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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陶沅音心里呕了气,回小筑的路上只安安静静的跟着,此刻她换好里衣,也没瞧坐在桌边的人一眼,去床边放了帐幔,劲直躺了进去。

  魏令简自然是知道阿沅心里有气的,静坐了小会儿,起身去了外室。

  不多久,只听门转动的轻响,随后,陶沅音就感觉到一阵冷气灌入被中,她惯性向里边挪了挪。

  魏令简俯身向前看侧躺的人儿,一手握住她的肩膀,隔着薄薄的里衣,身体的热度传递,他的声音也柔和了几丝,“阿沅还在生气?”

  陶沅音扭动了两下肩膀,挣不脱他的厚掌,便拉被子蒙住头:“你不是睡书房的吗?何故又来我这?”

  “适才只是去外间洗漱,涂润膏了吗?”魏令简鲜少见到陶沅音置气,上一次还是成亲半月后他要出远门,她生了一晚上的气,也是像此时这般不说话,气嘟嘟的。

  下床在梳妆台岸上瞧到那小盒,扣了小坨回床上,细致温柔的把膏体揉开推匀,另一只手勾起有些费力,“躺平好不好?好好护手,才能做更多好吃的不是?”

  陶沅音更是不曾见过他这般温柔细腻过,心里酸涩,倒也乖乖躺平身子,扬起手好让他给自己抹膏。

  擦好,重新给陶沅音掖好被角,他自己也躺了下去,一时两人都没说话,房中静悄悄的,彼此的呼吸急促而粗重,都知彼此没睡。

  在陶沅音就要放弃的时候,一只手探上她的手,十指相扣,“阿沅,你睡了吗?”

  “你想生孩子吗?怀了孕若是我不在京都,凡事也没个照料,属实是为难你和肚子里的小娃的。当初小湘儿还在肚子时,令澜没少胡闹,几次见红,很危险。”

  “你还小,我往后时日无数,等我在京中谋了差事,也能照顾一二,再生好不好?”

  听他主动提及,陶沅音的心软了好几分:“我以为是你不想生呢,母亲说的是,二弟小你两岁,小孩都能启蒙学书了,你还不急啊。”说到这,又想到他说的理由,不免哼笑了出来。

  “小孩生出来是独立的人,那总要对他的出生负责不是?若是不管不顾生出来何用?”

  他说话时虽尽量温和平静,陶沅音还是能感受得出他心里的痛苦和渴求,抽出手拍拍他的手背,“好,听你的。”

  于是转了个话茬:“那昨晚呢?你不是要宿在问川阁的吗?”

  “手中稿子整理完成了且不晚,就想来瞧瞧你睡没睡?谁想你睡得甚香,闹闹你,你都不醒的!”魏令简想起昨晚他把带着外间冷气的手探入她的后颈,她竟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睡。现下不由分说,伸手去摸她后颈。

  陶沅音缩着脖子躲过去,侧过身来面向魏令简,小心翼翼挪过去靠在他胸前,手也攀上他另一侧的肩头,“我只觉有阵子凉凉的,一动都不想动,原来是你在作怪。”

  “早上怎么不等我一块起?”害得她以为是错觉,松月说的时候她半分不知晓。

  “这十多天府中的事多少都要你搭把手,累人得很,昨晚你睡得沉,我想着早起先去街上,回来再去陪陪母亲,路上陪到从母亲那里回来的湘儿,缠着我抱抱,想着她还小,往后的日也难,阿婉应该也没有跟她讲府中近来这些事的含义,就进去陪她玩闹一番。”魏令简把陶沅音抱得紧紧地,又问:“从满芳庭回来,一直不理我,是因为这个?”

  胸腔的震动,听在陶沅音的耳朵里,嗡嗡的,思绪乱飞,只轻轻“嗯”了声。

  “那还生气吗?”

  “不生。”

  魏令简的心情不知怎的也变好,就想逗她:“嗯?不生什么?”

  “不生气!”陶沅音没好气地大着声音。

  “嘘,惊着下人了!”说着话还不忘把人往自己怀里带,感受身体的热量相传。

  胡乱中,陶沅音的手探到他呼出的气息,热热的,痒痒的,“你没羞没臊!”

  一番温存后,魏令简捋着怀里人汗湿的碎发,想起晨间出去得到的消息,轻声提醒:“前几天,宫里贵人去了寒岩寺,有贼人出没,我告知母亲过了,不会再差你去了。”

  “嗯,好。”累极了要睡的声音娇娇柔柔的,如同在人心上挠痒痒。

  这一晚,冬日冰霜,啸啸寒风,芙蓉帐暖,旖旎缱绻。

第4章 街上遇险

  年末了事多,袁氏让陶沅音帮着管事,被她以能力不足暂且推了过去。

  因推了差事,袁氏脸色很不好看,不过她只想在自己的小院里舒心度日,并不想揽权攀势。平日里府中事务多是袁氏和同杨淑婉商量,何况在名份上,她和魏令简属于二房的,实在不愿参与。

  不过小院里也有不少东西需采买添置的,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从李辛那里支了些银两,再从自己的小金库取些,带上松月和云橘上街去了。

  久不出门,陶沅音对外面的一切赶到新鲜有趣,若不是两个丫头在边上提醒,她能一家店一家店地逛。

  吃的用的还有玩的挂满了手腕,松月在后头瘪着嘴:“小姐,我们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钱就这么花出去了,我舍不得。”

  尾音拖得长长的,实在哀怨,陶沅音便莞尔一笑,回过头问:“那你适才和云橘吃得开心吗?东西喜欢吗?”

  松月眨巴眼睛,冒星光,云橘在一边拦松月的话:“松月,你快别说了,适才的酪糕好吃,梅花酥也甜,我还想吃呢。”

  陶沅音乐得不行:“咱们先去趟集粹阁瞧瞧生意,再带你们去新开的那家糕点铺好不好?”两个丫头是个贪吃的虽舍不钱,但一听到吃的,就差拍手鼓掌了,陶沅音也由着她们了。

  集粹阁的位置不那么优越,位于街尾,陶沅音进去的时候,店里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金掌柜抽空出来和陶沅音打了个招呼后,忙不急地去接待客人了。

  主仆三人就这么被晾在角落的桌边了。不过,三人面上却是喜笑颜开。

  等了好一通,金掌柜抽开身领着三人进了内室,奉上茶,笑意盈盈:“小姐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新花样出来?最近咱们店的生意火爆得很呐,尤其是您设计的几款点翠,绒花的也不错,官眷贵妇都喜欢得很!”

  逛了这许久着实是渴了,陶沅音抿了口茶,也笑:“金叔,我们几个出来采买顺道就过来看看的,最近事多,制作进度慢些。”

  实际是近期魏令简常常在家,她想留出一些时间与其相处是其一,其二是她还不想让魏令简知道她在开铺子偷偷攒钱。陶府在京都的产业极少,当初她嫁妆里大多是些现银珠宝首饰,为数不多的十几亩良田还是商定婚期后父母托人在京都周边买的。

  “小姐若是得闲,可多费番心思,让松月这丫头跟着您学,尤其是近来的几款。”金掌柜是陶沅音当初打算开这家铺子的时候在云州特意请过来的熟人,原先是在她学手艺的师傅那里帮忙的,擅经营,而她初来京都也没有称心之人可用,就向师傅要了人过来帮她打理铺子。

  松月这丫头嘴快得很:“金叔,小姐嫌我手笨,你帮我说说话呀?”

  “在寒云州的时候让你学,你就忙着到处找乐了,这会儿急了?”金叔的话虽责备,脸上却透着宠溺。

  陶沅音倒不这么认为,“首饰又不是食物,吃掉就没有了,它能用无数次;而且若是大家都带一样的头饰手饰的话,反而不受人欢迎,精而少才能让人惦记不忘,如此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光顾咱们的小店,你说是不是,金叔?”

  金掌柜频频点头:“还是小姐想得周到,只要精致有新,东西好,不怕客人不来!”

  集萃阁除了管事的金掌柜,还有一个伙计阿东,帮着招呼客人和做杂,店铺不算大,大大小小的事情不少,陶沅音知道金掌柜和阿东日日忙绿也甚是辛苦,出门前让松月包了两个红袋,“金叔,年前我就不过来了,就当是我对你和阿东帮我的谢意了!”

  松月把两个红袋子放在金掌柜的手心,嘻嘻笑,“金叔,小姐早早就准备了,还吩咐我不要提前和你说呢!”

  “小姐有心了,时时不忘我和阿东!”金掌柜泫然欲哭。

  陶沅音赶紧打住:“金叔,这铺子能赚钱有你们的一份功劳,何况咱们三个是一同从寒云州来京都的,相互照应是应当的嘛,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用千里之外来这京城。”

  “我孤身一人,在哪不是家呢。这京城繁华,我也算是见世面了。”说着,金掌柜笑了起来,想起房中的册子,忙说:“小姐,年末了,回头我整理出来让阿东给您送过去。”

  “好。”

  逗留了些许时间后,陶沅音用私房钱在自己铺子里给松月和云橘两个丫头各挑了件首饰,这才从铺子后门离去。

  新开的点心铺离集粹阁隔着数间店铺,两个丫鬟跟在陶沅音身后跃跃欲试。

  “咔嚓”一声,一道白色身影跳窗而出,起身立定,四人八目相对,窗里传出低声哀嚎,那人蒙着面纱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尖还滴着血,午间的日头照下来透着寒光。

  陶沅音盯住那人,余光扫到这后街,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这好时光遇着这糟心事,实属倒霉了。身侧松月低声耳语:“小姐,怎么办?光天化日的那人不会过来对我们下手吧?”

  “别怕,他若动手只怕也难跑掉。”

  陶沅音话刚落,对面那人呵笑出声,仿佛窗里的那一切约他无关一般:“居然是你啊,那日寺里多谢,今日不便,来日多谢。”

  男子的话把陶沅音说得心惊一凉,脑海里闪过那晚魏令简的提醒,难不成当日她救的是……?越想越后怕,真是撞鬼了!

  白衣男子一晃没了人影,陶沅音也赶紧带着两丫鬟离开后街,回到主路,喃喃之语:“切记日后再不走后街小道了。”

  “小姐,你说什么?”

  “没什么,赶紧走。”陶沅音提醒两丫鬟走快些。

  “小姐,今日不去吃点心了,手上东西多,快些回府去吧?”松月也听出了白衣男子的话里意思,又瞧瞧云橘,她面上尽是害怕。

  “好,世道不安,先回去为好。”

  午饭后,魏令简没去问川阁,而是一直待在小筑,陶沅音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不知是否是室内炭盆中旺火的作用,脸颊颇显粉嫩,于是她从纸墨间抬头:“你怎一直盯着我连看?可是我脸上有脏东西?”说罢用衣袖拭了把发热的脸颊。

  “你眉间可以夹着支笔了,从街市上回来就见你面色凝重,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愧是采风官,在细节处见真章的,魏令简觉着她面色不好。

  陶沅音敛起疑惑,笑:“大概是逛街逛累着了,松月那丫头能逛能吃,云橘也是,从街头逛到街尾,手上拎满了呢。”

  一直在外间候着的松月把小姐的话一字不落听了去,认命背锅;小厨房的云橘更是无端打了个响响的喷嚏。松月想到什么,赶紧关上外间的门去了小厨房。

  既是没事,魏令简悬着的心松了下来,“我……寻思着是不是你们带的银两少了,没买够。没事就好,累了怎么不小憩半刻?”

  “画会儿画就好了,年前还有很多事呢。”陶沅音这才注意到自己适才在他的注视下画的是什么东西……粗细线条交叉,几乎看不出画的是什么,难怪他担心了,怕是还有嘲笑她画技的吧。

  画不好,那就不画了,脑中闪过一念头,莞尔一笑,“若是你教我,我定能画好,你可教?”

  “如何不教?教!”

  高树在烈日映照下拉下长长的暗影,落在窗棂,有趣有韵。房中一人握住另一人的纤纤十指,在案上纸勾勒一笔一笔,管事李辛本是有事前来求见的,这等画面在他们西院不常见,遂不打扰悄悄离开。

  小厨房云橘在准备晚上的食材,松月背在身后的手猛地伸出到云橘的面前:“呀呀呀,喜欢不?”

  是一朵绒球花,喜庆鲜艳,云橘惊大眼睛:“好看!真好看!”

  “那送你了!”

  “真的?”得到松月点头的云橘高兴得不行,“松月,你和小姐对我太好了!”

  “小姐心可善了,好事都想到你,哦,对了,今日街市上遇到的事你可有对旁人提及,咱们也是倒霉,好不容易和小姐出趟门逛个街……太晦气了!”松月开门见山问出疑惑。

  云橘头摆得像拨浪鼓:“没,没告诉任何旁人。”

  “我知道轻重,旁人知道了定会给夫人带来麻烦,夫人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害夫人。”

  云橘是陶沅音嫁进来不久一次偶然在街上赎买回来,原先的名字寓意不好,就替她改了名儿,“我也很喜欢夫人给我取的名字。”

  松月作势两手背往眼周一抹,开始小声啜泣:“你家夫人我们小姐其实很可怜的,好好的将军府千金嫁入这不受宠的王府二房,姑爷又不着家,平日里连个聊天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又不得王妃妯娌的欢心,还要担心姑爷在外安全,要知道我家小姐在闺中时可是我们老爷夫人哥哥嫂嫂的掌上明珠,受尽疼爱的……”说话之余不忘指缝注意云橘的反应,“今日又遇着这莫名其妙的惊讶,我们小姐怎么运气这么差呢?”

第5章 我是猪肚子吗,这么能吃?

  云橘连忙安慰,摸摸头上的新钗,这是她人生遇到的少有温暖:“夫人还真是好可怜,我们以后一起关心帮助夫人,松月你别哭了,你说好不好?”

  “按我们说好了,一起忠心伺候小姐,做小姐的跟屁虫?”松月一秒收起哭腔,笑得灿烂。

  云橘看得一愣一愣的,闷声点头:“真的!比你和小姐送我的首饰还真实!”

  “嘘,声音小点,要是李管事听见了,会训斥咱们的。”刚进府时也惯了的松月没少被李管事“善意”提醒,王府规矩严谨,好在小丫头也虚心受教,不给主子添麻烦。

  两个丫头彼此说话投机,边干杂活边说说小话,给小筑中内室的公子夫人留足空间和时间。

  说得正起劲时,李管事找过来,交给他们两个丫头一堆的零碎东西,并交待:“你们手灵巧,剪剪窗花那些玩意,今年咱们院里好好过个快乐完整年!”

  李辛是西院长辈在的时候任用的,自小也是在西院长大,长辈相继离世后,魏令简那时年纪尚小,院里事少,就添了银两遣散了几个丫头,只留下李管事和双礼与他作伴生活。成人后,魏令简带着双礼外出游学,偌大的西院仅只李管事一人打理院中的里里外外,眼见这两年西院添了人气渐渐有了家的样子,他打心眼里高兴。

  “轻声轻响的,别扰了公子夫人的雅兴。”李辛一再交代。

  松月和云橘相视而笑,而后乖乖点头:“是,我们知道了。”虽然李管事面色语气严肃些,但她们也清楚,他和自己一样都愿西院好,愿姑爷小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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