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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若她当真是个流民,如何能听得懂他这后半句话?

  他在试自己,也或许,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他们这些藏于皮囊之下的心思,谁都不会轻易将内心剖于人前,他试她,她自也要试他。

  不,应该说,她要还击,明目张胆地还击。

  这黄姓男子无论所谋为何,有一桩事是不会变的。

  那就是他非得扮成流民,且一定要用这流民的身份做些什么事。

  那么既然他假扮流民,如胡饼这等吃食,有哪个流民会放着不吃?

  莫说是沾了泥土,即便是稍有变味,也不会弃之不要的。

  但如秋蘅这等本就对吃食有些要求的人,衣食无忧之下,定是不会去碰。

  秋蘅闭目少顷,随后睁开眼睛,便见那黄姓男已经将手中的胡饼吃得七七八八。蓦地,秋蘅心中竟觉几分愉悦。

  就像是幼时她还在路家,路家二房夫人欲欺负她时,她施以小计回击成功之时一般。

  很是舒畅。

  思及此,秋蘅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随后又将头转过去,盯着窗外的夜幕发呆。

  融雪的夜晚,比落雪的夜晚要难熬得多。

  不过好在她已经有了可以御寒的衣物,虽是宽大,但于此时的秋蘅而,这已同天赐。

  她便这般与流民同居一室过了几日,每天白日里,她就会假装出去乞讨,随后晚间再回到破屋当中。

  年节之下多有大户人家为求功德施粥之事,秋蘅每日如点卯般去各家门口转上一圈,随后就会回到破屋。

  不知不觉,便到岁暮之夜。

  这一夜,岷州城中鞭炮声不绝于耳。

  秋蘅独自坐在稻草上,她看着屋子里的流民,人数较前些日的少了几个,而那黄姓男子也不在其中。

  她缩了缩身子,祈求上天让那黄姓男子快些离开吧。

  只是今日这天并不想眷顾她。

  时至夜半,外头忽然响起了甲胄碰撞之声,屋里的流民听罢,都四散躲了出去。

  秋蘅想了想,还是决定留在屋内。

  她将一旁的稻草都拖了些许过来盖到了自己身上,随后又抓起一把地上的泥灰攥在手中,就这般屏息凝神,等着那群人离开。

  可还未待兵士离开,反倒是一个黑衣蒙面之人入内。

  他背对着秋蘅从旁拨开稻草堆,随后就直接躲了进去。

  秋蘅心中惊惧,她鼻息间闻得一股子血腥,那股气息时刻都在提醒着她,死亡已经离她不远了。

  不多时,外头便有兵士闯入,他们提着刀看了一圈,正欲走,便见领头之人止了脚步。

  他皱着眉头在屋内闻了闻,秋蘅见此,料想他也是闻到了那股子血腥气息。

  眼见那人就要靠近黑衣人所在之处,秋蘅急忙扬了身上的稻草,随即跪地不住地叩头高呼:“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那领头之人听得是个女子的声音,抬了手中长剑,道:“你为何在此?”

  “大人饶命!小妇人家里遭了难,是逃难来的这里,如今是年节,小妇人就想在城里多讨些食物再走,大人饶命!小妇人错了,小妇人知错了!”

  秋蘅如是说着,将怀中藏着的食物尽数取了出来。

  “大人饶命!这些是小妇人讨来的食物,求大人饶命,小妇人真的知错了!”

  领头之人看着一地的冷食,又见她混身污糟,这才抽剑入鞘。

  走了没几步,那人又回头,道:“这屋里可还有旁人?”

  秋蘅不住地摇头,急道:“方才还有,但是听到外头有声响,就都跑出去了。小妇人胆小,实在是怕得走不动道了。”

  “那为何这屋里血腥气一直不散?”

  秋蘅低垂着头,思索少顷,道:“大,大人,那,那是小妇人,小妇人来月事了。”

  她如是低着头,见身前的那双官靴未有挪动位置,便又道:“大人若是不信,小妇人这就给大人看。”

  听得秋蘅此语,那领头之人满脸嫌弃,抬脚就走,半刻也不想多留。

  直到听不到甲胄之声,秋蘅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起身,盯着藏人那处,冷声道:“出来吧。”

  那名黑衣人自稻草堆中出来,静静地盯着秋蘅。

  秋蘅亦将他稍稍打量了一番,随后道:“黄姓郎君。”

  “余家娘子。”

  她就知道是这个混蛋!

  还未待她想到如何离开这黄姓之人身侧,就听得外间又是一阵声响,秋蘅当即便挡在那人身前,生怕是岷州兵士杀个回马枪。

  “不用担心,都是我的人。”黄姓男子将秋蘅扯开,随后便是一众与他同样黑衣蒙面之人入内。

  秋蘅心下害怕不敢长留此处,便道:“你的手下既已来接你,那便没我什么事了,告辞。”

  秋蘅不过走出两步,就被两个黑衣一左一右挡住。

  “余娘子不必着急,先行稍候,我还有事问你。”

  那人言罢,这两名黑衣人便将秋蘅带到了另一处破屋。

  秋蘅别无他法,只得静观其变。

  她站在屋内不多时,便有人将她复带回之前的破屋,她才一脚入内,当即吓得不敢再动。

  屋里正中坐着一个人,他一身玄锦缎袍,胸口绣着一团混着鲛丝的天禄团纹。

  而他此时头戴黑纱帏帽,想来这黑纱之下,应该还有一张玄铁面具。

  天禄司。

  秋蘅的眉头紧蹙。

  她怎么会觉得来人意不在她是件好事呢?

  她现在宁愿来的是谢家人,也好过遇上这天禄司的人。

  天禄司,是皇家暗卫,也是皇室爪牙。

  昔年她还在路家的时候,曾有一日,有刺客潜入路家。

  那时,是她第一次知晓还有天禄司这样一处地方。

  天禄司中之人,只认令牌不认人。

  据说能入天禄司中之人,无论是你是何种身份,一但入内,就要抛弃所有。

  入了天禄司,你就只有数字。

  天禄司中每个人都是一身玄锦缎袍,加上玄铁面具与黑纱帏帽,哪怕同为天禄司中之人,也识不得对方的身份。

  在他们的面容曝于世人眼前之时,便是他们身亡之日。

  怪道他的声音如此沙哑,想来定是用了天禄司的秘||药,故意不让旁人从他的声音上辩出身份。

  黄姓之人见她一直愣在原处,笑道:“余娘子是在后悔帮了我吗?”

  秋蘅瞧见他腰间的玄铁令牌,那上头写着‘地’之后便是数字一。

  她努力稳了稳心神,道:“非也,无论再让我选多少次,我都会选择替你挡下来。”

  “为何?”

  

第16章 好运走了霉运来了性子够野啊。……

  “因为救你,就是在救我自己。”秋蘅朝着他所在之处走了几步,道:“那些兵士若是将你搜出来,我就只有两个下场。”

  “第一,就是你被他们所擒,而我被他们搜出来。有你这么一个案犯在前,纵我解释再多,他们也会秉承错杀一千之理将我一并带走。”

  “第二,就是你把他们杀了,而我作为一个一直在旁看着的人。我觉得,你留我活命的机会并不大。”

  “既是如此,那不如就将你救下。我也不求你将我视为恩人,只觉得放我离开总归是不难事。但如今,”她瞧了左右之人,道:“是我天真了。”

  “聪明。”他站起来,道:“其实你一早就发现我不是流民了吧?”

  秋蘅点头。

  “是什么时候呢?”他自问自答,道:“是我试你的那几句话,让你觉得不妥了?”

  秋蘅摇头:“早在你我第一次相见之时,我就知道你不是流民了。”

  “哦?你从何处瞧出破绽?”

  “黄大人明眸,”她抬手指了指自己他的嘴,道:“皓齿。”

  那人忽然大笑出声,道:“居然是第一眼就被你识破了,果然,我这功夫还是不到家。”

  “大人也不必如此,就像你第一次遇上我,应当也瞧出我非是流民了吧?咱们彼此彼此,不分高下。”

  先时,秋蘅觉得这人应当是未曾发现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会诸多试探。

  如今想来,怕是自己也一早就被他识破了,之后他所做的那些只是想要确认,自己会不会成为他计划中的绊脚石。

  什么施粥赠衣,想来都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秋蘅便觉奇怪,虽然岷州城较夏县大上许多,但也从未听过这么多富贵人户都赶在年节时施粥。

  想来,这多少都是天禄司用来交换消息所为。

  “所以,你是故意给我那个沾了泥土的胡饼?”

  秋蘅抬头直视他,面上不见半点惊惧。“自然。”

  他走到秋蘅身边,抬手捏起了她的下巴,“性子够野啊。”

  “若连这点野性都没有,还怎么在这世间活下来。”秋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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