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第18章 . 他抱着别的女人

　　温黎没想到霍远琛会出尔反尔，气得立刻打电话去质问他。

　　没打通，铃声刚想就被他掐断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发了条消息给她：“在开会。”

　　温黎问他：“会议什么时候结束？”

　　消息石沉大海，一个小时过去了，也没收到回复。

　　她耗不起这个时间，先开车回家了一趟，把昨天逛街买的东西拿回去。胡惠芬提前接到她电话，早早在楼下等她，帮着她一起拿东西。

　　放好东西，胡惠芬拉她去厨房帮忙，边摘菜，边状似无意地问她：“小黎，你昨晚和瑾年在一起吗？”

　　温黎愣了下，摇摇头：“没啊。”

　　“那你昨晚去哪儿了？”

　　温黎越发奇怪：“在我公寓啊，昨晚不是给您打电话说了吗？”

　　胡惠芬没反驳，但看她的眼神分明不信，拐弯抹角提醒她：“你一个女孩子，有些事情得自己心里有数，免得吃了亏也没人能帮你。”

　　温黎没有那么笨，知道妈妈在担心什么。她想了想，干脆老实交代：“妈，我跟孟瑾年分手了。”

　　“什么？”

　　胡惠芬声音大了点，又赶紧捂住嘴，后怕地往客厅方向看了看，见温永年没什么反应，才小声问温黎，“小黎，你实话告诉妈妈，瑾年和你分手，是不是因为你爸爸的病……”

　　“不是的，妈，你想多了。”温黎生怕妈妈自责，忙打断了她，“是我提的分手。”

　　她顿了下，抿唇道，“我不知道孟瑾年还有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邻居妹妹，他待那个妹妹很不一样。”

　　分手的另一个原因，她自然不能说。

　　胡惠芬心里难受，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说：“分就分了吧，咱们家虽然比不了孟家有钱，但你也是我和你爸爸宠爱着长大的，不能因为谈个恋爱，就让你受委屈。”

　　温黎松了口气。她已经26了，在老一辈的眼里，算作剩女。她怕爸妈知道她和孟瑾年分手以后，会为了她的婚姻发愁。

　　“妈，别替我担心，遇到合适的，我肯定不会错过。”

　　温母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们。你要是不想结婚，我和你爸肯定不会催你，千万别为了结婚去将就谁，一辈子的事，总要让你自己开心才好。”

　　温黎感动得不得了，使劲拥抱了下胡惠芬：“谢谢妈。我知道了。”

　　她爸妈恩爱了一辈子，年少相识，相濡以沫，她不乞求自己将来也能像父母一样恩爱，但至少，她不想把日子过成一地鸡毛、

　　万幸，她有真心疼爱她的爸爸妈妈。

　　温黎是在离开的时候，明白了妈妈为什么会突然跟她提起孟瑾年。

　　她的车后座上扔着孟瑾年的衣服，是上回生日宴会结束后，被周颖拿上来的。当时她随手一扔，过后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天，那件衣服还在她车里躺着。

　　温黎福至心灵，忽然明白了霍远琛为什么要让她清理车后座。

　　男人的占有欲真是不容小觑，他都不爱她，也要宣誓主权。

　　可惜，她只是她，不属于任何人。

　　温黎撇撇嘴，转身就把孟瑾年的衣服扔进了小区垃圾桶。

　　她拍了张照片，给霍远琛发过去。

　　他依旧没回复。

　　只是温黎再打他助理电话时，对方通知她，她要的药已经到了。

　　她手头药量充足，也就不那么着急去找霍远琛了。正好也快过年了，家里事多，她回去频繁，跟霍远琛的联系越发少了。

　　只是也有不得不碰面的时候。

　　她接了霍远琛所在学院的宣传照，临近寒假，院里负责对接的老师要求她：“趁着学生们还没回家，尽快完成第一期的拍摄工作。”

　　拍摄方案是之前就敲定好的，对接的老师也是协调了好几天，才给温黎预订下了实验室的拍摄时间。

　　“这是院里最好的实验室，里面的实验器材都很高端，最能代表我们院的学术水平。”对方介绍说。

　　温黎按照院方要求，全身上下都做了彻底的消毒，外面套着一次性防护服，推开了实验室的门。

　　一进门，就听见里面女孩子娇俏的声音。

　　“远琛哥，你能帮我看看我的操作步骤对不对吗？我的小白鼠好像不太对劲。”

　　温黎循声望过去，就看见年轻的女孩子头顶鲜艳的红色蝴蝶结，穿着白大褂，和同样一身白大褂的霍远琛并肩站在一起，倒是十分登对。

　　温黎没见过霍远琛搞学术的样子，见他神情专注，动作娴熟地操作着实验器材，举手投足间都是精英味十足，不觉有些看呆了。

　　她自己念书的时候念得一塌糊涂，最后只能上个艺术类学校混混文凭，本能会对高智商的人生出慕强的崇拜感。

　　加上霍远琛这一身实在太禁欲了，和他在床上的样子判若两人，她没忍住，举起相机，“咔嚓”，拍了一声。

　　没想到就是这一拍，把对面做实验的女孩惊到了。女孩原本手里正握着针筒，准备给小白鼠注射针剂。被温黎吓到，手一抖，针尖斜斜插进了小白鼠的皮肉了。

　　小白鼠“吱”得一声惨叫，回头狠狠咬了女孩一口。

　　女孩一声惨叫，实验台上瞬间滴了血。

　　“怎么了？”霍远琛脸色大变，一把抓住女孩的手，神色焦急。

　　女孩哭得梨花带雨，委屈极了：“远琛哥，我不是故意的，是有外人捣乱。”

　　她用手指着温黎，抽泣着控诉，“是她，她的闪光灯晃到我眼睛了。”

　　温黎确信自己没有打开闪光灯。领她进来的老师和她讲过实验室的规矩，她仿佛检查了好几遍，生怕疏漏了一点。

　　或许是镜头反光，或许就是女孩自己操作有误，总之，她并不是故意的。

　　可霍远琛没心思听她解释。他只冷冷扫了她一眼，就极其厌烦地开口：“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温黎没有动。

　　女孩刚刚放跑的那只小白鼠慌不择路，不知怎么的，跑到了她的脚上。

　　她来的时候，听说不能穿高跟鞋进实验室，她又没带备用的鞋子，干脆把鞋脱在了外面，套上一次性鞋套，光脚走进来。

　　隔着薄薄的塑料布，她能清晰无比地感觉到小白鼠毛茸茸的触感，还有小爪子勾着她脚面的痛感。

　　温黎头皮都麻了，心里的恐惧瞬间扩大，几乎要把她淹没。

　　她实在怕得很，忍不住喊了声：“霍远琛。”

　　喊出口，才察觉到声音抖得要命。

　　霍远琛刚刚查看完蝴蝶结女孩的伤口，这会儿正由着人家瘫软在他怀里，抽抽搭搭地哭，手就搭在女孩后背，十分有耐心地拍着哄。

　　温黎一喊他，他才注意到她还没走，脸色更加冷了：“滚。”

第19章 . 被他当众训斥

　　温黎一动不动地看着霍远琛。她离他不远，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他看的眼神里，充满了指责和厌恶。

　　她实在想不明白，同一个人，身上怎么会同时出现两种情绪？温柔怜惜的那些情绪给了被他抱在怀里的女孩，冰冷谴责则给了她。

　　她也想离开，一点也不想继续和他四目相对，任由他用目光凌迟她。

　　可她做不到。心底的恐惧压过了其他一切情绪，她怕得很，只希望有谁能来伸手拉她一把。

　　而那个人，不会是霍远琛。他此刻全部的关切都给了另一个女孩，在查看完她的伤口后，满脸焦急地把人打横抱起来，火急火燎冲出了实验室。

　　因为太着急，经过温黎身边时，狠狠撞了她一下。

　　温黎本来就怕得腿软，一下子没站稳，瘫坐在地上。她脚边的小白鼠受到惊吓，倏地一下跳起来，挨着她的手背窜走了。

　　温黎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离开实验室的。她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领她来的老师见她神色实在太不对劲，知道她和周颖认识，不得已，打电话把周颖叫来了。

　　周颖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温黎坐在实验楼外面的长椅上，脸色苍白得不像样，整个人跟中了邪似的魂不守舍，身体更是僵直得厉害。

　　她已经从同事那里听说了实验室里发生的事情，又见温黎这样，心疼得不行，见面就道：“温黎，你别往心里去。这事不怪你。霍远琛偏心护短，别人可没眼瞎。”

　　温黎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谁握住，本能想要挣开，可周颖握得很紧，她摆脱不了，她又对周颖的声音很信任，目光渐渐聚焦，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周颖？”她有点诧异，但是很快就想明白了周颖为什么会出现在她面前。

　　她感激地笑笑，有点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周颖松了口气，手指狠狠掐她虎口：“你终于活过来了。知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有多吓人？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说着，语气里就带了点恨铁不成钢的怒气，“不就是霍远琛么，又不是没被你睡过，至于让你这么失魂落魄吗？”

　　温黎表情很是迷茫：“周颖，你说怪不怪，我竟然很怕老鼠。”

　　周颖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奇怪的？很多人都害怕老鼠，我也害怕啊。”

　　温黎摇头：“不是的，我是很怕很怕，怕得不敢动。你知道的，我这个人神经迟钝，连蟑螂都不怕。怎么会害怕老鼠？何那还只是只小白鼠。”

　　听她这么说，周颖也觉得不对劲了。她回忆了下，点点头：“确实。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留学那会儿，一开始没经验，被黑中介骗了，租的房子又老旧又潮湿，别说蟑螂了，蜈蚣都光顾过。”

　　她想起往事，也有点后怕，唏嘘道：“我记得有天晚上，我一掀被子，床上爬着手掌那么长的蜈蚣，可把我吓死了。相比之下，你就胆大多了，拿着高跟鞋就敢拍。”

　　温黎也想起来了，笑她：“最后我把蜈蚣拍死在你床上，你还是不肯睡，非要跟我挤沙发睡，我一晚上就没睡着，第二天上课时睡觉还被教授抓了个正着。”

　　她和周颖是留学时候的室友，两人合租一间公寓，周颖睡床，她睡沙发，两人的感情就是那时候一起睡出来的。

　　周颖吐了吐舌头：“你把蜈蚣都拍烂了，我哪里敢睡？”

　　她捏了捏温黎手掌，关心道：“那刚才呢？你是怎么个怕法？”

　　温黎低头回忆，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很害怕，但是怎么个怕法，却根本想不起来。

　　脑子里就像有个黑洞，把那时候的恐惧全部吸入其中，根本窥探不了一点。

　　周颖见她眉心紧紧皱在一起，怕她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情绪再次失控，忙打断了：“好了好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走，我带你去吃食堂。”

　　温黎故意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我在你们学校受了这么大委屈，你就只请我吃食堂啊？”

　　周颖笑说：“你知道什么？食堂小炒窗口最近新换了个师傅，特帅。”

　　温黎刚刚才从恐惧的情绪里平复过来，一点食欲也没有。只是周颖一片好意，她便跟着去了。

　　谁知，刚进食堂，就看见霍远琛和蝴蝶结女孩也在食堂吃饭。他这会儿倒是好脾气，坐在女孩对面，全神贯注地剥虾，剥一只，就给女孩碗里放一只，然后低头继续剥。

　　他的手骨节分明，指尖修长。不知怎么的，温黎看着他那双手，就想起上次在她家浴室里，她朝他抱怨手酸时，他把指尖按在她胸口，语气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