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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

  十分钟后,二楼的门把手从外面被拧开,潜伏在门后的两个醉鬼,激动地开香槟迎接。

  “Surprise!”

  一瞬间,自一左一右的喷出香槟,把走进来的男人浇了个透顶。

  裴群安跟在身后,就慢了一步,幸运地免遭一劫,再看突遭无妄之灾的老板,暗道不妙。

  质地讲究的白色衬衫被打湿成透明色,隐隐勾勒劲实的腰腹沟壑。

  男人神情冷淡,几分

  不耐地捋起沾湿额发,过深五官完全暴露,显出流畅优越的轮廓线条,摄人的压迫感十足。

  在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一群半醉半疯的人,直接被吓得半醒。

  裴时叙走到高脚桌旁,目光淡扫过散乱了一地的酒瓶,扯过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过手指。

  随后从特助手里接过西装外套。

  冯意柠看着男人直直朝着她走来,神情又冷又臭的。

  心里想,完了。

  “裴太太。”裴时叙薄唇微启,“失踪一天一夜,联系不上,玩得挺开心。”

  冯意柠缓缓站起身,只能又乖又怂地看着他:“阿叙,好疼。”

  这小姑娘故技重施,演技拙劣,也就是怕事时装乖,还站在露台风口,刚好一阵冷风吹来,被冻得鼻尖微红的姑娘,下意识瑟缩了下。

  裴时叙口吻冷淡:“别撒娇。”

  “没,是真的头疼……”

  冯意柠还在说着,男人抬手,干净的西装外套落到肩上。

  好险,就知道她这个老公吃软不吃硬。

  “宝贝儿。”

  宝、贝?冯意柠怔住,看到男人递到眼前的手机,屏幕上是刚接通的电话。

  “来,给老爷子报个平安。”

  裴时叙稍稍俯身,刻意压低嗓音却落在耳畔:“回去写检讨。”

  “……”

  

第26章

  “裴爷爷。”

  “对,阿叙在我旁边。”

  “对不起,让您担心我了。”

  ……

  裴时叙淡瞥着这姑娘,正乖乖巧巧地跟老爷子报平安。

  挂断电话后,又把手机递回来。

  晚些时候,一切交由裴特助处理,别墅的人员都被尽数送回家中。

  冯意柠刚到家,就被送去浴室洗漱。

  洗完后,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已经换了身家居衣,很简单的款式,衬得身形挺括。

  冯意柠慢吞吞走到沙发边坐着:“你还在生气啊?”

  裴时叙口吻淡淡:“生什么气?”

  没生气还冷脸,冯意柠也能理解,这样眼高于顶的人,这辈子估计还是第一次受这种待遇。

  冯意柠解释:“是庆功party,我以为你还在国外出差,就没讲,一天一夜失联,要是我,也会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至于被开香槟那事,她感觉还是不提为好,感觉他也不是很想记起这件事。

  修长手指轻叩桌面。

  冯意柠循着看去,竟然是纸和笔。

  竟然真的要她写检讨吗?

  稍顿了顿,冯意柠挪近了一点点:“检讨能不能算了?”

  裴时叙说:“柠柠,撒娇的招数,在我这不管用。”

  冯意柠不解:“我什么时候撒娇了?”

  裴时叙淡瞥了她眼。

  冯意柠有些难以置信地问:“是不是我呼吸,你都觉得我在跟你撒娇?”

  裴时叙不为所动:“写完,就能睡了。”

  “……”

  这个男人怎么油盐不进。

  竟然用睡眠来威胁,冯意柠拿起笔,心想写就写,她还能被区区一份检讨难倒吗?

  于是向来品学兼优的冯意柠,开始了她人生第一份的检讨。

  只是写着写着,裴时叙肩膀落下重量,偏头一看,这姑娘没写几个字,就睡着了。

  纸上只写了标题——论裴时叙在日常生活中的独裁行为报告。

  “……”

  裴时叙把笔从这姑娘手里抽出来,随意放到茶几上。

  她睡得熟,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裴时叙微按鼻骨,稍稍倾身,躬身抄起小姑娘的腿弯,把她拦腰抱进房里。

  事实证明,在露台的风口吹风,确实很伤身体,冯意柠全身昏沉着,还在半梦半醒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发烧了。

  私人医生来后,冯意柠吃了药,意识朦胧间,依稀听到李医生在跟男人说医嘱。

  很快就陷入昏睡。

  生病的感觉不好受,冯意柠四肢酸麻无力,一阵冷一阵热的,还一直在做梦,就格外想念自己的大熊玩偶。

  在梦里,有人在推肩膀,冯意柠不是很想理,含糊地嘟囔了声。

  转身,孩子气地蜷进被里,只留了个后脑勺在外面。

  却被连人带着被子抄了起来,过了会,整个人陷入有力的怀抱里。

  下巴被握住,药被塞进嘴唇里,又灌进小半杯的温水。

  ……

  冯意柠不太愿意醒来,因为她做了个很舒服的梦,尽管四肢还是酸麻无力,可在梦里,她终于找到心心念念的触感。

  很快这个梦,再次变成那个梦到很多次把她抄起来的梦。

  直到药和温水再度灌进口里的时候,冯意柠终于醒了。

  然后发现自己竟然被真丝被卷成一块寿司,面对面地坐在男人的怀里。

  冯意柠仰着头,看到男人随手把水杯和药拆开的包装放到床头柜上。

  这动作也太熟练了,关于那些有模糊印象的梦,冯意柠有了一个联想——

  “所以,你一直就是这么给我吃药的?”

  裴时叙跟她对视。

  “也不知道哪个小朋友,药不吃,把自己卷成寿司。”

  “……”

  “要哄着吃药。”

  “……”

  “非要抱着才肯安生点。”

  “……”

  冯意柠感觉有些没办法反驳,关键是他说的好像很可能都是真的。

  以前她生病,都是家里人照顾,她是幺女,是被宠大的,尤其是二姐,对她完全是无底线的照顾,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所以多年养得生病的时候格外黏人的毛病,她是知道的。

  裴时叙说:“病好了,继续把检讨写完。”

  他怎么还记得这事?冯意柠有些不可置信,试图讨价还价:“你对一个病人,能不能选择变得宽容点?”

  “论在日常生活中的独裁行为报告。”裴时叙口吻淡淡,“既然要控诉我,得满足柠柠的愿望。”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

  冯意柠说:“我有理由怀疑,你根本不是在意检讨,只是想报复我。”

  又很乖认怂地说:“我是病人,有可以胡说的理由。”

  裴时叙说:“所以,这就是你抱着我手臂不放的理由?”

  冯意柠这才发现由于这个坐姿问题,她大半的身体重量都压在男人身上,所以很自然而然地寻找一个支撑点,下意识地抱住了他的手臂。

  在生病的时候,明显是感觉活人比大熊玩偶好抱,可冯意柠想到检讨,就不是很想放手:“谁让你都不近人情,独裁。”

  修长手指掐住两侧脸颊:“耍无赖?”

  冯意柠理直气也壮:“我是病人,让我心情变好,有利于我养好病。”

  这人强迫让她写检讨,那她干脆也不要让他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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