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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她不明白,秀才不应该被族里捧着才对吗?要不然这书读得也太憋屈了。

  穆长舟见赵瑞灵皱巴着小脸儿满脸不解,就知她是不懂世道纷纭熙攘,往上爬,凭得不过声名二字。

  考中秀才者不知凡几,该穷困潦倒,受困于世俗,半分不会少。

  一旦中举便可称公入仕,届时与民才有了天渊之别,再无人敢轻易得罪。

  可即便是那些进士出身的相公们,都要为老家乡族亲眷声名所累,要约束他们不能闹出能被人攻讦的把柄。

  即便是他,为了替穆氏得来的爵位正名,也不得在还未及笄时,便远赴苦寒之地拼命。

  穆长舟没跟赵瑞灵解释,只告诉她于自己有利的结果。

  “只有你具备了让他们忌惮甚至害怕的价值,或有了靠山,他们才不敢再做任何欺你之事,而我恰恰可以帮你。”

  赵瑞灵心下一颤,慢慢抬起头看向穆长舟。

  昏暗的牢房里,他高大的身影近在咫尺,如同令人恐惧的巨兽黑影一样压过来,让人几乎喘不过来气。

  而他跟盯住猎物一样的目光,带着几分冷幽审视,更叫人心里发寒。

  她惊恐地将双手捂着身前,果然,虽长得好看些,眼神凶了些,人高大了些……啊呸!他就是馋她!

  她不敢得罪穆长舟,瑟缩着脑子紧转,嘴上下意识道:“我,我乃袁翁弟子的嫂嫂,袁翁最重规矩礼法,最厌恶以势欺人,见色起意之辈。”

  “我,我深知袁翁高德,已应下袁翁绝不会二嫁,更不会给人做妾,坏二郎师门声名。”

  这人一看就年纪不小了,肯定不会还没娶妻!

  既然他说得具备让人忌惮的价值,或者要有靠山,那曾在圣都做过大官的袁翁他总得怕吧?

  有袁翁在前,她只盼这活阎王会知道何为害臊!

  穆长舟:“……”

  他面无表情看着快要嵌到墙上的赵瑞灵,特别想扒开她脑袋,看看里面都装得什么浆糊。

  他说见色起意是懒得跟甄顺解释,甄顺相信那是他没脑子。

  但他没跟赵瑞灵说任何不该说的话,她却跟圣都那些女娘一般,只浅谈几句,这小娘子连嫁进门还是被纳进门都想到了。

  如今的小女娘这都什么毛病?

第9章 (捉虫)赵娘子,你们把恩……

  穆长舟心下不耐烦地啧了声。

  以他的性子,干脆利落把人吓个半死,让人自觉乖乖听令行事最是痛快。

  可凭这小娘子将来的身份,如今是吓不得,重不得。

  以袁修永的丘壑,即便没见过谢如霜,也见过与谢如霜面容有三分相似的太后,说不定是知道赵瑞灵的身份,才会指点那于泓……

  他压下心底烦躁,既她自己多想,却不如顺着她自以为猜出的真相顺势而为。

  穆长舟后退几步,似笑非笑望着赵瑞灵。

  “依娘子所说,袁翁并非看在你亡夫面子上偶然心善,而是看在于二郎的份上,才会给你写讼状?”

  赵瑞灵生怕吓不退这人,忙不迭点头。

  “对!袁翁亲口所说,只待此间事了,就叫二郎上门!”

  至于是当牛做马,还是认弟子……那什么,反正都是在袁翁身边伺候,也差不多。

  穆长舟笑了,目光依然盯在赵瑞灵芙蓉面上。

  “好啊,某确实敬重袁翁为人。”

  “明日我便带于二郎上门求证,若袁翁认下他这学生,我就帮你们打赢官司,就算是替袁翁办事了。”

  “若娘子撒谎……”他笑得更加意味深长了些,由着赵瑞灵那双水润润的眸子瞪得更圆。

  “某自也会有别的法子帮娘子脱困。”

  等穆长舟离开,赵瑞灵顾不得牢里脏,腿软得棉花也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可算把这阎王给吓走了。

  很快便有看管犯人的老媪进来,好声好气将先前收走的银饰还给赵瑞灵,还殷勤替她打扫干净牢房,换了新的水壶和水碗进来。

  赵瑞灵灌下去一大碗水,总算能稍稍冷静下来思考,总觉得有哪儿不大对劲。

  “娘子,娘子!”

  不等赵瑞灵想明白,阿桥活泼的声音,伴随着赵瑞灵最喜欢的炙鹿肉的香气,在牢外响起。

  赵瑞灵咽着口水抬起头,就见阿桥被牢头客客气气送进牢房,连时间限制都只字不提。

  赵瑞灵立刻接过阿桥手里的东西,迫不及待拿出一串炙鹿肉吃,含混着问。

  “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去找袁翁求救吗?袁翁愿意见你吗?”

  阿桥左右瞧了瞧,没见有人,凑到赵瑞灵耳旁小声跟她解释。

  “我刚准备去,被我们坑过的那个郎君给拦住了,甄郎君说这案子如今归他家郎君管辖。”

  “他说咱们贸然求到袁翁门上,容易惹袁翁厌烦,实不如托请他家郎君审问于老七,逼问出实情,还娘子清白,也不会连累袁翁名声。”

  赵瑞灵吃东西的速度慢了下来,沮丧地红了眼眶。

  她也知道一直赖着袁翁有点过分,更不知袁翁还愿不愿帮她。

  只是她一个内宅妇人,实在没有其他法子能压制于老七和族里。

  即便接受先前那人的援手,却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还是得劳烦袁翁,不然就得把自己填进去……

  这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实叫人进退不能。

  阿桥见赵瑞灵泫然欲泣的模样,赶忙道:“我知娘子担心对方黄鼠狼给鸡拜年也没安好心,特地打听清楚了的。”

  “且不说娘子这本就是无妄之灾,叫于老七承认自己的诡计于他们不是什么难事,他们所求也只是能替家中小郎寻袁翁为师,叫咱们引荐一番,袁翁若是不愿,他们还敢强求不成?”

  “咱们先前坑他们一回,如今就当是还回去了,即便袁翁不同意,讼状毕竟是袁翁写的,他们也不敢因此就败坏了袁翁的名声。”

  “为了证明诚意,甄郎君特地叫我进来宽慰娘子,我觉得……他们不像坏人。”

  赵瑞灵眼神复杂抬头看阿桥,坏人能把坏字写在脸上吗?

  她虽不聪明,却也明白,要真是好心,当是把人救出去再提引荐之事,而不是到牢里连吓带哄地谈条件。

  是了,刚才那人吓得她脑子都跟浆糊似的,没想明白这点,才会觉得违和。

  反正对方怎么看也不像好人。

  她咬咬牙,吩咐阿桥:“明日他们带二郎去袁宅见袁翁,你也去,袁翁喜喝酒,你替我带一坛子阿兄留下的酒过去。”

  “如果袁翁愿意见你们,你请袁翁定要品一品这酒,若袁翁不愿意露面,只要交给门房老丈便可。”

  阿桥只当这是上门不能空手的礼数,利落应下。

  翌日一早,穆长舟骑马,甄顺带着阿桥,把被牢头安置在值房里照顾的于旻给带了出来,赶马车往豆花巷去。

  阿桥仔细瞧着,于旻虽然眼眶还有些红,面上并无惊惧之色,显然被照顾得很好,原本提着的心放下大半。

  她没见过牢头在穆长舟面前卑躬屈膝的模样,在她看来,袁翁是能跟知州比肩的人物,穆长舟主仆二人有心借帮她们来讨好袁翁,也属正常,倒也没太担心。

  袁大丰一开门,就见先前来过的小娘子和一个跟于泓有五分相似的小郎站在门前。

  穆长舟和甄顺主仆安静站在台阶下头,一个微笑颔首,一个龇着两排大白牙笑得特别不值钱。

  “奴见过老丈。”阿桥躬身,小声对着袁大丰道。

  “奴先前与我家娘子前来拜见过袁翁的,官司出了些岔子,知州将娘子下了大狱,幸得穆郎君相助,才暂时无碍。”

  “今日前来叨扰,是……是……”

  见阿桥打磕巴,甄顺笑嘻嘻接话:“是讼状上有些地方我们郎君看得不是很分明,想请

  教袁翁,才好帮赵娘子和于二郎打赢这场官司。”

  袁大丰心里呸了声鬼话连篇。

  以郎君在湖州府的声望,就算官司有波折,知州也不敢直接把人关起来。

  要不是醇国公狡诈,仅凭陈清源的座师曾受过郎君恩惠,陈清源也有法子帮赵瑞灵打赢这场官司。

  既这醇国公手段都使到赵娘子身上了,那郎君早年间被才绝娘子所托之事怕是成了空。

  这回袁大丰说话就没上回客气了。

  “我们郎君说,于二郎可以进门,至于穆郎君,您要是看不懂讼状,我们郎君可以手书一封与陈知州,请他来断案,不劳烦您插手。”

  “什么阿猫阿狗的想进门,那些魑魅魍魉的手段我们郎君瞧不上,须得赵娘子亲自来说请。”

  说完,袁大丰也没给穆长舟说话的机会,直接起身抱起孩子进门。

  于旻有些害怕袁大丰,但路上已经被阿桥叮嘱过要听话,只紧抿着小嘴儿看向阿桥。

  阿桥赶紧把娘子交代的那坛子酒递给袁大丰,叮嘱几句叫于旻听话,便一同被关到了门外。

  对上甄顺,阿桥还敢多说几句,但站在穆长舟面前,阿桥还不如自家娘子,一个字也不敢多说,只用紧张的眼神盯着甄顺。

  甄顺也看自家郎君。

  穆长舟只轻笑了声,什么也没说,转身上马,打马往府衙去。

  看袁大丰这态度,穆长舟就能确认,袁修永确实知道赵瑞灵的身世,甚至知道的时间不短,却从未想过将人送回圣都。

  分明是尊贵的国公之后,袁修永却想叫人永远隐匿在南地,做个谁都能欺负的普通百姓……有意思,袁修永这圣都进定了。

  等到了府衙,阿桥赶忙拉住停下车就要进府衙的甄顺。

  “甄郎君,你,你们郎君还愿意救我们家娘子吗?”

  甄顺冲她挑眉:“那还用说,阿猫阿狗还等你们娘子领进门呢,等着吧,这两天你们娘子就能出来。”

  阿桥:“……”猫没看出来,是都挺狗的。

  她咽下心中腹诽,赶忙往家跑。

  娘子最是娇气,在牢里关上几日怕是要遭罪了,她得多烧些水,准备些柚子叶,给娘子去去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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