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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应淮单手解散深灰衬衫的顶扣,随意卷起袖子,露出肌肉鼓胀偾张的小臂。

  他极轻地点了点下颌。

  他有玩的兴致,其余人自然都要作陪,南栀也被林成安带着参与。

  游戏名叫“答非所问”,规则简单,大家依次提一个问题,由下家作答,答案必须风马牛不相及。

  比如有人问“你叫什么名字”,下家可以回“现在是冬天”。

  假如有谁没有反应过来,给出了正常答案,便要接受惩罚。

  惩罚规则相当老掉牙,真心话和大冒险二选一。

  服务员送来了两叠错落堆放的积木塔,每根积木上面都刻有内容,一叠是真心话,一叠是大冒险。

  等会儿谁要是输了,要在其中抽取一根,上家将照着上面的内容,发出惩罚。

  南栀作为应淮的上家,早早想好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暗自祈祷他反应快一点,永远不要输。

  在这里碰上他已经是意外之外的意外,她可不想和他产生过多的牵连,哪怕只是一场游戏。

  不过这个祈祷在南栀心中晃过一圈,就被她打消了。

  应淮以前玩游戏可是顶厉害的,脑子的转速叫人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开了挂的机器,大大小小的游戏从来没输过。

  然而三年没见,应淮大脑像是遭受过重创,第一次轮到南栀提问,他就实打实接了:“二十七。”

  南栀卡壳一瞬,确定自己问的是“你多少岁”后,僵硬地扭过脑袋,不可置信地盯他。

  这么弱智的游戏,他居然输了?

  还输在头一轮!

  应淮约莫感受到了她一言难尽的打量,偏头回视。

  这也是今晚,他第一次正眼看她。

  应淮眼睛是标准的桃花眼,眼皮褶皱分明,长而翘的眼尾挑出潋滟邪肆,天生的看狗都深情。

  但此刻定向南栀的眸色却暗沉阴鸷,晦涩难辨,叫人不寒而栗。

  仿佛无声在问:老子就是输了,有问题?

  南栀无端打了个哆嗦,慌慌张张错开目光,落荒而逃一般。

  应淮快速收回视线,起身端起茶几上一杯服务员新倒的威士忌,眼尾清清淡淡撩过那两叠积木塔。

  见到第一个输的人是他,其余人开始起哄,林成安激动地问:“应总,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应淮不假思索:“真心话。”

  话音未落,他伸手拿了一根积木,属于真心话那叠中,最上面的一根。

  他全然不好奇上面写了什么,像早就知晓似的,没看一眼,直接抛给南栀。

  南栀着急忙慌接住,一瞅积木上印刻的文字,本就不太自然的脸色更添异样。

  其他人见此,无不探头探脑:“是什么是什么?”

  “嫂子快说啊。”

  林成安近水楼台,上半身斜向南栀,率先瞧见,夸张地发出一大声“哇哦”。

  微凉的积木攥在手里,比烧红的烙铁还要灼人,南栀见他感兴趣,打算把积木塞给他,让他问。

  然而她刚要有所动作,应淮凉淡的嗓音幽幽响起:“问。”

  不耐的语气裹挟浓重的警告与威胁,言外之意好像是:敢让他问,你试试。

  南栀捏握积木的手指微有一颤,无论如何不敢再给林成安了。

  她逼不得已,硬着头皮张开娇艳红唇,机械念出:“说说你的初恋。”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她反而松了一口气。

  暗自腹诽刚刚的自己纠结迟疑个什么劲儿,纯属是瞎内耗。

  他们是谈过,还谈过两年多,但他的初恋和她有什么关系?

  如同先前那些人关起门来八卦的,应淮大学前两三年招蜂引蝶,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她第一次见他,他便是被五六个女生团团圈围。

  应淮倚上沙发靠背,闲适翘起二郎腿,密集眼睫扇垂低处,有一搭没一搭地晃动酒液,不徐不疾地作答:“大学谈的,又乖又听话,个子不高不矮,一米六五,齐刘海,头发刚好过肩膀,不喜欢化妆,经常穿浅黄色和浅绿色。”

  听罢,南栀满目愕然,指节止不住地收紧,长方体形状的积木边角硌到柔软掌心,割出尖锐生疼感,她亦浑然不觉。

  这三言两语的模糊描述,太像本科时候的她了。

  不,肯定说的不是她。

  大学里面,符合这些标准的女生成百上千,何止她一个。

  应淮稍微挑起眼帘,似有若无扫她一下,轻飘飘补充一句,击碎她最后一丝侥幸:“姓南。”

  包厢里的这伙人原本就对他的感情过往存了十二分探究欲,闻此闹腾得不可开交,七嘴八舌要他再说点儿。

  林成安可是兴奋,抓住最后一点追问:“南?哪个南?南方的南吗?”

  应淮:“嗯。”

  林成安雀跃地说:“和我女朋友一个姓哎。”

  “是吗?”应淮浅抿一口威士忌,黑眸转动,再一次赤/裸/裸地瞅向南栀,“挺巧。”

  伴随这声状似无意,却意味隽永的评价渗入耳道,南栀呼吸一滞,断定他是故意的。

  一室纷扰喧哗间,男朋友近在咫尺,被前男友那双深不见底的骇人双瞳牢固锁定,如芒刺背,南栀再也在这里坐不下去。

  好在这个节骨眼上,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南栀借口出了包厢,去人少的角落接。

  是打小一起长大的赵晴好。

  她肯定又在宠幸最爱的炸鸡,听筒传出窸窸窣窣撕裂炸鸡酥脆外壳的声音。

  旋即响起她明亮欢快的声线:“栀子大宝贝,猜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消息?”

  “什么消息?”南栀情绪还陷在应淮那一茬刻意为之的顽劣里,音色有些低迷。

  赵晴好听出不对劲,炸鸡都不啃了,擦擦嘴巴赶紧问:“咋啦这是,心情不好啊?怎么听你声音比没洗头没化妆,出门却好死不死撞上了前男友还要丧。”

  南栀:“……”

  她确实撞上了前男友。

  虽然洗了头,还找专人做了一套无懈可击的妆造,但那感觉,比没洗头没化妆还煎熬。

  南栀不想多聊这个话题,立马问:“不是说有个消息吗?”

  赵晴好这才言归正传,聊起要紧事。

  她爸爸在贡市政府工作,职位不低,手里握有一些人脉资源。

  她说爸爸今晚和人吃饭,遇到一个对彩灯行业感兴趣的投资商,可以为南栀引荐。

  华彩摇摇欲坠,差人又差钱,南栀正在想法子拉投资,听罢即刻应下:“好啊,麻烦叔叔帮忙牵牵线了。”

  赵晴好却犯起了难,支支吾吾地说:“宝贝,我爸说了,这位老总吧,上了年纪,可能正处于更年期,脾气不太好,讲话又直又冲,他担心你应付不了,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南栀同样想都没想:“没事,我可以。”

  既然决定了回国,非要以一己之力撑起这家公司,她就做好了直面风暴的准备。

  她态度坚决,赵晴好便不再多劝:“那成,我让我爸去联系,看看能约在多久,尽量快一些。”

  尾音方落,她话锋一转,将火气汹汹的矛头指向了林成安:“不是我说,栀子,你那个新男朋友家里不是有权有势吗?他不会没有资源吧,为啥不想想法子,帮你解解燃眉之急?”

  南栀默然,林成安清楚华彩现今的困境,一个月前就是他陪着她回的国,但他没有表示过要为她分忧解难。

  她答应和他在一起,倒不是图他背后的权势,也知道哪怕身为男朋友,也没有义务帮她,可自打她接手华彩这个烂摊子以来,发愁到彻夜难眠,他连口头上的关心都没有一句。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怎么就点头同意让他占据了你男朋友这个位子了呢!”赵晴好越想越气,她只和林成安见过一回,当时就看他横竖不顺眼。

  南栀迟缓地眨动眼睫,不禁想到第一次遇见林成安,是在英国。

  那时她才出国读研半年,正在逛喜欢的甜品店。

  林成安出差路过,见她拿了七八个大号的泡芙,笑着用中文问:“你一个人吃吗?”

  南栀戒备地瞥他一眼,浅浅点头。

  林成安扬了下眉,略有轻佻地说:“吃得完吗?留到第二天,奶油可就不能吃了。”

  南栀较为反感他的自来熟,尤其冷漠地回:“和你没关系。”

  她以为两人不过萍水相逢,再无交集,不曾想林成安找到了她学校,还找到了她租住的房子,很快租下了她对门,直白地袒露要追她。

  南栀明确告知自己结束上一段感情不过半年,暂时不会进入下一段。

  林成安表示没关系,他可以等。

  这一等就是两年半。

  林成安定期往返沪市和英国,每回赶去见她都会送上一束包装华丽的红玫瑰。

  他说她虽然看着清淡,但在他眼中就是热烈明艳的玫瑰。

  他今晚为她挑选的裙子,也是张扬性感的红色。

  那两年多里,南栀对林成安始终少了一份感觉,直至这次家里接连出事,爸爸心脏病发作,急需动手术。

  林成安分明为了扩张商业版图,忙得焦头烂额,沪市那边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定夺,但他依旧选择待在贡市陪她,请来了国内最好的心内科专家。

  他还在所有人都反对她支撑大厦将倾的华彩时,坚定地站在她这边。

  南栀被打动了,在上周五晚间,手术后的爸爸明显好转后,松口说我们试试吧。

  “怎么出来了这么久?”林成安极有辨识度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南栀繁乱的思绪戛然而止,回身的同时,匆忙知会赵晴好一声,结束了通话。

  林成安大跨步站过来,扫一眼她手机:“和谁打电话呢?”

  “晴好,”南栀如实说,“公司的事。”

  林成安应当瞧出她萦绕眉宇的凝重,柔声哄道:“不就是一家小公司吗,别有压力,要是搞砸了,我养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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