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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副司令张宗昌

  第三军

  总司令张学良

  副司令郭松龄

  第四军

  总司令张作相

  副司令丁超

  第五军

  总司令吴俊升

  副司令阙朝玺

  第六军

  总司令许兰洲

  副司令吴光新

  奉军总司令部设于锦县,分三路布防,以第三军一师一旅兵力守山海关;第一军兵力两旅驻绥中;第二军兵力一师一旅向朝阳进展;第五第六两军则利用其骑兵队分攻开鲁、赤峰;第四军集中锦县为总预备队。向朝阳进攻的一路是主攻,围攻热河,其余二路采取守势。

  奉军兵力,除了派定作战任务的上述各军外,还有未调动的四混成旅及吉、黑方面军队,更有蒙古骑兵亦决定赴奉助阵。

  海军方面,张作霖虽经数年筹备,且在葫芦岛有所经营,不过其军舰多为江防舰,另一部分则是征用商船加设炮位武装的,不能适用于正式作战,因此在海上的力量,似较直方为劣。张作霖本有一个计划,拟用这些不能作正式海战的军舰偷运陆军赴山东登州,以扰直军后路,可是这个计划过于冒险,加以吴佩孚洞烛机先,委派郑士琦为直鲁海疆防御总司令,迟云鹏为总指挥,担任沿海防务,以打击奉军登陆登州的计划。

  奉方的空军一向在张作霖积极发展下,受中外人士所称道,张作霖致曹锟信中,有“以飞机候起居”句为自豪。而在奉军入关时旅居京津的外侨均紧张万分,要求外交团向奉军交涉,阻止奉方飞机轰炸京津,后来日本的驻华武官表示意见,认为奉方飞机不能在长距离中飞到京津轰炸,这一来人心才勉强安定下来。奉方空军编为三大队,以葫芦岛为空军根据地,向山海关、喜峰口活动,对于侦察军情、破坏直军铁路交通、扰乱直军军心和后方人心都极收效。这是中国内战中首次的空中活动。

  张作霖自从第一次直奉之战失败后,鉴于老兵老将的不中用,所以起用少壮派训练新兵,期以复仇为旨志,如姜登选、李景林、张宗昌、张学良、郭松龄都算是奉军中的新人,而张宗昌和李景林则是奉军中的客籍将领。

  张宗昌投靠奉系,一直不受重视,若不是这次用兵,张宗昌是不可能崛起的。

  原来张宗昌自攻湘失败后,孑然一身,曾西走洛阳,吴佩孚闭门不纳,只好出关到奉天,求张老帅栽培。张作霖对这位本家很冷淡,只聘为巡(阅使)署高等顾问。张宗昌的目的是带兵,可是奉系排外思想很浓,对这位山东大汉,又是败军之将,自不会轻易给他兵权。

  第一次直奉之战,当战事将发未发之际,吴对奉军下了一着冷棋,几乎竟收全功。他暗派干员持兰谱到黑龙江与黑督吴俊升约为兄弟,叫他按兵不动,同时委派高士傧为吉林讨逆军总司令,卢永贵为副司令,打算一举颠覆奉系巢穴。高士傧是孟恩远之婿,孟督吉林时代的吉林暂编第一师师长,后来孟被张作霖赶走,高自然连带去职;卢永贵是高的旧部,张作霖曾收编卢为中东路山林剿匪司令,驻防中俄边境绥芬河一带。高奉吴的密令,在哈尔滨登陆,单骑驰入卢营,卢见了老上司,当然服从一切,高、卢联合起来,在民国11年5月26日由中东路终点绥芬河直向哈尔滨杀来,沿途各站奉军护路队望风迎降,纷纷易帜为“讨贼军”番号,张作霖为之震动。高、卢率部由火车一直开到宁古塔附近海林站,忽感兵力不敷,下令停止前进。原来高不善用兵,行军500余里,经过十余小站,采取步步为营方略,每到一站就分出若干人驻守,站越过得多,前方部队越剩得少,到海林站时,仅剩万把人左右。卢的基本部队原本才有2000人,发难时收编两巨匪各5000人以上,又陆续收编护路队二三千人,合共15 000人。他们到海林站时,探知宁古塔有奉军一团驻防,距海林站仅60余里,深恐被拦腰杀过来截断他们归路。其实吴派他们的任务是别动队性质,是一支奇兵,并不是正规军任务,自不需要步步为营,只要扰乱和突袭,攻其不备,胜则入穴取子,如果能一鼓攻入哈尔滨,则不难造成四方响应的局势。不料高、卢到了海林站停了两个星期,不进不退,瞻顾迟疑,这一来却给狗肉将军张宗昌开辟了一条富贵功名的大路。他这时在奉军中位列闲曹,而张作霖尚在关内打得头昏眼花,不料祸起萧墙,自家地盘内异军突起,为之手足无措,于是张老帅想起了这个专打烂仗的本家——张宗昌。

  张作霖电派张宗昌赴哈尔滨招收队伍抵御高、卢,张宗昌在哈尔滨是旧游之地,人头很熟,不过当地防军长官张焕相不以正眼相觑,张宗昌左拉右抓,只弄到500多条枪。他就带了这“五百名刀斧手”,要了一列火车,把车门和车窗紧紧关起来,不让别人知道虚实,一口气向北冲。张焕相暗暗好笑,心中说:“这个冒失鬼,真是胡搞,就拿这么一支部队上前线,大概活得不耐烦了。”张焕相以为自己很聪明,把张宗昌当作炮灰,自己隔岸观火。怎料张宗昌碰到的敌人是个大傻瓜,既不知兵,又无胆量,他看见哈尔滨开出了军车,竟抱着牺牲别人的战略,命令临时招来的民兵1000多人上前迎战,却把山林警卫队保护自己的司令部,那些民兵都是有身家性命的人,遇上张宗昌所率领的亡命之徒,怎能对垒,才一接战,张宗昌这边就扔手榴弹,吹号冲锋,民兵不战而溃,牵动了山林警卫队和招安不久的匪军,莫名其妙地就垮了。高士傧先向绥芬河退却,继而再退东宁县,最后高、卢二人化装逃走,在路上被高的另一旧部俘获,电报张老帅献功,张复电“就地正法”。吴佩孚这支奇兵遂因用人不当而烟消云散。

  张宗昌自此遂被张作霖刮目相看,第二次直奉战争前夕,他的部队已扩充到一万人,可是奉张始终不想重用他,仅予以绥宁镇守使的虚衔,不给他饷械。

  张宗昌在这一地区混过很久,而且会讲几句俄国话,这时白俄的谢米诺夫残部退到绥芬河,张宗昌和他一叽哩咕噜,公然收编了这支白俄军,实力平添了五六千白俄人马。他没有军饷,于是滥发军用票,白纸上盖着镇守使官印,填上五元、十元。他是个十足的亡命徒,打烂仗能手,根本不知道发行了多少军用票,也不知道自己乱糟糟的军队有多少,完全是老粗白手成家的一套本事。可是他占了一个便宜,在关外的山东人很多,他是山东人,山东老乡大家互相关照。他对同乡也好,山东老乡对他也好,他在东北却是占了不少东北人的便宜。

  奉张始终瞧不起这支破烂部队,他重视新人才,想把所有杂牌军次第解散。先调张宗昌移防奉东辉南县一带,令他与李景林隔一道蛤蜢河演习秋操,自己亲临观阵。奉张本意是让李景林部战胜了张宗昌部,然后以张部不能作战为由解除其武装。不料演习时张部乱糟糟地渡了河,李部节节后退,奉张愕然,为之刮目,乃派李和张为奉军一、二两军军长,布防山海关。奉张以张宗昌充前线,后来却成全了张宗昌,因为第二次直奉战争,直军战败,由于吴佩孚部下都是山东人,吴败后,老乡不打老乡的心理,使吴部都投入张宗昌旗下,因此造成了张宗昌的“直鲁新系”。

第214章 吴佩孚四照堂点将

  13年9月15日,奉军向朝阳方面进迫,9月下旬山海关方面有空战,前线发生接触。

  北京方面获悉奉军入关,军情紧急,即电召直系巨头吴佩孚赶速率部入京。

  吴佩孚自11年7月由北京遄返洛阳后,即专意练兵,独树一格,不愿和曹锟左右同流合污。他在洛阳修建继光楼以款接天下士,并在楼上亲题一联:

  得志当为天下雨;

  论交须有古人风。

  其时天下名士奔走于洛阳道上,张謇、章炳麟、康有为都是门下客。12年4月22日(阴历三月初七)吴佩孚五十寿辰,各方显要到洛阳庆贺的,达七八百人,康有为手撰著名的寿联是:

  牧野鹰扬,百岁功名才半纪;

  洛阳虎视,八方风雨会中州。

  这时是吴一身鼎盛之际,当曹锟贿选前,曹之嬖幸李彦青副官长曾来洛阳,向吴游说。吴平素最鄙视李,见李时即斥责说:“老帅需要你照料,你来此何为?赶快回去,已替你安排好了车辆,快回去吧。”

  曹锟就任总统后,吴和曹的左右感情日恶,决心在洛阳埋首练兵,先后设幼军兵团、学兵团、讲武堂军官讲习所、铁甲车队,并扩大巩县兵工厂,经常调训所部官兵。

  这时,吴的直属军队共为五师一混成旅,自兼第三师师长驻洛阳,第八师师长王汝勤驻宜昌,第二十师师长阎治堂驻潼关,第十四师师长靳云鹗驻信阳,第二十四师师长杨清臣驻开封,陕军第一师师长胡景翼驻顺德,第二十六师师长田维勤驻河南。此外还有若干独立团合计兵力10余万人,飞机30余架,尚有由温树德指挥的渤海舰队,辖两艘巡洋舰海圻、海琛,两艘驱逐舰肇和、豫章,三艘炮舰永翔、同安、楚豫,总吨数1.3万余吨。

  吴佩孚待部属以严著称,吴五旬寿诞时,曾禁止部属入洛阳,并在各报刊有“谢入洛宾客启”。吴的部下很怕这位秀才大帅,所以对祝寿又想来,又不敢来。河南督军张福来地近咫尺,又和吴有金兰之好,自觉万无不来之理,当吴见到张,立即厉声说:“你来干吗?”张毕恭毕敬地回答说:“为大帅祝寿。”吴说:“怎么?你没有见到我的电报?有工夫拜寿,何不去约束一下你的兄弟,你的兄弟比赵前督的兄弟好不了多少。”这时在吴座上还有河南各界代表,张福来不觉愧汗如雨。吴又提出逐四凶、除八怪。这所谓的四凶八怪,都是张手下的红人,包括张的兄弟及督署参谋长、秘书长、军需处长等。

  张福来受了这一场呵责,丢人可丢大了,回到开封后,一肚子怨气都出在那些人身上,把他们一律革职,并电报呈称:“以后用人行政,事事禀命而行。”

  河南督军本是“河南王”,可是自从吴佩孚驻节洛阳后,河南王变成了矮屋下的小媳妇。赵倜任督军时畏吴如虎,冯玉祥任督军时也深感榻侧有虎为患,张福来是吴的直属部下,吴对张更不客气,亲而不尊,常对人说:“子衡(张福来字)为人老实,我不能不好好监督他。”

  吴素以关羽自况,在当时自然受到中外注视,想不到这位“关夫子”竟惹起外国小姐眷恋。有一位德国小姐露娜从北京到洛阳,抱着崇拜英雄心理,由她的亲戚德国外交官写了一封信,不远千里而来见吴。吴正襟危坐接见了她,这位露娜小姐返北京后竟寄来一封求婚的信,一开头就很干脆地说:“吴将军:我爱你,你也爱吗?”这封信让翻译的人员大伤脑筋,不敢译给大帅,乃请示郭秘书长(其时郭还未死),郭笑着说:“翻译总要的,你们无权扣留大帅的情书。”译员只好硬着头皮呈了上去,见吴并未发怒,且面带笑容,才放下了心。不过吴并没有回信,露娜小姐不死心,一连来了好几封信,回德国后仍还不断来信,纠缠了两年之久。

  吴的正室李夫人,在湘军援鄂时去世,吴一直没有续娶之念,如夫人张佩兰亦未扶正。自从闹出德国小姐求婚的风潮后,张夫人便吵着要扶正,为了这桩事,吴还到山东蓬莱把吴家李家的族长请来洛阳开了一次联席会议,这些老头子都不赞成,搞得很不愉快。最后张夫人终于扶正。

  13年1月28日,北京内阁总理孙宝琦移樽就教,亲来洛阳访吴,吴执弟子礼甚恭。

  当吴极盛时代,在直系内部树敌也是很多的,不只是曹锟左右,就是直系大将也和吴貌合神离。曹锟贿选前后,反直的国内派系曾组织三角同盟,前面已提到就是孙、段、张。而在直系内部亦有小三角联盟反吴佩孚,观察家如此说:“直系以外有三角联盟,直系以内亦有小三角联盟,小三角联盟是以同盟罢工为逼曹去吴之手段。”

  吴志在以武力统一中国,为了军事行动,必须先求战时指挥之统一,乃制定以师为单位,凡巡阅使、督军之兼任师长者应解除师长一职。民国初年军阀们不管官做到多大,绝对不放弃兵权,当时师是最大的军队编制,大军阀们总是身兼师长。吴佩孚、齐燮元都是师长而兼巡阅使,其他多是师长而兼督军。军阀们心理很矛盾,一方面拼命往上爬,一方面又死守住师长位子不让,大家都知道,没有兵的话,巡阅使也好,督军也好,都是空的,爬得愈高,会跌得愈重。

  吴佩孚想统一军权,就想削藩。他自己首先倡导,呈请辞去第三师师长兼职;曹锟却不答应,曹说:“第三师是北洋正统,非老弟莫属。”吴对曹仍极恭顺,曹这么说,吴也就不再坚辞;却将直隶督军王承斌所兼的第二十三师、河南督军张福来之第二十四师、湖北督军萧耀南之第二十五师师长一律开去。还想开去齐燮元的第六师师长、王怀庆的第十三师师长、郑士琦的第五师师长,这就招来了直系诸将的极大反对,郑士琦表示宁愿降阶,辞去山东督军而不放弃第五师师长。

  13年5月,王承斌因师长被夺(吴派王维城继任),而请辞直督,当时与王呼应的,有冯玉祥和齐燮元,这就是直系内部的小三角联盟,他们的箭头是指向吴佩孚。

  王承斌去见曹锟时,当面提出辞职,曹问王为了什么?王不好明讲是因为师长被夺,只说情绪不好,曹很坦率地说:“要不干,大家一齐不干。”

  冯玉祥反吴,是因为河南督军被撤职,当时吴要查办冯,冯托了张绍曾和张廷谔二人向曹锟去求情,曹打电报给吴说要调冯到北京当面查询;吴碍于曹的面子,才让冯去北京,冯到了北京,曹遂发表冯为陆军检阅使,吴只好同意,冯因此得以继续保持他的军权和军队。

  齐燮元一方面是因为吴要他让出师长职务,另一方面吴对于江浙的争端,并不热烈支持齐,所以参加反吴联盟。

  第二次奉直战争,在未开战前,直系已是四分五裂了。

  13年9月15日张作霖率奉军入关后,在北京的曹锟便连打十万火急、百万火急、限即刻到的电报召吴佩孚入京。在洛阳的吴佩孚深知直系诸将离心离德,旧将不可用,而新兵又未练成,自己派到关外的“第五纵队”羽毛尚未丰满,后勤没有准备,面临的战争,完全没有把握,内心颇感痛苦。可是曹锟的电报,加上大敌当前,他不能置之不理,于是乃于9月17日乘专车入京。

  北京以隆重的礼节欢迎吴,从车站到总统府,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直系大将冯玉祥、王承斌、王怀庆等都排队欢迎,这是黎走曹继以来,吴到北京的第一次,也是他生平最威武显赫的一次。

  曹锟充满喜悦,像吞了一颗定心丸,堆着笑脸迎接吴,吴向他行礼,他连声说:“子玉,辛苦你了;我老了,一切请你做主。”

  直系诸将对吴都表示极端的恭顺,吴本来顾虑内部不团结的疑云为之一扫而空,他相信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的大道理。

  曹锟于吴入京的当天,下令讨伐张作霖,特任吴佩孚为讨逆军总司令,王承斌为副司令,以四照堂为总司令部。

  9月18日讨逆军吴总司令在四照堂就职,并亲笔点将,吴和总部政务处长白坚武各据长案一端,代理国务总理颜惠庆(国务总理原为顾维钧代理,奉军入关的第二天顾请辞职,曹乃派颜代理)走来时,白坚武竟大模大样地端坐着,只把头略点一下,意气之盛,简直不把堂堂国务总理放在眼下。

  吴佩孚是测量学校出身,微时在吉林从军有年,洞晓东北的山川形势及每一军略要地,他的点将,就是完完全全的作战计划:

  第一军总司令兼第一路司令 彭寿莘(第十五师师长)

  第一路副司令 冯玉荣

  军副司令兼第二路司令 王维城(第二十三师师长)

  第二路副司令 葛树屏

  军副司令兼第三路司令 董政国(第九师师长)

  第二军总司令 王怀庆(第十三师师长)

  军副司令 米振标

  前敌总指挥 刘富有

  副总指挥 龚汉治

  第三军总司令 冯玉祥(第十一师师长)

  第一路司令 张之江

  第二路司令 李鸣钟

  第一军兵力有三师,在山海关方面与奉军第三军张学良对抗,人数约4万,是主力;第二军兵力一师两旅,以热河为根据,向朝阳方面抵拒奉军第二军李景林部之进攻;第三军兵力一师三旅,由古北口出承德、赤峰,对付吴俊升、许兰洲之军事行动,人数不下2.5万,为直军劲旅。

  后援军总司令为张福来,曹锳、胡景翼、张席珍、杨清臣、靳云鹗、阎治堂、张治功、李治云、潘鸿钧、谭庆林分任十路援军司令,曹士英、林起鹏、田维勤、马灿林、吴长植、张金标分任二、四、五、八、九、十路援军副司令。另派定各省后方筹备总司令:河南李济臣、李炳之,山东熊炳琦,京兆刘梦庚等。总兵力不下20万。

  海军总司令杜锡珪,副司令温树德,总指挥迟云鹏。海军系以杜锡珪之长江舰队和温树德之渤海舰队合组而成,当时上海独立舰队因归降杜锡珪而势力消失,故直军乃倾其全力向辽东湾活动,以大沽口为根据地,秦皇岛为战区,葫芦岛为前线。并拟利用海军征集商船,运输陆战队及他路援军驻安东、营口,由南满铁路进扼沈阳之背。

  至于空军方面,编成四队。第一队驻北戴河,第二队驻滦县,第三队驻朝阳,第四队驻航空处。合计储存于南苑、洛阳、保定、清河及停止京戴、京津航空线所得之飞机共有70余架。航空司令为敖景文。

  吴佩孚这次点将,从下午2时直到晚上12时,最后写到总司令吴佩孚几个大字,总统府全部电灯突然熄灭,这本是例行的每晚12时正换电,可是不巧在吴点将的最后时刻,点到他自己名字,眼前一片漆黑,令人联想到这是不祥之兆。

第215章 第二次直奉之战

  第二次直奉战争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就是冯玉祥倒戈,使直军惨败。细说冯的倒戈,不能不回溯第一次直奉战争。

  第一次直奉战争,冯玉祥有不少的贡献,因为他率军从陕西向河南急进,有助于解决赵倜,论功行赏,他坐上了河南督军的宝座。然而他一入开封,就解决了宝德全。宝德全是赵倜下面的师长,暗中接受吴佩孚的命令,维持开封的治安。吴令宝帮办河南军务。冯玉祥当然不欢喜这样一个实力派,进入开封时,宝在车站欢迎他,他就把宝干了。吴佩孚听到宝被杀的消息,极为震动,对冯大感不满,因此撤了冯的河南督军职务。冯听到这个消息,就找张绍曾和张廷谔想办法,两张当时对冯印象不错,很想替冯缓颊,但知道吴在盛怒中极难转圜,遂联合拍电向曹陈情,曹乃打电报给吴着冯玉祥进京。冯入京后,曹遂发表冯为陆军检阅使,仍兼十一师师长,冯虽失了河南督军,却换了一个检阅使,总算不错了。

  曹锟贿选前,要先迫黎元洪下台。拥曹派中积极分子遂由冯玉祥打第一阵,向黎元洪索讨军饷,陆军军官天天包围总统府,包围国务院,黎的离去主要是受不了军队逼宫,而军队的主使者就是冯玉祥。

  所以有人说曹锟贿选的三大功臣,一是冯玉祥,二是王承斌,三是吴景濂。

  曹锟就任总统后,冯以功高渐露不逊的态度。当时国务总理尚未产生,国务院秘书长张廷谔担任府院之间联系。农历年后还没有过元宵节,一天冯玉祥找到张廷谔,他说:“直卿(张廷谔的字)大哥,请陪我去见总统。”张廷谔以为他是礼貌上的晋谒,就陪了去见曹。怎知见到曹后,冯郑而重之地说:“初一这天,总统府的卫队把士兵打了,总统知不知道?如果总统知而不办,是总统护短;如果总统不知道,是被人蒙蔽。”冯这话一说,张廷谔吃了一惊,这岂是一个军人对总统讲话的态度。曹锟虽是布贩出身,究竟干了不少的重要职务,见过的世面不为不广,何况现在已是总统,他在冯报告时本是和蔼可亲,待冯的话说完,他眼睛一睁,端正而坐向冯说:“焕章,初一总统卫队把士兵打了,你们身为高级长官,为何不彻底追究惩办肇事的不良分子,我是总统,这种小事情还要我来处理吗?我几时对你们说情维护过总统府的卫队?”冯碰了一个大钉子,为之哑口无言,张廷谔只好打圆场说:“总统的指示我们立刻去办,焕章是总统的部下,对总统就像对父亲一样,言语可能过激,请总统原宥。”由此可见冯的态度是相当桀骜。

  四照堂点将后,冯玉祥便另有用心。他要求先发饷后才能开拔,吴听了大为震怒,吴说:“兵临城下,难道不发饷就不能打仗?王懋宣(王怀庆,十三师师长,讨逆军第二军总司令)并没有来要饷呀!”冯部还要求多拨车辆,吴允拨40辆。冯玉祥则采用步步为营的策略,自北京至前线拉成一条塔形长线,前方只有疏疏落落的几个斥堠兵,愈到后方兵力愈厚。

  事实上,冯玉祥已暗中和奉张有了秘密联系,奉军因为已暗中搭上冯玉祥,因此军事上并不如何积极。自9月4日响应浙卢通电“率兵入关”后,至9月15日始向朝阳方面进迫,守朝阳这一方面的直军是王怀庆部,还有毅军的米振标部为辅。奉军攻入朝阳后亦未疾进。

  至于直军方面,第一路出山海关的,为直军主力,彭寿莘、董政国、王维城都是吴佩孚手下的大将。第二路王怀庆部是三路中最弱一环。第三路出古北口,由冯部张之江、李鸣钟、鹿钟麟等担任。孙岳代理京畿警备总司令,曹锐为军需总监。

  第二次直奉战争,虽然双方各出动20余万大军,可是战场上的战斗并不激烈,因为奉张已和冯玉祥暗通声气,而冯玉祥则拖延军机,坐待时间。当吴佩孚在北京坐镇时,冯玉祥自然不敢动手,只派刘汝明等暗中调查吴军开赴前线的确实数字,以待吴军全部调往前线。

  朝阳失陷后,吴佩孚把第二路军前敌总指挥刘富有和副总指挥龚汉治撤换,派陶经武为前敌总指挥,张林为副总指挥,刘富有的独立旅长亦撤除,改以崔维藩继任。

  奉军始终采攻势,不断派飞机向山海关投弹,直军则奉令采守势。吴佩孚的锦囊妙计是暗调渤海舰队集中秦皇岛,用海军进攻葫芦岛,另以奇兵绕海道由营口登陆直捣沈阳。所以他安坐北京城内,在四照堂从容不迫,饮酒赋诗。

  然而前方军情并不利于直军,加以曹锟左右嬖幸,对于吴佩孚在京,有芒刺在背之感,所以怂恿曹锟催促吴上前线指挥军事。曹的左右说:“如果在北京城内做总司令,谁也会做啊!”

  逼使吴佩孚上前线,当然不是曹锟下面的反吴派,而是前线战况的不利,加上海军突袭的计划受了阻碍,吴所料不到的,是渤海司令温树德并不太为吴卖力。于是吴派讨逆军副总司令王承斌于10月3日率后路援军驰抵古北口,代行总司令职权,以对抗来攻的奉军李景林部。然而这一遭吴又错了,因为王承斌实际早和冯玉祥暗中联结,他已参加倒吴派,自然不会在前线打硬仗了。

  首先倒戈的直军是把守九门口的第十三混成旅旅长冯玉荣,他所部不战而退。吴佩孚这才于10月11日晚9时,乘坐讨逆军总司令专车,由北京正阳门出发,直驰山海关。讨逆军总部人员随行,还有外国观战武官和新闻记者100余人随车前往,声势之浩大,在民国初年内战场面中,是绝无仅有的一次。

  当吴佩孚上前线时,也正是北京城内谣言满天飞的时候,前方战报多不利于直军,有传第一军司令彭寿莘阵亡,有传某军哗变,可是这都是不可靠的消息。

  13年10月12日上午4时半,吴佩孚的专车抵达山海关,停靠于长城墙傍,吴佩孚即率幕僚和卫兵急驰前线,登长城视察战况。这时直奉两军激烈鏖战,隆隆大炮震动大地,硝烟冉冉上升。

  吴佩孚上前线的消息,遍传直军,对军心士气有极大的鼓舞,而通奉的冯玉荣听说吴已到达前线,遂畏罪自杀。吴遂直接调遣十三混成旅,另筑阵地稳住了阵脚。

  讨逆军总部在吴亲赴前线后,遂设于吴的专车上。吴总部的直属部队则张营帐于车站内。吴每天早起偕同参谋长以下僚属四出视察,有时则乘坐渤海舰队司令官温树德所率领之旗舰游弋海上,指挥海军炮击葫芦岛。只是因为海军不够配合,所以不能收奇袭之效。于是改变作战计划,倾其全力对付奉军右翼,令后援军总司令张福来率重兵恢复狭隘的九门口,张福来军经过激烈战争,使榆关的战况渐趋有利。

  奉军在秦皇岛上空展开空袭,奉军飞机四架、七架的编队,不断盘旋轰炸,但损害并不严重。奉军之所以向秦皇岛空袭,因为秦皇岛是直方的海军集中地,当时在秦皇岛海面停泊了不少舰队,计有直军的渤海舰队6艘及运送海陆军的运输船20余艘,此外还有外国军舰20余艘,舷舵相望,桅樯林立。岸上则大军云集,往来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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