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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那边焦急的声音响起,“宥吟你在哪里?”

  祝宥吟的半张小脸被隐没在幽暗的光线里,李叙随就这样盯着她接电话,看到她红润的唇瓣微微抿了一下。

  就那么一会儿,她身上

  竖着的刺软了下去,声音好像带着鼻音,呢喃似的对着电话那头开口,“我好像发烧了。”

  她软着音调,居然让人莫名生出心疼,哪儿还有刚才咬人的那气势。

  接着,又听见她瓮声瓮气地说,“嗯头晕。”

  李叙随眯起眼,在她说出下句话前,抬手粗鲁地碰上她的额头。

  温热,正常。

  压根儿没发烧。

  又骗人。

  他的冷嗤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祝宥吟抬起脸,看到他鄙夷的神色。

  她一直知道李叙随看不惯她,但同样的,她也从来都不喜欢李叙随。

  在她看来,李叙随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越界,这些是她的事情,与他何干?

  再说了,她和周鸢并不是朋友。

  大家都说她虽然是养女,但有人疼爱、衣食富足,是非常幸运的。可在那些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少爷小姐看来,她就是和他们不一样的。

  是可怜的。

  周鸢就是其中一个,因为怜悯所以才总是想送她东西,那份礼物不过是一种施舍罢了。

  既然礼物送到了祝宥吟手里,那如何处置便是由她决定。把它扔掉,不能说是糟蹋。

  所以她瞪着李叙随,直到听到电话那头的付岸说要来找自己,她才赶紧加重力气,想推开他。

  可这人纹丝不动,衬衫扣子松松散散地开着,因为扯着手臂,脖子上的一根筋也异常清晰。

  他手臂结实硬邦邦的,自己的动作对他不能造成一点伤害。祝宥吟只好挂断电话,问他想干什么。

  李叙随慢条斯理将袖子拉起来抬到她眼前,他手臂上留下了明晃晃的牙印。

  “这怎么算?”

  “你想怎么算?”

  她眼神淡然,小脸甚至都没有表情,颇有一种要和他明明白白算清楚的架势。

  李叙随突然觉得没意思,刚才对着付岸打电话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现在又硬巴巴地跟他讲话。

  他瞥了眼祝宥吟巴掌大的脸,“给我道个歉。”

  祝宥吟凝了他几秒,倏地露出一个浅笑,梨涡晃在他面前,语气依旧冷淡,“做梦。”

  说完,头也不回转身离开,留下李叙随独自站在窗边。

  冷风吹得窗户框晃动,发出怪叫。

  他看了眼自己手臂上的痕迹,轻笑出声。

  等付岸找来的时候,祝宥吟已经在走廊外站了许久,他的大衣披在身上,才暖和了不少。

  “谢谢…”

  付岸看到她蔫蔫的模样,突然很是自责。

  宽大的衣服衬得她的脸愈发小,看上去病恹恹的。他赶紧扶住祝宥吟的肩膀,带着她往外走。

  折腾一通,宴会已经结束。

  祝宥吟最后没能上台表演,付岸把她送到医院。蔡淑提着包包进病房,看到的是她乖乖躺在床上的模样。

  祝宥吟撑起身子,弱弱地喊了一声妈妈。

  “躺着。”蔡淑坐到床沿边,把她按回被子里,碰了一下她的额头,觉得惋惜但也无法责备,“今晚叫你来是因为京大艺术系副主任也在,可惜没看成你的表演……”

  祝宥吟敛下眼眸,咳了一声说着抱歉。

  旁边的祝卉乐看见她虚弱的样子,赶紧走上前把一个袋子放到床头,“我刚给你买了助眠眼罩,你今晚试试?可能会好睡一点。”

  “谢谢姐姐。”

  祝宥吟浅浅露出笑,“你们快回去休息吧。”

  蔡淑点头,把台灯亮度调到最低。

  “明天夏叔直接把你接到上课的地方,年底有比赛,要好好练琴。不舒服就按铃,有阿姨在外面守着。”

  两人走后,阿姨进来看了几次,等房间彻底安静下来后,祝宥吟才掀开被子坐起身。

  她伸手拿起祝卉乐留下的粉色袋子,上有一个卡通小人,眼睛圆圆似哭似笑,傻傻的。

  窗外风势渐弱,偶尔有风吹落叶的声音。

  祝宥吟听着风声,忽然就回忆起祝卉乐刚回家那天。

  爸爸妈妈拥着她一起痛哭,家里的亲友、佣人连同警察、媒体都喜极而泣。

  她站在老远处看着这喜悦感人的一幕,只觉得祝卉乐长得非常像家人。她和母亲一样,有一双圆圆的眼睛,双眼皮褶皱不宽,哭的时候眉毛总耷拉着。

  和这袋子上的小人也简直是一模一样。

  祝宥吟没看袋子里的东西,随手卷起扔进垃圾桶。

  第二天,祝宥吟早早就去了琴房。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她都在上课练琴,忙得没时间休息。好友翁梨给她打了几通电话,到了晚上才有时间回过去。

  她们平时都忙,不会经常联系,除非有事情。果然,电话一接通,翁莉就抱怨。

  “什么时候过来璃院?”

  祝宥吟捏了捏抱枕,透过玻璃看了看在书房里工作的蔡淑。“怎么了?”

  “那房东发神经,说这房子不租我们了。”翁梨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低声骂人。

  祝宥吟靠在沙发上,听见这话蹙起眉。

  翁梨又继续说,“你有时间就过来呗,帮我跟那房东说一声。”

  “行。”

  八月底的最后一节课。

  司机夏叔把祝宥吟送到了琴室门口,像往常一样和她确认时间。

  “小姐。今天还是九点半来接您?”

  祝宥吟摇头下车,“今天我自己回去吧。”

  等车子离开后,她站了好久,最后没有进去琴室,而是转身往另一边走。

  下午天色有些暗,天气预报显示傍晚有小雨,这会儿就已经飘起绵密的细雨。她走得不快,一路穿过繁华街道,刚走出街区翁莉的电话就打来。

  一接通,她还是问,“什么时候过来?他赶我们了……”

  祝宥吟抿唇,“来了。”

  因为招架不住翁莉的念叨,她今天便瞒着蔡淑跟琵琶老师请假了。二十分钟后,她打车到了璃院。

  院子是位于京桉创意园的大院,灰褐色工业风的门头上歪斜地挂着几个大灯笼,是过年时的装饰,到现在都没有摘下来。

  花园应该是才修剪过,发出浓郁的青草味,祝宥吟踩着错落的地砖走进东侧有着巨大落地玻璃的屋子。

  这是一个乐队工作室。

  刚才推开门,翁莉尖锐的声音就传过来。

  “戴艾又跑了?他就是个孬种!”

  “翁莉,你别砸东西……”一个男生在一旁劝。

  屋子有些年头了,巨大的落地玻璃折射出彩色的光线,几把旧吉他挂在墙上,地上到处是散落的电线。

  一个带着怨气的抱枕飞过来,正正砸在祝宥吟脚边,她弯腰捡起抱枕,越过争执的两个人,把琵琶琴盒放在一边。

  翁莉看见祝宥吟,一肚子火终于消了一些,“祝宥吟,你终于来了!”

  祝宥吟越过地上的电子琴,“房东呢?”

  “在那边。”

  翁莉指了指花园西侧的那间屋子,然后斜着身子踢了一下地上的收纳箱,“他要赶我们走。”

  旁边的顾川直站起身,“我先去找戴艾吧。”

  “找个屁,他一个瞎子……”

  顾川直听见翁莉这话,又忍不住皱眉,“你少说两句。”

  “我说的是实话啊。”

  吵闹声不断,祝宥吟已经习惯了。他们几个在一起玩乐队,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她轻敲了一下架子鼓的吊镲,清脆的声音让争执的两人终于停了下来。顾川直叹息,出门去找戴艾。

  祝宥吟把地上的琴谱捡了起来,将它放正。

  他们的乐队连个名字都没有。

  高中的假期,她和父母去福利院做公益,偶然看见了戴艾和翁莉的表演,他们都是福利院长大的孩子,一个是视障少年,一个长得特漂亮,站在一起意外和谐。

  男生抱着吉他弹出完美的旋律,旁边翁莉脾气和脸都很臭,琴声和嗓音却令人着迷。

  爷爷曾提过祝宥吟就是在这所福利院被领养的,虽然对这地方没有任何记忆,但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和戴艾、翁莉算是彼此的“亲人”,所以他们在音乐的交流上也有一些默契。

  而乐队里弹贝斯的顾川直比他们大几岁,和祝宥吟认识得久,高考那年顾叔叔生意投资失败了,他这会儿到处打工。

  四人性格各异,凑在一起的时候也只有音乐声响起才最和谐。

  和他们一起玩乐器,成了祝宥吟的秘密。而这璃院的

  房子是翁莉租下的乐队工作室,也是他们每次碰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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