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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本书名称:美强惨恶犬驯养指南

  本书作者:风南渡

  本书简介:

  姜辞自幼被捧在掌心,是人人艳羡的天之骄女。

  凉州城破前夕,她愿以身入局,嫁给那横扫南北的东阳将首——姬阳。

  姜辞初到丰都,军师一句“美人误国”,姬阳差点将她砍了。

  只因她的姓氏,令他忆起旧耻。

  姜辞咬牙咽下委屈,当是为了国家大义。

  他却因此得寸进尺,步步紧逼。

  一日,姬阳将她父亲从凉州捎的东西全部拿去烧了,不顾她对阻拦。

  “这是你姜家欠我的!”

  “比起姜家曾对我做过的事,这些你就该受着!”

  没关系,这些她都一一记下,也会悉数讨回。

  训狗,她有的是耐心。

  *

  姬阳为质三年,从风光霁月的少年郎,成了杀伐果决的大都督。

  所有人都以为他恨西凉旧部姜家,其实他恨的是当年囚在敌营、食不果腹、尊严尽丧的那个少年自己。

  他将仇人之女姜辞娶入府中,以为折辱她,就能埋葬不堪的过去。

  她对谁都温柔,唯独看他像一潭死水。

  他曾当众欲杀她,也曾亲手烧毁她所有来自故乡的念想,只为看她崩溃流泪。

  可她从未求饶,甚至在他递出那封决绝的休书时,也只淡然接过,没有半分留恋。

  姬阳在姜辞离去后,仿佛被抽了骨。

  后来,从不信神佛的姬阳登上三千台阶,在佛前叩拜。

  只愿姜辞再看他一眼。

  【阅读指南】

  1.恋爱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2.男主男二洁的一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破镜重圆天之骄子先婚后爱追爱火葬场

  主角视角姜辞姬阳

  其它:预收《宿敌魂穿后成了我徒弟》现言《七日焰火》已完结

  一句话简介:折了高岭夫君的一身傲骨

  立意:坚持做自己

第1章

  紫川城初霁,雨后街巷尚带着水汽,地面石砖湿滑,云光漫漫。

  南城外庙下的空地上,流民聚集,人声杂乱。谷雨将至,凉州仓中所余不多,仍拨出一批粮米赈济。

  姜辞亲自站在粮棚前,身着浅青直裾,袖口微卷,容貌素净却气度从容,正将一袋袋量好的粮米分发出去。

  春雨未干,米袋外皮略潮,粘手,她却并不在意,动作娴熟而利落,偶尔低声吩咐左右下人登记录册、安排住所,话音清清淡淡,却无一人敢轻慢。

  忽然,人群中一声惊叫打破秩序。

  “别挤!你推他作甚!”

  “你们怎么插队呢?”

  只见有几名流民突然冲出队列,趁着混乱朝前抢夺粮袋,其中一人将一个排队的小孩撞翻在地,那孩子摔倒磕到膝盖,哇哇直哭。

  属吏正要上前,姜辞已先一步沉声开口:

  “将那几人制住。”

  声音不重,却不容置疑。

  护卫立刻动身,几名闹事者被按倒在泥地上。人群愣住了,一时鸦雀无声。

  姜辞走了过去,蹲下身,亲自将那孩子扶起,一面轻声安抚,一面唤人取药上前。

  那几名被按住的流民仍不服,喊道:“是你们在城外贴了接纳告示!我们来领些粮米,天经地义!”

  姜辞闻言站起,身上青衣被泥溅数点,她未拍去,只是一步步走近那几人。

  她压下眼皮,望着他们,目光冷静清明。

  “凉州愿接纳流民,是怜你们身无所依、家国俱毁。”她语气平稳,“但不代表我们欠你们。”

  人群哗然,有人想辩驳,却在她下一个字落下时,噤声。

  “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她一字一顿,“是寺庙吗?是来许愿的?”

  空气仿佛冻结。

  姜辞目光掠过人群,语调不高,却每一字都掷地有声:

  “凉州不忍战火波及百姓,所以我们不问来处、不责过往,给你们屋舍粮米,不是软弱,是仁义。”

  “可若有人仗着这份仁义妄作非为,便是恩将仇报。”

  “凉州,不欢迎你们,请你们即刻出去。”

  她眼神不带一丝波动,却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压。

  这时一骑自街道转角疾驰而来。

  那人坐骑一身赤骝,马蹄如风,人在马上,衣袍随风猎猎,腰间配玉,鬓角点雨痕,一身意气风发。

  正是谢归璟。

  他翻身下马时,仍带着少年未尽的热气,眼底掠过一丝不悦“阿辞,这是怎么了?”

  姜辞换上笑颜,答道:“无事,璟郎,你怎么来了?”

  谢归璟嗓音带笑而略带怨意:“昨日我弱冠之礼,你怎地走得这样早?我本想带你去一处地方,结果宴后,竟然寻不到你。”

  姜辞扬了扬下颌,让贴着手腕的绸带滑入袖中。她走至他面前,仰首遮着阳光打量他一眼:“昨日回去替长姐缝嫁衣,下个月初六她就要出嫁,怕赶不及。”

  谢归璟一噎,随即笑了,眉眼舒朗,语气却更认真:“那也不该走得那般干脆。我入冠,你是第一个被请的,倒好,连杯羹酒都未敬。”

  姜辞似笑非笑,语调温缓:“那璟郎想让我怎么弥补你?”

  谢归璟正要再说,忽见她额前沾了米屑,皱了一下眉,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低头轻轻为她擦去鬓角水渍与米尘,动作极轻,像怕弄疼她。

  姜辞本欲自己动手,却看他神色认真,便也由着他了。她略一偏头,道:“璟郎倒是讲究,竟随身带帕。”

  “不是讲究,是习惯,”他将帕子递给她,又补了一句,“只带给你。”

  身后随从来报:“姑娘,这边登记已完,可否交予属吏后续安排?”

  姜辞点点头,交代两句,便回身看谢归璟:“你方才说,要带我去何处?”

  “秘密,”谢归璟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随我走便是。”

  姜辞抬眼看他,春光映在他面上,鬓角雨湿,笑意却干净明朗。她也不再多问,只上了马车。

  车轮碾过潮湿的青石路,一路往西出城。谢归璟骑马随行,策骑慢缓,与马车并行。他坐姿挺拔,身姿修长,手执马缰的手骨节分明,眉目被阳光一照,竟有几分玉树照风林之意。

  姜辞坐于车内,时而掀开车帘,望他几眼。

  他侧脸轮廓清俊,神色闲适,又不时转头望她,眼神撞上,她便微微弯唇,把帘子垂下。

  二人出得城来,马车行至一处高坡,前方豁然开朗。

  坡上风软草长,眼底是一整片春意烂漫的花海,金粉红白交错,花浪起伏,芬芳扑鼻。

  姜辞轻掀帘帐,下车站定,望着眼前景致,眼底不由浮起惊喜之色,转头笑问:“你是何时发现这样美的地方?”

  谢归璟一手牵马,笑容颇为自得:“前些日子随你大哥狩猎,偶然至此,只觉春光如画,花影成诗,心中第一念,便是想着来日一定带你来看看。”

  说着,他走入花丛中,挑了枝最盛开的浅粉花,步至她身前,垂眸替她簪入鬓边。

  他动作极轻,语声却温柔笃定:“这花衬你,不过衬得勉强,终归是人比花娇。”

  姜辞闻言,面颊微热,轻锤了他一记:“谢归璟,你如今也会说这些花言巧语了?”

  谢归璟被她一捶不恼,反倒笑意更深,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道:“这些话,我只说与你听。旁人,不配。”

  他顿了顿,忽然收了笑,语气郑重了几分:“我已经同父亲说了,过些时日,便去你府上提亲。”

  “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姜辞一怔,未料他会说得这般坦然,耳根微热,垂眸抚着鬓边那朵花,唇角却藏不住笑意。

  春风拂来,她鬓发微扬,花影轻晃,整个人如那春日间最温柔的一抹色彩。

  而谢归璟看着她那含羞低眉的模样,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他想,哪怕与她相识多年,每一次见她,依旧会心动如初,甚至更甚。

  正当二人欲再言几句,忽有一名小厮气喘吁吁奔至,行礼道:“姑娘,老爷唤您回府,说有要事相商。”

  姜辞闻言,略蹙眉,却未多问,只转眸看向谢归璟。

  谢归璟目光柔和,替她理了理鬓边被风吹乱的花枝,低声道:“我送你回去。待他日你我成亲,便可常来此处,不必匆匆。”

  他语气轻柔,却藏不住话中几分不舍与期盼。

  姜辞点了点头,低声应了,眼神在花海间轻轻掠过,像要将这片光景收进心里。

  她随小厮上了马车,帘幕落下前,又望了一眼已经骑在马上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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