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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阚娜有些忐忑地移开了目光。

  奶奶不让她把阚婳回国的事告诉以洲哥哥,可是不管怎么说,阚婳都是阚家的人呀。

  记忆中的阚婳吃不得一点苦,现在那个老头去世了,阚婳不回家…还有谁能庇护她?

  只要她向奶奶低个头,她就还能做她的婳姐姐。

  阚娜不明白,只是道个歉而已,难道阚婳就不想回到从前养尊处优的生活吗?

  总比她现在一天打两份工的强。

  笨死了。

  阚娜在阚婳面前低不下一点头。

  但以洲哥哥不一样,只要他知道了阚婳回国的消息,一定会想办法劝她回阚家的。

  “你的选择我向来不好置喙。”梁以洲笑了笑,“那有空赏脸,我们一起吃个便饭?

  吃饭?

  阚婳有些犹豫。

  她和梁以洲确实很久没见了,可正因为他们太久没见,并且料想以后他们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所以阚婳并不觉得他们是可以出去吃饭的关系。

  看出了阚婳的踌躇,梁以洲给阚娜递了个眼神。

  阚娜面上不情不愿,身体却很诚实地开口挽留,“是啊,听说西和街新开了一家中餐馆,他们家的甜水很不错呢。”

  “什么时候?”

  “就明天。”

  阚婳看了眼时间,明天正好是周日。

  她和弟弟约了吃饭。

  “真是不巧,我明天有约了。”

  “午饭和晚饭都没时间吗——”阚娜话没说完就被梁以洲打断了,他面上始终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对着阚婳道:“好吧,看来这次是没有缘分。那我们下次再约。”

  等到阚婳走后,阚娜气势冲冲地质问梁以洲,“以洲哥哥,你为什么不劝婳姐…阚婳回家?咱们来之前不是说好了吗?”

  “你还不知道阚婳的性子吗,从小到大,她拿定的主意别人都是劝不动的。何况她现在摆明了态度就是不想和阚家扯上关系。”梁以洲敛下眼,清墨般的浅淡眼瞳中却出现了些意味深长的光,“会有别的办法的。”

  “什么办法?”阚娜抬起头来,却看到梁以洲面上笑意弥深。

第9章 第九朵花 “你是花仙子吗?”

  自从上次观赏过小阳台上的花草后,阚婳现在每每闲下来都会去那儿兜上一圈,顺便给小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浇浇水。

  虽然姑母把它叫做小阳台。

  但在阚婳看来它俨然是个铺满绿荫的小花园,地面长满蓊绿葱郁的绿植,爬山虎攀过黛青色的飞檐翘角,抬眼时爱心榕遮满半片天空。

  角落里的绣球花开得正好。

  微风簇过万绿清和的花叶,深邃浓郁的蓝紫花色团簇如流,充满鲜妍生机。

  绣球花是多年生植物,想要把这么一花圃的绣球花养育得这么好,想来也不是一日之功。

  要不给弟弟带几支去?

  古话有云,触景生情。

  看见妈妈养的绣球花,弟弟也一定会想回家看看的…吧。

  阚婳敢想敢做,直接从储藏室里翻出了姑母以前剩下的花艺打包材料,研究了几个花艺视频就开始上手。

  以前在威格兰的时候,阚婳也跟着爷爷打理过庭前的草坪花植,对小叶剪、花艺刀和打刺钳等工具都不陌生。

  她选了张奶蓝色的欧雅纸,用化妆棉吸饱水后接着扎进了那几支绣球花被斜切的茎上。

  **

  车牌号码招摇的阿斯顿马丁排列在人流混乱的巷口,却鲜见周围的车摁响喇叭。

  “小许总,用完饭后需要来接您吗?”车里的司机摘下无线耳麦,虔诚地等候指令。

  “一个小时后来就行。”

  绿灯转红,车流渐渐停滞下来。

  视线穿过车与车的间隙,霍堪许一偏头就看见了某个举着手机的熟悉身影。

  她今天穿了一条浅灰渐变的吊带中裤,裤沿晕染着米白色,匀称修长的双腿在太阳下泛出莹莹的温光如珍珠。

  上身是一件款式简约修身的白色衬衫,娃娃领。如鸦羽般乌黑藻亮的长发盘在头顶,扎成了个圆润饱满的丸子头。

  漂亮的肩颈线支棱起来像是一只骄矜的小天鹅。

  此刻小天鹅正捧着手机转圈,研究着导航里的这家中餐馆具体是在哪个位置。

  这简直是最熟悉的一集。

  霍堪许见状,干脆插着兜伫在原地。

  看她什么时候能发现自己。

  小天鹅很有安全意识,过马路一定要等身边的人迈脚了才肯跟着走。

  她单肩背着个扎染的帆布袋,里面满满当当的不知道塞了些什么。

  阚婳走到一半,目光忽然落到了隐在人群中也蔚为出挑的那抹身影上。

  瓷白精致的面上霎时扬起一抹笑,她朝霍堪许的方向跑了起来,“阚栩!”

  八月烈阳如照,她扬起的每根发丝却都清凉阳光,充满蓬勃的朝气。

  不过晃神片刻,阚婳已经跑到了霍堪许跟前。

  “太好啦没有迟到。”阚婳一刻都不停,看弟弟还愣在原地,伸手扯着他衣袖往前走,“快走,这家餐厅可是我好不容易预约上的,过号了就得重新取。”

  预约?

  霍堪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女孩拽着胳膊往“荷里堂”走去。

  其实报出他的名字,这家店根本不用预约。

  但霍堪许看着女孩干劲十足的侧脸,终究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荷里堂”当中取画成景,山竹悠悠,一楼的曲水流觞贯穿整个大厅。

  比起“思远道”来,“荷里堂”更像是云烟雾缭的东晋遗风。

  两个人一进楼就有训练有素的侍应生引着他们上楼。

  阚婳抬头望着楼上包厢类江南水房一般的设计,心里颇觉有趣。

  “去包厢吗?”

  “不用,就坐二楼栏边。”

  阚婳觉得奇怪,“你不喜欢坐包厢吗?”

  “包厢低消五千。”霍堪许说着手指骨已经敲上了椅背,转而替她拉开椅子,意味深长道:“坐吧。姐、姐。”

  不知道是不是阚婳的错觉,她总觉得每次弟弟叫她“姐姐”的时候都非常之…阴阳怪气。

  不过阚婳向来心宽不计较。

  她将自己的帆布袋抱置身前,乖乖坐了进去还不忘和弟弟说,“谢谢。”

  霍堪许:“……”

  真玩上瘾了?

  他绕到另一侧落座,还没坐下小天鹅就“窸窸窣窣”有了动静。

  “你……”霍堪许话还没说完,小天鹅就忽然从她满满当当的帆布袋里捧出了一束绣球花。

  难怪绣球花别名“无尽夏”,这么一团簇的花束如同蓝紫色花信诗篇,纷纷扬扬又充满诗意地骤然绽放在霍堪许的面前。

  清新淡雅的草木香幽幽徐徐,生命诗篇的心旷神怡。

  见弟弟不说话,阚婳从花束后面露出了半个脑袋,清圆的眼睛眨了眨。

  霍堪许堪堪回神。

  他喉口发干,下意识舔了舔唇瓣,“你是花仙子吗,每次见面都送我一束花?”

  “这次的不一样。”阚婳一边说着一边将花往前递了递,示意弟弟接过。

  听了阚婳的话,霍堪许挑了挑眉,懒散地从鼻腔中哼出一个音。

  等到弟弟接过花后,阚婳端坐起身子,充满仪式感地介绍:“这是家里种的绣球花呀。”

  她特意咬重了“家里”两个字。

  怎么样,家里的绣球花都开了,还不想回去看看吗?

  他们的头顶悬着一盏做工精致的料丝灯扇,灯光穿过细密如发的料丝后变得柔转澄澈。

  明光映入阚婳的眼底,让她的眼瞳像是被汩汩冷泉濯洗过后的紫葡萄般剔透清亮。

  在霍堪许的角度,这句话写满少女柔软的邀请,实在无法不让人生出暧昧的心绪。

  …这么主动?

  他默了片刻,抬眸问阚婳,“这束花也是你亲手扎的?”

  阚婳点点头,“第一次扎,手艺还有些生疏……”她说着忍不住伸手摩挲了一下含露的尤加利叶,“不过看起来还不错,对吧?”

  少女的眉眼风流淡雅,笑起来时又有如黄玫瑰般的明丽。

  阚婳的眼睛亮亮的,就像每次学会一项技能后都熟练地找爷爷求夸奖那样,她不自觉地朝弟弟寻求认同。

  被她用这样的目光盯着,霍堪许忽然觉得喉咙里的挑剔说不出口了。

  他泼不出冷水,何况她确实很有扎花的天赋。

  霍堪许别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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