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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沐重结完账,捧着书册,谢璨命他先行将书册摆上马车,这才转身将手中的香囊扔到了地上。

  “沐重,咱们还是去前面那家云听苑饮茶。”谢璨故意离各沐重远了些才高声吩咐,随后信步上车。

  街市一旁的张秋兰得闻此语,这边便绕到小巷里,左绕右绕也往云听苑走去。

  谢家马车行至云听苑前,谢璨依旧是去往临街那处雅间小坐。

  谢璨坐下片刻,便开始佯装寻找物件,一旁沐重见之,自是相问。

  “母亲给我绣的香囊不见了,你且下去看看,看是掉到了外间,还是掉在了风雅书肆那头。”

  沐重自是领命。

  待他行出去,谢璨便隐在在窗口,见他已往风雅书肆走去,这才宽心不少。

  片刻,张秋兰跑到窗口,随后翻窗跳进了内里。

  待她入内,谢璨当即将窗户闭上。

  “让谢郎君久候了,我想着谢郎君这事紧要,就亲自走了一趟夏县,故而晚了许久。”

  张秋兰将话说罢,这便将背上的包裹取下递给了谢璨。

  “我去了夏县,这是那位于先生让我交给你的。”

  原是张秋兰怕谢家人知晓她未离开禹南要寻事,又想着谢璨的模样,这便孤身走了一趟夏县,一则能送信,二则也能避一避风头。

  “我去从于先生那处得了此物,又在夏县里头打听了一圈,听闻秋家两位娘子早在去岁年尾那几日就离开了。”

  “秋家左邻右舍说,曾见过一行生面孔的精||壮||男子守在秋家外头,第二日,秋家娘子就走了。”

  “秋家娘子走前,还给每户人都送了点心,言说自己族中有亲人寻来,赶着与亲族一道团聚,这才走得急了。”

  “不可能!”谢璨听罢,一时未能压抑得住,脱口便出:“她已无族人,只有一个妹妹,再也没有别的亲族了。”

  去岁年尾,竟是这般早的时候,她就已经被谢家人所迫,不得不离开夏县。

  他已经装作与秋蘅断了关系,谢家却还是不肯放过她。

  张秋兰见谢璨面色不好,又道:“我这次去夏县的时候也去了一趟岷州城,我幼时同街有一家镖局,我与那镖局中的人有些关系,这次过去的时候也顺道去寻了寻他们。”

  “我向他们打听,去年年尾之时,可有出过什么大事。他们言说岷州刺史府在那时节遇了刺客,虽刺史身上无碍,却是丢失了好些物件。”

  “除却这个,便无旁的事情了。谢郎君,夏县并无大事,岷州城也只此一宗,秋家娘子许是远走他处定居了。”

  张秋兰见谢璨面色不佳,自是能猜得到那秋家娘子于他而言何其重要。

  “她若无事,必是会想法子传书与我,不会半点消息都不曾传来的。”

  谢璨跌坐一旁,又道:“有劳张娘子走这一趟。”

  言罢,他又自袖中摸出了一张百两飞钱。“还请张娘子收下。”

  张秋兰接过来,眼见谢璨面无血色,踌躇少顷,道:“秋兰谢过郎君救命大恩,我如今在禹州城外百结县青巷购了宅子,若他日郎君有事,可去那处寻我。”

  言罢,她也不再多留,径直离开了雅间。

  待她走后,谢璨方打开包裹,包裹之中只摆了一个木盒并书信一封。

  那书信之上的是于先生的字迹。

  【接汝书信,吾思之又思,仍觉汝当知内里详情。盒内书信乃秋娘子所书,吾尽数转交,何去何从,皆凭汝之心意。】

  看罢于先生的书信,谢璨心下慌乱,掌心那一处似是有酸意泛出,让他险些拿不稳这木盒。

  待他看罢秋蘅写给于先生的书信,双手已然开始微微颤抖。他扔下这信,抬手就去撕那最后一封。

  【阿璨,若你看到这封书信,想来我已亡故了。

  你不必自责,因为即便没有你,我也会死于非命。

  我一直没同你说实话,我原名路泠月,本是青州刺史之女。

  不想,多年之后却被告知,我非是路家血脉。

  路刺史之为人,我很清楚,他为压下这桩家丑,必是不会让我活命的。

  我为求活命,这才提出孤身离开路家。

  本也不知自己是否能从路家手中逃出,幸而路夫人心善,有她相助,才能逃至夏县。

  你我初遇之时,我只觉你便如那时的我一般,被人抛弃无枝可依。

  是以,我才决定将你留在身旁,视你如亲弟。

  我不知父母身份,也不知自己生辰何日,如今魂归黄土,你也不必伤怀。

  我无名无姓,无父无母,自也不必立坟立碑立牌位。

  人生于世,我已偷得十七年的岁月,足矣。望你余生喜乐,平安此生。

  秋蘅绝笔】

  信笺自他手中跌落,泪水已然划过他的脸颊,一滴又一滴,打落在他的衣衫之上,洇出点点水渍。

  她不在了,如若不然,她已离开夏县半年,足够她递消息过来了。

  好,真是好,真是一个让他所想不到的好谢家。

  所以这些高位掌权者,只要瞧人不顺眼,随意打杀皆是不用付出代价的。

  他失去了她,甚至连她的埋骨之处,都不知晓。

  而造成这一切的,竟是他的父母,他的兄长!

  他一拳砸在矮桌之上,桌上的茶盏随之晃动,漫出了些许茶汤。门口处忽传来了敲门声,沐重已将他的香囊取回。

  

第27章 四方雅舍那人在梁上!

  “二郎君,香囊已经取回了。”沐重知晓谢璨的习惯,看书之时素来是不喜旁人在侧的,故而也只是在门外轻轻叩了几下。

  他未听得内里谢璨的回应,这便又重新叩了叩门。“二郎君?”

  谢璨抬手拿起矮桌上已经凉的茶汤饮罢一口,才道:“你先替我收着,我再看一旬书。”

  “是。”

  谢璨这一坐,便坐至金乌西垂。

  他看着窗外洒进来的辉光,暮霞投在窗棂之上,将屋内都染上了残红。

  仿若人已垂暮,生机不复。

  他将秋蘅的手书再行翻看几许,随后终是下定了决心,将这

  手书投入火炉之中,任由火苗将其吞噬殆尽。

  待烧罢手书,他又推开窗,将那布包与木盒一并弃于窗外。

  沐重在外守了许久,惊觉不妥,正欲入内察看,却见谢璨自行走了出来。

  沐重见他神色有些凝重,便道:“二郎君可是身子不适?”

  谢璨摆了摆手,道:“方才看了一卷闲书,内里说是一个男子心善,路遇一女子受伤,便施以援手。”

  “不想,那女子伤好之后,便将这男子诬告至官府,言说男子轻||薄于她。”

  “一时间想到了这世道,稍有感触罢了。”

  沐重听罢,便也不再多问,只一道跟着谢璨朝外走去。

  谢璨回到侯府,照例去给一家子长辈请安陪坐,待用完晚膳之后,他便回到自己院中继续读书。

  谢璨很清楚,自己如今并没有半分实力与谢家人抗衡,更遑论替秋蘅讨个公道。

  既是如此,他便要努力得尽谢家人心,努力培植自己的人手。

  他要让这谢家,付出代价。

  ……

  秋蘅在苍州客栈之中住了数月,每日里她也都待在房中刺绣,除却购些丝线绢布,她甚少出门。

  几月下来,客栈之中倒是堆了好些绣品。

  秋蘅细算了算时日,眼见已是六月十二,这便去寻客栈老板相问,看是否有过往商队可结伴同行。

  虽苍州与都城相隔不远,骑马不过三、四日的光景,但秋蘅前思后想,还是决定寻个商队一道走。

  原因无他,只是不想再因自己这通身的晦运,碰上如天禄司那般的人物。

  这几月里,她一直独自行动,若是天禄司中人还不肯放过她,只怕她早已死了不下千百次。

  既然无羔,想必是那黄大人信守承诺。

  这黄大人虽是信守承诺,但若她再遇上个蓝大人,洪大人的,就未必有这好运道了。

  因是长客,又鲜少外出,这客栈掌柜对秋蘅也是有几分了解的。

  待他听罢秋蘅言语,思及客栈之中正好有一队昨日来的商队,这便牵了线,让两方相见一番。

  那商队领头之人知晓秋蘅的来意,且她也有自己的过所,只是相互结伴而行,自是同意。

  如此,秋蘅便支付了银钱,约定好第二日与商队一道出发。

  随后便各自回房收拾行囊了。

  翌日一早,秋蘅着了一身间色襦裙,头上戴着帏帽,这便随着商队一道出发了。

  比起独身上路,这跟着商队一道出行,便是没有这么多晦运。

  不过三日路程,他们便已至都城。

  秋蘅与商队一道入了城,随后便与之告辞,独自行走在都城之内。

  这元京城不愧是大稽的都城,单是正前城门便有两处。

  她自芳化门入城,便是走到了朱雀大街之上,秋蘅随意相问了街头一个小贩,得知都城最大的客栈乃是四方雅舍,在启兴道上。

  秋蘅谢过,这便经由路人指引,一路朝着启兴道走去。

  两处虽是离得远些,但她终是在宵禁之前赶到了四方雅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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