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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花好月圆人在旁,

  风清鸟静墨发香。

  今无烦事压心头,

  尽赏亭台好风光。

第18章

  刺客一事,再加上前些日子陆佑丰的话,谢庭钰觉得需要给棠惊雨加练一些必备的逃生技能。

  今日天朗气清,一叶小舟行至藕花深处。

  谢庭钰先让她以“荷花”为题作诗。

  “深夏碧盘叠绿海,熏风摇花送清香。味芬芳——啊——”

  在她思考之际,谢庭钰突然伸手将她推下水中。

  此处水深,成年男子在水中站立也无法露头。

  不过之前谢庭钰已经教过棠惊雨凫水,所以她很快就浮出水面,两手搭在船头边沿,在阳光下仰着一张湿漉漉的皙白的脸看他。

  谢庭钰半蹲下来,用食指戳戳她的额角:“你是傻子吗?若我此刻就是一个推你入水的凶犯,你还往我这儿迎上来送死?”

  他伸手施力推她的肩膀:“下去再来。”

  人突然落水,都是下意识会往原先落下来的位置浮起来。他这是要她克制自己的本能,多思一步。

  虽然知道他的想法,但她还是朝他扔了一个白眼,随后像一尾鱼一样翻身浸入水。

  四周寂静,只余碧叶花枝的轻晃声。

  谢庭钰虽知棠惊雨在水下憋气的时间长于一般人,但见她许久不浮出水面,心中难免泛起些许担忧,从船头行至船尾去喊她——

  “惊雨。棠惊雨。”

  忽然水面飞出一块什么东西,他侧身躲过,随即听见身后响起有人爬上船的动静,一回头就见她举着一块石块朝自己袭来。

  以他的身手,轻易旋身握住她持石块的左手手腕,笑着抢过那块石块,夸赞道:“从哪儿找来的石头?真是聪明。”

  他将石块扔进水里,垂眸看向湿淋淋的姑娘,情兴一起就俯低身要去吻她。

  被她低头躲过。她顺势甩开手腕的桎梏,挪到他的身后,伸手要将他推下水。

  得亏谢庭钰身经百战,反应敏捷地移身卸掉她的推力,不然真给她推下水去。

  他飞快上前将人捞进怀里,双臂控住她的腰背,笑吟吟地看她:“刚才是聪明,现在可是心眼坏了。”

  她扬眉回看他,冷笑道:“比起大人,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他:“你肚里的那点墨水都用来骂我了是吗?真是深情专一呢。”

  她瞪眼看他。

  还是输给了他的无赖。

  趁她怔愣之际,他低下头,一手握住她的后脑勺——还是叫他吻到了。

  之后,针对棠惊雨的各类逃生技能的训练一直在继续,过程中同时启发了谢庭钰许多关于谋略布局上的想法。

  倏忽到了夏末。

  四周的凉风已经有了秋意。

  拢翠馆里的夏意一如既往的浓绿。

  竹篱笆缠上了爬山虎,垒砌的石堆漫着绒绒的青苔。

  甚至拢翠馆后围的小山坡都种满了雪松,如今已是一片松树林。

  因为棠惊雨的缘故,谢庭钰来拢翠馆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他望着四处不同层次的绿意,又见她捧着插满竹枝的素陶花瓶走进屋,搁到书架旁的花几上。

  “为什么不养花?”他好奇地问了一句。

  “爱草木,有错?”她一脸困惑地反问他。

  他反倒一愣。

  印象中,不仅姑娘更爱各式各样的花,文人墨客、高官贵族也更爱锦簇的鲜花,绿枝细草多沦为陪衬。

  她倒好,正正与之相反。

  花在她眼中,才是绿枝细草的陪衬。

  不随大流,独持所好是错吗?

  没有错。

  她似乎毫不在意他的答案,说完就径直低头继续摆弄花瓶里各根竹枝的前后位置。

  他看向她,不管她在不在意,仍说了一句:“没有错。”

  他说完继续翻看手里的书,端起手边的清茶啜饮一口,听着窗外嗦嗦轻响的风摇树叶声。

  灵光一闪,他连忙从榻上起身,到书案前研墨执笔,挥墨几下写完,招手唤棠惊雨过来看。

  她走过来,低头只见——

  上面小字写着:

  朝阳羽翙翙,春梧绿蕤蕤。

  下面大字写着:

  蕤蕤。

  “你的小字我想了许多个,都觉得不太合适。如今‘蕤蕤’二字我甚是满意,你——”

  他侧头一看,见她是一张眉头紧蹙的脸,当即敛起笑容问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唔——”她直言道,“好难写的两个字。”

  他平地踉跄一步,险些气晕过去。“你,你……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话音未落,他甩袖而去。

  给他们送来糕果酒饮的李达听了,连忙搁下食盒,脚步“哒哒哒”地赶到书案。

  李达探头一看,缓着气笑言:“朝阳羽翙翙,春梧绿蕤蕤。‘蕤蕤’是草木茂盛之意。”

  棠惊雨恍然大悟,抬头看向正房门前的一道斜影,略微提高声音地说:“如此说来,真是好美的两个字。”

  屋外传来一道声音,是克制笑意的语调:“算你知趣。”

  *

  立秋。

  皇帝在行宫举办了一场秋宴。

  宴会上来了许多高官门阀,皇家贵族。

  金谷苑里正在进行以“秋”为题的行酒令。

  一颗红绿相间的六面骰子丢进空碗里,掷到一点红就作一句诗,再喝一杯酒。骰面至多三点红。

  小姐们都坐在长桌的右边,郎君们都坐在左边。

  几轮下来,场上输了七八人,其中就有贾文萱;还剩四人在斗诗,其中就有宋元仪和谢庭钰。

  宋元仪掷了三点红,迎着一众期盼的目光,说:“秋风起兮庭梧雨。”

  说完饮一杯,继续道:“枯荷香残玉簟秋。”

  说完又饮一杯,最后说:“银烛秋光浓霜月。”

  在席间此起彼伏的喝声与掌声中,宋元仪姿态盈盈地饮完最后一杯酒。

  贾文萱鼓着嘴,既不服气又难免羡慕地看向宋元仪,不情不愿地跟着一起鼓掌。

  到了谢庭钰,他掷了两点红,同样迎着一众期待的目光,说:“空山新雨晚来秋。”

  说完饮一杯,再道:“玉露秋风淌山野。”

  同样是在此起彼伏的喝声与掌声中,他飒爽地饮完一杯酒。

  不多时,席间就剩宋元仪和谢庭钰。

  二人互对了两轮后,谢庭钰高举酒杯过额头,一副服输的姿态:“宋小姐诗才高美,在下钦佩。”

  酒过后,宋元仪叫住谢庭钰。

  宋元仪:“左少卿方才诗意明明未尽,为何要认输?”

  谢庭钰笑了一下:“玩乐而已。何须计较输赢。况且宋小姐诗才高于谢某不假,认输不冤枉。”

  宋元仪提扇遮住半张脸,垂眸轻轻笑出声,而后缓缓抬眼看他:“谢大哥夸人的本事,才叫人佩服。”

  称呼的转变,不动声色地流淌着暧昧不明的情愫。

  谢庭钰扬眉笑道:“哦?这就开始挤兑我了?”

  宋元仪也笑:“岂敢岂敢。”

  贾文萱躲在他们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见二人言笑晏晏好不合衬,她咬牙气地握拳锤了一下树干。

  前来寻她的堂姐见了,了然地将人拉到身后的假山旁,笑她:“瞧瞧,这还是那个谁也不放在眼里的小萱萱吗?”

  “堂姐!”贾文萱气咻咻地跺脚。

  贾家堂姐捂嘴笑了笑,她已嫁作人妇三年有余,少年少女的情愫流动一眼就明白如何回事,便说:“你当真喜欢那个姓谢的?”

  贾文萱垂头丧气地踢了一下石子:“喜欢啊。可是宋元仪总缠着他。我又没有她那神采飞扬的才气,真是让人生气!”

  堂姐抱着肚子笑。

  贾文萱晃着堂姐的手臂:“堂姐你别笑了。你快给我支个招儿啊。”

  堂姐慢慢收敛笑容:“耳朵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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