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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许久之后,太子带着些许潮气回来,来到卧榻里,伸手把她搂进身怀中。

  前两日她不肯和他共枕,现在总该依了吧。

  万俟重把容珞的手放进掌心,本以为让她同意跟他会难一些,好在她愿意。

  容珞睡得迷糊,隐约间感到有一堵热墙靠在身后,把她转过身正躺,灼热的气息密密麻麻的落在颈边。

  容珞被太子扰得呼吸紊乱,睡眼朦胧地推他,这样体温弄得她也好热,更是单衣间肆无忌惮地探索。

  “太子…”

  她声音里掺着一丝酥意。

  容珞半阖着眼眸,忍不住颤栗。

  盼着早些完事,她想好好睡觉,可眼眸中渐渐地再无睡意,染上迷蒙的情意。

  他嵌着那里,试了几次还是太裹紧。

  容珞颈间的细发汗湿,被弄得疼了,用素手轻推男人的面庞。

  因此两只手被捉住用缕带固着,系在榻首的阑干上。

  太子依在容珞的耳畔安抚,嗓音沙哑地缠上来:“好姑姑,放松。”

  话语间,他换成双指去疏缓,指骨修长,日常拉弓习箭,留有薄薄砾茧。

  榻旁有着淡淡的橘香,她吃了一个。

  就像她剥开柑橘那般剥开她,手指伸进果瓣里,捏一捏,按一按,饱满的柑橘泆出果汁,格外旖旎香甜。

  “……”

  容珞瞳仁颤了颤,欲哭无泪。

  偏偏她不爱出声,时常忍着,但也时常忍不住,哭得时候轻哼哼。

  柑橘熟了,差不多也可以指摘了。

  兀地那一下,她抑不住呜咽,旋即便一哽一哽的求饶。

  “别忍着,我想听。”

  他在她耳边说,就当是为了取/悦他。

  檀色的帷帐雨打芭蕉般摇曳,若隐若现地掩着最旖旎多姿的景色。

  待到一切都结束,容珞汗湿了额发,面容遮在手臂后边,系在榻首的缕带并不紧,却还是研红了她的皓腕。

  片刻后,

  万俟重松开她的束缚,容珞轻阖的眼睫抬了抬,轻嗔他一眼,把背过身藏进被子里。

  他挽她的手,轻揉手腕,“下次换根更柔软的带子。”

  容珞:“你还想捆我……!”

  她声音哑哑的。

  万俟重贴得近,呼吸尚在有些浑重,“你若不推人,我便不捆你。”

  容珞哑然。

  可她实在受不住。

  顿了顿,她把手腕收回来,“我想净身。”

  腿里濡得不行,她不舒服。

  万俟重瞧着容珞,回了一声:“好。”

  起身穿好衣裤,他走出帷帐,守夜的宫女在外间候着,很快就听着里头要水,她低着脑袋,就退下去。

  和她一同候在外头的还有照莹,她红着面,头一回听长公主那种哭腔,心烫得厉害。照莹待不住,跟着去准备热水的宫女一起离开。

  片刻后,两桶温热的水抬进卧房里。

  容珞不肯让太子帮忙,穿着单衣坐在榻前,踩在锦垫上,双腿却是酥麻的,太子偏把热水放在她够不到的地方。

  气氛僵持着,容珞知道现在走路一定很难看,于是难为情的要太子把水抬过来。

  水抬了。

  她又要他出去。

  万俟重却不再依她,直接把人抱到腿上,打湿的帕子给她擦身子。

  容珞手忙脚乱,“…我自己来!”

  万俟重:“你不方便。”

  她刚穿的单衣又被他解了开,帕子轻柔的擦拭,容珞羞得捂脸,着急道:“太子难道都不知羞吗,你是不是经常这样侍候别的女子。”

  太子隔着湿帕掐她的臀肉,冷沉道:“放肆,谁敢让本宫伺候。”

  他突然转冷的语气让容珞生了怯,透过指缝去看太子的眉眼,不再吱声,乖乖让他净身。

  等到清理好里头的东西,容珞一股脑地钻进被褥里,太子这会掐她是真掐,掐得红通通的。

  待灭了灯,垂了帷帐。

  万俟重回到榻里抱着人,在她被掐疼了的地方轻轻揉。

  

第12章 “人选?”

  或许是身旁有太子在,被窝里尤为温暖。

  容珞忍不住地往他身上依着。

  一觉睡到次日,晨曦初露。

  暖帐内光线昏黄,容珞尚在睡意浓重,太子捏着她的下颌轻抬脸,问她要不要起榻。

  容珞朦胧着眼眸还未清醒,挣脱他的手指,转而又埋进被褥里。

  渐渐的,榻里的暖和少了一些。

  等到容珞起来时,太子已经不在,榻旁的暖炉添了一些炭火。

  容珞在榻里窝了一会儿,才把贴身宫女叫进来更衣洗梳,用完早膳便想回去。

  还想着如何从太子居苑里离开才比较隐秘,太监便引着容珞穿过松竹居的长廊,经过圆拱门,便是念云居的长廊。

  容珞在长廊里微顿,想起此前领路的宫女曾说念云居布局有点不一样,和隔壁居苑互通,这就是不一样的地方。

  愈发觉得住进念云居的这几日是太子的安排,她有种被谋算了的生气。

  回到念云居不久,素歆嬷嬷就登了门,她环顾苑内一番,才行礼说:“太后召长公主过去问安。”

  容珞略有一顿,太后对病中的她多有避讳,不会随意唤她过去,有些意外,但并没对素歆多问。

  出门时,只是让照莹为她多添件衣物。

  开了春,枝叶开始抽芽。

  湖畔上尚透着幽幽的寒凉,太后在清和园的行宫,坐落在镜柳湖附近。

  容珞都猜得到太后身边的道士会说什么。

  太后身旺属火,红疮生燥,傍水而住方可消缓太后的旺火燥意。

  入了行宫,容珞停在院外台阶上的候着。

  素歆刚进去禀报,隔着雕花扇门,她便听到了齐王洪亮的声音。

  “长公主是来了吧,快快叫进来啊。”

  素歆话都没说完,就被齐王打断的,看一眼太后的神色后,退下去叫外头的长公主。

  容珞进门,行过竹帘,便见正堂里不止有身穿道袍的萧太后,还有光崇帝和齐王。

  她微微一顿,向堂中的光崇帝和太后行礼,举止端庄,落落大方。

  行礼刚落话,

  齐王便问:“昨夜小姑姑回去

  时应没有受寒吧。”

  他刚好随同光崇帝来看望太后,闲谈时说了巡防时在灯市遇见容珞,太后听罢,便让素歆去请她过来坐坐。

  容珞看向齐王,他神色正温和,她心却沉了沉。

  只轻摇首,回:“多谢齐王关心。”

  容珞回首,萧太后眼眸轻狭地看着她,似有打量,抚了下手中拂尘。

  太后说:“你这风寒是好了不少啊,听是还去灯市逛了逛。”

  容珞低眸,这病是装不得了,昨晚偷着出去遇到齐王,想来是他和太后提了。

  萧太后一向在众人面前,都是以疼爱她这个养女为称,自然不会当众教训她。

  容珞:“好了一点,还是尚有些昏沉不振,只是难得七日的节庆,便忍不住出去走走。”

  齐王打量两人,他是很愿意见到长公主,但隐约觉得气氛微妙。

  正座的光崇帝开了口:“前些日子得了风寒,不过初愈,昏沉不振是正常的,多调养调养几日便好了。”

  他端着茶,杯盖拨弄着茶梗。

  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几年的沙场征伐,光崇帝原本较为儒雅的眉目染上了些许沧桑,周正深刻的面容和太子有两分相似。

  光崇帝发言,旁人不敢打断。

  他让太监端来漆椅给容珞赐了座。

  “晓得你身子不好,皇宴没差人召你,今日总算是见到了,就当叙叙旧。”

  光崇帝端量着容珞,“几年未见,是长高不少,愈发婷婷玉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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