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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徐肃年居然受伤了。

  他受了伤还在急什么呢?难道不应该好好养伤么?

  这几天又一直在下雨,路上不知有多泥泞,他竟然还骑马回京。

  盛乔从听到这件事之后,就一直烦到现在。

  她一边和自己说,这与自己没关系,不要去想,一边又忍不住担心徐肃年。

  以至于昨晚睡觉还梦到了徐肃年——

  梦到两人在一起骑马,徐肃年穿着那件深绯色的衣裳,跟在她的后面。

  她大约是觉得他走的太慢,伸手想去拉他,但没有碰到他的手,而是先挨到了他的袖子。

  而他的袖子竟然是湿的!

  盛乔奇怪地看过去,才发现他身上的衣裳根本不是深绯色,而是浸满了鲜血。

  盛乔一下子被吓醒,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此时盛乔又莫名想到了那个梦,手里握着的话本都被她不知不觉地揉皱了。

  昨天三哥说,徐肃年大约今天傍晚到长安。

  眼看就要到酉时了,徐肃年到长安了吗?

  盛乔的视线不知不觉间挪到了廊下,厢房屋檐下水珠顺着瓦片滴落,形成一片断断续续的雨幕,盛乔凝神望着那一片朦胧,忽然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子决心。

  她扔了手里的书从榻上爬起来,琥珀端茶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忙问道:“小娘子,您这是做什么去啊?”

  盛乔道:“备车,我要出门。”

  琥珀惊讶道:“小娘子,这外面还下着雨呢?您这时候出门是有什么急事吗?奴婢替您去办罢,您……”

  可还没说完,就被盛乔打断了。

  她语气急切,“不,我就要现在出去!”

  -

  长安下了一整天的雨,徐肃年纵使穿了蓑衣和斗笠,衣裳也淋得半透,他身上的伤虽然不算重,但当时毕竟是见了血,冰凉的雨水渗进去,整条左臂都跟着发麻。

  来的路上也颇为泥泞,他这一路快马加鞭,袍角上溅得全是泥点子,纵是徐肃年这个平日里不是计较这些的人也有些受不了了。

  回京第一件事定然是入宫面圣,可穿成这幅样子也实在太不成体统。

  徐肃年本想先回府换身干净的衣裳,但才刚入丹凤门,就听身后跟着的太监说:“侯爷,陛下有吩咐,让您进京之后即可去见他。”

  这太监是前几天跟着太医一起被皇帝送过来的,之后就一直没走,一路上都在跟着。

  说是随行照顾,实际上是皇帝给他的一个警告罢了。

  徐肃年对皇帝的用意心知肚明,因此听到这话也没说什么,纵马就往皇城里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他跟着小太监一路来到皇帝平日会见臣子的永德殿。

  庆和早知他今日回来,一直在门口侯着。

  对于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徐肃年一向客气,他将怀里用好几层油纸布包着的账本交给他,然后朝殿内看了看,问道:“陛下可有空见我?”

  庆和就是来给崇安帝传话的,他接过徐肃年递来的东西,然后笑着说道:“侯爷这会儿来得不巧了,陛下正在和刑部的赵大人、陈大人说话呢,您怕是要在雨里多等一会儿了。”

  这话说得客气,实际上透出来了两个意思:一是陛下不想见他,二是陛下让他在雨里等。

  这就是变相地惩罚了。

  徐肃年并不意外,坦然地应了一声是,然后走到殿外的广场上跪下。

  其实,若只是一个求旨赐婚的事,陛下不会如此动气,徐肃年先前想着,陛下或许都懒得训斥他,只再另提拔几个年轻人将他扔在一边就算是敲打了。

  至于眼下这态度,估计是以为他前两天遇刺的事是故意为之,想要刻意讨他的怜惜。

  但苍天有眼,他虽然的确是故意挨了这一刀,却不是为了给崇安帝看的,而是想在阿乔面前装可怜的。

  不过这样也好,他原本就嫌弃那伤口太浅,这会儿在雨里跪上半晌,估计能看着更严重些,阿乔心软,没准看到之后就会立刻原谅他了。

  只是他想得虽好,可阿乔估计还不知道他已经回了长安,上次见面还是在济善堂,两人不欢而散,只怕阿乔根本不想见他。

  要不要先去盛怀义那探探口风?

  徐肃年低头敛目一副跪省的模样,实际上心里一直在想些乱七八糟的。

  永德殿内,崇安帝并未召见什么朝臣,他一个人站在半敞开的支摘窗前,默默看着跪在阶下的徐肃年。

  因为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他浑身早已就完全湿了,连发冠都有些歪斜,远远瞧着颇为狼狈。

  这永德殿外人来人往,除了洒扫的宫女太监之外,还可能有来往的朝臣。

  只怕徐肃年在此罚跪的消息没一会儿就会传出去,届时所有人都会知道,一向在陛下面前得脸的端阳侯惹怒了陛下,就算他再炽手可热,只怕到时候也会被一盆冷水浇灭。

  一个失了皇上恩宠的端阳侯,会怎样?

  崇安帝看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心想,归根结底还是他太宠他了,这才让他忘了自己的身份,敢在他的面前耍心思。

  “来人。”

  崇安帝最后看了那罚跪的身影一眼,然后召来庆和,吩咐道,“看着他跪够了两个时辰,再让他回去。”

  “是。”

  两个时辰后,正好敲了酉时的钟。

  庆和亲自过去扶了徐肃年起来,然后道:“侯爷,陛下今日恐怕没时间见您了,吩咐奴婢送您出去呢。”

  雨势渐小,徐肃年看了看天色,眼看都要天黑了,他也懒得再和庆和虚以逶迤,直接推拒道:“不劳烦庆公公,我自己出宫就行了。”

  在坚硬潮湿的台阶上跪了两个多时辰,纵然是铁打的身子也有些扛不住。

  徐肃年虽然有在盛乔跟前故意装可怜的念头,可现在实在太狼狈,他也不想让盛乔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

  因此他还是决定先回家休息一夜,待明日再去找盛乔,以防自己现在这模样会把她吓到。

  没想到刚一出皇城,就连到一辆挂着燕国公府徽记的马车正迎面驶过来。

  徐肃年下意识勒紧了缰绳。

  似有所感,对面的马车也跟着停下,车门被推开,盛乔从车厢内探身看了过来。

  隔着朦朦胧胧的雨雾,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交汇。

第48章 示弱谁叫你亲我了?!

  盛乔出门之后,才发现自己就算出来,也不知道去哪找徐肃年。

  长安这么大,就算徐肃年已经回来了,难道还指望着在街上遇到么?

  原本想直接回家,但走到半路盛乔又忽然想到,先前二叔和二哥每次出门回来,都要第一时间进宫向陛下复命,徐肃年应当也是如此罢。

  抱着碰碰运气的念头,盛乔命人驾车往皇城去,此时天还没黑,若是照三哥昨天说的来算,徐肃年应当刚进长安城才对,那他进宫觐见的时候,他们或许会在路上遇到。

  但到底能不能遇到,终究是个未知数,盛乔心里并不抱有希望。

  只是没想到,他们才驶到皇城外,就听到一阵越行越近的马蹄声。

  因为下着雨,盛乔便没叫琥珀他们跟着,而驾车的燕国公府的车夫还不知道自家小娘子今日到底是为了找谁,更不认得什么端阳侯。

  盛乔坐在马车里,也不知那到底是不是徐肃年,只是心里有一种本能的预感。

  她伸手推开车门,果真看到了迎面骑马而来的徐

  肃年。

  透过蒙蒙雨雾,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隐约瞧见他的轮廓。

  明明是盛乔自己想来见他的,可真的见到他之后,盛乔又莫名生出了一股子退意。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但也不过是一瞬间的接触,盛乔便立刻收回了视线。

  她重新缩回马车里,吩咐车夫,“我们回去罢。”

  车夫虽然不明白,但还是顺从地照做,应了一声就要调转车头。

  徐肃年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盛乔,一时间还有些发愣,此时见她竟要掉头离开,才回过神,连忙控马上前。

  可他到底在雨中跪了两个多时辰,没有倒下去已经是身体康健了,此时尚有些虚弱,情急之下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

  他不想让盛乔担心,更不想让盛乔看到自己虚弱的一幕,于是连忙抓紧缰绳稳住身形。

  可到底是迟了几步,眼看马车已经走出好远,徐肃年咬牙追上去时,马车已经拐到了城外的巷子里。

  小巷狭窄,徐肃年无论如何不能截住马车,徐肃年停在巷口犹豫片刻,估算了一下从此处到燕国公府的路,然后转身往另一条路去了。

  盛乔虽然坐在马车里,实际一直贴在窗边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身后的马蹄声不知不觉地停住,盛乔就知道徐肃年是走了。

  虽然此时雨势已经慢慢减小,但徐肃年连把伞都没打,衣裳早就湿透了,盛乔希望他早些回家,可他真的走了,心里又有些暗暗的失落。

  正在这时,听到车夫吁的一声,马车忽然停下,盛乔正要推门问怎么了,就听到旁边的车窗被人敲了敲。

  还以为是车夫要禀报什么,盛乔立刻推开车窗,不料看到的却是徐肃年的脸。

  也不知他方才是做了什么,明明穿戴了油衣和簦,但他里面的衣裳竟然也湿透了,滴落的雨水顺着发丝从耳畔滑落,滴到衣领上,在颈口汇成一小滩,看上去分外狼狈。

  盛乔从来没见过徐肃年这个样子,在她的印象里,徐肃年就算是假扮车夫赶车的时候,也是从容利落的。

  难道……

  盛乔忽然想到徐肃年方才是从皇宫里出来的,如果是觐见陛下,应当是在宫殿里才是,怎么会淋得浑身湿透。

  她咬唇问道:“是不是……陛下难为你了。”

  只她这一句话,徐肃年就意识到她应当是知道什么了,但在此时他无心去猜想盛乔是怎么知道的,下意识就要摇头。

  他之所以没告诉盛乔这些事,其实是和盛怀义想的一样,就是不希望她心里负担太重。

  他希望盛乔对他的感情是喜欢,而不是对他感谢和愧疚。

  可否认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盛乔红着眼眶问他,“徐肃年,你是不是要一辈子都骗我。”

  少女的话不像质问,只是带着委屈的怨念,却像一根针一样直直地戳进徐肃年的心里,不算很疼,却酸酸的,扎的人心口发闷。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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