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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


  “云妆。”周琅一开口,就觉得嗓子疼的厉害。

  在他怀中的云妆睫羽微微颤抖,抬起眼来,用一双水色的眸子望着他,“周郎。”

  周琅头昏沉的厉害,房中还点着红色的暖灯,他分辨不出现在是什么时候。

  云妆坐起来,捡起床边的肚兜,系在身上。

  周琅看她模样,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他头昏的厉害,记不清事情的始末。他只记得喝了一杯酒,而后就……

  “周郎。”云妆披了一层薄纱,又躺了下来,雪白的胳膊搭在周琅的身上。

  周琅觉得身上散架了一般,每根骨头都晃晃荡荡的,但听到云妆的声音,还是忍住了这不适感,“嗯?”

  “你昨晚……”

  “嗯?”周琅也好奇他与云妆,到底怎么了。

  “你昨晚抱着我时,忽然叫了一个名字。”云妆道。

  周琅亲了亲她的肩膀,“你在我怀里,我还要叫谁?”

  “你昨晚叫了令狐将军。”云妆这话当然是谢萦怀教她说的,昨晚周琅与谢萦怀翻云覆雨了一夜,她进来的时候,只看到床榻间累的昏过去的周琅,他哪里还有力气做梦说梦话?

  周琅听见云妆所说,脸色一僵。

  “你昨晚边叫他的名字,边喊着不要——吓死我了。”云妆道。

  周琅脸色变的有些难堪。

  他,真的梦到令狐胤了?还……与他如何如何了?但他已经离开了边陲,已经和那令狐胤没有关系了,为什么还要梦见他……

  为什么连做梦,那令狐胤都还不放过他?

  云妆看周琅脸色难看的厉害,额上又出了一层汗,就伸手去擦他的额头,“怎么了嘛,周郎——”

  周琅听到令狐胤的名字,实在没了同美人厮混的心思。

  他被那令狐胤压在床榻里起不来身的一幕一幕,逼得他羞耻难言。

  周琅扶着床榻想要坐起来,但股间滑腻的很,又烫的厉害,好像要烧到他心口。

  这种感觉,和与那令狐胤事后,是一样的。

  只是少了层痛感,才让他觉得那只是虚幻的梦境。

  但若只是梦境,他何以双腿颤抖的都站不起来。

  “周郎——”云妆看周琅要起身,上来要扶他。

  周琅执意要站起来,只是他还没站稳,双腿就一软倒了下来。披在他身上的衣裳也一下散开。

  云妆这时才看见周琅身后的痕迹,她来时便只按照谢小侯爷的吩咐,战战兢兢的依偎在周琅怀里,不敢看他身上。现在周琅倒在地上,白璧一样的后背上尽是还未消退的齿痕和吮吸出来的痕迹。

  这……

  进他房里来的,只有谢小侯爷……

  倘若是真的,那……

  云妆不敢在往深了想,她上前掩饰性的替周琅将衣裳拉拢,遮住那背上的齿痕,一边勉强笑道,“周郎,是不是我压了你一夜,都叫你腿软了?”

  周琅被云妆扶到床上坐下。

  若那不是梦,那为何没有痛感,若那是梦,那股间为什么这样滑腻肿热……

  “是不是周郎想到了令狐将军?”云妆思绪都乱了,方才谢萦怀让她说的话,她颠三倒四的说了出来。但这又恰恰说在了周琅的痛处上。

  周琅这样温柔的情郎,被踩到了痛处,也粗鲁起来,“你瞎说什么?!”

  云妆这时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明明谢小侯爷只叫她略一引导,叫周琅厌恶令狐胤的……

  但为什么要让周琅厌恶令狐胤……

  莫非?

  云妆不敢再往深处想,这些大人物的事,哪里是自己能妄加干预的。

  “云妆,我也不是有意的。”周琅见云妆半天不说话,知道自己刚才口气重了。

  云妆现在满腹心事,就垂首道,“怪我说错了话,昨晚没听清,分不清周郎是在叫令狐将军还是令狐小姐,今天瞎说一通——周郎可千万不要生我的气。”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令狐胤:吃完还要栽赃嫁祸给我你真的很棒棒哦

  谢萦怀:毕竟我还是片白月光,反正你就是个锅王,多背一个也无所谓啦

  令狐胤:MMP

第89章 周郎顾(89)

  周琅从云妆房里出来的时候,碰巧遇见了从隔壁房里出来的谢小侯爷。谢萦怀左右各搂着一个美人,昨日的一身白衣微微敞开,露出遍布暧昧痕迹的胸口。

  他侧着头同一个美人说笑,像是没有发觉从房里出来的周琅。

  还是被他搂着的一个美人,瞧见了周琅,抚着谢萦怀的胸口,柔柔的叫了声,“周公子。”

  谢萦怀这才望见周琅一般,“周兄。”

  周琅比起神清气爽的谢小侯爷,他现在这个模样可以称得上是颓靡。若不是要维系自己风流公子的形象,他怕是连腰也直不起来。

  谢萦怀打发掉身旁两个美人,绕到周琅身边,暧昧道,“昨夜云妆伺候的你如何?”说着他伸手捏了一把周琅的腰身,“看你怎么连腰也直不起来。”

  周琅双腿一软差点倒了下来,但他怎能在好友面前露怯,硬是要摆出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云妆那妖精,半年未见,缠人的功夫更厉害了。”说着他还向谢萦怀露出一个你我皆知的笑容,“改日谢小侯爷也可以去试试,怕不是要像我一样,被那妖精榨干。”

  谢萦怀收回手,“既然你都这么说,下回我可一定要去尝尝滋味了。”

  “谢小侯爷昨夜过的如何?”周琅礼尚往来一般的问道。

  谢萦怀眸光一暗,“意趣无穷。”

  周琅看谢萦怀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就知道他昨夜怕也是翻云覆雨快活的很,只是他一副两股战战的虚浮模样,谢小侯爷为何神清气爽风采更甚昨日?

  “时候也是不早了,该回去了。”谢萦怀系好腰带,又将衣裳扯好,就又是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周琅点点头,和谢萦怀一同走出了扶春楼。

  扶春楼外面有谢萦怀一早准备的软轿,谢萦怀亲自送周琅回了周府,自己才折返离开。

  周琅回了周府里,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两股间还是疼痒难当,就拉下床幔,躲在床上看了看,但那一处毕竟是私密的地方,他自己看不见,又不好用手指去触碰,只得作罢了。正在他捡衣裳要穿起来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道娇柔的女声。

  “幺儿——我听外面的奴才说你回来了。”

  周琅听见那道女声就是一抖,跪在床上去捡掉下去的衣裳。

  “怎么青天白日的就躲进了屋子里,是身体不舒服么?姨娘进来看看你。”

  “梅姨娘,我身体无碍。”周琅一边手忙脚乱的穿衣裳一边回答。

  “哎呀,听你声音就虚浮的很。”音落,门叫人推开了。

  周琅心里叫苦不迭,他衣裳都还未穿好,怎么将这个女人招来了呢。

  “怎么还拉着帐子。”周琅才捡起腰带,面前的帐子就叫人掀开了。

  他现在衣裳都还没有穿起来,亵衣都露了出来。

  周琅抬起头,就看那丰腴女子站在床头,眼也不眨的盯着他,偏偏他心底有再大的怨气,也不好呵斥他爹的女人,“梅姨娘,你先出去,有什么事我衣裳穿好再——”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女人就坐在了床边,因为太过丰腴的缘故,周琅感觉床都一震。

  梅姨娘伸手将腰带从周琅手里抽了出来,“幺儿长大了就和姨娘不亲了。”

  周琅往后挪了一寸。他从前不愿意回家,总和谢小侯爷在烟花柳巷里流连,也是因为家中这些女人——凡是他爹娶进门的女人,最后都被他周家的风水养的丰腴是其一,更要命的是,这些个姨娘知道他是周雍的独子,周雍又不许她们生孩子以后和周琅抢家产,所以一个个都生了些别的心思出来。况且周琅长的比那周雍不知道俊美千倍万倍,于是这一众姨娘就从巴结变成了想方设法的往周琅床上爬——以后周雍死了,自己又舍不下荣华富贵,和这周琅在一起,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么?

  “来,姨娘替你穿衣裳。”梅姨娘本来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其身份也在周家一众姨娘里是最出挑的。

  周琅连腰带也不要了,矮着身子从这梅姨娘的胳膊下钻了出来,捡了地上的靴子,来不及穿就匆匆的从屋子里跑出来了。

  他爹的女人,打不能,骂不能,更碰不得。他不就只剩下躲了么?

  周琅在周雍书房里穿好两只靴子,又叫奴才拿了根腰带给他,自己系上腰带,就又出了周府。

  但离开了周府能去哪?周琅想起以前自己在外面买的一处宅子,他悄悄过去看了一眼,瞧见他离开临安的时候收留的紫苏正从屋子里出来,在院子里晾衣裳——他一想当着他的面寻死觅活的紫苏,连自己在外面置办的宅子也不敢进了。

  周府不敢回,自己的宅子不敢去,将军府不能去,周琅现在能想到的,也只有谢小侯爷了。但不等他去侯府投奔谢小侯爷,就在路上又遇见了南凤潋。

  这说来也真真是巧合,南凤潋昨晚从扶春楼里跑出来之后,已经在驿馆里哭了一回。今早那些奴才又收到宫里的书信,催促她回去,她不愿回宫,就甩下那些奴才偷跑了出来。

  但她这么一个姿容秀丽的美人,一副神魂不属的模样走在街上,不免要引来许多居心不良的人的注目。

  就好似现在,她叫一个纨绔子弟当街调戏。

  南凤潋堂堂一个公主,哪里叫人这样调戏过,一张脸又羞又怒,但她又是从驿馆里偷跑出来的,身边连个侍卫也没有,被那纨绔子带着家丁围着,身旁的人又因为顾忌那纨绔子的家世,没有一个敢上前帮她的。

  她前一句,“我是公主,你敢?!”刚说出来,那纨绔子身旁的家丁就接话,“你要是公主,那我们家少爷岂不是驸马了?”

  周琅过来的时候,刚好漏听了这两句,他见那几个家丁已经挟住南凤潋的手臂,要将他掳回府里,他连忙道,“卢公子,且慢——”

  那掳人的纨绔子姓卢,他听到有人叫他,转过头来一看竟是周琅,一按手上折扇,客气的很,“周公子。”

  这临安城里纨绔,没有周琅不认识的,自然,也没有不认得他的。

  周琅看了一眼挣扎不休的南凤潋,走到卢公子面前,压低声音道,“这位姑娘我认识,卢公子可否卖一个面子给我?”

  卢公子看了一眼南凤潋,又看了一眼周琅,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来,“既然周公子都开口了,我又怎么能夺人所爱。”周琅背后有谢小侯爷,哪个敢不卖面子给他?“放人。”说完,他又对周琅道,“早些日子听说周公子入赘了将军府,如今已是那令狐将军的乘龙快婿——往后,还请周公子不要忘记往日情分。”

  周琅脸色不变,“自然。”

  卢公子得了周琅的承诺,带着一众家丁离开了。

  周琅走到南凤潋面前,见她眼眶微红,以为是她刚才叫人欺负的很了,“没事了。”

  南凤潋抬起头。

  她昨晚在扶春楼里,心都要被揉碎,但今天再到周琅,那苦涩难当的心就愈加复杂起来。

  周琅见她满眼泪光,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怎么都不好将她舍下,就带着南凤潋去了茶楼里。

  “怎么见你是一个人?”周琅和南凤潋接触,知道这该是一个千金小姐,方才怎么却叫那街头纨绔给欺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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