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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待沈阙走后,光崇帝才询问容珞的意见。

  京中适龄,尚未出嫁的公主便只有她一个,容珞知道皇帝定了心用她巩固权臣,就算不是荣国公府,也会有别家,她的意见其实并不重要。

  于是容珞只是说道:“太后尚被幽禁,容珞不敢想自己的婚事。”

  光崇帝这几日厌烦太后二字,听得心烦

  便让容珞退下了。

  -

  正是月底,容珞回到凤阳宫时,便见到翠宝愁眉苦脸的,她去左藏库领月俸没领到多少。

  翠宝委屈地说:“他们说太后俸禄被减,用度的地方多,就当孝敬太后,剩下咱的就只有这些了。”

  比起以前不知少了多少,吃穿用度都不够,屋里更是快烧不起炭了。

  萧绍元尚关在北镇抚司,因萧太后欲对容珞行不轨之事而去清和行宫,受到牵连。

  内阁首辅姓萧,把她的月俸挪给太后是真是假,容珞不知,萧首辅把气洒她身上,刻意刁难也未可知。

  翠宝轻轻道:“要不,主子同太子殿下说说吧,太子不会不管咱们的。”

  容珞哑然,又气馁下来。

  是她事事都无成,先帝给她的食邑俸禄都守不住,害得全宫人跟着她吃苦。

  照莹则打了一下翠宝的脑袋。

  也不看看每次主子见了太子,就跟兔子入狼口似的,夜里得多折腾。

  接下来的几日,容珞不止为吃穿用度而愁心,还为她延迟了两日的月事而愁心,在她心绪不宁之际总算是见了红。

  容珞暗暗松了口气,但经痛和不便行走也让她心烦气燥,倚在美人榻里睡觉。

  菊竹是个手艺好的厨娘,常煮来红枣乌骨鸡汤为她补血气,但容珞总说省着点用度,莫让她吃完了。

  菊竹挠挠脑袋,没说这乌骨鸡没花凤阳宫的钱,东宫的李公公吩咐不能在吃的上面怠慢长公主,不然也不会派她来凤阳宫伺候。

  几日后,恼人的月事结束。

  容珞的心情愉快不少,还没来得去户部问话,同时太和殿也传她去听旨。

  一进太和殿殿门,她便见沈阙早已跪在正殿中,还是那般朱色朝服,一表非凡。原本有些疑惑的她似乎猜到了些许。

  随后容珞跪地听旨,戚公公宣明了赐婚两人的圣旨,光崇帝尚未露面,隔着明黄色的帷帐,掩不住他的龙颜悦色。

  待两人退出太和殿,沈阙将一枚玉佩赠予她,面红着说:算是定情。

  容珞怔了一怔,看着沈阙离去。

  沈阙还是顺意了这场婚事,她只是觉得他的转变之快,让人无所适从。

  未曾赐婚前,她总想着借此脱离宫城,待真正拿到赐婚的圣旨,又并未有多高兴,她越来越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

  回去的路上。

  容珞攥着沈阙赠的玉佩,有点心不在焉。

  待经过位处最为偏僻的长道,空无一人,尽头转角时,她只见停着一辆华贵沉敛的车辇,上面未挂徽记。

  容珞缓缓停顿脚步。

  莫名心怯,她暗自将沈阙的玉佩藏进衣袖中。

  东宫的李德沛正站于车辇旁,他将车帘掀起示意,只是恭敬道:“长公主,该去见见殿下了。”

  

第19章 “你不温柔。”

  自上次答应陪他,过来已有多日。

  容珞的月事那几日,男人似乎忙着公务,没有遣人来接她。

  太和殿里刚接婚旨,

  他便遣人过来,真会卡着时间。

  文华殿内。

  容珞被太子抱起,坐在书案上。

  足尖轻悬着。

  他们的亲热都在夜里,而现在她显得尤为局促,明明他的奏章都还未看完。

  这男人什么都未说,便扯下她束衣的缕带,他气宇莫名的低沉,一步步宣示着对她身体的掌控权。

  他的大手脉络清晰,指长笔直。

  紧箍着她的腿,将其向两边分开,他左手虎口处,那点棕赤色的痣分外显眼。

  是了,太子重/欲。

  除了她以外没人知道的秘密。

  容珞咽了咽喉。

  她是答应过为他疏解,但有时他过分的纵情她也难以承受。

  衣衫滑落时,似有什么从她袖中掉落出来,发出‘叮咣’一声。

  玉色洁净的环佩。

  看样式,显然不是女子所用。

  太子动作暂缓,睨着那玉佩。

  他随后对上容珞略有心虚的眸仁,她忘了还藏着他人之物。

  不知心虚从何而起,这指婚是皇帝所赐,他是知道的,而他们是私相授受。

  万俟重眉眼愈沉几分,屈指端起她下颌。

  带过一丝轻蔑:“你在太和殿见了沈阙,这么快就见异思迁了?”

  她何时去的太和殿,皇帝今日下赐婚的圣旨,他都知道,而且提前就知道。

  显然,他认得出这是谁的玉佩,可谓是以玉通情,心意昭昭。

  此前他的玉腰牌,她还退了回来,别人的说接就接,心里自是有些不痛快。

  容珞移开下颌,赤着双肩有些冷。

  她用手臂遮掩着雪白团成,而他倒好,依旧衣着完整,一丝不苟。

  “没有。”

  她低语又补一句:“用这个词合适吗。”

  听此,

  太子索性把玉佩扔出去,摔落时发出清脆声音,当即碎裂一角,再无完整时那般工致精细。

  容珞连忙看了看:“你…!”

  若那沈阙问她玉佩,她怎么交代。

  万俟重把她往前拉,含住柔唇,单手钳着她下颌关节处使其张口,以便他吻进去,濡湿地缠着香玉。

  吻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他浅舐薄唇,气息紊乱:“那物不重要,我才重要,你该想想怎么应付我。”

  容珞启着唇促息,脑子泛濛。

  鬼使神差地点首,任着他细细密密的吻来,直到他的急切弄疼她。

  她拧着眉,抱怨:“你不温柔。”

  男人置若罔闻地把她转过身,摁趴在桌案上,一时间打乱了他井然有序的书案。

  掐提着盈腰,直捷了当。

  一阵酸麻从尾处蔓延上来,容珞登时酝了泪,足尖却蹭不到地面。

  可恶…他故意的……

  一向严明肃正的文华殿,满是打落枝头般的云雨和惹人心痒的泣声。

  掼得酸涨,反而更近一分。

  容珞素手攥着桌边,抽抽嗒嗒的哭,她甚至能感知到他到了哪里。

  一次次地叩门,水涨船高。

  好不容易得暂缓,

  她趴着桌失魂失神,求饶哑了声。

  太子等着她休息缓神,片刻后待她有了气力推他,便未退出抱着她走进一揽帏幔中,屏风隔断的长榻中,开始新的一轮。

  良久之后,文华殿渐渐平静。

  帏幔被春风拂起,空气里沁着清水的潮湿气息。

  容珞睡倒在榻里,疲困使她念头全无,不经意便睡着。

  -

  夕阳西斜,

  一泓如橙的霞光。

  殿内有着隐隐约约的话语声。

  隔着一座锦绣屏风,容珞白净的指节蜷曲又微微伸展,她缓缓苏醒,尚在惺忪就被外面讲话声吸引了注意。

  檀桌上,斟茶。

  白玉茶杯溢着气雾,太子拈着茶盖轻拨杯中茶梗,神闲散朗。

  不远处正座上,坐着位仪态端雅的妇人,淡施粉黛却不失明艳高贵,她温切道:“快到春后了,选秀一事你该上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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