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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而那个下午,她带她逃课去看苏绣的展览,‘’我小时候。”少女说,“家里没有那么穷的,我奶奶是有名的刺绣师,会教我打线结,你知道怎么打出不留痕迹的线结吗?”

  喻梨摇头。

  “你真笨。”少女讥笑说。

  我是挺蠢的,但是有人比我更蠢。喻梨将落在姜静姝背

  影的目光收回,垂下眼帘,冷笑着想。

  她有预感,沈砚很有可能也是为了这副绣画而来。

  这副名为《逗猫》的苏绣图,起拍价格是20万。

  场上陆续有人开始出价。

  陆哲看一眼垂着眼帘,隐约有些失落的喻梨,想起方才的承诺,大咧咧地举牌,将价格抬到40万。

  喻梨原本心思有些恍惚,陆哲冷不防的出价,她便有些受惊似的拦住他:“超我预算。”

  被陆哲嗤笑:“当这个季度给你的奖金,一副刺绣画而已,也值得你心不在焉,怎么,一碰上某些人,你就跟丢了魂儿似的,就这么点出息。”

  沈砚那边一直没出价。

  但陆哲冷不丁的翻了一翻价格,依然让方才出价的几方偃旗息鼓,毕竟不算是名家作品,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绣师,40万已经超出值得收藏的价值。

  姜静姝忍不住好奇往后看了一眼,想看看出价的是谁,等看见出价的是陆哲跟喻梨,表情顿时凝住,下意识看了身旁气质疏懒的沈砚一眼。

  沈砚没有回头,仿佛并不在意抬价者,只是抬了一下手,做了一个翻翻的手势,价格瞬间被抬到80万。

  几乎是在沈砚出价的同时,喻梨将陆哲想点天灯的手势按压下去,陆哲是个特别容易上头的人,方才一看场内没人跟他争,狂傲地就要点天灯,被喻梨抱住胳膊按了下去。

  拍卖师报出沈砚出价的那80万时,陆哲的手也跟着抖了一下。

  抖得不是80万的数字,堂堂陆二少,还不至于连80万都拿不出,抖得是出价的人是沈砚。

  但沈砚出价了,意味着是势在必得。

  全场都看见的陆二少要点天灯的动作,又很快被沈太子80万的价格震惊,一时拍卖场在拍卖师清晰的报价声后,陷入一种诡谲的沉寂。

  沈砚这才仿佛终于从姜静姝的眼神里,嗅到一丝不同寻常。

  有些漫不经心的,他回头看了一眼。

  这种私人小型拍卖会,邀请的客人本就不多。

  也就隔着三四排的距离,喻梨正张牙舞爪地按住陆哲,仿佛按着一只不懂事的二哈。

  仿佛年少时,那个女孩子总是跟沈廷屹打闹的模样,如果不是昨晚的梦境,沈砚几乎已经忘了,有那样漫长的一段时光里,似乎一转身,就会看到打闹的表弟跟咋呼傲娇的女孩。

第8章 感同身受才叫关心,既然这……

  没有人知道沈砚为什么忽然对一幅名不见惊传的刺绣出手。

  但是通常来讲,只要是沈砚看上的东西,很少有人会没眼色,敢与他相争。

  拍卖师惯常问了三次,最后确定没人再加价,敲锤的刹那,姜静姝的唇角实在没忍住,偷偷往上翘了一下。

  喻梨只想若无其事退出这场竞拍。

  在方苒出事后的很多年,她都试图向沈砚解释方苒的事与自己无关,但是就像年轻的沈砚某一天莫名其妙对她冷淡一样,喻梨的任何解释,在沈砚面前,都是苍白的,无意义。

  沈砚认定的事,向来不需要听任何解释。

  喻梨在一次次的失败里疲惫、麻木,总结出的唯一经验是,避着沈砚走,不要企图去挑战这个疯子。

  几乎是拽着陆哲出的拍卖现场。

  如果沈砚是个平静的疯子,那陆哲的个性,就是个蠢萌的傻狍子,一根筋到底那种。

  果然,喻梨把他拉出去,贴心地递给他台阶,不让他在卖场出丑,他还怪不忿的:“一幅刺绣而已,怎么怕少爷我争不过沈砚?”

  喻梨抱着细细的胳膊,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冷静的:“哦,那你现在回去拍。”

  陆哲愤愤不平的嚣张气焰就偃旗息鼓,被重新架起来,不上不下:“我……”

  喻梨懒得理他,转身去找洗手间。

  拍卖师落锤的下一秒,沈砚就扣上西装起身了。

  他做事向来目标明确,既然东西已经拍到手,自然不会久留,后续事情有助理处理。

  姜静姝忙不迭跟上他脚步。

  喻梨从洗手间出来时,正好撞上追逐着沈砚脚步的蒋静姝。

  “喻梨。”她忽然招呼道,说话时身体无意识地往沈砚身边靠了靠,显出某种特有的亲昵。

  因为这声招呼,沈砚也被迫停下脚步。

  他身材高大,身上带着惯有的上位者气度,轻易的,将并不狭窄的走廊,衬得逼仄压抑起来。

  喻梨抬眼,脸上的笑拿捏得很有分寸,仿佛终于注意到他俩似的,亲切道:“静姝姐,沈总,真巧。”

  这种笑容她用得很熟练,她是做公关的,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信手拈来,驾轻就熟。

  仿佛蒋静姝真是她亲姐,仿佛一个多星期前,沈砚没有刁难过她。

  蒋静姝脑子大概被驴踢,忽然细声细气的说:“去检查过了吗?妈妈最近也听到点风声,你男朋友得艾滋的事,让我抽时间问一下你,可你都难得回家,我们都很担心你。”

  蒋静姝的演技总是被诟病,吐槽她不光演戏时五官乱飞,配音也让人出戏。

  但这会儿,她演技又一下子质的飞越,一段话,说得抑扬顿挫,配上关切的眼神,把一朵娇柔白莲花的人设演绎得十分传神。

  在外面,喻梨愿意跟蒋静姝演一出相安无事的戏码,彼此得过且过那种。

  但此刻,喻梨眯着眼睛将她重新打量了一遍,确实是非常像方苒的一张脸,但是除了脸,喻梨真是找不出姜静姝身上有方苒万分之一的聪明,否则她怎么敢当着沈砚的面不管不顾地招惹她。

  喻梨给她的回答是,突然拽住她手背,狠狠咬了一口。

  蒋静姝猝不及防,被她咬得再装不出淑女姿态,惊恐得尖叫:“喻梨,你发什么疯!”

  沈砚皱眉,刚想抬手阻止喻梨,喻梨已经放开姜静姝,看着被她咬得破皮的手背,笑眯眯道:“感同身受才叫关心,既然这么关心我,不如你先去医院检查一下,有没有被我传染,嗯?”

  蒋静姝小脸倏然间白透了,有些哆嗦地看着手背的伤口,脑子顿时十分混乱,艾滋靠什么传染的,唾液?血液?

  她是不是中招了?

  喻梨这个碧池!

  “喻梨。”沈砚终于出声,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威压,“跟她道歉。”

  喻梨丝毫不反抗,立刻从善如流:“抱歉,静姝姐,可我太生气了,你怎么能大庭广众,就造谣我得艾滋。”尾音还装得怪委屈的。

  “还不是你先造谣我怀……”蒋静姝说着,卡了一下,看一眼身旁沈砚脸色,识趣的没说下去。

  几分钟后,姜静姝坐在沈砚豪车后排,看认真为她包扎的沈砚,心里涌出极其细微的,怪异的,被人精心呵护的感觉。

  “你没事招惹她做什么?”沈砚娴熟地替她破皮的地方涂上碘伏,动作很轻,说话时,垂着眼帘,桃花眼被遮挡,看不出情绪,气质依旧冰冷,但他手上动作太熟练了,好像这种事练习过无数次,但明明他身上的冷冽的气质,让蒋静姝丝毫不能将这种事跟他这个人联系起来。

  姜静姝心里难免密密麻麻的酥痒,好似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嗓音不自觉染了一丝撒娇意味:“还不是因为她造谣我那个……”姜静姝咬了一唇,没说下去。

  沈砚抬眼看她一眼,眼神淡淡的,依然没什么情绪,显然,不太关心她们姐妹之间互扯花头的事。

  蒋靖姝识趣的收回话题,又忽然想到什么,紧张起来:“我……我是不是该去做个检查?会不会真的被喻梨传染,我有点害怕。”

  沈砚内心,又涌起那种厌倦感。

  蒋静姝除了脸,确实没有丝毫跟方苒相像的地方,那个女孩异常敏感聪慧,绝对不会提这种愚蠢问题。

  他这么想着,嘴巴里依然扔出一句安慰姜静姝的话:“不用担心。”

  “诶?”

  “喻梨既然敢咬你,说明她没染上,这点你不用担心。”

  蒋靖姝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她从很早开始,便察觉到沈砚每次提起喻梨时口吻的特殊,但是喻梨敢咬自己,说明自己没染上病毒的逻辑点在哪里?

  喻梨那个疯子,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说不定是真的染上艾滋,想垃她下水。

  沈砚看她依然茫然又紧张的模样,没有再解释的耐心,转而下逐客令:“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目睹全

  程的陆哲跟在喻梨屁股后面称赞:“你有时候放下个人素质,有事直接发疯的个性还怪招人喜欢的。”

  “那你要不要改变一下你的性取向,考虑爱上我?”喻梨回他一个wink。

  “啧啧,差一点点,你现在又成功油到我。”陆哲坐上驾驶座,摊摊手,怪可惜似的。

  喻梨被他逗笑,但很快,小脸沉寂下来,心里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再暗涌。

  陆哲启动手刹,明显感觉到她情绪低落。

  想了想,他还是问:“我一直没有问你,那个人,我们第一次见面,你问过我,有没有试过被喜欢的人讨厌的滋味,那个人,是沈砚对吗?”

  喻梨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与陆哲,相遇在澳大利亚一所野鸡大学附近的酒吧。

  彼时,喻梨被爆出各种霸凌同学的事,被学校直接开除,喻爸爸那时已经秘密被审查半年,忽然就传出判刑的消息,徐凤芝几乎是在丈夫入狱的第二个月,就接受了蒋然的求婚,嫁给蒋然。

  喻梨跟蒋然的关系差到极致,这个被喻父娇纵出来的小姑娘天生带刺,怀疑继父与母亲在父母婚姻存放关系间就有染,于是用尽刻薄话语,讽刺这对新婚夫妇。

  徐凤芝时常被她气得跳脚,最后的做法是,干脆利落的将她打包扔去国外的野鸡学校。

  喻梨的英语,极度的差,她在贵族学校里,常年跟小姐妹厮混,惯来的不学无数,被扔到国外自生自灭,与人基本交流都困难,吃尽苦头,又习惯毫无节制的花钱,在徐凤芝的不闻不问之下,人生第一次尝试饿肚子的滋味。

  她笨拙了花费了很长时间,才找到附近可以打工的,并且不要求流利英语的酒吧。

  陆哲那段时间失恋,泡在酒吧里夜夜买醉,喝醉了不断用母语念叨是初恋,知道什么叫做刻骨铭心的初恋吗?

  念得多了,蹭酒的同学也只是嘻嘻哈哈的忽悠着他买单而已,没人真的愿意听他翻来覆去的矫情伤感。

  某天晚上,陆少爷喝醉在卡座上睡着了,喻梨打扫卫生的时候,没办法,把少爷捡回公寓。

  少爷醉醺醺的,不断唠叨着问她,有没有试过被初恋甩的滋味。

  搀扶着他的喻梨忍无可忍,任他吧唧摔地上,质问他:“那你没有试过被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厌恶的滋味!”

  像是一种爆发,或者积攒的情绪发泄。

  明明她就不是那种能忍的性格,但是从出事开始,她什么朋友都没有了,连爸爸妈妈都没有了,一个哭诉的对象都没有,她其实可怜得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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