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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这章措辞比较隐晦,不是橘猫偷懒呦。

第30章 时英

  青岑当时就觉得奇怪, 也不是没怀疑过,只是没想到还真是这厮干得,不过话说回来, 又像是元慎能做出来的事儿。

  哎,这人真是……

  青岑想明白了就有些气鼓鼓的盯住元慎,到也不是生气他搞阴谋诡计, 就是有点心疼自己当时白花了那么多心思, 结果到头来还是掉入他的陷阱, 好气哦!

  元慎被她看得心里发毛, 忽然耷拉着眉眼瘪瘪嘴说:“我不这样做,你就要和别人过日子去了。”

  嘿,被人揭穿了过错还一副理不直气却壮的样子……也是没谁了。

  青岑一时没吭声, 心里有千万句, 嘴上却不知怎的没话说,元慎以为她心里生闷气,怪他搅乱了她的好姻缘,这一想, 心里就愈发不是滋味儿了,就嘴痒道:“难不成你还惦记着那位叶公子?你如今都是我的人了, 便是人家还想着你, 也是不能够了。”

  他一脸的阴阳怪气, 青岑简直熟悉得不得了, 前世这厮遭她拒绝后, 后来二人再相遇, 他就是这样一副阴阳怪气的嘴脸, 青岑暗想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看着矜贵自重, 实则也是无赖泼皮一个。

  青岑觉得好气又好笑,便哼哼了一句:“什么你的人,咱们可还没成亲呢?”

  元慎听了就直勾勾地盯住她,眼神忽然变得跟狗一样,其实青岑觉得更像狼那种动物,不过她没见过狼,到是祖父在世时曾养过一条大黄狗,见着肉就是元慎此时这种眼神,这回换成青岑心里发毛了,没等她有个反应,这人就一下凑过来,撅起嘴“吧唧”一声……

  光天化日的,青岑被占了便宜,又羞又恼的去推元慎:“哎呀,殿下你做什么又没个正经……”

  只见元慎颇不要脸皮的摸了摸嘴:“你都给我亲过了,便只能嫁我了。”

  ——

  九月末旬,桂花香正浓的时候,贡院放榜,庭桉不负众望,桂榜题名,其中最欢喜的,莫过于他未来岳母常夫人了。

  常夫人觉着果然没看错庭桉,这孩子是个有指望的,当即表示他和岁云的婚期可以提上日程了,不过庭桉却羞羞答答说:“我想等春闱及第后再和岁云完婚,届时有功名在身,也不算委屈了她。”

  常夫人却不这么想,科举考试哪有那么容易,秋闱一次就中,春闱却未必就有这样好的运气,再者即便庭桉明年春闱也有好消息,她的肚子却是等不起了,她是六月多怀上孩子的,明年春闱在三月,到时候她挺着一个大肚子给女儿操持婚礼也不好看,且也保不准究竟是先办满月宴还是喝女儿的喜酒。

  于是常夫人就和虞氏两下里一合计,便把婚礼定在下下个月十一日,因着舒意的婚礼在下个月,一月不办两桩喜,就错开些日子。

  说定好一应事项后,常夫人摸了摸还没显怀的肚子,其实还有个顾虑她没说,凭庭桉的相貌和家世,倘或春闱得中,殿试被哪个公主、郡主给瞧去可怎么好啊。

  .

  很快就到了舒意出阁的日子。

  偌大的晋国公府在这一日显出前所未有的喜意,这是自晋国公承袭爵位以来,府里头的第一桩大喜事,阖府无人敢怠慢,纷纷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当差。

  满院子的红绸和红灯笼,在日光的照耀下光彩夺目,青岑被光晃地眯了眯眼睛,抬步上了回廊,刚踏进毓秀阁,耳畔就迎来一声声鸟叫。

  绿竹当即咧着嘴指给青岑看,笑道:“小娘子,是喜鹊哎。”

  青岑抬眸望过去,见是一对漂亮的喜鹊正趴在房檐边儿“喳喳”地叫个不停,她在心里叹气,今日风和日丽,喜鹊迎门,可阿姐要嫁的却不是她心底的那个人。

  屋里头舒意已经穿好了嫁衣,画春正在给她梳妆。

  青岑瞧着舒意的脸色仍是淡淡的,一点也不像是即将要嫁作人妇的新娘子,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劝人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怕是阿姐心里早就听烦了,便斟酌着道:“侯府离家近,阿姐出了门子也不打紧,什么时候想我们了就回来,我也会时常去看你的。”

  舒意闻言到是笑了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多少带着些无奈和哀痛。

  过会儿郑家二房两位堂姊妹来了。

  青岑祖父母相继离世后,两房人就分府别住,穿紫色衣裳的名叫素问,昨年成的婚,黄色衣裳的叫知夏,上个月才及笄。

  素问是嫡女,即便嫁了人,张扬的性子也没改多少,说话依旧大大咧咧的,她一见着舒意就笑道:“妹妹真是好命,嫁回大伯母娘家,以后可有的福享了。”

  素问说的是实心话,舒意嫁入永平侯府,公公是亲舅舅,祖母又是亲外祖母,亲上加亲,便是舒意婚后受了什么委屈,虞氏也是很能说上话的。

  舒意闻言笑着回她:“堂姐是去年这时候成的婚,如今怀有身孕都快六个月了,可见堂姐才是有福之人。”

  素问摸了摸肚子,脸上露出幸福的神色:“哪里,说不定等出了年,你也是要当娘的人了。”

  舒意腼腆的笑了笑,青岑在一旁瞧着也放心不少,生怕阿姐疏于应付而生出什么闲言碎语来。

  趁着舒意和素问说话,青岑就同知夏闲聊着,与素问不同,知夏是庶女,性子要恬淡些,人也娴静,是很温柔的一位小娘子,进门说了句恭喜后便一直微笑着站在素问身旁,十分乖巧。

  然而就是这样乖巧的性子,上辈子却遇人不淑。

  青岑叹气,看着乖巧可人的堂妹,忽觉任重而道远啊。

  陆续又有人来恭贺,挤了满屋子的人,青岑嫌吵得慌,又想今日府里人多,各家的老爷夫人,公子小姐们都来吃喜酒,阿娘招呼客人必然辛苦,便要去前院帮衬一二。

  青岑冲着人群里的舒意眨眨眼睛,出了屋子,穿过垂花门,刚踏上抄手游廊,迎面便碰上一人。

  男子穿一袭素色长袍,身姿清瘦挺拔,容颜俊逸出尘,姿态雅致闲适,弯着的唇角,含笑的眉眼,在金乌西坠的日色下,掀起一道温润人心的涟漪,他冲着青岑勾唇一笑道:“媆媆,数年未见,你长高了不少啊。”

  青岑在他话落后,洁白的小脸上似乎泛起了一抹可疑的红云,不是和元慎在一起时的那种害羞,到有几分像是被长辈夸奖了的不好意思。

  “时英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青岑有些惊喜,她口中的这位时英哥哥乃是隔壁怀恩侯府的大公子,为人温润如玉,最是淡泊名利。

  陆时英看向如今已到自己肩膀的小女孩儿,笑道:“才回来,听说你家要办喜事,这不赶着来了。”

  青岑:“那你这次回来会待多久啊?”

  陆时英想了想:“说不上来,应该会待上一阵子吧……对了,听说你定亲了,恭喜啊。”

  青岑脸又一红,陆时英便打趣道:“我总觉着你还小,不想如今也是要成亲的人了。”

  青岑腼腆地笑了笑,问他:“时英哥哥预备何时娶妻啊?”

  想当年,她还想过要嫁给他呢。

  陆时英闻言有些无所谓的笑了笑:“姻缘自有天定,端看我几时能遇到了。”

  青岑最是欣赏他这副洒脱之态,就道:“时英哥哥为人通透,又一表人才,定然……”

  “媆媆。”

  青岑一语未必,就见元慎自一旁而来,她下意识就问:“殿下怎么这会儿就来了?”

  元慎来到近前冲着青岑柔柔一笑,眸光如水,声音低柔缱绻:“有几日没见你了,就想早些过来。”

  青岑:……

  平常在她跟前不正经就罢了,没看到这会儿还有别人在吗?

  青岑忍住羞耻,干笑两声,元慎这才偏头看向陆时英,仿佛才发现身旁还有外人在,青岑立即介绍说:“这位是怀恩侯府的大公子。”

  陆时英数年前曾和元慎有过一面之缘,又见其称呼青岑小字,言语熟稔,便照规矩行礼道:“在下陆时英,见过十皇子。”

  元慎颔首,并无话说,陆时英见状便不再打扰,待他走后,青岑便和元慎一道往出走,路上元慎状若无意的问青岑:“你和他很熟吗?”

  青岑也没多想就道:“殿下说时英哥哥吗?怀恩侯府就在我家隔壁,我们两家是邻居,自小时英哥哥就很照顾我,所以自当熟稔些。”

  元慎撇撇嘴,青岑那几声“时英哥哥”叫的他胃里反酸,一肚子的不舒服。

  青岑见元慎不说话,就偏头去看他,元慎哦了声,又问陆时英定亲没?

  青岑不解,但还是如实道:“没呢。”

  元慎一挑眉毛,接着问:“那他多大岁数了啊?”

  这下青岑更不解了:“殿下问这个做什么?”

  元慎没什么表情的道:“随口问问。”

  青岑只好道:“时英哥哥比我大七岁。”

  “这岁数还未定下亲事,只怕年纪再大点便更难找了吧,”元慎这样道。

  青岑:……

  刚刚离去的陆时英忽然打了一个喷嚏,心道谁在说他坏话?

第31章 少川

  时下亲迎都在傍晚, 落日余晖,吉时将至,天色一寸一寸暗下来, 大红花轿在一片喧闹声中停在晋国公府大门前,舒意被喜娘搀扶着,恍若提线木偶一般登上轿门, 一时锣鼓喧天, 鞭炮齐鸣, 等她醒过神来, 人已在婚房之中,但等却扇、合卺,众人都离去后, 舒意挺着的肩膀才渐渐松下来。

  少川在一个时辰后终于摆脱那群好酒的同僚们, 去往新房的路上,他的心是颤抖的,尽管这条路已经走了无数遍,然而路的尽头, 那间他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里,此刻正有一位他从此以后要相伴一生的人, 他迫切的想要见到她。

  终于来到婚房, 少川在床榻前站定, 并没有着急的去掀盖头, 他记得兄长说过的话, “不要猴急的去掀盖头, 得先叫娘子。”

  少川斟酌了一下语气, 轻轻道:“娘子。”

  舒意没吭声, 于是少川又叫了一遍, 这下舒意才轻轻“嗯”了声,少川一松,说让你久等了,于是双手轻轻的、颤颤的摸上那绣了鸳鸯的大红盖头,好像底下藏着什么稀世珍宝。

  终于得见喜帕之下的容颜,是自己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小娘子,少川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然而舒意并不同他一般心境,她不想同他做那种事,至少现在不想,她认命了,但未完全认命。

  舒意没有吭声,于是少川又叫了一遍,这下舒意才轻轻“嗯”了声,少川一松,说让你久等了,于是双手轻轻的、颤颤的摸上那绣了鸳鸯的大红盖头,好像底下藏着什么稀世珍宝。

  然而舒意并不同他一般心境,她不想同他做那种事,至少现在不想,她认命了,但未完全认命。

  “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丢下这句话后,舒意摘了冠子简单洗漱后就上床睡下了,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一眼一直站在一旁的少川,或许是害怕吧,害怕自己的意志不够坚定,她从来都不是心狠的人,也知道自己的不幸和怨气不该由少川来承受,但她懂事了十几年,就想任性这么一回,仅仅是……不那么快的和少川圆房而已。

  灯熄了以后,舒意感觉到身侧的床榻微微凹陷,随之有人轻轻躺上来,她心里有些紧张,不过料想少川应是不会强迫她的。

  可惜舒意想错了,正常男人当然不会随意强迫女子,但她已经是和少川拜过天地父母的夫妻了。

  貌美动人,秀色可餐的新婚妻子就躺在一旁,少川又是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哪里忍得住,这不刚躺下没一会儿就摸到舒意的被窝里去了。

  舒意原本正背对少川侧躺着,见他来掰自己的肩膀,心里一慌,忙揪着被子强自镇定道:“我困了,我要睡了。”

  少川在她头顶轻笑:“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舒意挣扎,然而她这点力气对于从小习武的少川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三更的鼓声响起后,少川终于松开怀里的小娘子,怜爱的亲了亲她冒汗的额头,低声道:“我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着楚家那小子,但是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不允许你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不许。”

  翌日。

  昨夜一宿不得安眠,舒意醒来时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然而罪魁祸首却在一旁睡得香甜,舒意恨恨瞪了少川一眼,缓了好大一会儿才勉强坐起身子。

  今日是新婚第二日,新妇须早起向婆家一众长辈请安问礼,纵使婆家亦是外家,仍是马虎不得。

  舒意坐了一会儿才试着抬腿下床,然而帐子还没掀开呢,一条粗|壮的手臂忽然拦腰将她按回到榻上。

  “起这么早干嘛?”少川慵懒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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