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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他曾听说,用冷水沐浴,可使皮肉紧致,不易显老。

  她喜欢鲜妍漂亮的东西。他就给她。

  谢纵微想起妻子,兀自出神,徒留小厮在一旁摸不着头脑。

  这还只是四月间,有时候还有些冷呢,大人这就要洗冷水澡了?

  小厮悄悄感慨,可真是龙精虎猛的年纪啊!

  ……

  安抚好两个孩子,施令窈也去换了一身衣裳。

  她生得白皙纤弱,一身黄罗大袖衫配着墨绿抹胸,下面又搭了一条春水绿的长裙,更衬得她脸欺腻玉,花明丽景。

  绿翘看着失而复得的娘子,殷勤得很,见她换好衣裳,从屏风后面绕出来,忙不迭地将她的首饰匣子捧了过来。

  “娘子要戴哪一样?”

  施令窈动作微顿,有些别扭。

  只是和谢纵微吃顿饭而已……她换了衣裳,还能推到先前那一身被弄湿了的事上,要是再特地打扮一番,岂不是要让谢纵微和双生子胡思乱想?

  绿翘不懂得她的沉默:“不如就戴这对新耳铛吧?娘子生得美,肌肤又白净,戴着显得脖子长,更有气质了!”

  施令窈被小丫鬟的话逗得心念微动,接过耳铛对着镜子戴上,满意地照了好一会儿。

  她这叫天生丽质难自弃,再说了,她年轻貌美,爱打扮自己不是很正常?

  她才犯不着为了别人而憋着不让自己高兴。

  施令窈这么一想,心里舒服多了,施施然出了门。

  双生子眼前一亮,施令窈得了两个少年好一通赞美,被儿子们捧得心花怒放,眼看时间不早,她心情不错地带着他们一块儿出了门。

  谢均晏已经派人去谢府传过信,母子仨先到了惊云楼,正商量着点菜,却听见一阵沉而稳重的脚步声渐渐向他们而来。

  施令窈没抬头,满不在乎的样子。

  谢均晏和谢均霆却一直抬着头,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意味深长。

  谢纵微进了屋,刚一见他,谢均霆愣了愣,随即忍不住笑出了声。

  原因无他,实在是因为阿耶穿得太……风骚了。

  谢纵微平时多穿青玄等稳重低调之色的衣裳,束发的冠也多用玉,端的是一派清冷高傲,不容侵犯。

  但今日,他穿着一身矜贵却又隐隐透露出些闷骚劲儿的暮山紫山水飞鹤缂丝圆领袍,头上戴着一顶紫金冠,得亏他生得超逸若仙,生生压住了华丽的发冠所带来的张扬感,行走之间有着独一份的闲雅从容。

  去年老太君庆五十五寿辰的时候,也没见阿耶这么用心打扮过。

  双生子默契地嗤了一声。

  施令窈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见一只漂亮的花孔雀正对着她微笑。

  “阿窈。”声音柔和。

  施令窈惊呼:“谁家花孔雀溜达到这儿来了?”

第23章

  施令窈眼睛水亮亮地看着他, 一脸促狭。

  随着她的话音落地,双生子不再忍了,纷纷笑出了声。

  谢纵微有些不自在, 但他不会在两个孩子面前露出一丁点儿狼狈之意, 身姿笔挺,轻轻觑来一眼,就像是有寒风刮过。

  有些危险。

  谢均霆停了笑,但他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阿娘,又自觉有靠山。

  “阿耶收拾一番, 倒显得年轻了许多。”谢均霆赞美一通,最后点头加以肯定,“看着像才三十多岁似的!”

  谢纵微眉心微跳。

  他收敛了笑意, 重又恢复面无表情的状态, 还不忘提醒小儿子:“均霆,当年我与你阿娘年纪相仿。”

  他也就比她大了两岁。

  但现在,莫名其妙变成了十二岁。

  “哦?”谢均霆又道, “那阿耶你和阿娘就是青梅竹马喽?”

  看着小儿子那张故作天真, 实则暗含挑衅之色的脸,谢纵微看了一眼那双轮廓形状极其漂亮的眼睛, 极力忍下想要打孩子的冲动。

  这小子不蠢, 早知道秦王才是和她青梅竹马之人, 更清楚他心中介怀此人,还偏要提起, 故意刺激他。

  谢纵微开始认真思虑起把这臭小子丢去远在北疆的定国公手底下历练的可能。

  许是来自阿耶的死亡凝视杀伤力太强, 谢均霆皮过之后就意识到似乎玩得有些过火了。

  他对着兄长挤眉弄眼,谢均晏却不理他,修长漂亮的手执起茶壶, 替施令窈斟了一盏新茶:“茶里放了陈皮和玫瑰,阿娘可以多喝些。”

  谢均霆一瞬间怒上心头。

  还是不是兄弟了!

  施令窈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才道:“给你阿耶也倒一杯吧,玫瑰美容养颜,又能理气健脾,正适合他现在喝。”

  谢均晏忍俊不禁,应了声是。

  阿娘调皮起来真可爱。

  谢纵微风度翩翩地落座,对着她微笑:“这儿的金葱扒野鸭味道不错,阿窈想尝尝吗?”

  施令窈看着男人清俊柔和的脸庞,一时间有些惊疑不定。

  这都不生气?

  推己及人,施令窈怀疑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谢纵微可能也遇上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她打趣他,他不生气,也不板着脸。

  还……对她笑得那么好看。

  难道,是在考验她?

  施令窈恍然大悟,老男人心机真是深沉!

  她矜持地移开视线,淡淡道:“我都行,你看着点吧。”

  谢纵微嗯了一声,轻轻敲了敲桌面,候在门口的侍者轻手轻脚地进来。

  听他点了一通菜,菜式都是她喜欢的,见侍者就要躬身退出去,施令窈忍不住出声道:“你也点些别的呀,怎么都是我喜欢吃的?”

  语气里不自觉带了些上扬的娇。

  谢纵微察觉到了她态度里些微的软化,脸上的笑容更柔和了些,如同一块生而温润无瑕的白玉,手摸上去,那玉便在她手中融化、变换、缠绕。

  绞在她身上。

  “哦,一时没注意到还有旁人。”谢纵微彬彬有礼地将菜单递给兄弟俩,“你们看着再添两道吧。”

  被打为旁人的兄弟俩:……

  两人同时在心底冷笑,阿耶的报复心,可真强!

  施令窈正因为谢纵微异于从前的态度心烦意乱,一时间没注意到父子三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谢均霆恶狠狠地又多点了五六七八……道菜。

  反正今天是阿耶出钱,多花些,不心疼。

  谢纵微不为所动,只好整以暇地看了一眼谢均霆,眸光微动,看向施令窈:“均霆小时候就比一般的孩子胃口好,两碗蛋羹,他总要吃一碗半。”

  语气随意,其中透露出的亲昵却又过于明显。

  他们共同诞育了两个孩子,这是谁都无法抹去的事实。

  施令窈有些恍惚,跟着点头,过后又反应过来:“你还记得?”

  她有些意外。

  两个孩子刚出生,谢纵微便升任中书舍人,忙得脚不沾地,她那时候在坐月子,操心两个生下来格外弱小的孩子还来不及,没有多余的心力放在夫君身上。

  于是,顺理成章一般,他搬去了书房。

  产育对于女人的情绪影响之大,超乎了施令窈的想象。她明知道谢纵微是在为他的前程、他们一家的未来奔忙,也知道有阿娘、阿姐特地搬来谢府,陪着她、逗她开心,也该知足。

  但人么,总是贪心的。

  现在想想,她对谢纵微的失望,一大部分也是因为他鲜少能陪伴在她身边。

  但现在,那些施令窈以为谢纵微不曾关心、注意到的事,在十年后的这一天,他却用一种十分稀松平常的口吻说了出来。

  菜陆续被端了上来,谢纵微拿过干净的碗具,舀了一碗文思豆腐羹,放在她面前。

  他的那双手修长而有力,平时执笔批阅奏疏,不知有多少事关天下民生的大事从这双手下流过。

  当他端碗舀汤的时候,动作娴熟而优雅,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施令窈垂下眼,故意避开了谢纵微投来的视线。

  她心里有些乱。

  的确,谢纵微对她好,愿意为她软下态度,施令窈心里属于谢纵微的那个角落仍会尖叫着浮出声浪。

  被人强行镇压的湖面下,有几只小鱼悠哉游哉地摆动着尾巴游来游去,有微小的气泡噗的一声冒出,让湖面不再平静。

  但她已经做了决定,她要开香粉铺子,要做自己喜欢的事。

  她可以有一段崭新的人生。

  那里面没有谢纵微,不会有,也不能有。

  现在一时的心软,换来的会是什么?

  施令窈低头,手里握着的瓷勺无意识地把碗里本就细如发丝的文思豆腐戳得稀烂。

  ……她才不要继续守活寡。

  谢纵微一直注意着她的神情变化,见她眉心皱着,不太开心,不知怎得,心头重重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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