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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要装饰小筑,免不了弄出声响惊到房中的小夫妻,两个小丫头蹑手蹑脚地把贴纸窗户,最后挂灯笼时还是惊了作画的人。

  魏令简心情颇好,也不恼,率先一步拿着灯笼踩上梯子就往屋梁上挂,两个丫头在下边扶住梯子,陶沅音半依靠在门边,眼中噙满笑意。

  小筑内一圈都挂满了灯笼,年节氛围又浓郁了几分,着实好看。

  “阿沅,饭后,你同我一起去街上看看灯火,怎么样?”挂好最好一个灯笼,魏令简提议道,往年年末到年初的这段时间隔三差五地街市上有活动,热闹得很,会持续到元宵之后,今年想也是如此。

  陶沅音不可避免想到白天的事,碍于没法子明说且又不忍打扰他的兴致,私心里也愿意与他同去:“好,一起去瞧瞧。”

  总归是担心,就没带上松月和云橘,只在正街上走走,想来也不会再碰上。

  双礼驾马车出门,不多时就到了街上,陶沅音和魏令简下马车后,双礼则是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停放马车,他没有跟上去,原本他是要跟着的也好做个跑腿的,不过出门前李管事叫他机灵点,他们西院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这么琴瑟和鸣、温馨有爱的日子了。

  街上熙熙攘攘的,魏令简牵着陶沅音的手没入人群,一路好奇的小摊小铺都瞧了个遍,买了不少小玩意儿。陶沅音在一个小摊面前看中了个兽首面具,挽起面纱,贴在脸上,朝身后等着的魏令简一笑:“怎么样?是不是很凶很吓人?”

  蓦地这么一回头,入眼的是一张露着獠牙的穷凶极恶面首,魏令简眼皮一跳,挤入人群,在一堆五颜六色的面具中挑出个白中夹着红的羽毛面具,覆在她面上:“这个更贴合阿沅,你挑的太不衬你的脸了。”

  陶沅音有一瞬的脸红,好在看不出来:“凶的才好呢,这样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可是阿沅很温柔,一点都不凶。”魏令简解下陶沅音原先的面纱,便把羽毛面具的带子系上边说,习以为常似的。

  陶沅音感觉到自己手心的温度快速升起来,像有团火挠着她的心般,成亲这么久早已不是新婚燕尔,而这是第一次相伴出来游街,第一次长久相处融洽,难免像个新婚小媳妇似的娇羞。系好后,她不想让身边的人发现她的异常,提议找个地方坐坐。

  魏令简应:“好,咱们去京城最大的食肆尝尝,逛这么久了正好歇歇脚。”

  在二楼临街的位置寻了位子坐下来,食肆小二是个熟稔面笑话多的,尾随问道:“公子今日要些什么菜?哟,这位姑娘脸上的面具可真漂亮呢。”

  在小二报的菜单中,二人选了几样招牌菜,待小二走后,陶沅音犹豫了下问:“夫君,来过这里?”话问出后,不免懊恼,这京城是他长大的地方,又是王公子弟,饕餮珍奇人人喜之,来过有何奇怪的呢。

  魏令简先是给两人的杯子上添上茶水,然后说道:“来过几次,这阵子和朋友相聚商事,都是来的这里。”

  说完,用手指了指另一个方向,陶沅音顺着看过去,那边都是独立的雅间。

  街上提着灯笼食包的游客,吆喝的商贩,热闹非凡,陶沅音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捏着块乳糕,边吃边欣赏窗外楼下的喧嚣景象,心有触动,歪着头朝魏令简说:“明年这个时候我们也来这里逛夜市,在这里吃今日咱们点的吃食,好不好?”

  魏令简先是顿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说到底,眼前的阿沅也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喜爱品尝好吃的,爱看好看的,爱热闹,是人之常情。而他甚至去年年节都不曾回来与她团圆,那是她在王府过的第一个年节,她那时该多孤单失落!

  她的眼神里满是期待,魏令简倏地一笑:“好,以后咱们年年都来,只要想来了都来!”

  “你先等下,我去去就来。”

  也不等陶沅音问话就下了木梯。陶沅音此刻心情好,自顾自地傻笑,揭开面上的羽毛面具,一遍遍地看,犹如一件珍宝。

  “哟,又见面了。”一道陌生声音在身后突然响起。

  “面具挺漂亮!眼光不错!”

  陶沅音下意识向后看,对方话里的“又”提醒了她,声音也好似在哪听过,心里冒出不好的念头,果不其然,视线落在对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皱了眉,那人此刻换了身深色穿着,“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你与我有恩,我可不能认错我的恩人!”对方斜着嘴角一笑,落座在陶沅音的对面,双手抱胸:“姑娘一个人深夜觅食不怕危险?”

  陶沅音头歪向一边,快速把面具重新系上,“京里向来治安甚好,我同伴要回来了,你真的认错人了。”

  “是嘛?”男子话音一转,也不在意陶沅音的否认,便自说自话:“白天之事,无人看见,姑娘大可放心,当然也希望姑娘像一月前寺庙那次一样替我隐瞒,鄙人十分感谢相助。”

  “今日两次相遇,实属意外,若他日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鼎力相报!”

  “你快走吧,我确实不是你要找的人。”陶沅音实在不想与这人有过多的接触。

  男子也不恼,离开前说:“姑娘小心谨慎点也是应当,今日你有伴不好多加言谢,来日有缘再表。”

  知道声音消散许久,陶沅音才向后看去,食肆二楼客人不多,他们说话压了声音,也就没人注意。陶沅音心里有几分惊慌,虽不知那日宫中贵人遇贼是否与此人有关,但今日晌午所发生的确是自己亲眼所见,她本是当今皇帝牵制父亲和哥哥们而留置京中的一枚棋子,她不想给自己添麻烦,也不想给王府给魏令简带来麻烦。

  不多时,魏令简的纤长身影出现在了木梯口处,手上提着个大红灯笼,到底是出自富贵人家,气宇轩昂身姿不凡,站在那里格外耀眼,引得旁坐的客人多看了几眼。

  适才的不快随之消散,陶沅音撑着腮,甜甜地朝来人一笑:“怎么跑着就上来了?”平日里这人从不这般失了礼仪,都是规规矩矩地、一步落再一步起的。

  来人扫了眼自己的娇俏夫人,面具里双眼好似在发光,接住她的话茬:“怕有人等急了。”

  说罢,先是把红灯笼递给陶沅音,而后又从宽大的袖口里摸出一油纸袋子,打开香气四溢,还冒着热气:“买的食客很多,味道应该不错,你尝尝好不好吃?”

  陶沅音搁下灯笼,伸手去接,不禁惊讶:“白炸鸡?”

  “咱们刚用完晚膳就出来,桌上还有也没吃完,”陶沅音忍俊不禁,笑出声来:“我是猪肚子吗,这么能吃?”

  魏令简没想那么多,排队对的人不少想来口味不差就也加入排队长龙买了份,这会儿反应过来,看看油纸包着的白炸鸡再看向桌上满满当当的碗碟,拍拍额头,“……好像是有点多。”

  这个样子的魏令简全身散发着少年阳光,全然没有了往日里的沉着和不易近人,还带着点憨憨的可爱,陶沅音拿筷子夹了块鸡肉,“不要紧的,肚子圆圆,福气满满!”

  外皮松脆酥香,味道确实不错,她连着吃了几块,却不见对面的人动筷子,反而是感受有目光注视着她,脸刷的一下红了,“你……怎么不吃了,真的很好吃。”

  “看你吃得开心,”魏令简吐口而出,眼里沁着几丝宠溺和亲昵,“怕你不够。”

第6章 不一样的公子

  “……”陶沅音觉得自己脸更红了,简直烫手,胃口好惊着他了?幸好面具还戴着,于是放下筷子,端正坐姿,做模做样的,不吃了,“剩下的你吃。”

  魏令简见陶沅音这一套动作,笑得大声了些,耐着心解释:“我真的只是见你吃得开心,无其他意思。”

  “那我也不吃了,你吃。”话说出口后随即又担心不该说,只是他已经听见了,也顾不上了。

  “我也吃不下。”

  “你笑我了!”陶沅音大着胆子,表示不满。

  “阿沅。”气鼓鼓的样子,魏令简心里哪个角落松动了下,蓦地叫出她的名来。

  “嗯?你吃。”

  “阿沅。”

  “嗯?”

  没听到魏令简说话,陶沅音抬眸看过去,只见他笑意和煦地望着自己,在暖黄的光下,像极了温柔多情之人,她有一瞬间恍惚了,好似这一切是在做梦,眉眼更是温柔了几分,“怎么不说话?”

  “就是叫叫你。”

  ……被拉回到眼前,陶沅音被弄得哭笑不得。

  直到被魏令简催着回府,桌上油纸包着的白炸鸡也没人再去动半块。

  镇安王府门口,双礼盯着自己公子和夫人的背影瞧,好似要瞧出个所以然来。出门前两人是举案齐眉的,回来时车上是不是听到夫人小声“哼”公子,公子不但不生气,还耐着性子又是解释又是哄笑的。而下马车时他看得真切,一人脸上似乎有点怒气,另一人确实藏不住的笑意,是不是在他在马上打着瞌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新奇事?

  想了一圈好似明白了又好似不明白,双礼拍拍自己脑袋瓜子,难怪李管家提醒他,可还是有一处没明白,他跟着公子这么多年,刚才公子的样子他怎么觉得这么陌生呢。

  进了西院,魏令简竟突然拦腰横抱起阿沅,陶沅音吓了一跳,下意识抓紧魏令简的肩膀,“干嘛?让人瞧见多不好?”

  “不让人瞧见就好了,”魏令简腾出一只手,把阿沅脑袋往自己怀里带,又把她袖子翻过来挡住脸,“这样看不见了。”

  小筑门口,松月和云橘坐在门口台阶上边吃点心边看灯笼,见状赶忙退让到一边,低着头咽下口中的食物,拿着咬剩的点心的手躲到身后。

  “你们小姐给你带了吃的,去找双礼拿。”魏令简说完,抱着人进房,“记得打水送来。”

  “快放我下来,羞死人呢,明天我还怎么见人呀?”陶沅音的脸早已红得滴血手术声音嗡嗡的,额头在他的肩膀处小鸡啄米,有气无力。

  魏令简见惯了陶沅音一是一二是二的正经模样,今日几次在她脸上见到了除淡漠之外的娇羞,有些花眼,潜意识想留住这一刻,“你是主子谁敢笑话你?傻不傻?”他自己都没留意到他的强调有多亲昵无间。

  陶沅音抬头瞪人:“我听见松月和云橘笑了,还有你的跟班双礼肯定也笑了。”

  “你带着面具呢,他们看不见。”魏令简这才把陶沅音放下来,伸脚勾出一圆凳,让她在桌边的凳子坐下,“松月和云橘是你的丫头,你把他们惯坏了不能赖我,至于双礼,我笃定他没笑。”

  陶沅音解下面具,趴在桌上,藏起脸,“我不信。”

  “他最多只敢在心里笑。”

  “……”陶沅音不说话了,拿袖子拍他身。

  门外的松月和云橘一人端着盆热水,抓住里间没人说话的空挡,大着声音喊:“小姐,姑爷,热水来了。”

  里面男声响起:“进来吧。”

  另两个丫头推开房门,低着头端进去,放置在架子上,不待陶沅音说话,一溜烟儿出去了,还不忘关好门。

  陶沅音眨巴眼睛,幽怨极了,“我不见人了!”

  “小丫头机灵鬼怪,像你。”魏令简一本正经得出结论,吃这个“特点”她们主仆简直一模一样。

  “明天他们就忘了。”

  没人回应,他接着说:“小夫妻间玩闹有什么可笑话的,在正常不过了,哪家没有?”

  陶沅音觉得自己心跳得更快了,生怕她再听见什么不得了的话语来,忙起身端着水平,朝内室去,“你快别说了,我洗漱去。”

  魏令简上前:“我帮你端。”

  “不用。”摸摸鼻子,被挡在了内室的隔间门外,傻笑。

  很快陶沅音换好里衣出来,瞧都不瞧一眼桌边把玩羽毛面具的高大身影,躺到床上去,丢下一句:“你自己笑吧,我睡觉!”

  还是气鼓鼓的声音,魏令简竟觉得这样子的阿沅真真有趣。快速洗好,躺上床,旁边传来细微缓而匀的呼吸声,知道她今日累极了,翻过身靠过去,懒着她的腰腹,感叹:“阿沅,今日开心吗?”

  没有得到怀里人的回答,魏令简却长呼了一口气:“我今日倒是十分开心,很久很久没有过的开心。”

  大概是说话的热气呼在陶沅音后背,她扭动着身体,嘴里小声说着:“痒……”

  这一动闹着魏令简心情大好,敛着声笑之余,往后挪了挪,腾出只手给怀里人挠背。

  “轻点轻点,疼!”睡意正浓中陶沅音发出抱怨,“我好困!”

  “我轻点,睡吧,睡吧。”魏令简本来起了小心思想闹闹她的,听她声音里满满无力,连动都懒得动,一股心疼悠然而生,往前的那一年多她被困在这深宅后院中日子不用想他也知道不太好过,而在今日之前,他从未想过这些。

  魏令简没让自己沉浸在坏情绪太久,人在眼前,日子也是往前,总会好的。

  撇下飞远的思绪,抱紧小小的身躯,进入梦乡。

  ~

  竖日,是这一年的最后一日,除夕。

  王府里人人都齐了个大早,各忙着各自的分内事。今年府里发生了大事,魏令简也在府里,王妃袁氏早多日起就张罗着一起过,镇安王魏彧也在前一晚从外地赶回与家人团聚。

  去年是陶沅音在王府的过得第一个大节,魏令简事务缠身没有赶回来,她也就在袁氏院里吃了顿饭,回到自己的这方小院,所说有松月陪着,但到底冷清孤单,那时心中有愿也有期待。她怕自己的不当情绪让远在疆域的父母兄长担心,有期待魏令简能捎回来一星半点的消息。

  而今日,和往日大不相同。

  陶沅音打理好自己,早早就去寿安堂陪袁氏说话了,袁淑婉和小湘儿自然也在。

  陶沅音向镇安王夫妇行过礼,又朝杨氏欠了欠身。

  袁淑婉客气:“嫂子怎得向我行礼了呢?咱们不是说好了无需如此的嘛。”

  “该有的礼仪要有的,不然叫下人看了说笑话。”王府规矩严谨,除夕也是正式场合了,不能因为失礼被传出闲话来,陶沅音朝魏湘儿招招手,递给小姑娘一个小红袋,“祝我们湘儿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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