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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完事儿往陈盛那边瞥了一眼,手指灵活地又把聊天记录删了。

  他觉得这个事儿还是得从长计议——茗茗还是会找他, 这就说明她心里有他,但她只是冒个头就又缩回去了,那就是她还是被道德感所缚,不敢真的越过红线。

  那他确实不能贸然有什么动作,毕竟撬墙角这事儿也不是好人能干出来的, 虽然他明知陈盛只是玩玩, 但茗茗又get不到——她太过天真善良, 哪里想得到自己的男朋友竟如此人面兽心。

  说起来陈盛会对他和朱茗的事儿这么敏感, 倒是林禹成没有想到的。在他看来陈盛在面对异性时完全是用下面的头思考, 对朱茗也毫不例外,他满以为即便陈盛发现了顶多也只是奚落他两句, 说不定还会主动退出成全他,但现在看起来好像没这么简单。

  先是做那种显而易见的试探, 后是拿着空白聊天记录这种丝毫算不上证据的东西来质问,这对于陈盛这种自诩聪明人的人来说, 实在是有些欠考虑了。

  也就是,他急了。

  为什么呢?

  林禹成更先想到他是没法接受一直以来很有节操的朋友突然碎了一地。

  他其实大致知道陈盛为什么一直跟他交好,为什么能站在窗台上逼自己亲爹借钱。或许他在陈盛眼里一直是正直大哥的形象, 那么陈盛就不是不能接受女朋友被人觊觎,他只是不能接受这个觊觎者是林禹成。

  但林禹成又会想起陈盛老挂在嘴上的那句没谱的话——“除了我老婆不能给你睡,其他你随意。”

  也就是说他到底在这方面没那么随便,但这难道是因为他把“老婆”看得很重吗?

  不是的。林禹成知道, 真的尊重的话就不会说这种话来调侃,他说白了只是把“老婆”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当作了彰显自己尊严的一个符号。

  那他活该被撬墙角。

  老实说最近林禹成是有在反省的——他确实是被一开始那个想跳护城河的姑娘吓着了,后面再有女生突然哭着给他打电话,他就生怕对方再有轻生念头,总是忙不迭的去当面安抚。但是他这么做,实际上却也是帮陈盛摆平了“麻烦事”,让他从未受到教训,于是愈发有恃无恐。

  这波啊,这波是子不教,父之过。

  现在回旋镖终于扎了回来,因为他以往的溺爱纵容、优柔寡断,导致这畜生盯上了他喜欢的女孩。他这才觉得痛啊,太痛了。

  好在现在管教也不晚,这种烂人是应该吃点亏才能知道下次不能再犯。

  林禹成就这么说服了自己。

  不过他也知道,真要救茗茗于水火,他也不能把自己的形象搞得太差——如果被陈盛发现他的这些小心思,他会如何在茗茗面前诋毁他?如果在没有万全把握的情况下贸然跟茗茗表明心意,茗茗又会如何看他?

  他在这方面吃了太多亏了,从小当他和陈盛说法不一时,所有人都会选择相信陈盛——他顶着这张脸,可信程度实在太低。

  还是得稳住,那个有勇无谋的林禹成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已经开始讲人性、讲策略、讲行为背后的逻辑。

  正在这时,陈盛忽然翻身下床,拿了浴巾就往浴室走。

  林禹成还是很不习惯对陈盛设防,嘴巴远比大脑快:“大中午你洗什么澡?”

  陈盛还一脸不乐意:“你刚不也洗澡了吗?”

  “我洗澡是我下午要去拜访一位老教授。”

  “我洗澡是我下午要跟我家茗茗约会——可惜啊,你来不了,你得拜访老教授。”

  林禹成实在是没忍住,好在他的生气也合理:“不是你在这阴阳谁呢?谈个恋爱给你谈得脑子都不正常了。还‘我家茗茗’,我是能跟你抢还是怎么着?”

  这种时候就能看出陈盛确实是祖师爷。他瞄了林禹成一眼,硬是撇出一个半开玩笑的语气:“那可说不准。我家茗茗这么漂亮,我可得护好了。”

  好家伙,一身的优点你小子就只能说出个漂亮。

  恼归恼,林禹成也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很被动的境地,他这话无异于说“放心,我对你女朋友才没兴趣”。

  这对他之后接近茗茗很不利。

  于是他索性开口:“神经病。对了,我下午要见的是艺术系的刘教授,我想要她那幅《蛇女》的展出权。要是谈得顺利那还好,万一要不顺利,我可能还得拜托茗茗从中帮忙。”

  陈盛真是要给他烦死:“茗茗自己都忙得要死,哪有空管你的闲事?”

  “不你说的带我认识茗茗,就当多个艺术系人脉吗?”

  二人话接得飞快,到这里一时卡住,谁也不想让谁。

  到底是陈盛先松口:“你先去谈,真要是不顺利再说。”

  林禹成嗤笑一声:“那我这不是先跟你报备吗?省得你又觉得我要图谋不轨了。谈个破恋爱给你谈得疯疯癫癫的,我以后可不能变成你这样。”

  *

  真的是他太疯了吗?真的是他疑神疑鬼吗?

  陈盛自己都有点拿不准了,只不过暂且认为是自己第一次心动、神经比较敏感,这样会让他心里好受一点。

  朱茗午觉睡醒后就和他说了,他洗了澡换了衣服,早早到她寝室楼下等待。

  到了离约定时间还有5分钟时,朱茗急急忙忙从寝室楼跑出来,奔到他面前时还有点喘:“你怎么来得这么早啊,我室友说看到你在楼下,我就赶紧下来了。”

  是的,茗茗总是这么好。

  回想起来,每次约会茗茗都很准时,有时还会早到一点等他,而且没有任何怨言——陈盛甚至都还没见过她生气什么样。

  陈盛跟很多女孩子约会过,有时她们的迟到甚至带着些考验男方耐心的意味,让他觉得十分可笑。当然有时他也会迟到,这时要面对的暴风骤雨就不是三两句话可以平息的了,会把他的游戏调整为高等难度。

  但是跟茗茗在一起总是这么轻松,她这担心他久等的样子,看得陈盛心里暖暖的。他觉得自己正被真实地、毫不计较地爱着。

  他有理由相信,即便林禹成确实动了歪心思,茗茗也是真心爱他的——上次他向茗茗索吻,茗茗不是也同意了吗?

  如果他没想错的话,那应该还是茗茗的初吻。不过他也不是特别确定。

  恋爱三个多月了,陈盛才意识到自己对朱茗知之甚少,这太离谱了。

  他清清嗓子找到自己的声音:“嗯……收拾好了就先过来了。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果不其然朱茗还是一如既往的随和:“我都可以啊,你想去哪里?”

  “要不……我们今天找个好说话的地方?”陈盛都快不知道这嘴是不是自己的了,“我想多知道一些关于你的事。”

  这让朱茗很迷惑:“关于我的事?”

  “对。就是你的成长经历,你的亲人朋友,你的生活环境,你的学习生涯。”陈盛说,“我觉得作为男朋友,我还是太不了解你了。”

  这实打实的让朱茗犯了难,对她来说无异于一场面试:“啊……我吗?可我身上没有发生过什么有意思的事啊。”

  她甚至感到羞愧:“我一直不太会和人沟通,就是因为我本来也没什么可说的。我的亲人朋友都是普通人,学习生涯也按部就班。我不像你和禹成哥那样,有着讲起来很吸引人的经历。”

  “不是,你没明白。”陈盛看着她,“我不是想听故事,我只是想更了解你。哪怕是无聊的、普通的,我也想听听看。”

  此时的朱茗想的是——可我不想讲啊。

  她那些事有什么好讲的,说出来跟流水账一样,跟任何一个乖巧长大的女生都没有区别。陈盛为什么想听这个啊?他该不会听着听着打瞌睡吧?她这种说话絮絮叨叨半天找不到重点的性子,谁听她说话都得烦吧?

  朱茗是不想在男朋友面前暴露自己最大的缺点的,但不知道陈盛今天怎么就这么执着。她只好提议:“那要不……我们去画室?”

  她脚趾抠地:“虽然很高兴你想更了解我,但我真的不确定我会说出什么。去画室吧,今天下午没课,没人会去那边……”

  “可以啊。”陈盛欣然接受,并觉得她和别的女生都不一样——旁人第一反应肯定是咖啡厅、清吧之类的,但茗茗不一样,茗茗想去画室。雅。

  但他还是很有经验地提议:“要不先去买两杯奶茶带过去吧?光聊天不喝水,嘴巴会干的。”

  朱茗如临大敌——还要带水?这是要聊多久啊?这跟审问有什么区别?

  “也、也行。”朱茗说着拿手机看了眼时间——才2点,就算5点吃饭,也能审她个3小时。

  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但朱茗的潜意识里还是知道,男朋友想更了解女朋友,这是非常正常正当的,倒是不擅长沟通的她比较古怪。

  于是壮士断腕道:“好,那就先去买奶茶,然后再去画室。”

  “嗯。”这明显的抵触被陈盛看在眼里,加上看到朱茗的手机,他忽然又想起些不愉快的事情。

  他忍不住开口:“还有,茗茗……”

  “嗯?”

  “作为男朋友,我能知道你的手机密码吗?”陈盛看着她的眼睛问,他想看她会不会因此慌张。

  但朱茗还是一如既往一脸莫名:“我的手机密码?”

  她理所当然道:“我的手机密码是你生日啊。”

  那一刻,陈盛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大的混蛋。

  他难以自持地拥抱住朱茗,根据头顶上飘来的细小尖叫声可知,她那三个牡丹室友又在偷看了。

第24章 情窦初开

  但是朱茗并不明白陈盛为何如此激动, 在她看来,把男友的生日设为密码是理所当然的事。

  就像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拿林禹成的表情包逗陈盛, 拿陈盛拍的风景照哄林禹成一样。

  *

  “我真的没什么可说的,大多数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朱茗还是觉得很费解,“我妈妈是开花店的,爸爸是普通职员,平时妈妈管我比较多, 就和绝大多数家庭一样。”

  安静的画室内是满满的颜料香气, 让她安心不少:“然后后面的每次升学也都是按部就班的, 没有跳级也没有留级, 在班里没什么职务也没卷入恩恩怨怨。虽然成绩不好又不爱说话, 但是很幸运的是和我玩的都是很友好的同学。”

  “尤其是到了高中开始画画之后,同学们就对我更好了, 老师也喜欢我……然后我就考到A大来了。”

  哇哦,三分钟就说完了。

  好在陈盛还是会聊天的, 他引导着谈话的节奏:“你高中才开始接触画画吗?”

  “也不是。”朱茗想了想,“其实小时候就喜欢, 所以小学时的黑板报都是我出的——这么一说好像就是从有一次画黑板报开始,我们班主任一直表扬我,然后还顺带提了一下不允许起外号的事, 从那之后大家就对我不错了。”

  这要是换了别人应该会铭记这个老师一生吧。

  陈盛语塞片刻,试图继续深挖:“所以你是从小就发现了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赋,然后早早地决定了要走这条路……”

  “不是的,这怎么可能。” 朱茗连连摇头, “我妈当时还生气呢,觉得那么大个黑板报就我一个人出, 耽误我学习了。后来她专门找老师沟通了一下,老师就派了两个人给我写字——这两个女生可喜欢我了,到现在她们俩还会给我寄好吃的呢。”

  所以她朋友缘还挺好的。

  陈盛觉得好笑,但还是继续道:“所以即便是小学时的朋友,你也保持联系?”

  “是的呀,又没有绝交。”朱茗其实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我在班里不是很核心,所以朋友也不多,一般来就说是自己待着的。但是可能是怕我总是一个人会寂寞,有些同学会主动跟我说话,然后就成了朋友。所以虽然说是跟小学朋友也联系,但其实人也没有很多,总共算起来的话也就……”

  朱茗说着开始掰手指,陈盛眼看着她都把快第二只手掰完了,到底还是没掰清楚:“大概就是不到十个这样子。”

  “……你的精力足够维护十个朋友吗?”

  “我没有花什么精力啊,就只是偶尔聊聊天而已。如果你说常见面、能约饭的朋友,那现在的话就是室友们了。”

  那陈盛就看不明白了——朱茗只是个画画的,她显然没法从这些朋友身上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那她为什么要保留这些无效社交呢?如果说跟现在的室友处好关系还有能给自己营造良好生活环境的意思,那跟以前的朋友为什么还要联系呢?

  反正对于陈盛来说,他对人际关系的重视程度大概分为三个梯度——一是他真正觉得值得来往的林禹成,二是让他有利可图的那帮发小,三是目前还在身边、能对他生活环境造成影响的同学。

  至于以前认识、现在没什么交集、以后也不会有的那些“朋友”,他从来都是直接删掉,不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多费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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