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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眼泪有些咸。

  指尖游走在她小巧的翘鼻,轻抚柔软细腻的雪腮,顾如璋目光流转,垂眸看向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

  长指挪移,略带薄茧的指腹落于温软的红唇,摩挲着,像是要染上他的气息才肯罢休。

  指腹忽然触到贝齿,顾如璋微怔,柔软的唇贴着他的指。

  不单是手指,往后她亦可包纳他

  顾如璋眸色渐深,在某个念头闪过之际,及时收回手指,敛走雪颈乌发。

  他从袖中拿出瓷瓶,捻了祛疤的药膏在指腹融化,涂抹在她颈间伤口。

  指腹缓缓打圈,将药膏揉按吸收,娇柔细微的嗯哼声从她口中吟出。

  顾如璋喉结滑动,眸底墨色翻涌。

  指尖游走在颈间,他渐渐不满足掌中的柔软细腻,长指勾住薛玉棠的下巴,抬起。

  女子鸦睫轻颤,眼皮翕动,似乎有醒来的迹象。

  ……

  暗室门合上的刹那,床上女子缓缓睁开朦胧的睡眼。

  薛玉棠从睡梦中醒来,伸手摸了摸酥酥痒痒的脖颈,伤口的触感让她蓦然回了神。

  担心抠挠伤口留疤,薛玉棠及时收手,醒来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睛,那夜的情景骤然浮现。

  飘落的雪花化作滴滴血珠。

  那是她挣脱不了的噩梦,压得人喘不过气。

  薛玉棠眼睛发酸,不敢再睡。

  她拭去眼角的泪,从床上坐起来,扯了被子裹在身上,双臂环膝,神色恍惚地盯着褥子。

  柔和渐明的晨光照入屋中,暗室透出的灼灼目光随着光线,直直落向那纤瘦忧思的背影。

  怜惜中藏着极强的侵略性。

  屋外脚步声渐近,寝屋门被推开的瞬间,暗室门严丝合缝地闭上,男人的目光也消失不见。

  素琴端着洗脸盆进屋,看见床上失神的薛玉棠,感觉有些不对劲,“姑娘这是怎么了?”

  薛玉棠渐渐回过神,纤手揉了揉额角,皱了下眉,道:“无事,醒来后睡不着。”

  薛玉棠掀开被子,准备起床,目光掠过榻边,绣鞋旁几根短小的稻草映入眼帘。

  她动作一顿,背后莫名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

  素琴同样也看见了床榻边的稻草屑,惊讶道:“诶?这哪来的稻草?”

  暗室中,火折子发出微弱的光,映照着男人凌厉分明的下颌。

  顾如璋垂眸,锦靴边竟沾着从牢里带出来的稻草。

  

第5章 “你的珠钗缠了头发。”……

  宫阙庄严巍峨,金碧辉煌,紫宸殿内龙涎香轻烟缭绕。

  御案奏折堆叠,玄衣帝王端坐龙椅之上,朱笔勾画一番,随手将奏折合上放至一旁。

  “自戕前可吐露名姓?”

  帝王声线似淬过冰泉,目光掠过少年硬朗的眉眼。

  顾如璋禀奏道:“不曾,但臣在其手臂发现了青鸾纹,此次行刺乃逆贼翊王余孽作祟。”

  二十三年前,楚周开国皇帝驾崩,翊王举兵攻城,与太子萧瞻夺位。

  那夜皇城动乱,血流成河,太子亲斩弟弟翊王,登基为帝,改年号建宁。

  楚宣帝浓眉一折,指骨紧压朱笔,肃冷的杀意在眼底一闪而过,那年皇城内外尸横遍野,逆贼的青鸾旗早该烂作飞灰。

  他搁下朱笔,慵懒地靠向龙椅椅背,抬肘支着扶手,看向殿内的舆图,神色辨不出喜怒。

  顾如璋请命道:“臣有一计,请陛下开武库,下令毁翊王的鎏金冷月刀。这月十八是翊王的冥诞,届时冷月刀一出,必引逆党来夺,待逆党夺刀而归,臣一举攻入。”

  话音一落,殿中静谧无声。

  阳光透过窗棂照入,微尘在光线中舞动,少年身姿坚毅挺拔,骨子里藏着几分不甘的傲气,影子恰好叠在殿内陈旧的长缨枪上,楚宣帝瞳仁微颤,猛地攥拳,指碰到虎口旧伤,隐隐作痛。

  看人非人,恍如隔世。

  “准!”楚宣帝厉声道:“朕再赐你便宜行事之权,城中细查!”

  “谢陛下!”

  阳光照耀着鬓间几根不起眼的白发,楚宣帝抬手,指尖捏了捏眉心,脸上略显倦色,道:“批了半日折子,眼睛都花了,你随朕去围场射箭,试试西域新贡的玄铁弓。”

  *

  缕缕阳光倾落,与香炉的烟雾交织在一起,光影在笔锋跳动,微风吹动女子的发丝。

  薛玉棠低头静心作画,笔毫蘸了蘸颜料,在画卷上勾勒出交错纵横的树枝。

  而今姜神医不在京城,想治病,急也没用,她便着手绘画昨日看见的红豆树,早日给母亲送去。

  思索一阵后,薛玉棠最后还是在树下画了那奇怪男子的侧影。

  静谧的屋中响起脚步声,素琴来到画桌前,禀告道:“姑娘,将军回府了。”

  “我去一趟云翎居,你不必跟来。”

  薛玉棠搁下画笔,独自去找顾如璋,有件事必须与他说说。

  云翎居。

  灌木丛中突然蹿出只小橘猫,嗖地从薛玉棠面前跑过,将她吓了一跳。

  小橘猫毛茸茸的一团,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轻车熟路地跑进屋中。

  薛玉棠疑惑,她知道顾如璋从不养这些小动物,故而入府这些日子,她从没见过府中有小猫。

  他何时养的猫??

  薛玉棠狐疑着进屋,哪知入目是男人健硕赤|裸的上半身,他手中还拿着带血的白布。

  青天白日看到这样的场景,她羞赧地急忙背转身去,脸颊蹭地红了,尴尬解释道:“我不知你在换药。”

  薛玉棠羞窘,“我……我在外面等你。”

  “可在屏风后稍坐。”

  顾如璋叫住那道仓惶离开的背影,问道:“阿姐脖颈的伤如何了?”

  薛玉棠本想在屋外等他换好药出来,可他这一问,倒是让她不好离开了,便去了屏风后面坐下。

  “伤口不深,已经结痂了。”薛玉棠脑子闪过那张血淋淋的白布,皱了下眉,担心问道:“你的伤势怎么变严重了?”

  顾如璋望着屏风上那道窈窕的身影,眼梢微扬,低头将药粉撒向腹部裂开的伤口,淡声道:“陪陛下射箭,拉弓时扯到了伤口,不碍事的。”

  薛玉棠皱眉,“这几日切勿再扯动伤口了,纵使那金疮药再管用,也经不住你这般折腾。”

  顾如璋无声扬起唇角,起身扯过一卷白布,包缠腹部。

  安静的屋子里衣料窸窸窣窣,屏风上映着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姿,宽肩窄腰,孔武有力。

  薛玉棠莫名想起那些紧实的腹肌,忙挪开视线,开口缓解静谧

  的气氛,“阿璋,我感觉那刺客有些面熟,好像在益州锦城见过。”

  男人没说话,屋中落针可闻,屏风映着的影子一动不动,他似乎疑惑。

  薛玉棠紧了紧衣袖,试探性问道:“你不如派人回锦城暗中查查?”

  她将画像画好后,便觉得刺客面熟,但一时想不起来,直到昨夜梦魇过后,脑海里的记忆愈发清晰。

  她见过刺客!

  那人与刺客相见,似乎在暗中筹划大事。

  直觉告诉她,绝非好事。

  她正好借刺客一事,将顾如璋的注意引回锦城,查出证据定罪,届时再道出在心里藏了很多年的秘密,将那人绳之以法!

  指甲深嵌肉里,薛玉棠的眼角微微泛红,眼中有泪花闪烁。

  她深深呼吸,仰头将眼泪逼回去,紧张地看着屏风上的身影,期待他的回应。

  可隔着织锦,薛玉棠感觉那道幽沉目光愈发凌厉,不由屏气,心提到了嗓子眼。

  良久,男人低笑,扯绕包扎的白布,“锦城?倒是许久没回去了。”

  凌厉的目光凝着窈窕身影,逐渐柔和,顾如璋扬唇,“这线索来得及时,我命人去锦城查一查。”

  薛玉棠紧绷的背脊放松,咽了咽嗓子,叮嘱道:“一定要小心谨慎!”

  话音刚落,她才意识到情绪有些激动,将头偏到一边,莫被男人发现端疑追问才好,只见那只小橘猫趴在书案边,慵懒地舔着爪子,像是食饱餍足一般。

  “对了,你何时养了只小猫?”薛玉棠岔开话题,好奇问道。

  “不知哪里的野猫,总喜欢到屋子里乱窜,将屋中弄得一堆草屑,有时夜里也是,顺着窗户就进来了。”

  薛玉棠仔细一看,小橘猫嘴巴两边的长须还沾了些草屑,像是刚从稻草堆里打滚出来,椅子旁也落了草屑。

  想来她床榻边出现的稻草屑确实就是这只小橘猫带来的。

  薛玉棠起身过去抱猫。小橘猫警觉,忽然蹿到书案底下,跳上靠椅一跃跳到桌上,借高处往窗户跳出时,不慎将桌上的手札弄到了地上。

  哗啦一声,一片狼藉。

  薛玉棠弯腰,欲拾起桌边被弄下去的手札册,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忽然出现在眼前,几乎是同时,两人都拿到了那本手札册。

  手札那头,顾如璋的力道有些大,似乎是不想让她碰,薛玉棠心头微凝,松了手,纤臂忽而被男人的大掌握住,一股力将她扶起。

  顾如璋薄唇紧抿,随手将手札压到一堆兵书的最下面。

  薛玉棠记得有本手札是他父亲的遗物,他经常拿着翻阅,恐怕就是这本吧。

  然而不知道他们父子之间有什么隔阂,顾如璋一直憎恨他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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