦王的大本营,才孤注一掷站在文臣那边?

  江瑶镜摸了摸下巴。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果然,不能小瞧任何人。

  你觉得别人蠢,别人或许觉得你更蠢呢。

  将纸丢进了火盆,看着火舌将它缠绕化为灰烬,江瑶镜甩了甩头,把皇室的那一团乱麻丢开,这些都与自己无关,没必要深究。

  慧贵妃没有宫权,自不会叫人进去训诫,皇后也不会容她这般做。

  襄王这边,正妃还没进门,他也沾惹不到女眷这方的事。

  那就只剩刘家的亲族。

  但程家还在守孝呢,虽孙辈已经除服,但没有长辈带领,也不会去参加宴会。

  那就应该没什么意外了。

  不过明天还是要亲自去和赵氏说说,小心无大错。

  想到赵氏,江瑶镜侧头看向依旧在努力干饭的江团圆,也亏得她日常爱打听,什么消息都能听一嘴,回来还不忘和自己八卦。

  这贵女的嫁妆自是从出生起就开始预备的,但嫁妆箱子不是,自身什么门第,夫家又是如何的家室,这箱子的规格都不同。

  基本就是定亲后才开始打箱子。

  也是偶然一次她不停叭叭刘家多傲气,自己才能从木材的数量分辨出这抬数不对。

  当时是事不关己,最多想着闹开后看看热闹。

  没想到这次就用上了。

  “你是跟二姑娘说的呢,还是太太也在?”

  江团圆已经吃了个肚饱,正在喝鸽子汤溜缝,听到问话,碗一放,小嘴又开始叭叭,“二姑娘和太太在一处呢。”

  “二姑娘倒没说什么,只问姑娘你何时回去。”

  “就是太太……”江团圆瘪嘴,“我瞧着她不是很高兴呢,听完话就挂脸了。”

  为什么挂脸?

  大概觉得老太爷做事不谨慎,程家遭了无妄之灾?

  不过妾室进门,还是进的儿子的门,又不进她的屋,她挂什么脸?

  江团圆愈发觉得太太难以忍受。

  “好了,不用气。”江瑶镜依旧心平气和,两年时间已经足够看清赵氏为人,她就是那种万事只想着好处,祸事是一点儿都不想沾染的性子。

  可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呢?

  “明儿回去一趟,我亲自跟她说。”

  ——

  第二日用过早膳后,江瑶镜就带着团圆又回了程家。

  一回府就直奔赵氏的正院而去,而已经提前得到消息的赵氏独自一人坐在正厅里,看到江瑶镜,还没等她说话呢,就忙忙道:“侯爷是怎么回事,那、那可是天家的皇子呀,怎么能轻易得罪呢!”

  赵氏昨晚和程父想了一宿。

  虽然程父心里也有些惧怕,那可是襄王殿下,但他又知江侯爷不是会乱来的主,且,整个西南都是靠江侯爷平下来的。

  虽说已经卸甲,但余威犹在,不可能就此倒下的。

  想是这么想,可他心里仍是惴惴不安,自然也没法劝慰赵氏,赵氏红着眼熬了一宿,不过一天时间,看着竟似老了几岁。

  “不是非要得罪襄王。”江瑶镜纠正她的措辞,“祖父和刘宰相本就是两个派别,争执是难免的,朝堂争锋,从来都是刀光剑影。”

  “如今形势云谲波诡,谁也不能真正的独善其身。”

  “而襄王,不过是帮他岳家出气罢了。”

  “并没有直接得罪。”

  “间接得罪有什么区别吗?”赵氏站起身来,“如今想来,就该让江侯府正经去跟襄王赔礼才是,他是皇子,他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便是侯爷,也不该和皇子……”

  “母亲!”江瑶镜加重语气打断她的急切,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说得清楚,“祖父身为定川侯,即使卸甲,身后站着的依旧是百万平南军。”

  “身为武将,他永远都不可能对刘宰相妥协。”

  “如果祖父按照您的意思去跟襄王赔礼,那就代表着他背叛了武将,代表着他倒戈向了文臣。”

  “那他不仅失去了武将这边的人心,而文臣也不会真的接纳他。”

  “到时候两边都不是人。”

  “您觉得……”江瑶镜眸色渐冷,“那时候,失了将士人心的祖父,又无所依靠的祖父,襄王真的会在意吗?”

  “那时,才是真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一番话,赵氏是第一次听见,她并非脑袋空空,也听明白了江瑶镜话里的意思,隐带哭腔,“我也不懂你说的这些,我只知道,定川侯府不会出事,可程家经不起一点波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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