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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一寸两寸——

  林早摸索着墙上的开关,把灯打开了。

  白炽灯闪烁两下,照亮整个杂物间。

  三寸四寸——

  林早抬头看去,只见傅骋坐在床上。

  这是他离开前的命令,傅骋依旧遵守。

  傅骋一手端着饭盒,一手握着筷子。

  他在吃晚饭,而且已经吃完了。

  听见动静,傅骋抬起头,看向林早。

  一瞬间,他的眼睛亮起光来,眼里满是惊喜,不带一点儿攻击性。

  林早松了口气,把伤药和绷带装进口袋里,转身去打水。

  他身上这么多血,肯定要先擦一擦,再包扎。

  只是他一转身,身后的傅骋马上就躁动起来。

  林早只能回过头,用手指着他,说了一句:“我马上回来,坐着。”

  傅骋听不懂,但是看得懂他的动作,按捺住猛扑上前的心思,坐了回去。

  林早来到车库水龙头边,装了一盆清水,从墙上摘下一块蓝色的毛巾。

  毛巾是傅骋修车的时候,擦汗用的毛巾。

  还算新,可以给他用。

  林早端着水盆,回到杂物间里。

  傅骋见他回来,又扯起嘴角,笑了起来。

  “笑笑笑,把自己弄成这样,还敢笑?”

  林早看着他,嘀咕了一句,从水里捞起毛巾,拧干了,糊在他的脸上。

  眼前视野忽然漆黑,傅骋下意识就要抬手攻击,却在听见林早声音的瞬间,又放了下去。

  “骋哥,你到底是怎么搞的?怎么会这么多伤?”

  林早拿着毛巾,擦去他面上早已干涸凝结的血迹。

  血迹之下,是几道淡淡的伤痕。

  脸上还算好的,最要紧的是他的肩膀和手臂,还有他的胸膛。

  好几道又深又长的伤口,血肉外翻,林早看着都心惊胆战。

  林早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擦拭他的胸膛。

  一道、两道、三道……

  擦着擦着,林早只觉得心里发酸,鼻子也酸酸的。

  他不想哭出来,只能不断地跟傅骋说话,用说话来掩饰。

  哪怕知道傅骋听不懂,他也还是一遍又一遍地问。

  “到底是怎么搞的嘛?你跑去上刀山了吗?”

  “怎么会弄成这样?痛不痛啊?”

  “丧尸也会受伤流血的吗?丧尸的血会不会流干啊?”

  “骋哥,我可讨厌你了,你总是这样,不管不顾的,都不会珍惜自己。”

  “做人的时候就这样,做了丧尸还这样。”

  “下次不许这样,你再这样,我就……”

  林早低着头,垂着眼,试图掩去自己眼底的心疼。

  可就在这时,月光轮转,从窗外洒下来。

  月色清亮,毫无遮挡,一片皎洁。

  林早下意识抬起头,望着空空荡荡的窗口,恍惚失了神。

  这里……原来是窗户吗?

  窗扇呢?窗户玻璃呢?

  下一秒,傅骋轻轻地“呼噜”一声。

  小早怎么在发呆?怎么不给他擦手了?

  林早倏地回过神,低下头,看着他,明白了一切。

  那里原本不是窗户,那里原本是排气扇!

  是排气扇!是铁质叶片的排气扇!

  是……是会把人划得满身是伤的排气扇!

  又下一秒,林早张开双手,紧紧抱住傅骋。

  毫不畏惧,毫无芥蒂。

第22章

  是排气扇!

  傅骋是从排气扇的窗口出来的!

  林早抱着傅骋,抬起头来,静静望着那个空荡荡的小窗口。

  他开始猜测,开始推断。

  开始幻想,傅骋的一步步行动。

  ——傅骋踩在不锈钢桌子上。

  就算变成丧尸,就算失去人类的生活习性,傅骋仍旧记得,不能踩脏小早和小饱辛苦铺好的床单。

  所以,他把铺在桌上的床单被褥,都掀开了。

  他只是踩在桌上,在桌上留下几个灰扑扑的、容易擦去的脚印。

  ——傅骋徒手去拆铁质的排气扇。

  抢劫犯就在外面,小早也在外面,傅骋心急如焚,用力去掰排气扇,结果手上一滑,没来得及收住,锋利的扇叶顺着他的手臂,直直地划过去。

  所以,他的手臂上,有一条又深又长的伤口,几乎贯穿他的小臂。

  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排气扇破开,留下一个窗口。

  ——傅骋双手攀住窗口,试图从这里爬出去。

  可是窗口太小,他又如此高大。不管他怎么蜷缩身体,都无法正常穿过窗口。

  他只好把骨头关节掰开,把左边肩膀掰断,以此减少自己穿过窗口,所要占用的位置。

  所以,他刚出现的时候,左边手臂好像一块死肉,静静地垂落着,挂在他肩上。

  但因为排气扇没有拆干净,没了扇叶,还有挡板,还有接口,锋利无比,轻轻一碰,就能被划伤。

  所以,他的肩膀上、手臂上,还有几道大大小小的伤口。

  他的胸膛上,也有一道长长的伤口,从肩膀到腰腹,横亘其中。

  就是这样。

  傅骋就是这样,从排气扇窗口爬出来的。

  他带着满身的伤,甫一落地,就听见林早的呼唤——

  “骋哥!”

  是他爱的小早,是他最爱的小早在喊他!

  傅骋再也顾不上其他,连肩膀也忘了装回去,就朝小早所在的地方跑去。

  他借着夜色掩藏,快跑上前,猛扑上前,带着满身的戾气,一把按住光头的脑袋。

  他还记得这个人,还记得“小杂种”三个字,还记得它们把小早惹哭了好几次。

  傅骋按住手底下的脑袋,用力摇了摇。

  比鸡蛋轻,比泥巴软,里面还有摇晃的液体。

  稍稍一用力,就能捏碎。

  他原本也是想这样做的。

  可是后来,小早的声音传来。

  小早说他害怕,说想回家去了。

  于是他听小早的话,把光头丢开,甩到一边。

  他只对小早言听计从,只在小早面前百依百顺。

  杂物间里——

  头顶的白炽灯和窗外的月光,一样皎洁,一样洒落。

  林早和傅骋,面对着面。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但是因为傅骋太过高大,就算是坐着,也到了林早的心口。

  林早心中震动,再也顾不上其他,直接张开双手,环住傅骋的脖颈肩背,紧紧地抱住他。

  他被自己想象出来的场景吓到,脸色惨白,眼眶通红,不由地低下头,把怀里的傅骋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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