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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节


  人是替太子劫的,太子还没有碰,谁敢动晋舒一下?

  若他们找了地痞来当先锋,地痞脑袋一昏兴许不管不顾的,但耿保元就在跟前,他不会让地痞碰晋舒。

  耿保元要把晋舒干干净净、仔仔细细地送到李邵面前。

  而另一侧,玄肃一直跟着太子,倘若李邵见到了晋舒,要行不轨之举,玄肃一定会阻止。

  可是,除非到了万不得已时,林云嫣不想事情发展到那一步。

  他们固然能救下晋舒,可徐简使人跟着李邵的举动也就曝光了。

  御书房里,徐简要怎么交代?

  再者,还有晋舒的名声。

  一旦张扬开了,世人可不会管太子得没得手,被歹人抓走过、消失过行踪就已经足够罪过了。

  晋家上下当然不可能以此为难晋舒,但晋舒的名声却会反过来累及家人。

  林云嫣追到法安寺,是为了解决晋舒的麻烦。

  而不是让晋舒从上辈子的遭遇里脱身,又跌落到另一个坑里沉浮挣扎。

  她必须慎重又慎重。

  今日没有雨雪,窗边看不到什么足迹。

  寺外便是山,从上辈子掌握的消息,李邵他在山上并没有自己的庄子。

  他还没那么疯,不敢把自己的歹事交给别人做把柄,再者荒郊野外的,应该也没有那种兴致。

  耿保元会把人带下山、带回城里。

  那就势必用上马车。

  这么想着,留下挽月照顾奶嬷嬷,林云嫣示意牛伯跟她一块走。

  两人才走出客房不远,迎面就遇着住持赶来了。

  “让晋施主遇到这种事,本寺难辞其咎。”

  林云嫣道:“现在不是分摊罪过的时候,寺里下山只有一条道吧?马车都停在哪儿?可有人看守?”

  住持闻言,忙与林云嫣比了个手势:“您这边走。”

  几人加紧脚步,匆匆赶到大门外。

  知客僧也被林云嫣叫来答话。

  “从施主您入寺到现在,没有一个人出去过。”

  “小胡子的香客?确有一个,他是上午来的,没有离开,以前不曾来过寺里。”

  “翻墙?那小僧就不敢保证了,您看,院墙就这么高,若有人身手矫健,确实可能……”

  说着,便走到了寺外停马车的小广场上。

  “王伯!”林云嫣唤道,“晋家的王伯!”

  “哪位唤我?”一老头儿从一马车上冒出头来,定睛一看,“哎呦郡主!”



第232章 不能留活口(求月票)

  林云嫣忙问他:“你一直在这儿吧?刚才有马车离开吗?几人上车?”

  王伯道:“有啊!刚驶出去不久。小的还说呢,那两人像是有什么急事,按说这时候该在寺里用个斋饭,他们还扛着个大布袋子。一个上车一个驾车。”

  “什么样的马车?”林云嫣又问。

  王伯道:“青色车衣。”

  话音一落,牛伯已经准备好了。

  林云嫣没有与王伯多言,只交代他等下寻挽月与奶嬷嬷,自个儿三步并两步地跳上马车。

  牛伯扬起鞭子。

  马儿嘶叫一声,撒蹄子跑。

  王伯不解其意,愣在原地挠头。

  等住持低声与他说了事情,王伯两脚发软,险些没有站稳。

  奶嬷嬷被打晕了?

  姑娘被劫走了?

  歹人还从他眼前过了,那大布袋子里就是他们姑娘!

  王伯一阵眼冒金星,探头看着郡主马车离开的方向。

  不能乱、不能乱!

  他不住安慰自己。

  牛伯驾车的本事高,他现在追下山,别说追上那歹人了,他恐是连牛伯都追不上。

  救人之事就交给郡主与牛伯了,而他要留在这里,等下送奶嬷嬷与挽月姑娘。

  这么想着,王伯双手合十,对住持好一通行礼:“还请大师莫要把此事说出去,要不然我们姑娘她……”

  住持赶忙道:“施主放心,本就是寺里的责任,又怎么会再累及晋施主。”

  向着大殿方向,住持念叨着经文。

  现如今,也只能祈求佛祖保佑,让林施主及时救下晋施主。

  只要晋施主平安无事就好了。

  人救下,事情盖住,莫要有一点儿风声传出去。

  另一厢,山道上。

  牛伯全神贯注驾车,不去想前头那马车何时能赶上,也不去想车里还有郡主,更不能想这山高路滑如何如何,他就盯着眼前的路。

  速度一快,车厢里也谈不上稳当。

  好歹林云嫣从前经验丰富。

  整个人靠着车厢板,重心稳住,双手紧紧拽着侧边帘子的上沿,才没有被甩得东歪西拐的。

  帘子被她抓着,外头情景一览无遗。

  枯树残雪在风声呼啸中迅速往后退去,只余下冰凉的冷风刮过脸颊。

  林云嫣紧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

  她若大呼小叫的,只会影响牛伯。

  有好几次,林云嫣都觉得悬崖近在咫尺,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了,车身一甩,又给正了回来。

  她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睛。

  越看越慌,不如不看。

  也不知道如此过了多久,突然,她听见了牛伯的声音。

  “看到了,就在前头了!是直接逼停,还是等到山脚官道上?还是跟他们进城?”

  林云嫣深吸了一口气。

  山道逼停,最容易把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处置了。

  可牛伯驾车厉害,却不晓得前头那位车把式是什么水平?

  弄得不好,两辆马车都得摔下山去。

  官道宽敞平坦些,逼车也不至于出大事,就是人来人往地不好看。

  跟进城确实是个法子,但变数太多。

  “离山下还有多远?”林云嫣问。

  牛伯道:“半刻钟。”

  “超过去!”林云嫣当机立断,“就在他们前头,把马车速度压住。”

  牛伯心领神会。

  飞奔着的马车一点点接近那辆青衣,到赶上了车驾,再到并驾齐驱,又越过一头。

  林云嫣亲眼看着那辆马车被他们赶超过去。

  那车把式显然也被后头赶上来的马车速度给惊了下,以为他们有什么急事,还让出了道。

  牛伯越过去后,均匀地把速度慢了下来。

  恰恰驶在那辆马车之前。

  把路线挡得严严实实。

  后头车厢里,耿保元骂了一声:“怎么速度慢下来了?”

  “前头那车有病吧!”车把式隔着帘子骂,“先前快得要去投胎,我还给他让路,他超过去了就压车,什么意思?”

  耿保元一听,掀开帘子一看。

  瞳孔倏地紧了。

  那是宁安郡主的车驾。

  郡主怎么会在这里?

  “超她的马车。”耿保元道。

  车把式闻言,尝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

  “他们故意的!”他骂道,“我偏左,他也偏左,我偏右,他也偏右!烦死了、再烦撞上去。”

  “撞个屁!”耿保元道,“知道人家是谁吗?还敢撞人家的车!活腻了。”

  说着,他扭头看了眼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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