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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他轻轻抱住他时,他的身体也特别冰冷,感觉连体温和脉搏都要坐没了。

  那一瞬间厉非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感觉,脑子疼。

  人生真的有时候,不可理喻。

  明明他从小自持理性,小小年纪就和周遭格格不入。早就平静地接受自己要一辈子孤老终生的可能。

  在此之前,他也曾短暂地想象过自己将来爱人的模样。

  那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厉非一直以为,那会是一个跟他差不多的人。情绪稳定,效率现实。彼此相敬如宾,知情识趣。

  重点是不要做出格的事,不要给彼此添麻烦。

  厉非倒也不是说怕麻烦,他只是觉得严谨自律、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是一个成年人必备的美德。

  那些会被感情冲昏头脑,屡屡做出蠢事的人,会让他觉得烦躁。

  他真心不希望身边有这样的人,尤其是枕边人。

  厉非还曾十分冷漠地想过,如果他将来选择和谁在一起,只要对方表现出一点点的不可理喻,他肯定马上就果断分手。

  但事实上,真遇到了,才发现之前那些条条框框异常苍白可笑。

  事实是,傅斯霆骄阳似火他喜欢,但傅斯霆的偶尔失控,只会让他更确定、更觉得这个人鲜活。

  原来他也并不讨厌会发疯发癫的人。

  原来他的心也会被某个人弄得酸胀柔软、填得满满的。原来他会觉得一个人很傻,同时又觉得他很可爱。

  原来他也会跟着变得有点失控,变得不像自己。

  原来他也会没有道理地溺爱某人,只想每天都抱抱他,拿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哄他。

  然后他也才终于后知后觉,那些他被丢在一边不愿意演,觉得可笑、觉得降智和缺乏人物一贯逻辑的爱情剧剧本,很多其实一点问题都没有。

  有时正是一眼看去不合逻辑的地方,才反而让那个爱情故事的逻辑真实可靠。

  只是他以前没爱过,才理解不了。

  原来真的爱上了,很多事就是没有道理的。就算拥有绝对逻辑的人,也会体会到缺乏一贯逻辑的荒谬和新奇。

  然后他又想起了以前了合作过的一位老导演,本来是老牌文艺片导演,快五十了突然开始拍降智恋爱小甜剧。

  厉非不理解,老导演哐哐喝酒:“甜剧里面其实才有很多学问,真不好拍,总有一天你会懂。”

  厉非不信,觉得老导演就是为了资本而折腰。

  原来不是。

  原来有一天他真的会懂。

  作者有话说:

  老王导:其实我还真的是为了资本而折腰=w=。。。对不起。

第22章

  隔天清早,云销雨霁,窗外阳光无比灿烂。

  傅斯霆却发烧了。

  家庭医生上门来看了一下说问题不大,开了点退烧药。厉非给他贴上降温贴,一直坐在床边直到床上人昏睡中的眉头微微舒展。

  厉非才打开笔记本,在旁边书桌办了会儿公。但只是回了两封邮件,手指就又停了下来。

  他兀自一个人坐那,梳理了一会儿逻辑。

  昨晚,傅斯霆看似全盘认可了他捋出来的全部“事实真相”,明明本该就此安心。

  却还是生病了。

  医生说应该是心理压力过大造成的。

  厉非不禁叹气,看来一如既往……再合逻辑、再安全无比的解释,也架不住他爱人过于擅长胡思乱想。

  唉。

  可知道他那些过去后,谁又忍心怪他呢?

  厉非目光晦涩温柔,落在傅斯霆略微潮红、双目紧闭的睡脸上。

  明明少年时经历了那样的折磨,可他们在一起的三年里,这个人在绝大部分时间里,还是一直保持住了乐观、成熟、平稳的模样。

  只仅仅在偶尔做了噩梦,或者喝得神志不清时,才敢偶尔展露出一点脆弱。

  “……”真能死撑,这个傻子。

  正想着,床上人忽然皱起了眉,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胸膛剧烈起伏。

  厉非忙握住他的手安抚。他的手其实没有特别滚烫,但整个人却异常僵硬,身体时不时地抽动一下,像是在梦中正抵御着某种激烈的摧残。

  “傅小霆,傅小霆?”厉非皱眉,晃他。

  好在怀里人还能被叫醒。傅斯霆微微睁开眼睛,双颊绯红,眼神带了一层雾气。厉非把他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发烧贴换掉,那毛巾小心擦了擦他的额头:“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傅斯霆似乎经历了一段非常漫长的恍惚,才轻微地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过于虚弱,眼神也不太清醒。

  “这次又梦见了什么,”厉非心里一疼,柔声诱哄,“还是平行世界?”

  “……不是。”

  “不是的,”傅斯霆轻声说,“我……我是梦见,十三岁时的事情。”

  “小霆十三岁时发生了什么?”

  “十三岁,在电影院里……在大荧幕上,第一次看到你。”

  厉非:“……”

  他一时有点没能想明白,为什么对傅斯霆而言,梦到他会是一场那样辗转纠结的噩梦?

  随即才反应过来,喘息潮红,可能也未必一定是他以为的“痛苦扭曲”。

  会不会其实是……

  “……”

  可他再看向傅斯霆,就只能看到他用发着烧浑浑噩噩的迷蒙眼神看回来。刚才那些到底是什么已再不可考,他总不至于坏到,去掀一个病人的被子查证吧?

  但他好像刚才还听见了什么别的东西。

  傅斯霆刚说第一次见他是多大来着,十三岁?

  嚯,那可跟某人一直以来声称的,又不太一样了呢。

  厉非忍不住低笑了一声:“原来小霆那么早就知道我了啊?那,能告诉我那是哪部片吗?”

  “……《重春》。”

  事实证明,发烧后的傅斯霆和醉酒后状态很像。很老实,问什么说什么。

  《重春》对厉非来说真的已经好久远了的记忆了,记得那时在电影的宣发广告上,他还是“著名童星”。

  他又不依不饶接着问:“那,我在这部电影里面演的角色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叫顾浔。是盛昌洋行的少爷,父母被军阀害死后……借刀杀人杀死军阀,报了仇。”

  记得那么清楚。厉非默默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果然。”

  果然,早早就惦记上他了,他就知道。

  “你呀……真的是,”他好气又好笑,“所以某人后来,到底是怎么好意思跟我说什么你‘从来不知道’我是谁,‘从来不看剧不看电影’的?”

  别说,还挺能装,整整三年咬死不改口。

  有人不想当粉丝只想当男朋友,无所不用其极,什么瞎话都编得出来。

  厉非实在是哭笑不得,傅斯霆却沉默了。

  他的手指骤然有些发凉,不安地轻轻蹭了蹭厉非的指尖。

  “那万一……万一是真的呢。”

  “万一你认识的那个我,就是从来没有……在电视上看过你呢。”

  厉非:“……”

  完蛋,孩子没做噩梦,却被他无心的几句话给说回噩梦里去了可还行?

  厉非服了:“傅小霆,你现在是因为还在发烧,所以脑子不太清醒。这个问题咱们昨晚已经深刻讨论过了,是一起好好捋过很长很常的逻辑线的,你都忘了?”

  “我帮你回忆回忆——没有平行世界!”

  “没有,不存在!你以后就是能考上大学,就是会成功。因为你很用功、很厉害,也很有天赋,不要看轻你自己!”

  “至于所谓的‘很多事对不上’——癌症时间对不上,是因为你刻意隐瞒。说没看过我的电影和剧,是因为你长大后特别嘴硬。至于你‘不存在的高中同学’曲织帆,我昨晚也特意打电话问过她了。”

  曲织帆目前人在法国,工作很忙,和美国还有六个多小时的时差。凌晨打过去的时候那边是清早,也幸好她一向起得早。

  “人家在电话里也解释了,你们是在你十六岁、她十九岁,因为你住院治疗时和她妈在同一间病房才认识的。那个时候她已经在念大学了,所以严格来说她只是你的高中学姐,而并不是同学。你进高中那年她正好毕业,所以现阶段你们并不认识。”

  “但将来你是会碰到她的。”

  “……”

  “退一万步说,以上所有的事情都撇开不谈。”

  “还有一个最直接的证据。”

  厉非眸色微沉,手指忽然扯开傅斯霆身上薄薄的被子,伸到他的睡衣下面。指尖隔着余烧还在发热的皮肤,摸上了傅斯霆上腹胃部一道陈旧的疤痕。

  “你第一次生病时手术的疤痕,不是还在这儿?”

  厉非指尖所触,是一道微微坚硬的凸起疤痕。十多年前的刀疤早就不再狰狞,曾经的粗糙硬结也已然消散无踪,不过是质地比周围的肌肤略为紧实而已,像是一层薄而柔韧的膜,带着一丝涩涩的阻力。

  傅斯霆被突然碰触,瑟缩了一下,呼吸略微急促。

  明明之前洗澡时他也看过镜子,可大概都在看腹肌了,竟没有注意到身上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道浅浅的伤痕。此刻被抚摸,很明显那里的皮肤比别处敏感太多,以至于指尖碰触后一阵难以言喻的痒意,仿佛有小虫在轻轻啃咬,非常奇怪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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