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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喻礼点下头,“可以。”

  她转过身。

  梁宗文正垂目看着她,深邃的目光显得温和宽容——似乎仅仅代她出席一场寿宴便给她带来了天大的恩情。

  喻礼不喜欢他这个表情。

  仿佛高高在上俯视她。

  仿佛他无奈在宽恕她的无理取闹。

  喻礼勾了勾手指。

  她得让他知道——他是欠她的,他做得一切都是为他自己赎罪。

  梁宗文不解,但还是缓步上前。

  喻礼示意他看自己的手机。

  手机上赫然是一张照片——一张记述着几小时之前梁宗文和周晴在厨房旖旎相拥的照片。

  梁宗文的呼吸静了,他的神情变得苍白,甚至显得有几分无措。

  从前的事情他问心无愧,但中午的一幕,确实是出自他对周晴的怜惜。

  “礼礼——”他喉头咽动,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完整。

  喻礼微笑看着他,“梁老师,你要承认自己愚蠢了么?”

  既然不承认出轨,那便只是被别有用心的女人蒙蔽,那的的确确是愚蠢。

  他被她冰冷的表情刺伤,目光漆黑浓郁,“喻礼,你非要这样咄咄逼人?”

  喻礼懒得理他,当他讲理讲不过她的时候,他便要从她的态度上找茬。

  她敛眸,声音很轻,担心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到,“你跟她亲密也没关系,我们已经离婚,别让别人看到就好了。”她莞尔笑说:“你知道的,替你扫尾,挺累的。”

  之后梁宗文的反应喻礼没有多关心,她抬步上楼,步伐停在二楼,穿过幽邃长廊,脚步停在保姆电梯前,她进入电梯,按下1键,电梯门闭合,两秒之后,电梯落在一层。

  走出电梯,映入眼帘的便是后院花园,一条蜿蜒小径直通玻璃花房。

  喻礼没心思赏景,敲响倒数第二间房门。

  安妮拢着披肩开门,讶异问:“喻总?”

  “忘记告诉你了,后天我大嫂和昕昕过来拜访,你提前准备着。”她缓声说着,目光落在长廊的某一处房间门上,“昕昕喜欢马术和赛车,你检查一下后山的赛车道和马场,那匹枣红色的叫Lily的小母马好好照顾着,等到昕昕来了之后牵给她骑。”

  喻礼又徐徐交代一些其他事情,让安妮很吃惊。

  喻总虽然擅长打理内务,但她上次亲手操办的家族内务是大少爷喻景文的婚礼,有客拜访这样的小事,她从没有这样亲自交代过。

  安妮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说到最后,喻礼轻描淡写问:“程濯房间里的隔音装了没有?”

  “没有。”安妮说:“小程总说他在这里住不长,就不劳烦重新装房子了。”

  喻礼轻抬手,“我们进去说。”

  安妮的房间里有一间小起居室,喻礼坐在起居室沙发上,安妮替喻礼倒一杯咖啡,在她对面坐下。

  喻礼用小银匙搅拌着咖啡中的浮沫,慢慢说:“今天下午我在放映厅睡着了,一睁眼,程濯就坐在我身边,我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我在放映厅。”

  安妮凝神,“这件事我还真不知道。”

  喻礼眼底却没有笑意,淡淡说:“这么大的裕园,只要我一个人耳聪目明就行了,你仔细盘查着这里的佣人们,看看是谁多嘴多舌给外人通风报信,又看看是谁心思马虎把外人放进了监控室。”

  “好,我知道了。”

  喻礼没多说什么,临走的时候把咖啡喝光,然后把杯子放到洗手台冲洗干净。

  推开门,长廊幽暗,唯有窗外的月色戚戚照进来。

  安妮送她到门口,喻礼说:“谢谢你的咖啡。”

  安妮摇摇头,“是我大意了。”

  喻礼笑了笑,不耐烦听下属的悔过之语。

  与其说那些惭愧的话,不如多踏踏实实替她办几件好事。 。

  走出安妮的房门,喻礼转身要上电梯,她回身,漫不经心瞥一眼,顿住脚步。

  一门之外,后院花园里,影影绰绰有一道长身鹤立的身影。

  天空蓝得清莹,他站在簌白月光下,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回身转眸,他眸光漆黑而清冷,片刻后,脸上才熟稔挂起笑意。

  淡薄的笑意,经不起园中的冷风吹 。

  他走过来,身上的香气如兰似麝,透着凉风的清冷。

  他简单直接问候,“舅妈。”

  喻礼点下头,转身,计划停止这在计划之外的碰面。

  下一秒,细瘦肩膀被人轻轻扶住。

  程濯面上笑意凉薄如雪,“舅妈为什么找人调查我?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我就好了。”

  早上刚刚下达指令,他现在就能察觉,喻礼不得不敬佩他的敏锐。

  喻礼说:“你因为这件事失眠?”

  “倒也不是,我习惯晚睡。”

  喻礼说:“那间屋子隔音不好,你本来就睡眠浅,住在那里,恐怕更不容易睡着,不如——”

  她话没说完,程濯打断她,垂眸含笑望她,“舅妈想让我搬出去住?”

  喻礼确实有这个想法,他是不定时炸弹,而且是她不知道密码的炸弹。

  “舅妈,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但不要跟我离心。”他的手依旧轻轻落在她肩膀上,苍劲修白的指尖微微箍住她肩膀。

  喻礼像被他拢在怀里。

  她仰眸看月,在望见月亮之前,先看到他的面容。

  他实在长了一张很标致的脸,可与清月争辉。

  喻礼轻轻抬起手,绿莹莹的戒指扣在她的无名指上,“你看见我的戒指了吗?”

  程濯淡淡“嗯”一声。

  喻礼笑了笑,望向他,“所以就算这样,你也不松开手?”

  一语双关,既说她的肩膀,又指他对她隐秘而幽微的感情。

  她真的敏锐得过分。

  程濯回望她,喉结微动,沉声说:“是。”

  喻礼点了下头,“我懂了。”

  她想了下,说了几个数字,“324789。”

  程濯气息微顿。

  喻礼说:“如果你足够耳聪目明,便知道这几个数字是我卧室的密码,你睡不好的夜里,可以来楼上。”

  程濯轻轻松开手,微垂脸,神色温和克制,“您平素还是应该更警惕小心一些,不要把卧室密码随便告诉别人。”

  几秒钟时间,他又变成谦谦君子。

  似乎刚刚半拢她入怀的人不是他。

  如果喻礼肯花心思,她是能够猜透程濯发生转变的原因,但她不愿意——她只愿意接受一个干净省心的男伴。

  喻礼轻轻点头,表情纹丝不乱,“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她转身穿进透明的玻璃门,踏入电梯,身影消失在电梯门闭合后。 。

  翌日,一起用早餐的只有程濯和喻礼。

  安妮说:“喻总,梁老师身体不舒服,不下来用饭了。”

  喻礼说:“知道了,替梁老师留下饭,等他起床之后给他用。”

  一顿早餐吃得安静而乏味。

  程濯一直没有开口,坐在喻礼对面,如一幅水墨画般不紧不慢吃饭,气息都没有变换一下。

  佣人上了最后一道鸡丝燕窝汤。

  喻礼垂眸拨弄着燕窝丝,慢慢说:“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好,你别放在心里。”

  合作在即,她不能让梁桢和程慕云的儿子在裕园过得太不愉快。

  程濯掀眸,问道:“如果是其他人,您也会这么直接把密码给他?”

  “当然不会。”喻礼说:“我只是想让你有个安心能睡觉的地方。”

  她这句话说得光风霁月,冠冕堂皇。

  程濯说:“那是我不识好歹。”

  “那倒没有,也是我考虑不周。”喻礼已经反应过来,程濯昨天为什么拒绝她——他告诉她,他不是个随便的人。

  “那些照片是我让人发给您的,是我心怀不轨,还请您原谅宽恕。”

  喻礼早就猜到,但没想到程濯直接全盘托出,她顿时觉得有些棘手。

  她暂时还不想让暗地里流动的东西这么快拨云见日。

  她疏离而客气说:“你也是为我好,不想我继续被蒙蔽,你很正义,我很感激你。”

  程濯没有再继续说话,再说下去,喻礼只会离他越来越远,彻底把他们彼此的关系定死在舅甥关系上。

  他意识到,她只想玩一玩。

  他越表明他的喜欢,她越觉得麻烦。

  她只想在不干扰大局的情况下玩一玩。

  程濯懂了。

  他在之后的时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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