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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一共两遍再见。

  她没说的再见他要补上。

  他们一定会再见。

  盛夏结束,又一年凛冬要来临。

第31章

  五月中旬, 春末夏初。

  下课铃打响,邬思黎跟学生们说完再见,装好电脑拿上包离开教室。

  教授周末两天携全家去隔壁市短途游, 周末晚八点返程,半路不幸车胎爆胎, 停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叫拖车救命,一系列流程忙完回到马德里市区接近凌晨。

  教授年纪大,熬几乎一个通宵身体支撑不住, 睡觉前给得意门生发消息救急,喊她今天上午帮忙去学校代课。

  之前她也代过好几次,大一新生们活泼开朗, 和她关系处不错, 不知道在哪打听到这是她在马德里的最后一天,即将回国,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小礼物送她。

  邬思黎来上课前两手空空肩上只挂着一个托特包,下课后收获满满。

  出校门过一条马路去乘坐地铁。

  马德里夏季的干燥与宁城的湿润完全相反,街道上方遍布着拼织在一起五颜六色的巨型三角遮阳天幕,是马德里人民为即将到来的炎热夏日所做的准备。

  这是邬思黎在马德里生活的第四年。

  也是最后一年。

  到Anton Martin市场, 上二楼。

  西班牙人作息一般都比较晚,早上十点钟才开始上班,下午两点至五点是餐厅午餐时间。

  推开一家网红餐厅Tapas餐厅的门,一眼看到正对门口坐在窗边的赵月雯, 她一直巴巴地盯着门外,邬思黎一进来她立马招手。

  邬思黎差一步到餐桌, 赵月雯就迫不及待扑过去,一把抱住她:“想死我了宝宝!”

  邬思黎笑着回搂她:“我也想你。”

  “那你说, ”赵月雯松开她,逼问:“邹念桐范云薇我们仨你最想谁?”

  “?”

  小时候没经历过“爸爸妈妈你最爱谁”的世纪难题,长大后好朋友给补上了这个空缺。

  赵月雯不依不饶,抓着她手摇晃她胳膊:“你说你说你快说,最想谁?”

  本着“就近原则”,谁在眼前就选谁,邬思黎眨眨眼:“你。”

  赵月雯稍偏头,按着一只耳朵里的蓝牙耳机:“听到没?”

  她嘚瑟:“你们两个侧室!”

  邬思黎不明所以,赵月雯将另外一只耳机塞她耳朵里,刚戴上就听见邹念桐的冷嘲热讽:“赵月雯你被组织开除了,顺便再转告邬思黎叫她别回来了,组织也不欢迎她!”

  范云薇那边网不好,卡壳机器人似的蹦出两个字:“同意!”

  “好的没有问题!”赵月雯丝毫不收敛,反正山高皇帝远:“那我们就去过二人世界了,不打扰你们了哈。”

  她拍拍邬思黎:“宝宝跟她俩说再见。”

  邬思黎配合:“再见。”

  耳机里安静两秒钟,接连响起两声挂断语音的“哔”声。

  赵月雯耸耸肩:“恼羞成怒了。”

  邬思黎笑笑,摘下耳机还她,她上课前手机调成静音免打扰模式,三人在群里开语音她没能察觉到,于是就闹出这么一出争风吃醋的戏码。

  在餐桌边坐下,两人先点餐,确定好吃什么后才闲聊。

  邬思黎讲课讲得口干舌燥,喝口水润润嗓:“你晚上几点的飞机?”

  赵月雯比划一个八。

  邬思黎早就对马德里这座城市熟悉非常,她主动提出当导游:“那我们一会儿吃完饭我带你逛逛,再送你去机场。”

  赵月雯摆手:“不用送,我到时候回酒店跟我老板一起。”

  “你老板也来了吗?”邬思黎记得赵月雯说只有她自己。

  赵月雯翻个白眼:“俩小时前刚到,在酒店里补觉呢。”

  邬思黎想起赵月雯和她老板的那些爱恨情仇,下意识问:“在你房间里吗?”

  “昂。”赵月雯痛快承认,有点热,要解开衬衫第一颗扣子想起胸前的痕迹又放弃:“他非说我来马德里是来私会别的情人,来捉奸。”

  赵月雯现在从事外贸行业,一周前去巴塞罗那出差,想着指不定下次再见邬思黎是什么时候,出差结束有一天空余,她转而来马德里找人小聚。

  她那小心眼老板不放心,她前脚到马德里,他后脚就从美帝连夜杀了过来。

  起因是昨晚上跟同事们例行庆祝,在酒吧里喝嗨了搭着一西班牙帅哥热舞,被同事当作日常分享拍视频发到朋友圈,老板第一个点的赞。

  工作以来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赵月雯有二十个小时都在吐槽她老板,最初其他三人以为她是真讨厌她老板,结果吐着吐着,某天她突然在群里说她把她老板睡了。

  很土老帽的酒后乱.性。

  就这样,这段崎岖的关系开始了。

  不怪同事“打小报告”,他也是无心,因为赵月雯和她老板是地下情。

  还不是正经恋爱,单纯解决生理需求而已。

  至少赵月雯是这么定义的。

  邬思黎远在马德里,却从未缺席过她们三人的生活。

  大四那年邹念桐焦虑怕找不到工作,毅然决然加入考研大队,一战失败二战上岸,去年研究生毕业光荣成为一名私立学校的老师,整日和一群富家子弟打交道,十二三的年纪比她二十四年的人生还要精彩,导致她天天在群里发表仇富言论,说她小时候家里要有这条件,分分钟上哈佛;范云薇在大三就接触自媒体,大四毕业时全网粉丝加起来超五百万,是个小有名气的vlog博主,经常收到各大品牌方的礼品,再转送给她们;赵月雯零基础做外贸,到处飞来飞去。

  四人不管多忙,每天都会在群里发一个表情包告诉彼此:我还活着。

  视频语音偶尔打,约着吃一顿饭,总是定不下来合适日子。

  毕业工作以后,总是有很多身不由己。

  所幸还有朋友陪伴,开心了就在群里报喜难过了就在群里发疯。

  餐点陆陆续续端上来,赵月雯边摆弄餐盘位置边问:“想好了回国后直接去京北?”

  邬思黎点点头:“大后天就入职了。”

  “要不要这么卷啊?”赵月雯这个懒虫对于邬思黎的勤奋表示强烈谴责:“摆烂这种人生态度也很可贵的好吗!”

  邬思黎扎起披散的头发,露出纤细脖颈:“闲着也是无聊。”

  邬思黎一个月前确定好回国的日子,便着手在国内翻译公司投递简历,基本都选在京北,虽说西语加其他任意一门专业打配合才是王炸,但邬思黎没什么喜欢的专业,出国以后她越来越会给自己松绑,不想做的事情就不做,不想给自己增加难度,没再辅修,专注钻研西语。

  她成绩漂亮,又有留学经验,在马德里这几年参加过几次大大小小的国际活动,找工作不是难事。

  一个星期前京北那家她最为期待的翻译公司同她进行了一场线上面试,当即就收到入职Offer。

  “行叭。”赵月雯甘拜下风。

  她拿勺子搅拌着海鲜烩饭,她瞥一眼邬思黎,还是没憋住:“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邬思黎见她吞吞吐吐,好奇心吊起:“你问。”

  “就是,”赵月雯拉着长音,问题又抛得极快:“你和左柯让这些年还有联系吗?”

  挺措不及防。

  这几年她没有在身边人口中听到过一次左柯让的名字,赵月雯她们秉承着“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的不成文规定,自动将脑子里关于邬思黎和左柯让谈过的事情团成团丢出去。

  就好像于她们而言,邬思黎和左柯让从未在一起过。

  但她并没有清除记忆,也不觉得陌生:“有。”

  赵月雯又问:“上一次联系是啥时候?”

  “半年前。”邬思黎和盘托出:“他祝我生日快乐。”

  算是和平分手,联系方式都没有删。

  这四年来,他们两人之间仅有的交流就是在彼此生日那天发送一句毫无特色的生日快乐。

  除此之外,同列表里其他安静躺尸的好友无异。

  半年前。

  赵月雯舌尖滚过这仨字。

  没等到下半文,邬思黎看她:“怎么了?”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个期限,赵月雯又踌躇起来,可是话题已然起头,与其含含糊糊不如将所见如实相告,交给邬思黎自己判定,万一是她多想呢?

  “我出差之前和同事在京北逛街,撞见左柯让去了婚纱店。”她不禁紧张:“和一个女人。”

  她无意探听邬思黎的心事,她们宿舍四人在感情方面都有一定分寸感,谁要是宣布恋爱那是会刨根问底,谁要是宣布分手,本人不说她们就不问。

  邬思黎当初分手也是一样,赵月雯她们自始至终没有问过为什么。

  但眼神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它会出卖泄露主人最隐晦的秘密。

  他们在一起时,赵月雯在邬思黎望向左柯让的眼睛里,看到过和她含蓄性格相悖的喜欢。

  当年分手后邬思黎就立刻出国,四年过去没有开启过哪怕一段感情,回国入职首选京北。

  可能是出国时机正好,可能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可能是京北更适合发展。

  邬思黎的一切决定都有另外一种为自身考虑的可能,但或许也可能还有一个共同原因——

  她还喜欢左柯让。

  如果这个“可能”成立,赵月雯更加不敢隐瞒。

  邬思黎短暂一愣,转瞬间又恢复平静:“是吗。”

  她语气自然,甚至有几分漫不经心:“那挺好的。”

  大家都在社会的锤炼下越来越学会掩藏,又许是邬思黎充满爱意的眼神仅左柯让在身边时可见,赵月雯拿捏不准邬思黎现在的态度,抓耳挠腮,舔一下唇,最后问出关键问题——

  “你还喜欢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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