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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壑难填(娱乐圈)》 | TXT下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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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抒繁头顶飞过一群乌鸦,刚想把这条傻逼朋友圈删了,顶上就刷新出一条新动态——
同样只有一张照片,在那张他曾经使用过的逼仄的方形餐桌上平行摆着两碗一模一样、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清汤面,细软的面条上铺着一枚黄澄澄的溏心煎蛋,汤面均匀地撒着葱花,显然是用心摆盘过的。
季抒繁气疯了,看着照片右下角超绝不经意露出来的四根竹筷和那个嬉皮笑脸的萨摩耶头像,眼睛都要烧着了,姓贺的,我艹你大爷,老子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叫人去,有这么饥渴吗!
【📢作者有话说】
主包疑似写得发了狠忘了情,跑去便利店花了十五块八买了一瓶六度的白桃味冰结,就当在霍乱现场看戏了!
第26章 你可有真心
二十四小时血检结果出来了,顾引晞看着化验单上的“阴性”两个字,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当下就想拿着化验单去找季抒繁扬眉吐气,但一看时间还有两分钟就是新的一天,这个点冲去天豫苑,要是撞到什么不该撞到的画面,他哥能把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基于过去二十二年的血泪教训,顾引晞一合计,郑重地把化验单放在床头柜上用香薰压住,然后美美地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打游戏,嗨到凌晨三点才脑袋一歪去梦里和周公探讨还有什么刺激但又不触及底线的祸可以闯。
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顾引晞这回总算是多长了个心眼,提前找William问好他哥的行踪,确定没什么要紧事,才拿着化验单雄赳赳气昂昂地杀了过去。
天豫苑一期都是千平复式豪宅,一梯一户,佣人和主人不共梯,有独立的通行道,最大程度保障住户隐私。开盘的时候顾引晞求着季抒繁给他留一套,季抒繁秉承着“不和傻子住一窝”的原则,断然拒绝了他的恳求,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叫人心痒痒,顾引晞回回来都冒着一身酸气,按门铃的手跟通了电似的一顿不顿,“哥,开门呐,我知道你在家!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约莫过了三四分钟,智能门铃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走动的声音,以及非常不耐的一句,“咯咯的,在我门口打鸣呢?”,而后“滴——”的一声,门从里面打开。
见状,顾引晞迅速抓了两下刘海,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一手像警察出示证件一样把化验单亮出来,一手扶头,痛心疾首道:“结果出来了,阴性,如何呢,哥你要为误解我而感到惭愧吗?”
“砰!”门才开一条缝就被摔上了。
“……罢了,终究是我错付了。”开局就碰一鼻子灰,顾引晞沉重地叹了口气,把化验单折了四折,宝贝地塞进夹克口袋,换了副面孔,大脑门顶着门铃监视器,跪求进门,“全天下最好、最帅、最了不起的哥哥怎么会需要感到惭愧呢,惭愧的是弟弟,弟弟自愿给您当一辈子忠诚的仆人!”
“滴——”的一声,门又开了条缝,顾引晞灿烂地亮出两排白闪闪的牙,屁股一扭就从缝里挤进去,像八爪鱼一样黏在季抒繁身上。
屋内地暖开着,温度和湿度都很适宜,季抒繁刚从床上下来,光裸着雪白的上半身,身下是一条纯黑的丝绸睡裤,无比嫌弃地用一根手指把顾引晞毛球一样的脑袋抵开,转身往里走,“撒开,恶不恶心。”
“怎么就恶心了,这是我表达爱意的方式,换别人我还不抱呢!”顾引晞嘴上抗议,行动上却一点不怠慢,捣腾着步子跟上去,目光扫过季抒繁背后那几道新生的被指甲挠出来的红痕,“唉嘿嘿”地笑了起来,“难怪比我起得还晚,敢情是昨天彻夜激战啊!”
“怎么,想看现场直播?下回录了发你。”季抒繁头都懒得回,一路拐进衣帽间,在百来件设计各有巧思的西装里挑挑拣拣,认真想着穿哪件才比较符合今天的人设。
“饶了我吧,我还是对女人比较感兴趣,我妈还指着我给她造俩大胖孙子呢。”顾引晞双手合十虔诚地拜了拜,转头看着他哥那雕塑般的好身材,不禁满眼羡慕,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高精力的人,二十一岁就攻读完经济学和法学博士,接手庞大的商业帝国,每天过得跟个空中飞人似的,居然还有空健身,真是不给他这等只会呼吸的废物留活路。
闻言,季抒繁终于拿正眼瞧着他,邪邪地挑了下眉,意味深长道:“你还小,孩子有的是机会造,现在多学点本事管理公司才是正事。”
顾引晞一听这个就头疼,手一摆打起了马虎眼,“嗯啊嗯啊,我不是在学吗……”
“学校教的都是理论,你都大三了,该去社会上实践实践了。”季抒繁挑了件黑衬衫和灰调条纹马甲,解开扣子往身上套。
“哦,知道了。”顾引晞下意识以为季抒繁是要安排他假期进公司实习,就随便点了下头,反正这一天总是要来的,在哪儿混日子不是混,在公司顶多憋屈点。
“很好,William已经给你买了明天早上八点回纽约的机票,回去之后好好考试,考完了置办几身大人穿的衣服,然后就准备去实习吧。”季抒繁道。
“早上八点?!能不能改个晚点的时间啊,我起不来……”顾引晞傻眼了,他哥这是恨不得赶紧把他撵走啊,苦着个脸讨价还价道,“假期我是要留在万德纽约分部实习吗?哥,我能不能回来总部啊,我想吃家里阿姨做的饭……”
“谁跟你说是在万德实习了?家里谁管得住你。”季抒繁露出一个非常之令人胆寒的笑容,“我已经跟GST的傅总打过招呼了,假期你就去他那边好好学,把这一身陋习都矫正了。”
“……”晴天霹雳!他虽然不知道什么正总副总,但GST财团的名号如雷贯耳——那可是华尔街真正的一方霸主,顾引晞虚弱地扶着旁边的真皮沙发才站稳身子,觉得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来他哥面前显眼,不来说不定还听不到这个噩耗。
“怎么了,不愿意?”季抒繁威胁道,“那就按月息10%把欠我的钱还我,再自己去跟你爸妈解释偷偷溜回国都干了些什么。”
“没、没不愿意……”顾引晞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垂死挣扎道,“常春藤那些学霸都不见得能进GST实习,我一个……去了不是丢人现眼吗?”
“这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一直以走后门为荣?”季抒繁一句话终结谈判。
“咚咚——”身后冷不丁响起两声敲门声,兄弟俩先后抬眼望去。
“Zephyr,原来你在这儿,醒来没看见你,我还以为你已经出门了。”一个金发碧眼、五官精致浓郁得像从油画中走出来的男人,穿着一袭松垮垮的靛青色丝绒睡袍慵懒地倚在门框上,歪头跟顾引晞打了声招呼,“Hi,引晞,好久不见。”
“嗯。”顾引晞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无法自拔,冷淡地应了声。
事实上,他并不是很待见这个叫做Felix的意大利名模,尽管Felix从来没有得罪过他,还一直以礼相待,但他就是不喜欢,那种没由来的排斥感有点像粉丝心理,在他看来,无所不能的季表哥就是那天上星、海底月,旁的人欣赏就够了,没资格采摘,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洋鬼子睡了一两回不够,居然在他哥床上赖了整整两年!
“嗯什么嗯,招呼都不会打一声?”季抒繁走过去拍了下顾引晞的后脑勺,转向Felix道,“昨晚把你折腾坏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顾引晞看他哥这区别对待,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梗着脖子阴阳怪气,“嘁,金主爸爸都还没走,他哪敢休息。”
Felix脸上闪过一丝难堪,还有一年就步入三十的他虽然不会跟小孩儿计较,但看没礼貌的小孩儿跳脚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于是刻意扶着腰展颜一笑,“引晞说得对。”
“简直不要脸!”顾引晞不敢跟季抒繁撒气,还不敢跟这小模特撒气吗,指着Felix的手都在抖,“哥,这个老妖精,你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他有什么行程能天天跟你撞啊,无语了,炮友还想转正?怎么不做梦呢?”
“他有什么行程你问他,我怎么知道。”季抒繁看戏地轻轻拂掉顾引晞肩上并不存在的尘埃。
“引晞,我想要的都有了,Zephyr是非常棒的性事伴侣,这两年,我们一直各取所需。”Felix戏谑地看着顾引晞,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溢出几声低笑。
“……操!”顾引晞那个火冒三丈,死洋鬼子,约炮就约炮,还性事伴侣,才说了几年中文啊就咬文嚼字!
“起这么早,是下午有约?”季抒繁对Felix的话不置可否,状似关心地看着他问道。
“是的,去见一个大学同学,刚好他也来B市出差。”
“也是模特?”
“是,不过他不是你的菜,Zephyr,你喜欢我这样脸漂亮的。”Felix长相妩媚,说起挑逗的话更是风情万种。
“宝贝儿,漂亮是需要维护的,结束了去恒隆逛逛,想买什么都可以。”季抒繁无意深聊也就没有多问,转而道,“《HOLK》明年的全球开年封William会推荐你上,你能把握机会的,对吗?”
一只金丝雀得到这样的允诺,合该是高兴的,Felix却并没有,他怔然看着季抒繁,唇角的弧度止不住下坠,幸好在露出破绽前,闭上眼,遮住了那一抹黯然,“……当然,这是我梦寐以求的。”
二十七岁那年,他只不过在某奢牌秀场后台,如雾里看花般远远望了那年仅二十一却西装革履、气场惊人的少年一眼,心里就被埋下了一颗永远都开不了花结不了果的种子,无论是初次莽撞的邀约,还是后来两年自我欺骗的缠绵,都是他心怀念想为这颗种子拼命下的一场雨。
只是Zephyr这个人是没有心的,没有的东西要怎么捂热?
他够风流,才会万花丛中过,同样,他够薄幸,才会将真心弃之如敝履,他高高在上地打赏过很多人,却不是人人都能上他的床。
对于爱,他需要的是做而不是谈,何况做时也不温柔,毫无前戏,在这样的人眼里,接吻和aftercare是很没有必要的,他抛洒足够分量的钞票只为买一个干净、合眼缘、最好还懂得讨好的床伴来解决生理需求,只要足够听话、识趣,这个人可以是A,也可以是B。
Felix自知自己并非不可替代,不论前一天晚上他们的躯体怎样亲密无间、高潮迭起,灵魂都隔着重重山海,所以,那哥控的顾引晞何须对他这样的角色抱有敌意,Zephyr留他在身边,只不过是用顺手了且暂时没有腻,偶尔透露出一点的关心和体贴,也仅仅是出于教养和补偿,这些年,始终只有他一人心脏发烫。
第27章 自我诊断
今天是周六,昨天在家颓了一天没出门,贺征浑身不得劲,一早去健身房泡了两小时,心里那股淤堵的劲儿仍然没发泄干净,下午又想约人去打篮球,通讯录翻了个遍,不是这个有约了,就是那个嫌冷懒得动,贺征恶毒地一人回敬了一句“不热爱运动的人通通中年发福”就挂了电话。
只剩这一个了。贺征看着蔡煜晨的电话号码,想起那家伙惨不忍睹的弹跳力,到底是没把电话拨出去。
呃,也不是嫌弃,人家现在毕竟有女朋友,情路虽然比较坎坷,但好歹有个盼头,平时工作那么忙,好不容易逮到个没排班的周末,肯定是要安排约会的。
这么想着,贺征毫无心理负担地收起了手机,去冰箱拿了瓶罐装可乐,就兴致缺缺地去卧室开电脑玩游戏了。
MOBA类竞技游戏大多考验反应力和熟练度,贺征没什么游戏瘾,闲来无事才偶尔玩一把,段位虽然不高,但操作还算有天赋,只要不撞车小代,基本能在自己的段位带飞。
不巧现在是赛季初,撸货都卯足了劲儿冲分,小代随处可见,这把他选了个工具人打野“皇子”准备找找手感,刷完第一波野区去发育路gank,不小心露了视野,被对面的小代打野抓到机会,带着辅助和上单入侵了整个上半野区,两个中单对线也是六四开,对面六,己方四,屏幕里很快就出现了一血播报。天崩开局,对面的小代一心上分,刷经济滚雪球的速度惊人,露头就秒,打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十五分钟一到就全票投降。
平复了一下心情,贺征又开了一把,选了当前版本T0级打野“盲僧”,要机制有机制要数值有数值,能扛能打,正摩拳擦掌地想Carry一把,就又水灵灵地听到了“First Blood”播报——对面打野中路开,二打一拿下一血仅用了34秒,紧接着又是一番强势的野区入侵,纯正又野蛮的正方形刷野手法只可能出现在炸鱼局,以至于可怜的“盲僧”从开局到结束都没尝到过红buff的味道。
连着被血虐了两把,贺征是一点再战的心都没有了,在网页版微博冲了会儿浪,看了点“XX爱豆疑似压力太大半夜偷吃香皂,一说话就吐泡泡,被紧急送往雅仁医院洗胃”的奇闻轶事,不知怎的就打开了UC浏览器,又不知怎的就突然口干舌燥起来。
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他一口气喝了大半罐可乐,起身去把卧室的门锁上,又把窗帘拉得严丝合缝,房间里只有电脑屏幕发着莹莹的光,而后做贼似地在搜索栏敲下了“18/禁G/V推荐”这几个关键词。
纷杂的影片海报弹跳出来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欧美的、日韩的、港台的应有尽有,贺征习惯性去看影片简介,没看两分钟就戴着痛苦面具退了出来——这种感情对普通人来说还是太畸形、太变态了。
秉承着“测一下自己还是不是直男”的初心,贺征硬着头皮随便点进了一部岛国动作片,开场就是在一个幽暗的小房间里,一个穿着情qn衣的男人躺在沙发上给自己升降旗,喘息声由小到大、从缓至急。
这事是男人都做过,但是看别的男人做还是太视觉冲击了,贺征皱着眉,拿起可乐罐看生产日期,琢磨着这也没过期啊,怎么喝得他胃里一抽一抽的。
进度条缓慢地走到五分三十秒,小房间的门“砰”一声被撞开了,另一个身型更健硕的男主拿着皮鞭和手铐走了进来。
想到这两大兄弟一会儿要做什么,贺征就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别说来感觉了,能坚持看完且不把午饭吐出来,他就敬自己是条汉子。
很好,接受不了两个男人大操大办,证明自己并没有弯,跟季抒繁那两次一定是因为药物没代谢干净!
得出这个珍贵的结论,贺征长吁一口气,趁两位艺术家还在较量前戏,赶紧挥着鼠标点了下网页右上角的叉,然而这种网页进来容易,退出时想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就难了,连击了十几次,不仅没有成功退出,反而卡出了病毒一样的澳门新葡京广告。
赶巧,放在鼠标垫旁边的手机这时也大喇喇地唱了起来,贺征看着来电提示上的“蔡煜晨”三个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不是,哥们儿,大周末的你不去约会,给我打个屁电话啊!
出于心虚,贺征没敢直接挂蔡煜晨的电话,想着晾一会儿没人接他肯定就不打了,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那家伙今天跟吃错了药一样,一次打不通就打两次、三次,封闭黑暗的卧室里,电话铃声、广告声、叫床声一刻不停地三重奏……
贺征没法子了,怕他有什么急事,硬着头皮捂着听筒接起了电话,“喂——”
“下午有安排吗?”蔡煜晨开门见山地问道。
“没有。”
“那跟我去看音乐剧,你在哪儿,我去接你。”蔡煜晨语气有些冷硬,但他向来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出现这种情况可以断定是在秦心妍那里吃了闭门羹。
贺征是何等地了解他,这回却生不出笑话他的心思,反而有种情场失意的同病相怜感,“……滚蛋,你该找谁看找谁看去,两个大男人肩并肩往那大礼堂一坐一起看音乐剧像话吗?”
“怎么不像话?”蔡煜晨纳闷了,“以前又不是没一起去过。”
“呃,这个……”贺征顿了一下,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这会儿谁接话接得快谁就有理,于是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蔡煜晨沉默了,隐约在听筒里听到一些古怪的声音,突然反应过来贺征的声音又闷又小,指定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结果还没来得及质问,就先被一声尖叫刺得耳膜生疼。
澳门新葡京的广告凭空消失了,足以给正常直男留下心理阴影的画面毫无遮挡地在电脑屏幕上播放着,两位艺术家抛开一切遮挡和道具,以脐橙的姿势,将驴鞭捅入菊花,贺征吓懵了,一句“卧槽”,屁股上像被装了弹簧一样从电竞椅上弹了起来,直接把手机甩飞了出去。
听筒没有了遮挡,蔡煜晨清楚听到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动静,一时觉得手机有些烫手,尴尬得不知道该不该挂,成年人看点片子解闷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是为什么是两个男人……?
大战进行到一半,电脑终于恢复正常,贺征手忙脚乱地关掉网页,清空搜索记录,捡回手机,故作镇定道:“嗐,电脑中病毒了,自己在那儿放教育片呢。”
“哦。”蔡煜晨本来不想戳穿他,但实在昧不了良心,忍不住提醒道,“没配字幕的教育片,你看不懂,不见得我听不懂,贺征,你是不是忘了我大学去日本交换学习过一学期?”
“……我还有事,这辈子先不要联系了。”贺征觉得自己可以换个星球生活了,啪一下挂了电话。
第28章 故地重游
四点整,贺征又接到了一通不速之客打来的电话——杜菲用那种毫无商量余地的语气通知他,好好收拾一下,晚上要去参加个很重要的饭局。
在哪里吃饭不说,跟谁吃也不说,只一个劲地让他拿出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这场硬仗。贺征觉得自己像被选中要去侍寝的秀女,被抬上龙榻前要先剥皮梳洗一番,于是阳奉阴违地接了圣旨,不仅专门洗了个澡,还翻出了去年在欢乐谷当特邀NPC送的一套制服西装。
不是要他骚吗,那就骚到底,皇帝老儿最好坐怀不乱,不然他不介意手起刀落,给人物理阉割了。
西装因为是主办方根据他的身材量身定制的,材质和版型都说得过去,但最值得说道的还是里头那套战术背带,几条黑色皮带绑在肩膀、胸肌和腰腹处,稍稍勒紧就能凸显出整个上半身的肌肉轮廓。
这种能将男性魅力发挥到极致的道具穿戴起来是有门槛的,太壮了穿像五花大绑的东坡肉,看着叫人发腻,太瘦了穿像小学生套背背佳,让人提不起丝毫兴趣。
贺征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很有自信的,当年穿这套参加活动,戴着定制的防毒面罩,一出场就把活动气氛引爆,路人拍的好几条视频都在各大社交平台突破百万点赞,“#覆面系制服暴徒”的词条更是在热点上挂了整整一礼拜。
今天逆反地换上了这套装备,既然不能戴面具,那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贺征站在卧室的全身镜前,用发胶把刘海拢到脑后,抓了个精神的背头,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仍觉不够,又去柜子搜罗了一瓶还没开封的Dior旷野对着自己一顿乱喷。
五点一刻,杜菲发消息来说她到小区门口了,贺征套了件厚实的羊绒大衣就吭哧吭哧下楼了,路过那辆被雪埋了的宾利欧陆,怎么想怎么来气,人都飙出去二十米了,又折回来对着那前胎来了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