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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看着贺征一步步靠近,漆黑的瞳孔中酝酿着想跟他同归于尽的怒意,季抒繁咽了咽嗓子,强装镇定地先发制人道:“助理……助理你早说啊,早说我不就不会误会了。”

  “你会。”贺征轻启薄唇,咬字化作一粒粒尖锐的小石子泠泠落地,“季抒繁,你根本就不信任我,从始至终,你都不相信我贺征是真的……”爱字太重了,不知何时才能放在他们之间,贺征深吸一口气,悲怆道,“喜欢你。”

  季抒繁被他的语气冻了个激灵,像被骗进游乐园又被抛弃的小孩一样,心里涌起莫大的委屈,深灰色的瞳孔轻颤着,嘴上却说尽伤人的话,“我没有逼你喜欢我,也警告过你真心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贺征,我从没在你面前装过君子、好人,是你天真、愚蠢,非要对我抱有期待。”

  “不重要了。”贺征感觉自己快被难过和不舍淹没了,季抒繁无止境的戏弄实在让他看不到希望,好像每次稍稍感受到两颗心脏在共振,季抒繁就会冷不丁地扔出一个炸弹炸醒他、推远他,“也许,我们根本就不合适。”

  “你说什么……?”季抒繁怔忡地看着他。

  丝丝缕缕的苦橙香似乎随着情绪爆发而演变成一张大且密实的蜘蛛网,贺征被捆绑得无法呼吸,挣扎着快速往前迈了两步,没注意距离,用肩膀把季抒繁撞了个趔趄,顿了一下,忍着没回身,泄愤地脱掉碍事的大衣,撂到沙发上,漠然道:“季抒繁,你违反了我们不公开的约定,让第三个人知道了这段乱七八糟的关系,所以,根据约定的最后一条,只要有一方觉得不适,另一方可以——”

  “我不同意!”季抒繁厉声打断。

  “……随时叫停,不能纠缠。”贺征背对着他双手叉腰,坚持把话说完。

  “我不同意。”季抒繁轻喃了一声,转身看着贺征,黑色的紧身半高领毛衣勾勒出完美的背肌线条,袖子撸到了肘关节,白皙健壮的小臂盘旋着条条青筋,真是好一副绝情样,默了片刻,他歪头笑道,“什么约定,白纸黑字写了吗?拿不出来的话,我为什么要遵守?”

  “季抒繁!”闻言,贺征目眦欲裂,愤然转身,没想到他这么无耻。

  “我在呢,宝贝儿。”季抒繁眼中笑意渐深,熨出令人溺毙的温柔,“约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说,如果我让这第三个人消失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想干什么?!”贺征大骇,被他这一席看似问询实则通知的话,惊出了一身冷汗,“这里是B市,皇城根儿底下!轮得到你胡作非为吗!”

  “轮不到,但只是钻点空子的话,问题不大。”季抒繁抬起右手,修长的食指轻轻压在嘴唇上,“嘘,小声些,我这个人没什么抗压能力,你一吼我,我就会伤心,一伤心就想找点乐子。”

  “乐子、乐子……是!所有人都他妈是你的乐子!”贺征气得有点神志不清了,一脚把实木的茶几踹出去半米,消耗了一些力气,才忌惮地盯着季抒繁道,“季抒繁,别让我后悔认识你。”

  话落进耳朵,季抒繁心尖尖像被针扎了一下,非常、非常、非常遥远又禁忌的感觉,却足以让他从头到脚都武装起来。旋即,他微微眯起眼,右手兀地垂落到腿边,细长的胳膊像摆钟一样小幅度晃了晃,“宝贝儿,我想干什么,取决于你怎么做,乖一点,别惹我生气。”

  声音稍微大点说他两句就觉得是在吼他,这要是摁床上来两下,赶明儿就得找几个打手给他套麻袋里乱棍打死。贺征没招了,想举手投降了,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拧开保温杯,把蜂蜜水喝得精光。

  沉默以对了许久,贺征两肘撑在膝盖上,缓缓开口道:“季抒繁,你没有心,谈情对你来说太可笑了,你只追求生理上的快感。”

  “是,有什么问题吗?”季抒繁低着头,一手插进西装口袋,摩挲着光滑的陶瓷打火机。

  “没问题,这很好,很方便。”贺征蓦地站起身,跟面试似地清清楚楚地报出自己的各项身材数据,“记住了吗,你喜欢你就按这个标准让William去找,高矮胖瘦,还能根据你当天的心情调整……既然你不把我当回事儿,那自然也不是非我不可。”

  闻言,季抒繁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那又怎样,从来只有我玩儿腻的,还没有人敢甩我。”

  “纠正一下,恋人分手才能用‘甩’这个字,我只是季总的情、人,不敢碰瓷。”贺征也是个拧脾气,寸步不让道。

  盛怒之下,季抒繁并没忘记今天跑到这里来的目的,是解决既有问题,而不是制造新的问题,逐字分析完贺征的话,品出了些意味,忽而挑了挑眉道:“你不是说睡你一次十三万吗?”

  “……”这话确实是他说的。在没搞清这家伙葫芦卖的什么药之前,贺征选择以不变应万变。

  季抒繁本意是想耍个帅,签张支票或者把黑卡砸他丫脸上,但他根本没有带钱包的习惯,微信转账吧,又有额度限制,只好老实掏出手机给William打电话。

  拿着百万年薪还有集团分红的超级特助,二十四小时在线是基本要求,哪怕在洗澡都要先擦干手按接听键,“季总,有什么需要?”

  “往贺征常用的工资卡里打两百万。”季抒繁吩咐道。

  “好的,季总。”William的声音连一丝起伏都没有,似乎对这个发展一点也不意外。

  意外的另有其人。贺征那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给他两百万干嘛?特么买七八上十管精子也用不着这么多钱吧!

  没等他意外完,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就“叮——”的一响,掏出来一看,哟呵,好长一条短信通知。

  【XX银行】您尾号为XXXX的账户于12月23日21时58分收到转账收入2000000元,当前余额2370781.64元。

  发财了,真他娘的靠自己“干”成百万富翁了!

  贺征握着手机,比起暴富的冲击感,他更震惊于到账的速度,这基本可以说明他所有的信息在季抒繁面前都是透明的。

  所有。

  “两百万,再跟我睡十次。”季抒繁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信誓旦旦道,“不,不用十次我就会腻了。不过我好人做到底,往后,你演你的戏,我照捧不误。”

  “不知道该说季总财大气粗还是好胜心太强,分手炮都要打十次,真能耐。”贺征却几乎要把手机捏碎了,咬牙嘲讽道。

  “都可以,你怎么夸我都爱听。”季抒繁露出了狐狸尾巴,继续激将道,“你不是挺享受上我的吗,这笔账怎么算你都不亏。”

  “何止不亏,我他妈赚翻了!”贺征把这部早该摔烂的手机砸到季抒繁脚边,如一匹被笼养多年终于归山的猛虎从沙发上跃过去,反剪住他的双臂,蹲身将人扛起,往床边走。



第62章 下不为例

  贺征毫不怜惜地将季抒繁扔到柔软的席梦思床垫上,而后自己也生扑了上去,床垫承载着三百多斤的重量,瞬间下凹了好几公分。

  衣料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季抒繁闭着眼,浓密卷翘的睫毛颤抖着,0距离接触,他无比清晰地感受着贺征猛烈跳动的心脏和被酒精、怒气同时催化而变得格外火热的胸膛,一想到十几分钟前,有个一脸受样的蠢货靠卖惨在那里短暂停靠过,他就气得想杀人。

  那是他的东西,就算腻了、不要了,也绝不允许别人染指。

  亲吻从额头落到眼睛、鼻尖、耳垂,唇齿间的酒气被有意狠狠注射/进锁骨,却唯独避开了最撩人的嘴唇,季抒繁吃痛地闷哼了声,勾着贺征的脖子,不满地睁开眼,“为什么不吻我。”

  “没必要。”贺征抬手遮住季抒繁的眼睛,纤细的睫毛像春日漫天的蒲公英飞絮轻轻挠着他的手心,挠得他失神失智,另一只手便更凶猛地攻城略地。

  季抒繁噎了一下,想说点什么,但又拉不下脸,因为确实没必要,从前他跟别人上床,几乎是不接吻的,交换口水很恶心,可是贺征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怎么会不一样?

  他想不通。

  越想不通就越抓狂,他妈的!到底哪里不一样!

  脑中有根弦猛地崩断,季抒繁怨恨地甩开贺征遮住他眼睛的那只手,朝他胸口蹬了一脚,抓起刚从自己腰上抽下来的皮带,箍住贺征的脖子,一手压着他的后脑勺,强迫他看着自己,“有必要!老子买你一夜,做戏也得给老子做全套!”

  这一脚算是把贺征竭力克制的血性给彻底蹬了出来,双目赤红着,不管不顾地将主动权夺回来,扣住季抒繁的肩膀将他压倒在床上,用皮带捆住双手举过头顶,左膝宛如刑具一般抵在他的胸口,攥得发白的拳头已经贴到了季抒繁的颧骨,心里无声斥责着他的名字,一声、一声,终究是没下得去手,一拳打在了他耳侧的床铺上,“季抒繁,你贱不贱!”

  猎猎拳风刮过脸颊,季抒繁紧闭着眼,鼻头一阵泛酸,刚认识那会儿,贺征最生气也只不过揪着他的衣领说一两句狠话,什么时候真动过手。

  两道一强一弱、一急一缓的喘息声在豪华大床房内交织拉扯,许久,季抒繁睁开眼,湿润的眼眸好似两汪清泉,很小声地嚷道:“疼……贺征,你压得我疼。”

  贺征不作声,也不肯看他,却立马把膝盖移开了。

  “手腕也疼。”季抒繁有意引导。

  贺征犹豫了一下,把皮带也解开了。

  重获自由后,季抒繁立马坐起身,乖乖地跪在贺征身前,一双手握着他的左手捧住自己的脸颊,将他铺了一层薄茧的大拇指压在自己的嘴唇上,“这里最疼,你摸摸。”

  贺征耳根子红得快滴出血了,迅速抽出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亲,你烦不烦!”

  “我想要。”季抒繁看准时机,自己就贴了上去,带着些祈求的意味,“亲亲我,好不好。”

  “……”贺征受不住,勉强扶住了他的腰,心里响起一声叹息。

  可见,季抒繁之所以是季抒繁,是因为他永远目标明确,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贺征之所以是贺征,是因为他心太软、亦不愿将人想得太坏。

  这一年末,他们一个处在二十四岁的初始,身陷污浊泥潭,自恃读懂了人心,以绝对冷漠的视角遥望过去和未来,一个处在二十六岁的尾巴,并非情窦初开,却开得最赤诚、最热烈,天真以为和二十七岁一起到来的,会是真正的春天,可谁又能预料,此番相遇,是煞劫撞吉星,一物降一物。

  或许,能真正叫醒一个人的,从来不是口苦婆心的劝说,而是一堵怎么都撞不破的南墙。

  气氛逐渐变得旖旎,狂风骤雨也化作了缠绵细雨,两人额头相抵,眼神中还残留着或真或假的情意,唇齿激烈追逐着,牵扯出叫人魂牵梦绕的血腥味,似乎只有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才能一遍遍确认对方切实存在着。

  空气粘稠暧昧得有如实质,在防线即将被突破时,季抒繁忽然卸了力,从贺征身上跨下来,点了一支烟,懒懒地倚在床头,挑眉道:“一身酒味儿,还没做就先醉了,去浴室冲一下?”

  “……”贺征被迫习惯了这家伙想一出是一出的习性,带着一身酒气也确实不舒服,便没多说什么,非常公平地拔掉他嘴上的烟,在烟灰缸捻灭了,很干脆地进了浴室。

  贺征洗澡是很快的,听到哗啦啦、渐趋稳定的水流声,季抒繁立马起身,将那个安装了针孔摄像头又特意当贺征的面使用过的Boucheron打火机,放在了正对着大床、薄薄窄窄的电视机顶。

  他本来没想做得这么绝的,可贺征太不受控制了,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忤逆他呢……

  调整好摄像头角度,季抒繁好似吃了颗定心丸,闪身跟进了浴室。

  细数起来,这又是他们的一大不同之处。年长的相信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约法三章,即便是口头的,也作数,反倒是年少的,将自己活成了深渊,哪怕筹码、底牌取之不尽,也依然惶惶不安。

  从浴室到客厅,再到床,一次次故意挑衅下,远征的航母在海湾驶离又汇入,越发娴熟地摆尾停靠。

  不知过了多久,季抒繁虚弱地摸了摸贺征的脸庞,哑声道:“宝贝儿,我想你……往左边侧侧身,好不好?”

  这种时候,贺征自然是有求必应的,但作为演员被训练出来的,对镜头的超高敏感度,莫名让他有种被偷窥的感觉,不禁蹙眉回头望了一眼,“那打火机是陶瓷的吧,你怎么放电视机顶上?”

  “嗯……不记得了,可能进浴室前随手放的。”季抒繁直接用嘴堵住他了其余有可能会问的问题,“你专心一点,干这种事还溜号,太不尊重人了吧。”

  尊重的后果就是,入无可入,深无可深。

  第二天是周六,季抒繁不用赶回去上班,贺征却还要早起去围读会,因此仗只打到凌晨三点,还有没割让的土地和粮食,也只能留到下次再谈判。

  娇花被狂风暴雨洗礼,不止花瓣,连根茎都摇摇欲坠了,先前洗的澡成了无用功,贺征抱着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的季抒繁去浴室清理,这回有了经验,知道帮人看看受摧残的地方需不需要上药。

  “磨磨唧唧的,能不能快点,我快困死了!”季抒繁像面条一样软趴趴地挂在他身上嗷嗷叫,等被伺候着敷上冰冰凉凉的药膏,语气才好转了些,嘲笑道,“你完蛋了,明天打扫的人来,看见空了的自动贩卖机,还有搞脏了的床单,你就等着被八卦吧!”

  贺征无语:“哦,我一个人能干两个人的活呗。”

  季抒繁哼了两声,把头埋在他胸口装死。

  “行了,我消气了,你也不用装乖了。”贺征没脾气地摸了摸他圆溜溜的后脑勺。

  闻言,季抒繁抬起头,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确认道:“那我们不分手。”

  贺征抿了下唇,没说话。

  “我中午说的话太重了,一挂电话我就后悔了,所以专门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来找你。”季抒繁趁热打铁地解释道。

  “只有中午的话重吗?”贺征问。

  “晚上也是我不对。”季抒繁语气更软了些,“但是已经让你惩罚过了嘛……”

  “季抒繁。”贺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底线一退再退,无奈叹了口气,“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作者有话说】

  这章删得已经没有灵魂了

  将就看吧

  自己写文才知道追连载第一时间看更新

  原来是爽的



第63章 担保

  早上七点,熹微的光从两片遮光窗帘的缝隙间透进来,贺征被生物钟叫醒,季抒繁仍在酣睡,平躺的睡姿很乖,脑袋底下没有垫枕头,脸倒向床边那一侧,许是昨晚累得不轻,休战的这四个小时连身都没翻一下,但手会不老实地扑腾来扑腾去,像猫在梦中抓挠那样。

  这些贺征都是有感知的,他睡得很浅,或者说根本没睡着,解酒药忘了吃,被白酒和啤酒混合洗涤过的胃火烧火燎的,脸上的伤也没用冰敷,貌似有点肿,但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隔一会儿他就要睁眼确认一下季抒繁还在不在。

  这个小王八蛋,在他这的信誉值快降为零了。

  心满意足地在季抒繁额上落下一吻,贺征才开了一盏小夜灯正式起床,因为背对着床穿衣,所以并没有看见季抒繁悄然睁开的眼,和偷偷笑弯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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