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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薛瑛越想越奇怪,都没有心思再偷看齐韫。

  “前些时日,听说府上的二小姐也病了?”

  聊着聊着,齐韫终于问道。

  武宁侯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起自己女儿。

  “是……是病了,也就是风热,不要紧,眼下已经好了。”

  武宁侯笑了笑,回答道。

  齐韫心里松了一口气,那日,她身边的丫鬟急匆匆找到他,说薛瑛生了病,要好一阵子不能见他。

  齐韫连日心神不宁,担忧她的安危,又找不到何时的机会询问,直到程明簌被太子责罚,他才有了借口。

  听闻她病已好,齐韫便放心了,只是难得来一次侯府,因着外男的身份,也无法与她见一面。

  待不了多久,齐韫便起身告退,他还有公务在身,多有叨扰。

  武宁侯摆摆手,“哪里的话,你与子猗是同年,年纪相仿,平日可以多多往来。”

  齐韫称是,由下人领着出门。

  薛瑛站在回廊下,远远地,齐韫看见她,心神凝滞一瞬。

  往日见她时,她都乔装打扮,今日少女脸上未施粉黛,穿着绿罗裙,衣袂翻飞,犹如风中摇曳的莲叶。

  齐韫知道,她是听说他来了,才站在此处,虽不能相谈,但可以远远见上一面。

  多看失礼,匆匆一眼,齐韫收回目光,身影逐渐远去。

  薛瑛目送他出门,视线追随,脚下不由自主往前走了几步,哎,若是能说上一句话就好了,她想起屋中还未收好的东西,盘算过几日找个机会出门见齐韫,将东西送给她。

  她很喜欢吃,薛徵经常寄这些,薛瑛也想分享给齐韫尝尝。

  等人走远了,她才收回目光,一回头,便正正撞进程明簌的眼眸中。

  程明簌的瞳色比寻常人要黑许多,阴沉沉的,无波无澜,却莫名像是一口望不见底的幽潭,跳下去便会万劫不复。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他是要亲她吗?

  入夏后到了梅雨时,廊下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潮湿的气息蔓延开,薛瑛只是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肩头便沾了雨水气,轻薄的纱衣贴着手臂,遮不住的雪肌玉肤。

  她往后退了一步,瞪着程明簌道:“干、干什么。”

  程明簌面无表情,上前一步,回想方才齐韫离开时,她眼巴巴跟着的模样,目光都要黏在人家身上了,长廊对望,也不管不远处是不是还站着一个正牌夫君,那交汇的眼神,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出他们之间有点什么似的。

  程明簌讥笑一声,语气刻薄,“要不说人家能考状元呢,还真是会想尽办法,不择手段。”

  薛瑛眸光动了动,这是在夸人,还是在骂人?

  也不像在夸的样子,程明簌神情寡淡,眼睛里也毫无笑意,皮笑肉不笑,好像是在讽刺。

  薛瑛回过神,“关你什么事,你就是嫉妒。”

  他这种人性子不讨人喜欢,嘴巴又毒辣,也未曾见过他与哪个女孩亲近过,可见没人喜欢他,程明簌形单影只,所以眼红其他恩爱的有情人,嫉妒她能与齐韫成双入对。

  哪知她说完,程明簌不知道怎么的脸更黑了一些,像是被人戳中心事一样,神情恼怒,转身就走。

  他嫉妒谁,嫉妒齐韫吗?嫉妒这个人能得到薛瑛的喜欢?

  开什么玩笑。

  程明簌阴着脸离开回廊,昨夜梦里的画面突兀地在脑海里涌现,他越想将其赶去,那画面便愈加浓烈清晰。

  “喂,说不过人就跑!”薛瑛在后面喊道:“没劲!我猜对了是不是,你就是嫉妒!”

  程明簌咬了咬牙,拳头握紧,心头烦躁更甚。

  薛瑛站在原地,本来还准备与他吵几个回合,谁知道程明簌会突然离开,薛瑛到嘴边的话无法发挥,心里觉得莫名其妙。

  这人跟有病似的,一天天的不知道生什么气,大小姐应该换他来当才对,薛瑛深知自己矫揉造作程度之深,面对程明簌时却也只能甘拜下风。

  程明簌一路冲回院子,抬头看到院里晾晒的衣裤,他恼怒地一把扯下,点燃火盆,丢进去烧了。

  火舌慢慢袭卷,逐渐将雪白的布料吞没,焰光在他幽暗的眼中跳动着。

  半晌,程明簌被自己这奇怪的反应怔住了。

  他这是在做什么,同撒泼打滚的市井流氓有什么区别,突如其来的怒意,不受控制的举动,还有那荒诞不已的梦,他什么时候情绪波动这么大过。

  程明簌一时啼笑皆非,半晌,沉沉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反正也是要和离的,还纠结这些做什么,他舀了一瓢水,将火浇灭。

  那厢,武宁侯回到与妻子的院子,丫鬟上前解了外袍,挂在架子上,他穿着一身便装在桌案前坐下。

  “齐评事走了?”

  侯夫人倒了一杯茶,问道。

  “走了。”武宁侯说:“是个挺谦逊的后生,就是家世不太好。”

  武宁侯听人说过齐韫,一般人遇上家中落难的大事,不说一蹶不振,也要消沉好几年,然而,那青年担起满门兴衰,一边读书,一边照顾长辈,拉扯弟妹,功课也没落下,还能一举考中,这般意志,非常人能敌,是个很出色的青年。

  所以即便家世差一些也没关系,武宁侯曾经听同僚们谈论,想要去齐家说媒一事。

  “对了,阿徵信中所说之事,你怎么想的?”

  侯夫人突然冷不丁问道。

  “这……”武宁侯眼皮跳了跳,“当初毕竟是我们薛府狭恩图报,让子猗娶了瑛娘,如今不过数月,又让他们和离,会不会有些太强势了,惹人闲话?”

  “可阿徵信中说得也没错,若他们感情不和,这婚事,岂不是要困住瑛瑛一生,当初,她原本就是不想嫁的。”

  侯夫人想到薛瑛刚落水时,醒来后得知婚事,哭天抢地,还险些想不开轻生,若非他们来得快,那剪子怕是已经插进胸口了。

  一想到这件事她便后怕。

  “可我看他们现在不也挺好的。”武宁侯不太想让他们和离,他虽宠着薛瑛,但也不能任她无法无天,和离后又不知闹出什么样的事,侯府不可能永远都为她兜底。

  “那你说怎么办?”侯夫人嗔怪道:“我当时就不愿让他们成婚,是你们为了侯府的名声非要逼瑛瑛下嫁!阿徵信里说得又没错,我瞧着瑛瑛都瘦了……”

  武宁侯无奈道:“都你宠坏的,丝毫不顾及族中体面。”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犹豫地道:“过几日,我问问子猗的意思,他若也想和离,那、那我便做主,认他为义子,也不算亏待了他。”

  侯夫人“嗯”了一声,过了许久,她似乎想起什么,踌躇片刻,说道:“夫君,你有没有觉得,子猗,他长得很像你。”

  武宁侯惊诧转身,“你说什么?”

  侯夫人抬起目光,手里绞着帕子,“不止一个人这么说过,玉淑提过好几次了,我想着,好像是有一些。”

  玉淑是徐夫人的闺名,她过去来侯府做客时说过几次,后来徐家的掌家权回到大房手里,徐夫人事务繁忙,就不大来薛府了。

  “瑛瑛,长得不像咱们。”

  侯夫人声音很轻,抬眸,看他一眼。

  武宁侯本来以为她只是随口一提,薛瑛确实长得与他们不像,建安公主性子温婉,长相也温婉,武宁侯是文质彬彬的书生,只能说是清俊。

  但薛瑛相貌娇媚,眉眼,鼻子,嘴,没有一处与他们相似的。

  他神色沉静下来,缓缓坐下,看向妻子。

  “你记不记得,十几年前,曾经有个在薛府做工的婢女?后来因为盗窃府中财物,被老夫人赶出去了。”

  武宁侯想了想,问道:“李氏是不是?”

  侯夫人点点头。

  李氏是从烟花之地逃出来的,模样纤媚,倒在侯府后门时带着一身的伤,老夫人心善,替她赎了身,让她在侯府留下,做了个端茶递水的婢女,甚至做主,让她嫁给了侯府的家仆,薛府的主子待下人宽厚,只要不犯下大错,是不会被赶出去的。

  只可惜李氏命苦,少时被人牙子倒卖,流落秦楼楚馆,成婚后没多久,丈夫又摔死了,那时她才刚刚怀上身孕。

  老夫人看她可怜,还叫嬷嬷给她拿了好些银子。

  没想到李氏是个黑心的,偷了侯府许多财物,被老夫人抓到现行,念在她怀着孩子的份上,再加上当时,建安公主也刚被诊出有身孕,老夫人不想造孽,便没有按照规矩将李氏发卖,而是将她赶出去了。

  再然后,薛府的人就没有再见过她。

  侯夫人怀着身孕时,武宁侯遭政敌打压,险些获抄家之罪,侯夫人被送到永兴寺暂避风头,那时她的月份已经很大了,身边也没什么人,在大雨夜仓促产子。

  “这么多年,其实我一直没和你们说过,在永兴寺时,我心神不宁,求签也总是凶,那签语当时觉得吓人,可现在回想,却一句都不记得了,夫君,生下瑛瑛那日,我好像看到了李氏。”

  侯夫人喃喃说道,一双秀眉微蹙,声音轻得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

  “她在永兴寺?”

  “是。”

  李氏同侯夫人怀孕的时候差不多,侯夫人见到她时,李氏瘦得厉害,肚子看上去像是要临盆。

  她虽然偷盗侯府财物被赶出,可到底在侯府当过两年的仆人,且又死了丈夫,一个人挺着个大肚子,侯夫人本想让人去看看她,送些钱,哪成想,连日暴雨,夜里她忽然受惊诞子,黑灯瞎火中,身旁的仆人都手忙脚乱的,好在产婆稳重,最后总算有惊无险地生下了孩子。

  侯夫人修养许久,后来武宁侯官复原职,她带着襁褓中的薛瑛回到京城,侯夫人这时才想起来李氏,不过过去太久,她也就没有再特意去打听过。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程子猗出现后,她心里总觉得不宁,忍不住多加关照对方,侯夫人从来没觉得自己与哪个晚辈如此有缘过。

  那个荒谬的念头在心里出现时,侯夫人心慌不已,话音刚落下,她就道:“我瞎说的,你别往心里去,瑛瑛是我亲生的女儿,你们都说我宠坏她,可我就愿意将她宠着。”

  她虽贵为公主,但皇帝登基前,他们兄妹俩并不受宠,生母地位也不高,皇位传给了当时的太子,但太子猝然驾崩,又无子嗣,才让现在的皇帝登基。

  侯夫人幼时过得还不如有权势的大臣家的女儿,所以薛瑛一生下来,侯府便对她倾尽疼爱,虽然,身边的人都在劝她,姑娘家的不能这么养,要培养琴棋书画,礼仪体统,以侯府的势力,送到宫里为贵人才是最重要的。

  侯夫人知道宫里腌臜事多,她就是在宫中长大的,自然不愿薛瑛去蹚浑水。

  她不愿对女儿多有苛责,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这才养成了薛瑛刁蛮任性的性格。

  程子猗的出现,侯夫人本没有当回事,只是不知怎的,竟不受控制地往那个方向想,日夜忧思。

  武宁侯听后,沉默许久。

  “李氏离府似乎已经十八年了?”

  “是。”侯夫人说:“她与我一同有身孕,我记得清楚,我还同她说过,若同是儿子,就叫她的孩子在少爷身旁做个伴读,也能学些字,若同为女娘,就做个贴身丫鬟。”

  “之后你没再见过她?”

  “没有,这么多年了,未曾再听过她的消息。不知如今怎么样了,她生的孩子是男是女。”

  武宁侯神情凝重,侯夫人的话像是一块巨石落入水中,惊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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