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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喻梨故作轻松:“没有,你想多了!怎么可能!”

  赵雨浓还是看着她,目光没有挪开。

  喻梨就微微垂着脑袋:“你知道沈砚跟我的关系,那天我是去撕蒋静姝的,我也没想到开门的会是沈砚,沈砚如果知道是我,他肯定觉得我是故意的,会毫不犹豫弄死我的。”

  她声音有点低,怎么听,都透着一股可怜心酸。

  赵雨浓就心软了:“算我上辈子欠你的,梨子,我尽全力帮你兜着,但要真有没兜住那天,你别怪我。”

  喻梨立刻顺杆爬,窝在她肩窝里撒娇:“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浓浓。”

  但赵雨浓看不到的地方,她骨指捏得微微泛白。

  秀场上忽然砰了几声,室内烟火绽开。

  赵雨浓不吃她那套,一巴掌将她推开:“别挡我看帅哥腹肌。”

  陆哲酒吧最有名的就是男模秀,且陆哲善于推陈出新,一茬接一茬,比那些泰国所谓的网红模特秀,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雨浓是忠实粉丝。

  摸到帅哥腹肌的赵雨浓玩嗨了,人家推什么酒她买什么,成功把自己灌醉。

  最后是喻梨付的账,赵雨浓玩到扒拉着门口不肯走,还哭唧唧的念叨:“但凡你给点力,他们怎么会只在舞台上舞,那得在我房间舞。”

  “好好好,下次我给你包十个八个的,放你房间。”喻梨想起赵雨浓视死如归的说出拿自己职业生涯帮她兜底的模样,连她吐自己身上的事儿都不计较了,还是很耐心的哄她。

  “你说的!你保证!”赵雨浓立刻来劲儿。

  “我说的,我安排,你听话,乖一点。”最后好容易才找人将她乖乖送回去。

  代驾帮她将车停入地下车库,喻梨有些微醺,但还是大方地递了小费,摩挲着刷脸进入电梯。

  电梯在一楼停顿。

  门口,沈廷屹站姿有些懒散,身上还带着薄汗,看见电梯里是她,微微打量了一眼,一时没有进来。

  喻梨脑子有点懵,但还是好心帮他按住电梯:“你不进来?”

  沈廷屹这才迈步。

  从对方进来后,喻梨就没说话了,她隐约觉得沈廷屹忽冷忽热,让人捉摸不定,她也就懒得去琢磨。

  逼仄的金属电梯空间,却忽然响起沈廷屹清朗板肃的声音:“喻梨,作为一个儿科医生,我得提醒你,孕妇不适宜喝酒。”

  “我身上酒味很大吗?”喻梨便嗅了一下自己肩膀,小狗似的,但其实并不

  觉得自己醉了,顶多微醺,“放心,我没喝多少,一点点,嘿嘿。”

  沈廷屹稍稍偏头,喉结滚动,下颌微微紧绷,像是不知道可以再跟她说什么。

  “谢谢你关心。沈廷屹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儿科医生。”说着,喻梨笑了一下,露出颊便浅浅的酒窝。

  她说这话的口吻很真诚,看他的目光也很亮堂。

  像年少的时候,少女不停的缠着问他:“沈廷屹,你就告诉我沈砚在哪儿吗?好不好嗯?你最好了!”一边说一边用用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望着她,还拧着他衣袖晃了晃。

  沈廷屹胸口仿佛被人挠了一下。

  因此下一秒他终于还是做出不理智的事。

  电梯打开,喻梨抬腿刚要走出去,被沈廷屹忽然拽住:“你真的打算生?喻梨,你有考虑过孩子以后缺失父亲的生长环境吗,还是你觉得出轨的前男友还有救,能承担起责任?”

  喻梨眸光暗了一下,大概今晚被赵雨浓那番话也弄得心绪复杂,很不是滋味,过了片刻才回答:“不是我想生的……”

  “我是RH阴性血。”她嗓音有点低,也没有多解释,觉得沈廷屹应该能懂。

  沈廷屹懂,但沈廷屹不理解,他被那种没来由的怒意裹挟,已经不只是失态,嗓音非常失望:“到底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为什么要给自己选一个那样的人!”

  喻梨好像没有听出他语气里包含的东西,也没有发现其实两个人的对话根本不符合那种泛泛之交的范畴,她只是说:“他最开始的时候也对我挺好的。”

  “真的,除了我爸爸,没人对我那么好过。”她目光放在他胸口的位置,平静的一字一句。

  气氛一时静得不可思议。

  沈廷屹喉头滚了滚,仿佛终于意思到自己的唐突,手指有些无意识的放开她。

第6章 他那时已经极为厌烦她了,……

  喻爸爸38岁才生的喻梨,标准的晚婚晚育。

  他有多疼喻梨呢,据说他工作那样忙的一个人,喻梨出生的时候,她的喂奶工作从不假手保姆和徐凤芝,雷打不动的坚持抱着奶瓶喂喻梨。

  喻梨三四岁的时候,这位父亲有一次脑袋上夹着女儿给他编头发的粉发夹,就去见领导去了,被单位里笑了很长一段时间。

  喻梨家有个照顾她很长时间的保姆,对喻梨很好,小喻梨也很喜欢她,有一次喂喻梨吃饭,勺子掉地上,保姆若无其事地捡起来继续喂喻梨,被喻爸爸在监控里看到,直接开除了。

  喻爸爸从政,还步步高升,喻梨在哪儿念书,都有爸爸保驾护航。

  没人敢欺负她,她被宠得太过,开始欺负别人。

  大多是喜欢沈砚的人,喻梨被娇养惯了,又霸道,在学校里到处放话沈砚是她的人。

  如果有女生敢撩拨沈砚,她是要上门找人单挑的。

  沈砚是她的人,那是10岁的喻梨就被灌输的思想。

  小学四年级那年,喻梨被喻爸爸安排去师傅那里学棋,半大点孩子,正是对这个世界好奇且坐不住的年纪,小喻梨不明白疼他的爸爸为什么要让她学那种老掉牙的东西,打滚磨蹭不肯下车。

  学棋的地方也旧,但在寸土寸金的闹市。青砖白瓦的小院里有棵大槐树,夏日槐树遮天蔽日,她被人拧着脖子不情不愿的扔到槐树下,一眼被对弈的两个少年吸引。

  沈廷屹其实跟她一般大,但因为常年生病,个子也就跟小喻梨差不多,好在坐姿端正,可跟对面比他大两岁的沈砚比起来,显得不大够看。

  沈砚那时已经很高了,背脊挺括,肩膀平直,喉结已经很凸出,侧脸沉静,显出跟这两颗小豆丁全然不一样的少年老成。

  有人过来,沈砚也并不分心,反而是沈廷屹因为好奇新来的小师妹,忘了走棋,被师傅当了敲了一记:“专心,下棋最忌分心。”

  喻爸爸将小屁孩拧到师傅面前:“叫师傅。”

  眼看着美美的暑假就要泡汤,小喻梨宁死不屈,她是干得出撒泼打滚这种事的,小书包往青石板上一扔,半点不知羞的躺地上做拱桥:“不学,不学,我不学!”

  吵吵闹闹、叽叽喳喳,比树上的知了还烦不胜烦,少年终于忍不住,严厉:“别吵!”

  沈砚五官如刀刻,清隽冷冽,清凌凌,冷沁沁,带点严肃与不耐,迅速让小喻梨眼里挤出一包泪,眼见着就要嚎啕大哭。

  “敢哭!”又一声。

  地上的小姑娘就吓得一动不敢动,眼泪含在眼眶里,要掉不掉,一张小脸,红彤彤,粉嫩嫩,皱巴巴,憋屈成一颗鼓鼓胀胀的白包子。

  我们家小梨子被我宠坏了,也就沈砚能治他,喻爸爸后来含笑道。

  他步步高升,春风得意,已经到能跟沈家掌权人坐下喝茶闲聊的地步。

  其实沈砚也不完全只是凶她,譬如他那时吼完她,也会耐心的走到她面前,半曲着腿,递一张手帕给她:“你要是不闹腾,给你拿好吃的,嗯”

  笑话,她喻梨这种混世魔王能被一点所谓的好吃的打发!

  但是沈家的点心是真的是外面买不到的,小喻梨吃完还舔了舔小指头,意犹未尽的,再也不哭不闹,忒好哄了。

  师傅不轻易收徒,尤其还是这种闹腾的小屁孩,沈砚好奇,师傅笑了笑,说小姑娘难得璞玉未雕,天然去修饰。

  但后来沈砚觉得是师傅看走眼,喻梨的恶,是骨子里的,从来不加掩饰。

  学棋其实每周只有一次,但喻梨从来坐不住,上蹿下跳、摸狗斗鸡,比同龄的男生还野性难驯,春天的时候,她能三两下爬到老槐树上,薅下好几串雪白花枝。

  瘦弱的沈廷屹走在沈砚后面,被喻梨扔下一串花枝砸到,有些好奇地抬头,见树上小姑娘手上薅了好几把,嘴巴里还叼了一串,用一双圆溜溜的杏眼得意洋洋地瞧着他们,一开口说话,嘴里的白色花串也落了下来,图囵道:“沈砚,你上次说的槐花饼,是这个槐花做的吗”

  明明砸得是他,她却永远在跟沈砚说话。

  阳光稀松,树影斑驳,少女的脸逆着光,被热气熏得微微发红,见沈砚没答,她动了动,像是想直接跳下来,沈廷屹下意识眼皮一跳,果然下一刻,少女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树上砸下来。

  沈廷屹眼睁睁看着哥哥做了个抬手接住的动作,但到底没有接稳,被对方砸出骨折,在医院整整养了半个月。

  沈家做传统实业起家,几代人积累的巨额财富,对于下一代的培养板肃严苛,沈廷屹与的沈砚从出生起,周围服务的人很多,时间从来不是自己的,一颦一笑似乎也不属于自己,小到待人接物,大到跟长辈叔伯听沈氏各项会议决策,每一步都经由大人缜密安排。

  在那种密不透风的教养里,很长一段时间,沈廷屹觉得,喻梨的出现,仿佛给他刻板的生活撕开一道新奇的口子,她是那么鲜活且古怪。

  沈砚养病半个月,她大约也觉得不好意思,逃课去私家病房里陪伴沈砚,捣鼓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给沈砚解闷,又偷偷把给沈砚养伤的的营养餐吃掉,因此沈砚出院时,瘦了足足一圈,小喻梨好吃好喝,红光满面,个子好像还往上蹿了一截。

  小姑娘身上充斥着诸多缺点、贪吃、占有欲强、脾气极大,脑子里总是古古怪怪的想法,但比起沈廷屹与沈砚,她的确是被纵容的那一个,不管在自己家,还是沈家,仿佛她没有害怕的人,也没什么值得顾忌的规矩与条框。

  而那段时间,也的确是沈家最灰暗的日子,生意场上一定出现问题,年幼的沈廷屹隐约能听见大人们的担忧与焦虑。

  喻梨的到来,是沈家生意转型的开始,天子骄子沈砚,那段时间被要求最多的,是对那个叫喻梨的小姑娘好点儿。

  长辈们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或者沈喻两家确实结下某种隐晦的约定,从喻梨踏入棋院开始,这个姑娘正式开始跌跌撞撞跟跟在沈家下一代核心人物身边生活。

  她说‘沈砚是我的’的时候,已经跟沈廷屹一起就读本市顶级学府的初中部,沈砚比他们俩大两岁,因为实在各方面出挑,是比高中部学长们还要耀眼的存在。

  迎新会上,喻梨目光灼灼的看着台上发言的沈砚,偷

  偷在沈廷屹背脊上写下沈砚的名字,得意洋洋的跟他说:“你哥,我的。”

  很快,喻梨成为学校里的龙卷风,天性如此,她被大人宠得太过,又从来视规矩为无物,逃课去看爱豆的演唱会,跟男孩子们混在一起打游戏,还被学生会的沈砚抓到在学校废弃的教学楼里偷偷吸烟。

  喻爸爸很忙,喻梨活成一副无人管教的样子,在学校里闯下再大的祸端,永远有一股隐秘的势力帮她解决,那股势力出自沈家,或者沈砚本人。

  总有很多女孩子围在她周围,鞍前马后,捧她,逢迎她,他们这种家庭出生的孩子,从小被大人送到一年学费六位数的顶级学府,学的从来不止是枯燥无味的知识,还有累积人脉。

  有沈家作为后盾,从初中到高中,喻梨一直张扬肆意。

  沈廷屹那几年总是听到她很多荒唐事,层出不穷,又轰轰烈烈,好像枯燥的学习压根儿跟她没什么关系,她是风暴的中心,也是流言的对象,女孩子们学她怼天怼地的说话风格和昂贵奢侈的穿搭,男孩子们背后偷偷讨论她是酷姐。

  当然也有乖的时候。

  在沈砚面前。

  她会把改短的校服裙重新放到及膝的位置,又将挑染得五彩斑斓的头发染回去,柔顺的别在耳后,走在沈砚身旁时,连说话声音都刻意压着嗓子,显得格外娇柔乖顺。

  只因为喻梨缠着沈廷屹问哥到底喜欢哪款的时候,沈廷屹被她缠得烦不胜烦,一句‘反正肯定不是你这样的?’把她气得跳脚。

  最后被她实在缠烦了,沈廷屹又扔下一句:“还能什么样,男生不都喜欢乖的,温柔的?”

  喻梨就开始学习怎么变得乖一点,温柔一点。

  但实在跟她内心世界的秩序不符,很有股东施效颦、不伦不类的味道。

  沈廷屹每每看到,总忍不住嗤笑。

  沈砚打小作为沈家继承人培养,行程比沈廷屹忙碌得多,一年有一半的时间,在国外交流学习,偶尔回到学校,喻梨就像闻着花蜜蜜蜂,扑朔着小翅膀缠在沈砚身边。

  沈砚对她一直不冷不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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