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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祁三仪没受住冲击,被剑碎与江恣的剑袭击中。他往旁踉跄两步,堪堪接住了这一击。

  他半张脸被雷刃划过击中,留下一片焦痕和数道划伤——他的剑方才炸开时,碎裂的碎屑也划伤了他。

  他抬手摸了摸,一手心的黑血。

  祁三仪蹙眉。

  无月剑在空中环绕一圈,飞回到江恣手中。

  江恣反手一挽,无月剑雷光尽散。

  祁三仪利索地跪到地上,在他身后,向他沉沉地跪伏下去,头都没有抬起来。

  江恣又拿起帕子来,慢吞吞地擦起了剑。

  “那就别找了。”

  江恣突然说。

  祁三仪怔了怔,抬起头。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说什么?”

  江恣不是生气了吗?

  那他不应该逼着人继续找下去吗?

  “我说,那就别找了。”

  江恣又重复了一遍。

  他放下了手里擦拭着的剑,头也没回。

  “时候不早了,都别找了。”江恣说,“你把我的话传下去。”

  祁三仪有些发蒙。他本以为江恣这句“别找了”是在阴阳怪气,可现在听起来,他是真的让人别找了。

  江恣这人真是太莫名其妙了。大半夜的,把所有人轰起来找一把剑的是他,因为找不到剁死了好几个的也是他,现在突然不找了的还是他。

  江恣喜怒无常,祁三仪虽然懵逼,但也早已习惯。他失笑一声,应了声是,站了起来,把自己碎成两半的剑捡起来,转身边抹掉脸上的血边走了。

  真疼啊。

  他背过身去,离开时,龇牙咧嘴地从伤口里揪出一片剑的碎片。

  江恣站在窗边,望向魔界地面上的尸横遍野的安详,一言未发。

第21章 重逢

  有阵阵阴风从大开的窗户里吹进来,吹在江恣脸上。

  风很冷,江恣穿得少,身上只有一件黑色的里衣。风像刀子似的阵阵刮过,冷得他想缩起来,浑身骨头都在打颤。

  真冷啊。

  他忽然想起那些年在昆仑山上过的冬。

  他想起他进了亲传门内之后的第一年冬天。

  那时候,他不习惯昆仑山的大雪,每天冷得抖成筛糠,也不知道防风雪的结界怎么放。

  江恣又是个太要面子的人,脾气硬的像头驴,不好意思低下脑袋向人询问求助,就自己那么硬挺着。

  是卫停吟某天突然跟个鬼似的飘了过来,脸上带着讳莫如深的笑,得意兮兮地问他,怎么了小鬼,怎么都抖出残影了,冷啊?

  江恣硬着头皮说才怪呢,我才不冷。

  说完,他还用力吸了一下鼻子。他被冷得流涕,但不想在卫停吟跟前流下来,太难看了。

  卫停吟就哈哈的笑,随手扔给他一本经书。

  他真会扔,那本书啪一下子糊在了江恣脸上。

  江恣小脸一痛,气得抓下经书骂他:“你干嘛!有病啊!?”

  卫停吟却转身走了,他头也不回,语气里有着调笑的轻快调。

  “送你了!”他说,“回去加两件衣服吧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癫痫呢!那书你帮我扔了吧,我早八百年前就看完学会了!”

  “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恣嘟囔着骂他,鼻涕又要流下来了,他又用力地深吸了一鼻子,揉了揉通红的鼻尖,把书翻过来一看。

  是有关结界的一本经法之书。

  他怔了。

  再后来。

  再后来,他无师自通了那书里一半的结界法术,但也只能学完基础。

  大雪里的一天,他一大清早就立在卫停吟舍院跟前,敲响了他的门。

  卫停吟开门来了。他顶着一脑袋乱糟糟的头发,嘴里还塞着刷牙用的杨柳枝,满嘴膏沫子,十分衣衫不整。

  他上衣都没穿好,胸前坦坦荡荡一大片,给江恣看得脸腾地红了。

  他臊红了脸,大叫:“你怎么这样衣衫不整地就出门见人!?”

  “废话,我知道是你啊。”

  卫停吟满不在乎地直起身,又没骨头似的软绵绵往门框上一倒,捏着嘴里的杨柳枝问他,“大早起的干嘛?”

  江恣几乎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看他胸口。明明时节入了深冬,他却莫名感觉已经春暖花开,周围都生机盎然了。

  他支支吾吾片刻,红着脸抬抬头,声音都含糊了:“我……那个,你上次给我的书,我没扔……”

  “哦。”卫停吟乐了,“不扔留着干嘛?”

  “我还没……修过结界。”江恣嘟囔着,“师尊……不曾教我。”

  “这么说也是啊。”卫停吟偏偏眼睛,看向别处,“师尊都不怎么搭理你,前两天还给你上了把锁。”

  江恣不吭声了。

  “他竟然连结界之法都没教你?”卫停吟又看了眼江恣,“这都入冬多久了,他也不怕你冻死。”

  江恣低下脑袋,沉默得更用力了。

  “行啦,我懂了。”卫停吟笑起来,“那你找我干嘛?”

  江恣抽了抽嘴角,手指紧紧扣着卫停吟给他的经书,心里纠结难堪得要疯了,颤抖个不停。

  他嘴唇都直哆嗦,脸红得像关公,怎么都开不了口。

  “干嘛,跟要和姑娘表明心意似的,你是要给人送爱慕书信的小少年啊?”

  江恣被说得脸上挂不住,红着脸大骂:“才不是啊!”

  “不是的话就大大方方说话啊,红着脸憋着什么劲儿。”卫停吟说,“赶紧的,有话就说出来,想求教的话就直说。”

  “你这不是都知道吗!?”

  “我就算知道,你也得说出来嘛。”卫停吟抬手握住杨柳枝,刷起了牙,声音含糊起来,“用不着觉得不好意思。这世道吧,就是越不要脸的越过得好。人如果要长大呢,就是要学会把脸丢掉。”

  “死守着那点儿没用的自尊,就只能画地为牢。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要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明白自己的确是弱,也有求于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这时候,你就要丢掉脸面,鞠躬低身地去问。只有这样,你才能从别人那儿学到东西。”

  “懂了没有?”

  江恣撇了撇嘴,点了头。

  “那你现在该做什么?”

  江恣咬紧牙关,又憋了好久,终于从牙缝里咬牙切齿地挤出来一句:“我……这个,这本经法……我学到第三十页就……就不会了……想请师兄……”

  他越说声音越低,跟蚊子嗡嗡似的。

  江恣听见卫停吟开始憋不住地笑出声,还看见他嘴角也抑制不住地往上扬。

  他一脸很欠揍的笑,还很欠揍地把脸凑过来,耳朵对准江恣,更很欠揍地用那种调笑的声音明知故问地说:“哎?你说什么?”

  他真是欠揍啊!!

  江恣咬牙切齿地提高了些声音:“所以说……我是说,请师兄……教我。”

  “再说一遍?你大点声,我真听不清。”

  “所以说请师兄教我……”

  “哎哟,今天这风真不小啊,再说一遍?”

  江恣快炸了:“所以我说请你教我啊?!!”

  他喊得撕心裂肺,估计住隔壁院子的萧问眉都听见了。

  卫停吟憋不住地哈哈大笑出声,点了头:“行行行,我教你。不就是师尊不教你嘛,我教你就是啦。这么瞪我干什么,生气啊?生什么气啊你?”

  卫停吟笑着去扯他的脸蛋,江恣一把拍开他,气得两眼挂泪:“你这人怎么这么混账啊!?”

  “哎哟你什么话,真混账就不给你开门了。”卫停吟还是笑,又伸手过去捏他,“再说,我混账又怎么样?这山上你找遍了,估计也只能找我了。我再混账,你不还是得靠我?”

  江恣说不出话,只能愤愤地瞪着他,脸气得都鼓起来了。

  可卫停吟说得没错。

  江恣只能靠他。

  那时候他虽进了谢自雪门下,有了亲传弟子之位,可谢自雪对他并不上心。

  收他入门之后,也只是让他从门外弟子众多的舍院搬进亲传弟子的舍院,再让他和亲传弟子一同上日课而已。

  不仅如此,怕他惹出祸端,谢自雪听了旁人谏言,为江恣上了一把锁,锁住了他的血灵根。

  有很长一段时间,赵观停和沈如春也不敢接近他,甚至有时会冷言冷语几句。

  虽说门外弟子们终于是都不敢欺辱他了,江恣的日子好了许多,但门内仍然没人正眼看他。

  甚至有几次,谢自雪听了门外弟子们的编排,还对江恣打过骂过把他关起来过。

  萧问眉也总是对他皱眉,不止一次地当着他的面,对谢自雪进言说,该把他赶出去,血灵根实在太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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