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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行!那辛苦你了!回头请你吃食堂!”骆窈冲他挥挥手,换乘另一路公交。

  这部剧的原著有一套三本,篇幅很长,她记得那天在纪亭衍房间的书架上看到过。

  好吧,其实她就是懒得去图书馆抢座。

  骆窈来到春新路,凭着记忆找到纪亭衍的小家,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院门。

  这几天雪没停过,按理说院里应该积了厚厚一层,可现在只有角落里堆着扫过的雪堆,地面上只剩薄薄一片。

  纪亭衍来过?

  只消稍微转个弯,骆窈便了然。

  他说过有空的时候会过来,现在正值假期,昨天在家属院大概率和父母相处不甚愉快,当然不想久待。

  “阿衍哥?”骆窈走到屋子里唤了两声,没听到回应,又去房间转了一圈,没看到人影。

  可能出去了。

  她耸耸肩,去书架上找了那套书出来,准备先通读一遍。

  房间和上回来时有所不同,窗帘换了新的,窗框还补了一点漆,床单被褥看起来也不像是用过的,桌角那点缺口现在被一方格子桌布盖着。

  田螺公子啊。

  骆窈在心里感叹一句,脱掉外套,坐下看书,速战速决。

  但事与愿违,原著用的是文言文,读起来有些艰涩,没过多久,眼皮就被暖气烘得开始打架。

  ……

  菜市早就散了,纪亭衍去附近的副食品店买了些容易做的食材,准备回家烧饭。

  先淘好米上锅蒸,他把菜肉放到一边,打算回房换一件干活穿的旧袄。

  门一打开,他就愣住了,视线从门边的那双鞋移到书桌前已经趴着睡着的小姑娘身上,动作顿了顿,放轻脚步走进去。

  骆窈已经枕着自己的胳膊睡熟了,翻开的书倒在她的脸上,只能看见半边红扑扑的脸蛋。

  纪亭衍唇角微微上扬,眸光都柔和下来,小心翼翼地将书拿开。

  小姑娘没有张嘴睡觉的习惯,但是嘴唇会微微撅着,长长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呼吸声还是有点不顺畅。

  纪亭衍眉心微蹙,抬手打算叫醒她:“骆窈……骆窈……”

  结果人家脾气还挺大,肩膀一耸一耸地抖掉他的手。纪亭衍失笑,再接再厉:“骆窈醒醒,在这儿睡会感冒。”

  好一会儿过去,骆窈才试探性地动了动眼皮,然后一点点撩开:“阿衍哥……”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和娇嗔,仿佛一只慵懒的猫,撒娇似的,还用毛茸茸的尾巴在他面前晃呀晃,无意却准确地挠在他的心上。

  纪亭衍喉间一紧,不自觉上下滚了滚。

  他慌乱地转身,走到门边拿起她的鞋子,再过来时已经稳定好了情绪:“地上凉。”

  虽然屋子里有暖气,但这会儿大多都是水泥地面,光脚踩着跟夏天吃冰棍儿一般凉爽。

  骆窈穿着袜子呢,趴在椅背上歪头看他:“不喜欢穿鞋。”

  她以前的家里铺着各种各样的毯子,为的就是自在无拘束。薛家进门没有换鞋的习惯,她姑且认了,但纪亭衍将家里打扫得十分干净。

  地面用鬃毛扫帚细细扫过,又拿拖布墩了一遍,上头一颗沙砾都没有,她才放心地脱鞋。

  闻言,纪亭衍想了想说:“先穿上,明天我去买地毯,好不好?”

  八十年代是手工地毯的鼎盛时期,但大多销往国外,在国外掀起一阵风潮后,国内市场才刚刚起步。

  骆窈展颜一笑,也不多矫情,弯下腰将鞋子穿好。

  “吃饭了么?”

  两人异口同声,接着又同时笑起来。骆窈说:“我在台里食堂吃过了。”

  纪亭衍点头:“那我去做饭,你继续看书。”

  骆窈可不想错过相处的机会,跟着人出去道:“文言文看着太累了,阿衍哥,书架上的书你都看过么?”

  “嗯。”纪亭衍帮她围好围巾。

  ”那干脆你说给我听呗,我要找一个合适角色配音。”

  她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听过她配的广播剧,想到什么,纪亭衍忽然不自在地咳嗽一声,问道:“所有里面选一个么?”

  骆窈没听出话里的不对劲,边回忆边说:“我觉得玫笙、玉溪、阿芷这三个都不错。”

  这三个都是剧中的配角,但人物本身的设定很有张力,播出以后受到的关注和讨论也比较多。

  当然了,戏份也是可供选择的角色中数一数二的,毕竟台词多报酬也多嘛。

  纪亭衍大概是回想了下剧情,沉默了会儿才开口:“玫笙是歌女,经历过苦难,城府较深。玉溪身为名门闺秀,克己复礼,骨子里有股执拗。阿芷是礼少爷的丫鬟,天真活泼,但真心错付,性格大变,后半生都困在梦魇中。”

  三个角色的情绪难度都不小,骆窈点了点下巴:“阿衍哥觉得我适合哪个?”

  纪亭衍抿了抿唇:“……单以你的声线贴合度来看,我觉得玫笙更妥当。”

  声线?

  看来薛峥那小子也不是谁都炫耀啊。骆窈眉梢轻挑,忽然笑了,神秘兮兮地说:“阿衍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纪亭衍心底莫名生出一股熟悉感,觉得她八成又要卖关子,心里没有多少期待,却仍然放下手中的青菜看向她:“什么秘密?”

  骆窈清嗓做了下调整,瞬间变成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还踮起了脚,食指挑起他的下巴,语带调戏:“声线是可以变的呀。”

第28章 是一种病

  隔着电流的录音和现场直播的效果完全不同, 纪亭衍一时分不清是被这道风流的男声弄得不知所措,还是被她风流的动作染红了耳根。

  手中的青菜被他攥成了“梅干菜”。

  他的动作似乎快要成为应激反应,只不过这回被骆窈半路截住:“又堵嘴?”

  有本事用别的堵啊!

  她在心里不纯洁地腹诽, 一边又庆幸对方没将那把青菜直接塞她嘴巴里。

  纪亭衍的手被她紧紧握着, 刚用过水的冷白皮肤在冬季的气温中受了冻, 连关节都透着淡淡的红,骆窈后颈蔓延出一股热意, 很故意地张开嘴:“我咬啦?”

  要说正中她癖好红心的, 应该是“梦中情手”的战损皮肤。如果将其拟人化,那便是一个负伤的玉面美人, 他拥有不堪一击的表象, 却能轻易地操控人心,让她心底的破坏欲和占有欲无限拉扯。

  骆窈觉得,一种癖好被惯到极端,是一种病,不是好事。

  因此她不等纪亭衍反应,就放下他的手,还捂住搓了搓:“算了,不舍得。”

  “不是让你别用冷水吗?你看, 手这么冰。”

  纪亭衍默默叹一口气, 往木盆里兑了一些温水, 将两人的手都放进去:“我的体温一直都是这样,你等会儿进屋戴好手套, 别沾手了。”

  温热的水流流窜在他们十指之间,骆窈轻轻拨了拨,水流跟游鱼似的吻上皮肤。见纪亭衍不动声色,骆窈起了玩儿心, 一会儿捏捏他的虎口,一会儿挠挠他的掌心,男人很好欺负地任她摆弄,等差不多了才一把将人攥在手心,擦干手上的水。

  骆窈被他突然的霸道禁锢得动弹不得,抬头去看他认真的表情,某个瞬间忽然怔住,目光近乎在他脸上梭巡。

  她以前在脑海中做拟人化想象时,是从来没有具体五官特征的,只有模糊的一个影子,可刚刚居然变成了纪亭衍的样子。

  别说,挺让人心痒的。

  ……

  大四的住宿管得不严,骆窈完成了校庆的任务,不想继续浪费纪亭衍的假期,索性天天跑春新路。

  要不是他坚持两人不能一起过夜,骆窈还真想过整理一些行李搬过来。

  事实上也没多大差别了。

  今天因为怕冷多带一件外套,明天因为太累不想带书回去,东西一件件留在春新路,久而久之屋子里她的生活痕迹便越来越多。

  周六骆窈没回家,纪亭衍买了张手工羊毛地毯,是华侨商店的货,花样繁复但颜色沉稳,在房间里并不突兀。

  “你怎么没等我一起去啊?友谊商店那儿也有卖,都是一家厂子生产出来的,一个出口一个内销,价格差不少呢。”

  纪亭衍说:“侨汇券平时没机会花。”

  骆窈因为他不经意的炫富轻哼一声,跑过去帮忙铺地毯。

  他们有时候会出去下馆子,但大多时候更享受一起下厨,即使骆窈只会简单打个下手。

  而纪亭衍的厨艺不算好也不算坏,属于自力更生不得不自我养成的类型。

  毕竟以前跟着老人生活总会帮帮忙,后来和那样一个妈在一起估计也怎么没体会过“妈妈的味道”,仿照做实验的原理找到合适的用量和火候,美味够不上,但至少可以给一个好吃的评价。

  铺了地毯之后,骆窈便喜欢趴在上面看书,纪亭衍被她缠了几次拉下水,只能拿凳子当桌子写演讲稿,期间骆窈会翻身躺在他的腿上,询问原著剧情,大概找到一个合适的声线。

  骆窈贪心地想要试试三个角色,周苗清楚她的能力,也觉得多准备一些比较保险,转手把她的信息递给了剧组,要她等待通知。

  玫笙的声线最容易拿捏,凭借以前伪装名媛的经验和经历,骆窈也能很好地贴合玉溪的形象,至于阿芷的活泼可爱更是信手捏来,不过性格大变之后的情绪还有点捉摸不透。

  纪亭衍一心多用,时不时想出一些片段帮她丰富和完善人物形象。

  “礼少爷允诺了阿芷一个名分,于是阿芷拒了青梅竹马的婚约和放出府成自由身的机会,甘愿和侯府签了死契。”

  “花言巧语,他看中阿芷的厨艺,可以聘回来做厨娘,也可以给她开一家酒肆啊。”骆窈漫不经心地说。

  “可能……他对阿芷也是有情的?五十六回里阿芷得了天花,礼少爷明知自己没有染过还……”纪亭衍说到这里,自己先皱了眉,“小说角色的命运难免有美化成分,但现实里病毒并不会与人共情,这种行为不可取。”

  听他说着说着就代入了自己的专业,骆窈忍不住笑,说道:“这一点不提,五十六回里还有一个情节,礼少爷和父母的谈话。”

  “他可能真的是因为阿芷的厨艺看中她,而且在相处的过程中喜欢上了阿芷,但喜欢的程度不够,不足以让礼少爷心甘情愿付出这个名分后面的代价,因此只能拖,拖到不可挽回了,只能负她。”

  纪亭衍皱眉:“所以承诺之前他应该仔细考量自己的情况,如果没有办法解决现实障碍,就不该轻易说出口。”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真的能把一辈子都规划好了再表白?”骆窈半撑起身子,定定看着他。

  纪亭衍想说可以,但话到嘴边又停住,忽然意识到自己当时的冲动,似乎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他想了想,换了种说法:“与其说礼少爷是因为父母的威胁而放弃阿芷,不如说他从始至终就没有认真,他已经预设好了两人没法在一起的结果,而且困境一来临就妥协了。”

  骆窈眼中的笑意忽然苍白了许多,撑着声音问:“就算没有世俗阻碍,谁又能肯定他俩能在一起一辈子?”

  “能不能和想不想是不一样的态度,很多科学实验在成功之前都被认为是不可能。”

  我态度很认真啊!骆窈睫毛颤了颤,眉尾悄声无息地落下来。

  我有很认真地在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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