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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沈识因仰起头,脖颈划出优美的弧线,微喘着气,完全忘记了所有顾忌,一声声叫着“陆呈辞”。

  最后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已是汗流不止。

  喘息稍定,陆呈辞抱着她站起身,缓缓走向房间中央。沈识因环着他,手

  臂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每走一步,就传来细微的摩擦,引得她咬住了下唇。而后,陆呈辞跪倒在地毯上,轻轻将她放在上面。

  昏暗的光线中,他凝视着她泛着红晕的脸颊和迷离的双眼,心中涌起无限柔情。

  沈识因看着他眼中的深情,心中最后一道防线轰然倒塌。她抬起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主动去亲吻他。

  这个吻温柔而绵长,渐渐地,两个人的身体都放松下来,全心全意地感受着彼此的存在。

  他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这一刻,仿佛她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沈识因疲惫地在他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沉沉睡去。

  ——

  经过那场战事,整个皇宫满目疮痍,处处是断壁残垣,宫宇殿阁几乎都毁于烈火。后来经工部督造修缮,皇宫才又焕然一新,连太子殿也依着陆珂的意思重新建了起来,一砖一瓦皆按他的喜好。

  时值盛夏,殿外蝉鸣聒噪,暑气蒸人。宫人们正端着盛满冰块的琉璃盏,悄步往太子殿中送去。

  江絮穿着一身深青官袍,随着引路的宫女踏入殿内,只见新任太子陆珂正坐在紫檀木案后处理公务。听见脚步声,陆珂只抬了下眼,便又垂眸继续蘸朱批红。

  江絮稳步上前,拂衣跪下,声音清朗:“微臣江絮,拜见太子殿下。”

  陆珂笔下未停,待最后一字落定,方才搁笔抬头,淡淡道:“江大人请起。”

  江絮起身侍立一旁,听见陆珂不紧不慢地开口:“听闻父皇欲擢你为太傅。这官职……高得吓人啊。不知江大人作何感想?”

  江絮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躬身应道:“回殿下,臣为国效力,自当尽心竭力。承蒙陛下与殿下青眼,臣感激不尽,日后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陆珂轻笑一声。他生得本就俊秀,这一笑却透出几分阴柔。身形颀长立在殿中,自有一股清冷气质,教人望之生寒,无端便生出几分畏惧。

  他凝视着江絮道:“如今本宫正是用人之际。观江大人有胆识,有魄力,更难得的是极能隐忍。本宫愿请江大人做我的左膀右臂。”

  江絮垂首不语。太子却也不急,徐徐审视着他神色,又道:“听闻江大人本是渔家出身,后来进京赶考,得许太保提拔入了翰林院,随后又得了父皇青眼。”

  江絮垂眸静立,指尖在官袍广袖中微微收拢。

  陆珂见他沉默,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执起冰鉴上凝着水珠的玉壶,亲自斟了盏凉茶:“江大人年轻有为,自然明白良禽择木的道理。父皇虽赏识你,可伴君如伴虎......不如来我这儿。至少……”他声音放得轻缓,“本宫懂得什么叫尊重。”

  这话说得太过直白,江絮呼吸微滞。太子这是要他明着站队,可太傅之位是天子隆恩,若转而投靠东宫......

  “殿下厚爱,臣……”他喉间发紧,一时难以成言。

  陆珂也不催促,只漫不经心地看着他。殿角铜漏滴答,每一响都敲在江絮心尖上。

  太子见他无法回答,轻叩案面,发出一声低笑:“不必紧张,本宫给你时日慢慢思量。”

  江絮连忙叩首:“多谢殿下。”

  他缓了口气,却听陆珂又道:“本宫教给你一件差事,你去把许夙阳杀了。”

  杀许夙阳?

  江絮倏然抬头,正撞进陆珂幽深难测的眸光里,一时怔在原地。

  陆珂将他这般情状尽收眼底,唇角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是下不去手,还是......舍不得?”

  他慢条斯理地执起茶盏:“本宫知晓他如今是你妹婿。可他是如何待你妹妹的,你应当比谁都清楚,他染了那等脏病,还传给了令妹,江大人莫非不在意?”

  江絮指节发白,喉结微动:“臣斗胆一问,殿下为何非要取他性命?”

  太子指尖轻抚茶盏纹路,眼底掠过一丝寒芒:“上次战乱时,沈识因携母潜逃出城,许夙阳竟暗中接应,助其离京。这般行事,可见其心仍向着沈家。或许……还对沈识因存着几分旧情。”

  殿内冰鉴散着丝丝寒气,陆珂的声音却比冰更冷:“既然他能为私情悖逆父命,难保日后不会再生异心。这般祸患,岂能久留?”

  江絮眉头深锁,沉吟片刻方道:“殿下明鉴,许夙阳终究是太保大人独子。若贸然取他性命,只怕会掀起更大的风波。”

  陆珂冷笑:“杀人何须明火执仗?江大人又不是没杀过,况且你这般聪慧,总该晓得如何让人死得合情合理。”

  他微微倾身,审视着江絮逐渐复杂的神色:“听闻他近日正携你母亲与妹妹在别院休养,你正好前去探望,顺道把这事了结。”

  江絮袖中指尖微微发颤。殿内静得能听见冰裂的细响。

  良久,陆珂忽又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本宫差点忘了,你还是沈识因的姨兄。她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你应当最清楚不过。不如将这些秘密传遍天下,也算给陆呈辞备一份‘厚礼’。”

  “记得,把故事编得丰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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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来啦来啦!熬夜写出来的,终于可以把更新时间调整过来了,以后每天还是中午12点左右更新!

  修改很多遍,凑合看吧[捂脸笑哭]

  小陆:老婆好香好甜好香好甜好香好甜好香[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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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自禹州再度挥师直指皇城,绝非易事。此等大事,非但需有万全之策,更要兵精粮足、器械齐备,方有十分把握。

  故而这段时日,众人常聚在一起,商议进退方略。算来核心人物倒也不少,除陆呈辞外,尚有沈家夫子、其表兄付恒,以及陆瑜与其舅父。

  这几人单拎出来,个个皆是英杰之辈,堪称朝中翘楚。然聚在一起,各人对朝局时势、往日政事的见解却大有不同,各有主张。几番深谈下来,竟始终未能议定万全之策。

  这其中,最通晓朝堂格局与天下形势的,当属陆瑜;而善于掌控全局、智谋深远者,则是陆呈辞。二人交谈间,虽各执一词,却皆言之成理。

  一场商议下来,终究未得妥帖之法。可见人多则心散,言杂则神离,终究缺了一股能将众人凝聚的核心力量。

  而今最要紧的,便是要有一位能人站出来,执掌全局,统合众议,方能做出精准无误的决断。

  众人议毕从房中出来时,面上皆带着几分凝重。此时沈识因正在院中晾晒婴孩的小衣。

  这处院落景致颇佳,四围青山环抱,清风拂过,散去燥热。温软的日光照在那细软衣衫上,漾开点点斑斓光晕,瞧着分外轻柔舒适。

  沈识因专注地理着衣角,动作轻缓细致。她今日只穿了件素净的粉衫,比往昔的华服简朴许多,却在乌发云鬓映衬下,更显身姿窈窕,别有一番田园韵致。

  她伤势已大致痊愈,气色也好了不少。仰首晾挂那小小衣衫时,微风拂动她如墨青丝。槐树荫下,宛若画中仙,恬静美好得教人移不开眼。

  陆呈辞与陆瑜一前一后踏出房门,却在阶前不约而同地顿住脚步,目光皆落在那院中晾衣的身影上。

  陆呈辞初时看得怔住,蓦地醒觉陆瑜亦在身侧,忙侧身挡在他跟前,低声道:“别乱看。”说罢便朝沈识因走去。

  沈识因听得脚步声转头望来,见是陆呈辞,眉眼霎时漾开笑意:“今早赶制了几件小儿衣裳,刚浆洗过,待孩儿穿上,定是极好看的。”

  陆呈辞凝望着她弯弯的笑眼——这些时日她总是这般欢喜。虽过着清简日子,却似甘之如饴,不仅

  将两人居处打理得雅致温馨,每当他操练归来,总会奉上暖茶;时常倚在窗下读书,更多时候是抱着家姐的小孩儿,哼着童谣轻轻摇晃。

  曾经总是郁郁寡欢的人儿,如今愈发通透动人,眉眼间俱是温婉亲和。

  陆呈辞含笑应着,也拿起一件小衣与她一同晾晒。

  陆瑜仍立在门前,望着这温馨景象出了会神,良久才垂下眼眸,独自往膳厅去了。

  二人在院中晾罢衣物,执手同往膳厅。如今不比往日,用饭多是聚在一起,平日皆是沈识因与母亲下厨。虽不复从前锦衣玉食,这般清简日子倒也不觉辛苦。

  这些时日,沈识因随着母亲学了好些菜式,闲时更翻阅不少兵书策论。她深知再不能如从前那般只顾安逸度日,总想着多学些本事,若能帮衬众人一二自是最好,纵使帮不上忙,也断不能成了大家的拖累。

  二人相携进屋,众人皆已到齐。这些时日同席用饭多了,虽都知晓陆瑜昔日对沈识因的情意,但见他近来言行坦然,不曾有过半分逾矩,席间便也不觉尴尬。

  沈识因虽对陆瑜曾将自己困在宫中之事仍有芥蒂,然山河动荡之际,这般私怨在大义面前,实在不值一提。

  陆瑜抬眼见他二人进来却未作声,只默默捧起碗盏。

  陆呈辞与沈识因坐定,陆呈辞为沈识因取来碗筷,又盛了碗热粥。

  姚舒盛了碗鸡汤推到陆呈辞面前:“今日多炖了些,最是滋补,快多用些。”

  陆呈辞忙道谢:“多谢岳母。”

  将汤碗递给陆呈辞后,她又舀了一碗轻轻放在陆瑜面前,温声道:“大夫说你近来胃口欠佳。这汤我特意炖得清淡,里头还添了些胡萝卜,想来该合你口味。”

  陆瑜双手接过汤碗:“多谢伯母。”

  “不必见外。”姚舒眉眼慈和,“往后都是一家人。我既将付恒与周烨视若己出,待你自然也是一般的。”

  她言语亲切通透,身为母亲,最知这些孩子经了多少苦难,是如何一步步熬到今日。她总惦记着他们的身子与心境,时常变着法子给他们炖补汤、做点心。

  至于陆瑜昔日对沈识因所做种种,她虽也曾心生愠怒,但如今既然他已是共谋大事的要紧人物,这些前尘旧怨,她自不会再去计较。

  众人越是这般宽厚相待,陆瑜心中反倒愈发惭愧。想起昔日为遂己愿,为争那份情愫,行事太过偏执,终究伤了沈识因与祖父。

  他赧然垂首,默然举箸。

  陆呈辞瞥见他这般情状,心下明了,沉声道:“近来多用些饭食,勤加操练。过些时日我需往京城探探虚实,届时还需你相助。”

  陆瑜低低应了一声,仍不曾抬头。

  众人正用着饭,忽见一人疾步来报:“寻着了,那大太监与神医都寻着了。”

  陆瑜闻言骤然起身,急问道:“人在何处?”

  不待来人回话,便见一个身影踉跄扑至跟前,扑通跪倒在他面前,悲声高呼:“老奴叩见陛下。”

  老太监话音未落,泪水已簌簌而下。陆瑜急忙俯身相扶,见他安然无恙,不由激动道:“我还当此生再难相见……活着就好。只是如今我已非天子,不过一介布衣,不必行此大礼。”

  那太监风尘仆仆,面上尽是沧桑痕迹。他拭了把泪,哽咽道:“是老奴失职,未能护得陛下周全。”

  大太监说着将身旁大夫拉至跟前:“这一路拼死护他前来,只因他是您的救星。如今总算将人带到,定要让他好生为您诊治。”

  陆瑜心中触动,温声道:“好,我定当全力配合。”

  见这许多人皆为他的性命与病体这般奔走拼命,他也自觉该振作精神,再不能为这病骨支离的身子终日消沉。

  忆起从前,他本是那般豁达开朗的性子,万事不萦于怀。不知从何时起,竟变得这般郁郁寡欢,甚而常萌死志。而今望着眼前这一张张真挚的面容,他又有何颜面再轻贱己身?

  心头酸楚难当,他强压下翻涌的涩意,朝那医师深深一揖:“这副残躯,就托付给先生了。但求能将病治好,如常人般康健度日,还望先生相助。”

  大夫急忙上前搀扶:“您不必多礼,此乃医者本分。老夫定当竭尽全力,必使您重获安康。”

  能治愈沉疴,这是何等幸事!

  姚舒闻言展颜笑道:“瞧罢,我早说过你们这些孩子都是大富大贵的命数。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定要好好保重。我还盼着回京城尝东街的果子干,听西街的戏班子唱戏呢。就等着你们带我们重回京城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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