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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公子, 他们应当会派人来夜探。”念白疾步从房中走出, 说道。

  “无碍, 他们来便是。”苏念麟眸间闪过一丝杀意, “来了, 便让他有来无回。”

  另一头, 江妤领着江子安与温凝穿过繁华的市集, 来到了尽头的府衙。

  “来者何人?”守在门前的衙役, 一眼便瞧见了江妤, 却当做不认识一般,冷喝道,“原来是凶手之女啊,快走,府衙可不是你这种人能进的。”

  江妤刚要上前,却被温凝拦住,随后她快步上前,一把甩出缠在腰间的长鞭,狠狠地抽在了那衙役身上,那衙役一边躲着,一边大喊来人,不一会儿,几名衙役从府衙内跑出,“何人在此放肆?”

  却见温凝毫不理会几人,鞭子一甩便抽向方才那名衙役的嘴巴,那人嚎叫着向后躲去,可无论他往哪里躲,那鞭子就像长了眼睛一般,如影随形。

  “姑奶奶,饶命啊。”那衙役哭嚎道。

  谁料温凝依然不为所动,一鞭子抽在了他膝盖窝,那衙役一个抽痛便跪了下来,江子安缓步走上前,一脚踩在了他的背上,将他整个人踩趴在地上。

  “尔等是何人?为何在我府衙门口殴打衙役。”李寅听得外头动静,疾步从府衙内走出,一眼便瞧见江妤站在一旁,顿时冷嘲热讽道:“江姑娘,这是在做什么?找不出证明你父亲清白的证据,便带人来大闹我府衙吗?”

  话音刚落,温凝的长鞭便甩到了他的面前,李寅一惊便要向后躲去,却被身后的台阶绊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气急败坏道:“尔等究竟是何人?为何一言不发就动手,你们可是在殴打朝廷命官。”

  江子安一脚踩在方才那名衙役身上,微抬起头,扫了李寅一眼,眸中的寒意令人心惊,他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语调森然,“江子安,大理寺少卿。”

  “不知江少卿来访,下官有失远迎。”李寅脸色一变,换上了一抹谄媚的笑容,当即从地上起身,言语间满是谄媚,刚想凑近,却又被温凝的长鞭拦住,他一手抵住长鞭,有些胆颤地开口道:“不知这位姑娘是?”

  “你还不配知晓我的身份。”温凝收起长鞭,满含凉意的眸子淡淡扫过李寅一眼。

  李寅瞧着她手中的长鞭,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脑子里绕了几个弯,一早便听说圣上派了大理寺少卿前来协助查案,这位姑娘与江少卿相识,那身份必然显贵,得罪不起,思及此,李寅缓缓开口,“不知我这下属如何得罪了姑娘,让姑娘如此大动肝火。”

  温凝长鞭一甩,指向江子安脚下那人,冷声道:“贵府可有明确证据证明江大人便是凶手?”

  “暂无。”李寅略一沉吟。

  “那你那位下属,为何指着江姑娘边说她是凶手之女?还说她没有资格来着府衙?”温凝秀眉一挑,双眸一瞪。

  瞧着她那模样,李寅不自觉向后退了两步,不敢与她争辩,但瞧着他们不会轻易绕过此事,只得开口道:“李三,何人让你如此侮辱江姑娘的,来人把李三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不顾李三的哭嚎声,李寅挥了挥手,让人将他带走,随后他又缓步靠近江妤等人,他瞧着温凝手中的长鞭,忽然福至心灵,“江姑娘,是我管教不当,叫江姑娘受了委屈,几位是来瞧江大人的吧,我这便让人带你们去。”

  说罢,李寅挥了挥,片刻便有一名衙役赶来,“王凡,你带江少卿去见江垣大人。”

  说着李寅便想早点离开此处是非之地,谁料他刚抬脚便被江子安喊住,“慢着,李大人可是要去找林城主?”

  李寅背对着江子安,额间滑下一道冷汗,背后的目光冰冷却灼人,他僵硬地转过身子,低哑着嗓音道:“没,属下不敢。”

  江子安冷冷地瞧了他一眼,心想着谅他也不敢偷去告密,便随着王凡前往府衙牢房,牢房内一片昏暗,散发着一股潮湿之气,脚边偶尔穿过一两只瘦小的老鼠,瞧着这场景,他的脸色越来越冷,走在前头的王凡胆战心惊。

  关押江垣的牢房在最里头,江妤走在昏暗的通道内,瞧着两旁隐藏在阴影处的牢房,似有什么不知名的怪物偷偷藏在里面,她略有些害怕的勾住温凝的衣袖,忽然一个面色苍白,眸子猩红的妇人从里头扑了出来,整张脸嵌在了牢房的栏杆间,双手紧紧地扒着柱子,嗓音低哑,“我没有杀害我夫君,我是被冤枉的。”

  江妤一惊,一脚踩到了路过的老鼠,老鼠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她猛地抬起脚,老鼠快速地逃离了现场,“小8,那女子瞧着像中毒一样。”

  “小8扫描不出来,小8没用。”许久未被江妤呼唤的系统,努力扫描了一番,却未扫描出任何迹象,略显颓废。

  “没事,等见完父亲,我们再来仔细瞧一瞧那妇人。”江妤想着自己冷落了它许久,也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头道。

  值守的狱卒听到动静,快步走来,拿起腰间的长刀,敲在了栏杆上,“进去,这么久了还喊冤呢?”

  王凡听得狱卒所言,忽的笑出了声,应和道:“进了这牢房的,哪一个不喊冤,哦,倒是有一个……”

  正说着,忽然身后一阵寒意袭来,王凡一回头便瞧见江子安如深渊般的黑眸满是寒意,他猛地抬手给了自己一嘴巴,“瞧我这张嘴,江少卿见谅。”

  “滚。”江子安冷冷开口。

  王凡一愣,方才李寅给他使了个眼色,分明是要让自己全程跟随,“江少卿,李大人吩咐,让我随着你们,啊……”

  王凡话还未说完,便被江子安一脚踹到在地,他如同看死人一般瞧着倒在地上的王凡,缓缓从腰间抽出自己的佩剑,“你若再不滚,我便是在这杀了你,你信不信李寅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话音落下,王凡连滚带爬离开了江子安视线,虽然李大人的任务很重要,但他王凡的性命更重要,任务完不成,最多是扣一扣俸禄,若是命都没了,那一切都没了。

  吓走王凡后,几人再度向里头走去,很快便寻到了关押江垣的那间,只见整个牢房一片昏暗,只余桌上一盏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似是苏念麟打过招呼,牢房内还算整洁,却依然散发着一股潮潮的霉味,江垣侧着身子躺在床上,整个人瞧着似乎瘦了不少。

  瞧着原本健壮的父亲,如今蜷缩在一张小小的床铺上,江妤与江子安顿时红了眼眶,听得门口的响动,江垣转过身子,一眼便瞧见了站在门口的一双儿女,还有温家的那个小姑娘。

  如今的江垣瞧这憔悴了许多,胡子拉杂,许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眼窝凹陷,瞧着父亲这般模样,江妤眸中顿时蓄满了眼泪,嗓音中带着哭腔:“爹爹。”

  江垣瞧着女儿这般模样,心疼万分,“宛宛莫哭,爹爹没事。”

  江垣疾步走来,也顾不得其他,一把将掉金豆的江妤抱在怀中,随后又抬眼瞧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江子安,“圣上派你来的?温家的小姑娘怎么也来了?”

  听着江垣所言,江子安缓步上前,微一拱手,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到江垣怀中的江妤带着鼻音说道:“温姐姐,是来保护我的,哥哥是来替您平反的。”

  江垣将人带到桌边,轻声哄着江妤,“宛宛先坐下,与我好好说说,最近发生了什么。”

  几人围着牢房内那张小桌子,坐成了一圈,温凝瞧着哭得眼睛通红的江妤,憋着笑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递给了她,她红着脸接过帕子。

  那一头父子两人相对而坐,虽被关了许久,江垣眸子依然清亮,他瞧了一眼自己自小便老成的儿子,微一皱眉,“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又是如何说服圣上放你离京的?”

  “几日前,儿子接到了荔城的消息,说您被诬陷为杀人凶手,宛宛不知所踪,儿子心急,便请了大伯去寻圣上,圣上起初不同意,后来我与圣上说我会查清荔城所有无头案,这才同意让我离京。”江子安提起方才便带着的食盒,放到桌案上,逐一取出其中食物,随后舀了一碗老鹅汤递给了对面的江垣。

  江垣接过汤碗,心中不觉有些感慨,“可知道是何人递的消息?”

第27章 拼图27

  江垣端起手中的汤碗, 喝了一口,却发现无人说话,疑惑抬起头, 却见温凝正心虚地看向江子安,“这是怎么了?还需要对口供吗?”

  “江叔叔,那日我去江府, 瞧见一个人一直在门口转悠, 我便问了他, 他说是宛宛托荔城城主给江府传消息。”温凝低垂着头, 心中有些内疚,虽说自己当时确实是好心,但是确实差点害他受了伤, 想到这, 她抬头,偷偷瞧了一眼一旁的江子安,不料,正好与他对上了视线。

  瞧着他如墨般的眼眸, 温凝脸一红又低下了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江妤, 忽然附在江垣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将江垣逗得笑了起来。

  “父亲, 阿凝也是好意, 她与宛宛自小一起长大……”

  “为父知道, 不过这林宏似乎与年少时大有不同啊。”还未待江子安说完, 江垣便打断了他, 抚着自己的胡须瞧着温凝, 又想着方才江妤在他耳边所说的那句话, 越看越是满意,忽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对面的江子安。

  被江垣看的有些莫名其妙的两人,一起将目光转向江妤,却见那小丫头如没瞧见般,又开口道:“爹爹,我们在扬州府查到了林宏利用扬州知府贩卖私盐,并且杀害扬州知府。”

  “什么?”江垣心头一窒,自从那日林宏来瞧过他一次后,他便隐约感受到林宏变了,但未想到林宏如今竟变成这般模样,还记得年少时,他们一同学习,上京赶考,说好了今后一起造福百姓,可如今他恐怕再不记得年少所言。

  江垣轻叹了一口气,“他如今恐怕是王相的人了。”

  “爹,听苏副城主所言,刑部尚书方越来了荔城。”江子安见着江垣放下了手中的汤碗,他起身接过后,又替江垣盛了一碗。

  江垣接过汤碗,随后将它放在桌案上,他指尖轻点着桌面,“方越,此人是王相亲信,你们可有查到可以将林宏一锤定音的证据?”

  “并无,只是有一些他与沈瀚来往的信件,和城主府的令牌。”江妤取出在沈府寻到的信件与令牌递给江垣。

  “那这次恐怕没有办法将他定罪了,王相必定是听到了消息,这才派方越前来保他。”江垣翻阅着手中的信件,并未发现有何指向性的线索,不足以一次性将林宏钉死。

  听着江垣所言,江子安眉头一皱,离京前他便知道荔城局势复杂,万没想到,林宏此人在王相眼中如此重要,竟还特意派人前来助他,怪不得当日圣上提出解决荔城无头案,原是在这等着自己。

  与此同时,自扬州回来便被林宏禁足的林允之,总算是被放了出来,憋了许久的他,带着仆从府中踏出,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他的身上,他站在门口猛地吸了一口久违的新鲜空气,恰好李寅之子李强前来寻他,“林兄,林大人可算舍得把你放出来,听闻城中的沁香楼来了一位姑娘,那气质,那容貌,那身段简直一绝。”

  听着李强所言,林允之不由眸子一亮,被关了还这么些天,他早就憋坏了,“能得李兄如此评价,我倒要去瞧瞧这姑娘是何等绝色。”

  穿过繁华的街景,林允之随着李强来到了沁香楼,门前的两位身着红色纱裙的女子,手中捏着帕子,扭着细腰便向两人走来,“林公子,您可好久没来了,楼中的姑娘都想死您了。”

  香风阵阵,熏得林允之晕头转向,当即便揽住了那姑娘的腰,埋首在她脖颈之间,轻轻嗅了一下,“阿玉,你身上好香啊。”

  逗得阿玉咯咯直笑,轻轻推了他一把,又将自己手中的帕子塞到他怀中,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媚意,随后腰肢一扭,从林允之怀中溜了出去,又站回了门口,“林公子快进去吧,晚些时候我再来找您。”

  顺着廊桥入内,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幅巨大的刺绣屏风,绣工精细,色彩鲜明,瞧着便是纸醉金迷,林允之缓步向前,一眼便瞧见了那名坐在二楼的那名少女,却见她独倚栏杆,在阳光的映照下,容色晶莹如玉,一身浅绿色的罗伊大褂衬得她清新脱俗,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林允之不由看呆了,这女子竟比当日扬州的花魁还要美上几分,他愣神地朝那女子走去,却在还未踏上台阶时便被老鸨拦住,“林公子,您可是好久没来了,您这是瞧上哪位姑娘了,我去给您寻来。”

  周妈妈尖利的嗓音把林允之惊醒,他有些不满地扫了一眼周妈妈,随后一指楼上那位少女,道:“那位姑娘是新来的?我之前怎么从未见过。”

  “那位啊,她叫阿眠,原本好像也是个官家小姐,落了难被卖到了我这里,是个江南女子呢,不过她只卖艺不卖身。”周妈妈顺着林允之的手势望去,便瞧见了倚着栏杆的那位少女,一脸了然道,“林公子若是瞧上她了,那便让她给你弹一曲吧。”

  “来,带林公子去二楼厢房,让阿眠去给林公子弹个曲儿。”周妈妈招呼着婢女领着林允之上楼,又转过头招呼着李强。

  林允之坐在榻上,瞧着抱着古琴入内的阿眠,瞧着她那光洁的脸庞,竟比方才远远看着美了好几分,他站起身子缓缓走进,凑到她的身旁,一道幽香袭来,正想着伸手揽住她的细腰,谁料阿眠往后退了几步,不同于外貌的清冷,她的嗓音甜美可人,仿佛要将人溺死,“公子请自重。”

  “好好好,你弹一曲你擅长的曲子便可。” 瞧着美人蹙眉,林允之往后退了几步,坐回了榻上。

  阿眠将手中的古琴放在身前的琴案上,随后一道悦耳的琴声响起,林允之在琴声中缓缓闭上了双眼。

  夜色降临,街道上点起来盏盏灯笼,两旁的铺子蒸腾出阵阵热气,江妤拉着温凝的手,跟在江子安身后,缓步走在街道上,感受着久违的放松。

  “宛宛,你在荔城住在何处?”走在前头的江子安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微微偏过头问道。

  江妤心头一惊,有些紧张地揪住温凝的手,一双圆圆的眼睛左顾右盼,就是不瞧前头的江子安。

  瞧着她这模样,江子安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来是借住在苏府了,与苏念麟相处了几日,那人瞧着对宛宛还是十分上心,又照顾了一番自己身陷牢笼的父亲,如今江子安对苏念麟的态度大有改观,“来吧,带路,我们去苏府。”

  “我们几人就这么去吗?”温凝一愣,瞧着三人空空如也的双手,问道。

  月光的清晖洒在地上,三道影子并排而行,立在苏府门外,江妤抬手敲了敲门,便听得屋内传来了珠紫的声音,“哪位?”

  “珠紫,开门。”江妤站在门外,手中一边提着一个食盒,有些费劲,便也顾不得淑女不淑女,当即大声喊道。

  话音刚落,门便从里面打开,珠紫迎了出来,接过江妤手中的食盒,“江姑娘,今日公子回来,未瞧见您,还以为您不回来了呢,我都不敢问公子。”

  正说着,便瞧见苏念麟从书房走出,眸光滑过江妤脸颊,又向上滑去,最终对上了江子安的视线,他微微点头,“江兄,来的正好,今晚林宏会派人夜探我苏府。”

  忽然他的眸光落在了江子安手中的包裹上,有些疑惑的顿了顿,还未来得及询问,便听得他开口道:“外头客栈今日没有房间,我与阿凝来借宿。”

  江子安抛了抛手中的包裹,又接着说道:“我暂时回不了京城,可能需要叨扰苏兄一段时间。”

  “无碍。”苏念麟听着江子安所言,心中一喜,若是他江子安不回京,那江妤必定也不回去,想到这里,他那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珠紫,快再去收拾两间客房。”

  “对了,方才你说林宏要夜探苏府,为何?”

  “今日林宏带着方越来我府上,想瞧瞧我在不在,被念白利用药味熏了出去,他们不死心,便想夜探。”想到这里,苏念麟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看来是自己装病久了,那帮人真以为自己是个随他们揉捏的病秧子了。

  暮色沉沉,整个苏府除了主宅亮着一盏灯,再见不到其他光亮,数名黑衣人从墙外翻身而入,贴着墙角蹑手蹑脚地向主宅摸去,很快几人便来到了窗前,为首一人打了个手势,几人便停住了脚步,那人用指尖轻轻捅破了那层薄薄的窗纸,随后从怀中取出一支竹筒,伸入屋内,一道白烟缓缓流入房中。

  咔哒一声轻响,那道白烟被吸入一个香炉中,外头几人等了片刻,寻思着药效已经生效,便轻轻推开了窗户,翻身而入,为首那人缓步向床边靠去,伸手撩开帷幕,却见一人裹在被中瞧不见模样,他缓缓凑近想要拉开被子之时,却见那人主动拉下了被子,随后他感觉到腹部一阵刺痛,低头一瞧,一柄长剑刺穿了他的腹部,鲜血滴了一地,他瞪着双眼缓缓软倒在地。

第28章 拼图28

  月光透过窗外的树影落在房内, 却见苏念麟手持一柄长剑立在床边,他低垂着眼,瞧着地上那人, 而方才随着地上那人一起进入屋子的几人,发现事态不对,当即就想翻窗而出, 不料外头一早便埋伏了众多暗卫, 为首那人刚半身探出窗外便被人一箭穿过眉心, 瞪着不敢置信的双眼, 一头栽到窗外。

  剩余几人瞧着这架势,微微探出手,须臾间, 一支利箭擦着他的手臂而过, 翻窗而出这一路子是行不通了,他瞧了瞧站在床边,气定神闲的苏念麟,忽然想起, 此人久病未愈,若是生擒了他, 还怕出不去这苏府。

  几人对视一眼, 不约而同朝着苏念麟而来, 瞧着几人身形越来越近,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抬起一脚, 狠狠地踢向迎面扑来的一人, 将那人踢得倒飞出去, 直至撞到墙壁才堪堪停下, 另外两人身形一窒,眼神交流间竟全是惊恐,方才苏念麟一招一式行云流水,毫不拖沓,全然不像久病未愈之人。

  “你竟是装病。”余下两人对视一眼,一人忽然开口道。

  听着那人所言,苏念麟把玩着手中的长剑,森冷的目光扫过几人,“江少卿,敢问行刺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几人一惊,方才他们进来并未察觉到房内还有第二人,正想着,江子安从放在一旁的双面苏绣屏风后走出,只见他一身玄色窄袖蟒袍,眸子间满是寒意,“刺杀朝廷命官,当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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