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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瑶娘就在这种情况下领着一个十五六岁的郎君进府,“小娘子,这位是崔家十二郎崔攸。”

  听到介绍萧宁抬起头,看着前面那一位年轻的小郎君。

  小郎君一身白色曲裾,明眸皓齿,眉清目秀,倒是个端正的郎君。

  “略有耳闻,据说是崔氏同辈中的佼佼者。博览群书,最喜读史。”萧宁对面前的这位小郎君确实有所耳闻。

  只不过这郎君和小娘子就算相互有所听闻,也从未有机会真正当面讨教。

  这一回,萧宁看着送上门的人,也想了解他是不是和传说中的一般。

  “十二郎请坐。”萧宁赞一声后十分有礼的请人坐下,让他不必拘谨。

  崔攸沉稳的给萧宁见礼,“小娘子有礼。攸的来意,想必小娘子明了。”

  端是直接,倒是深得萧宁之心,尤其是崔攸的态度并没有把萧宁当成孩子,而是平辈之交,更透着恭敬。

  能屈能伸。这是萧宁对崔攸的第二个评价。

  “愿闻其详。”萧宁并不着急,再次示意崔攸坐下,慢慢聊。

  崔攸抬起头和萧宁对视一眼,这是他第一次看向萧宁。纵然早知萧宁的年纪,可看着萧宁沉稳的端坐在上,不见丝毫慌乱,成竹在胸,依然让崔攸震惊。

  萧宁已经第二次相请,崔攸不敢再推辞,作一揖跽坐在萧宁的对面。

  “家父犯上作乱,小娘子网开一面,手下留情,饶家父不死,攸铭感五内,再次拜谢小娘子。”崔攸再一次挺直腰杆,朝萧宁一拜。

  把人带进来之后,安安静静地在萧宁身侧的瑶娘,看着这一幕,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

  “你来我这儿,竟然是为表感谢吗?”萧宁就是明知故问,倒要看看眼前的这一位打算如何应对。

  崔攸抬起眼和萧宁对视,“小娘子大恩大德,攸不该谢之?”

  问得实在是好,擅长将问题丢给萧宁,更是难得。

  微微地笑着,萧宁轻声地道:“我若说不该呢?”

  “攸亦谢之。”崔攸掷地有声地回答,没有一丁点犹豫。

  神情真挚地望着萧宁,有一瞬间让萧宁觉得,啊,没准她真是对他的父亲有大恩呢,否则崔攸岂能这般真诚。

  “如此,我便收下你的感谢。”萧宁脸皮厚。人家都谢她了,她再推辞地说着不行,不能,那怎么能呢?

  就应该果断地收下,且看看崔攸又如何。

  瑶娘莞尔,萧宁这番应对,明明将人的父亲握在手里,随时可能取人的性命,人家上门答谢,她也受之无愧色。凭此,瑶娘就得说:一个两个脸皮都比城墙厚啊!

  崔攸闻之再次一拜,萧宁受之不言,半响才问:“崔小郎君这又是何意?”

  “小娘子仁厚,攸此一拜,恳请小娘子再饶恕家父一回。”崔攸倒不含糊,如实告知他这一拜的用意所在。

  萧宁听着有人终于把目的说白了,心情极好。

  “崔郎君以为,凭你一拜我会答应你?令父所为,郎君也说了,我若是当场诛杀,谁也不敢指摘。”萧宁等着有人为了救父使出浑身解数,就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一位会不会让她有所收获。

  “然也。但小娘子宅心仁厚,并无以杀震慑天下之心。故,攸此来,愿为小娘子献策,助小娘子夺下雍州。”崔攸这时候冒出来的话,宛如晴天霹雳。

  当然,无论是萧宁或是瑶娘,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试探。

  “此话从何说起?普天这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父得先帝信任,得以镇守雍州,自当鞠躬尽瘁,以报皇恩。夺下雍州,你是在提醒家父叛国?”萧宁话问着,不善地眯起眼睛,仿佛眼前的崔攸只要再说一句不恭的话,她必将人拿下。

  “主少国疑。兵祸连天,京城之乱不过是开始,绝不是结束。徐州之将,心无世族,未必有君。今天子落于他手,未必能幸免于难。

  “不日,天下定要再起纷乱,彼时雍州岂能置身事外。以静重则动,何不先发制人?

  “萧将军镇守雍州多年,爱民如子,雍州得以安宁,萧将军厥功至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同为世族,攸明白这天下得兴在于民而非世族。若民不能安,天下必乱。

  “攸虽未及弱冠之年,然攸愿择明主而效之。观小娘子作为,同为世族,若能捉住他人把柄,必不择手段诛之满门,小娘子手下留情,未必不是因时因势而为,但不能否认小娘子心存仁厚。

  “结合萧将军多年行军,镇守雍州,可见是足以托付忠诚之人。”

  崔攸如此的娓娓道来,再次一拜,“小娘子若不弃,攸愿意为小娘子马首是瞻。”

  最后这一句最是关键,想追随萧谌的人未必见得就愿意追随萧宁,可是现在这个人明明白白地告诉萧宁,他既要追随萧谌,也愿意为萧宁驱使。

  “崔郎君,我是女郎。”萧宁确实挺满意眼前的崔攸所言,不过有些话她是不吐不快呢。

  世人对女人总是持有偏见的,在一个女人手下做事,不知要引起多少人非议。

  “世间郎君,能做到小娘子这般,寥寥无几。”男人也好,女人也罢,人只要有本事,难道还怕无人追随左右?

  站在崔攸的立场,萧宁能在萧谌不在雍州的情况下,诸多布局,实非常人也。

  女人,女人怎么了,谁不是女人生的?

  萧宁一直以为世族中的郎君,眼高于顶,面对有本事的女人都是不屑,真要是斗不过了,或许更会气愤说一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让他们居于女人之下,听从一个女人的安排,这是想都不敢多想的事。

  崔攸倒是难得,竟然浑然不在意?

  萧宁的视线落在瑶娘的身上,人是瑶娘引过来的,她是什么样的想法?

  瑶娘点了点头,在把人带过来之前,她试探过了。这要是个装模作样的人,瑶娘断然不可能把人引过来的。

  带来了,那就是觉得这个人十分难得,现在看来,当真如此。

  “我们这算是交易吗?”萧宁随口问,落在崔攸的耳朵里,崔攸郑重道:“人皆重利。能互惠互利何乐而不为。”

  这句话萧宁爱听。利者,动人心也。若一人不重利,不慕名,可就得让萧宁深思,这样的人能用吗?

  萧宁看着崔攸道:“只凭你几句话就想让我放了你父亲,不够的。”

  “攸会为小娘子说服各世族。”显然,崔攸是有备而来,也是完全看穿萧宁所求。

  “依你所见,雍州的世族中,有几人能如你一般?”萧宁并不在意她的打算叫人看破,她想知道的是,在崔攸的认知中,雍州的这些人里,有多少人能像崔攸一般为她所用?

  崔攸一僵,哪怕早有预料,萧宁把人命留下,既是不想一气杀了太多的人,未偿没有试探雍州内有没有看出她的意图,最终愿意放下架子,为她所用的人。

  亲耳听到,还是很让人一时间无法接受的。

  “你猜到的事,难道再无人猜到?”萧宁面对崔攸僵硬的表情,再一次问。

  这是明摆着得不到答案绝不罢休啊!

  崔攸动了动唇道:“小娘子明了,世族多是坚持己见之人。”“坚持己见,说得真是好听,倒不如说他们食古不化。”萧宁毫不留情地说破。

  崔攸的脸皮一僵,很想问问萧宁来着,你明明知道我未必真可信,那么当着我的面评价世族,真就不怕他告状吗?

  萧宁真就不怕。

  “事无不可对人言。我的这点心思,就算没有人猜得出来,我也敢大大方方的昭告天下,你信不信?”萧宁就是这么自信的,崔攸气弱了!

  好吧,萧宁明显就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否则也不至于让世族们都落入她的彀中。

  “你知我所求?”萧宁说得直白了,更是提醒崔攸,她要的可得得到啊!

  “攸明白。”崔攸心里感叹萧宁的贪心,有他这一个送上门的还觉得不够,竟然想让别的人向他学习。

  “今日我就不留崔郎君了。”萧宁以为,话题可以到此结束!

  崔攸被突然逐客,面上不敢流露出任何的异样,恭敬地道:“攸告退。”

  退出去之时,不曾敢抬起头,仅此恭敬的架式,瑶娘评价道:“这样的人物,不简单。”

  “是啊,不简单,所以我得多给他准备几个难题,试试看他的能力究竟在哪里。”萧宁面带笑容,毫不避讳地告诉瑶娘,她是欣赏崔攸的,也就更想知道,究竟他的本事有多高。

  “世族中能碰上这般人物已然不易,小娘子切莫过多期望。”希望越高,失望越大,这个道理瑶娘仅仅是提醒,也是不希望萧宁之后目的无法达,最终失望。

  萧宁挥挥手,“投石问路总是要的,否则怎知有没有。”

  瞧瞧一个崔攸不就送上门了,反正试试总不会有损失。

  世族那些人,杀他们容易,用他们拉拢人心,更令人取之代之,岂非两全?

  瑶娘一想也对。

  “欲为之事,人既为之,当思诸公。”萧宁得了一个崔攸代为出面,跟世族各家好好地提点提点萧宁的意图,想必很快就会有答案的,这种情况下,确实应该考虑另一个问题了。

  被萧宁关起来的那些人,就算被萧宁吓住了,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后续看在他们儿孙得力的份上把他们放出去,想让他们安安份份的呆着,这有可能?

  瑶娘倒是知道萧宁有了想法,既然有,现在该操办起来了吧。

  “是该去会会他们。”萧宁觉得关了不少人了,确实也是时候去见见他们,好好地聊聊。

  不想在这个时候孔鸿走了进来,脸色不好的道:“门口被人堵了。”

  这话音一落下,萧宁怎么觉得有些熟悉来着?

  询问地眼神看向孔鸿,孔鸿不善地道:“是刘家人。”

  萧宁不见异色,“能让阿舅如此不喜,看来他们做了十分过分的事。”

  “他们竟然说有证据证明,意图谋害萧氏之人皆是崔氏所为,同他们其他各家并无关系。”孔鸿说起这话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饶是瑶娘也一怔,半响才道:“他们这是觉得理当舍车保帅?”

  孔鸿甚是愤怒地道:“这是无耻。为保全他们自己的性命,竟然背叛盟友,无信无义,半分风骨亦无,绝不能容!”

  这越说越气愤的,萧宁倒是淡定得很,世族之人参差不齐,谁能保证地说他们家的人都是有风骨的人?

  人在生死之际只想保全自己那是本能,因而那些有违本能的人,舍己为人的人更显得难得可贵,令人敬佩。

  “阿舅莫气,为这等小人气坏身子不值得。这难道不是好机会?”比起孔鸿怒不可遏,恨不得把这两家无耻的人干掉,萧宁倒是很高兴,这不是有人递梯.子了吗?

  孔鸿生气归生气,皆因对世族的推崇。

  多少人想成为世族,不仅仅是因为世族的荣华富贵,更是因为曾经的世族,他们拥有的气节。

  于国家危难,生死存亡之际,这些人会挺身而出,救万民于水火。可曾经令他们推崇,为之向住,视为榜样的人,成了这般模样,这对谁来说不是打击?

  偏偏在这个时候萧宁不慌不忙的,明亮的大眼睛毫不掩饰她的另有盘算,孔鸿真想说,萧宁这脑袋瓜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哪哪都有她应对的办法?

  关于这一点,萧宁微笑以对。

  就这么一个笑容,笑得孔鸿就算头皮直发毛,也只能无力地道:“怎么说?”

  征询的是萧宁的意见,想看看萧宁有何打算。

  “自然是请在我府上做客的诸公出来瞧瞧,究竟谁不可靠。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他们通力合作,原本目的一致的,结果倒好,现在有人想把事情撇得干净。

  “知道的会以为是家中的小辈不懂事,是以才会闹出这等笑话;不知道的怕是要以为是他们这些当长辈的指使的。

  “毕竟,所谓上行下效,要不是他们当长辈的素日如此教导于人,晚辈哪能学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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