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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约会度蜜月,什么一起参加社交场合。
但是在薄昀拿给他以前,姜煦已经一条条分析给他听了,他知道这都是那个所谓的大师的提议,说有助于薄昀的健康。
想到这儿,他更想把这个骗子拽出来打一顿。
他慢慢地拔出了笔帽,在雪白的纸上留下第一个点,却又顿住。
他看了薄昀一眼,有点难以启齿,却又不得开口:“我哥应该把我的要求都告诉你了吧,这只是一场形式上的婚姻,你跟我……”
他说到这里越发艰难,臭着脸,眉毛几乎要纠在一起,要说出那几个字真是要了他的命。
但他还是说了:“不能有任何真正的亲密行为。”
薄昀这次是真没忍住,轻笑了一声,他将那支嵌着绿宝石的钢笔盖好了笔帽,重新放回了桌上。
“我对小孩子没兴趣,”他低声道,嘴角微微弯起,下巴轻抬,盯着姜灼野,简直是比傲慢更傲慢,“你可以放心,我们只会友好和谐地躺在一张床上,比室友还要纯洁,你也听见了,刚才协议里第十九条,不能有任何违背对方意愿的接触行为,这一条就是给你保障的。”
“三年时间一到,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事实上我会尽量争取让你早点解放,毕竟那个所谓大师,一天一个说法,没准他会劝得我爷爷回心转意。”
这本来是个好消息。
但姜灼野的脸色却更黑了,他刷刷刷在纸上签了字,粗暴地将笔扔到了一边。
“谁是小孩子。”
他冷冷地看着薄昀,“当然了,跟你比起来我确实年轻,希望你在婚礼之前可以多锻炼,别到时候在仪式上体力不支,丢了我面子。”
说完,他看也不看薄昀一眼,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径直走出了小书房,完全没有任何兴趣跟薄昀培养一点友好和谐的气氛。
而姜灼野一出来,姜煦立刻迎了上来,盯着他这个宝贝弟弟。
他对姜灼野还是不放心,紧张地往房间里看了看:“你好好跟人家沟通了吧,没把薄昀打了吧?”
这可不兴动手啊。
到时候还没结婚就传出姜家小少爷家暴,多影响股价。
姜灼野受不了地冲姜煦翻了个白眼。
真行。
就应该把姜煦送过去,只要钱到位,姜煦没准能在床上穿性感睡衣勾引薄昀。
想到这里,他还情不自禁冷笑了一声。
而就在这几句话之间,薄昀也从小书房里出来了。
完好无损,心情看上去也很平和。
“姜先生,”薄昀对姜煦说道,“我跟灼野已经沟通好了,条款他都一一看过了,既然你们都没有异议,那婚礼就订在四个月以后了。具体细节我还会让管家和设计师来跟你们沟通。我待会儿还有点事情,就先告辞了。”
他冲姜煦点点头。
姜煦点点头:“好。”
听见沟通好三个字,他也放下心,恢复了稳重大方的姿态,对着薄昀一笑。
薄昀离开的时候,姜灼野被家里以礼貌的名头,逼着亲自出来送别。
这也是没办法。
他们这个婚姻虽然名存实亡,可是未来少不得要在外人与媒体面前扮演相敬如宾,他哥说不如从现在就适应起来。
姜灼野站在自家大门前,三月的风十分温柔,吹动着他的发丝,就是他的脸,比冬天的雪还要冷。
他一句话都没要跟“未婚夫”说的意思,从眼神来说,倒像是希望未婚夫被车门夹了手才好。
司机已经为薄昀拉开了后门,薄昀坐在后座上,却还侧着身,没有关上车门的意思。
他打量着姜灼野,他很少从这个角度看姜灼野,更是很少认真打量姜灼野。
姜灼野还是很没好气的样子,这个年轻人一直是惹他不耐烦的典型,没有一点他喜欢的样子。
姜灼野顶着一头特意去染的暗红头发,这颜色也许在人家身上太刺眼,但在姜灼野身上却刚刚好,衬着他白皙的脸,俊美的五官,张扬得恰到好处。
他就这样随意地站在这里,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身上也有种浑然天成的魅力,是那种看一眼都会让别人小鹿乱撞的年轻男生。
就是脾气太差了。
薄昀想。
骄狂,桀骜,像个总是竖着针的刺猬,动不动总想扎别人两下。
真像个十足的小混账。
薄昀想,他居然要跟这种人结婚,实在是家门不幸。
他施施然将腿从车外收了回来,端坐好。
他看向前方,目光没有再落在姜灼野身上,却提醒道:“下周四的时候,我会来接你去定制结婚礼服,还有你的那头红发也要在婚礼之前染回黑色,别忘记了,也别迟到。”
说完,他就示意司机关上了门,没有再听姜灼野的回答。
他的车径直往姜家的大门驶去。
姜灼野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但是薄昀已经不在了,失去了骂人的机会。
“哈,”姜灼野气极反笑,“神经病。”
他想,薄昀当自己是谁啊,还让他染头发,他爱染什么染什么。
他就是去染个魔鬼绿也没人拦得住他。
第3章 莺莺燕燕
但很可惜,姜灼野还是没有保住他那一头醋栗红。
短短一周后,姜灼野就坐在了会所里,被迫将头发染回了黑色。
因为他跟薄昀的订婚消息也会登报上头条,都不用薄昀说,他哥和他妈就一起压着他必须染回黑色。
严肃,正经,乖巧。
像个端庄的姜家小少爷,放在头版头条也挑不出一丝毛病的那种。
姜煦将一支他刚收到的钻石手表扣在了弟弟手上,和颜悦色:“弟弟,你不会这点小要求都要我盯着你吧?”
而妈妈就更加直接了。
梁婕直接拍他:“哪有人订婚结婚都顶着一头红头发的,像个猩猩,给我换回来,你还是黑头发好看。”
所以现在姜灼野坐在了会所里,一脸愤愤,却又无可奈何。
等他结婚前,还得来补染几次,确保造型一直无懈可击。
而薄昀也跟着他来的,就坐在一旁看设计师发来的礼服方案。
等姜灼野染发结束,他们还要去跟设计师碰面,沟通更多细节上的处理。
姜灼野一脸不悦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头上现在全是药膏。
他冷冷地问旁边的薄昀:“你现在满意了吧,到底还是让你得逞了,黑色好看吗?”
薄昀从平板上抬起眼,他知道姜灼野是在说什么。
他弯了一下唇角,声音里却听不出多少的感情:“这就是冤枉我了,我只要求你在婚礼前染回来而已,现在是你父母的意见,怨不了我。”
姜灼野嗤笑一声,根本不信,“我就不信你没煽风点火。”
“还真没有,”薄昀平静道,视线重新放回在平板上,“你未免把我想得太体贴,我对你没有关心到这个份上,连这点婚前的细节都要纠正,你能在婚礼上得体一点,我就已经谢天谢地。”
这话真是刻薄得没边。
就差没说姜灼野自作多情。
姜灼野从镜子里盯着他,脸色沉沉,看上去很想在婚礼之前,就把自己的新郎一枪爆头。
连后面的造型师都跟着有点战战兢兢,生怕是自己哪里服务不好。
好在几分钟后,姜灼野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一只耳机夹在耳朵上,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但是几秒后,他就情不自禁翻了个白眼。
又来了。
自从他跟薄昀要结婚的消息走漏之后,他的狐朋狗友就从世界各地发来问候,表达震惊与怜悯。
比如现在这个。
“不是吧,姜灼野,你真要跟薄昀那个死人脸结婚啊?真的假的,我前阵子进山了信号不好,怎么出来就有这么劲爆的消息啊,你咋了,你家也没破产啊,怎么就到这个地步了?”
对面是他发小之一,方臣。
年方二十三,热爱一切极限冒险运动,常年漂在国外不回家。
“你特么才破产呢。”姜灼野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却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又不自觉地从镜子里看着薄昀。
薄昀坐在宽大的沙发上,他即使穿着休闲装,漂亮的白色亚麻衬衫,宽松,柔软,动作也很放松,黑色的半长发垂落在肩上,他却依旧看着目下无尘,不近人情。
“你消息也太落后了,”他嘲讽另一头的发小,“顾羌云他们都关心过我几轮了,你是从哪个山沟沟里爬出来啊。”
方臣还在那边大惊小怪。
“就是顾羌云他们告诉我的,但你不是说一定会跟他解除婚约吗,还说今年就打算跟家里提,怎么现在突然就变成结婚了啊?乖乖,跟薄昀过你可是完了。”
谁说不是呢?
姜灼野翻了个白眼,但他已经没力气发脾气了,他这人就一点好,选择了的事情就也懒得发牢骚。
协议都签了。
他自己写下的姜灼野三个字。
有什么好叽叽歪歪的。
他说:“能为什么,被我哥给卖了呗,反正也就走个过场,跟谁不是结啊。你也别大惊小怪的,怎么了,联姻你是没见过么?”
方臣想,见过,你跟薄昀这么奇葩的组合我却是第一次见。
我都怕你半夜起来拿刀捅了薄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