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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张荷镜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贺松风的床边,站在背后,垂眸眯眼,危险地凝着贺松风露出的那一节雪白的后勃颈。

  那么瘦弱,那么单薄,连脖子都跟天鹅颈一样细窄。

  一掐就断。

  张荷镜抬手,把拉紧的垂帘撩出一线缝隙,快速环顾一眼。

  这个时间段的休息室空无一人,他们两个是唯一到访这里的。

  摄像头的死角,同时贺松风又自己把帘子拉起来。

  到时候只要掐死脖子,扼住贺松风所有的呼吸和求救声。

  便是——

  一个任人摆布的瓷娃娃。

  而破碎感将会是这具瓷娃娃最好的打扮。

  张荷镜的手半圈着,对准贺松风的脖子。

  低头,俯身,无限地逼近那一节雪白柔软的颈子。

  手指没入浅浅的发丝里,就差一点——

  马上,马上。

  马上就能——

  贺松风猛地感受到后背一凉,迅速转身,拘谨地盯着突然凑到跟前的张荷镜。

  他盯着张荷镜半圈的手,那只手看起来是来掐死他的,如果——没有塞着那一个突兀的水杯的话。

  “口渴吗?”对方自然地问,“我担心你口渴所以接了一杯水。”

  贺松风垂眸,警惕地扫了一眼杯中液体,而后迅速摇头。

  “你别和程以镣一般见识,他没脑子,从小到大豪横惯了,家里有权有势,在这个学校就是小皇帝。”

  贺松风没作声,嘴角不开心地垮下去,在心里小小声埋怨:这是拉偏架!这不公平!

  张荷镜轻轻拍拍贺松风的肩膀,把人当小蘑菇似的,拍掉身上晦气:

  “我没有在劝你当受气包,你别生我的气。”

  贺松风被拍得身子轻颠,垮掉的嘴角赶紧收起来,不想让任何人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变化。

  张荷镜把水杯放进贺松风的手中,两个人的手指有短暂一瞬的接触。

  “我和他只是认识,算不上朋友,能帮得上你的,我都会帮你。”

  突然的,贺松风就发现张荷镜不知道是何时坐到他身边来的,两个人并肩坐着,手同样都垂下搭在床沿边,扣着床垫。

  两个人的手指之间,大约只隔着一厘米的距离。

  只要有一方有意,随时都能让折起的手指叠在对方的手指上。

  校医院的空气里弥漫着清冽的消毒水气味,味道很特殊,吸一口气连带着身体内脏都仿佛经历了一轮大清洗。

  肩膀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空调的冷空气吹动垂坠的遮挡帘,布帘的尾巴轻轻扫过地面,面料摩擦发出轻盈地沙沙声。

  像温和的风铃。

  灯很亮,白得晃眼睛。

  但贺松风坐着的位置却很特殊,这里是死角,既照不见窗外斜进来的热烈日晒,又拉着帘子躲掉房顶中央的白色大灯。

  角落迷漫着柔和的薄荷青色,像浸在游泳池中,水波纹掠过眼前,而身体漂浮水中。

  时间仿佛在这里暂停,没有身份,没有矛盾,无尽漫长地在薄荷青的水池里飘荡。

  直到,张荷镜主动将手,轻轻地碰触贺松风的指尖,浅尝辄止。

  贺松风转头,于是视线在这一刻对视。

  不清楚是默契,还是张荷镜的早有预谋。

  而贺松风在视线对上的瞬间,又急忙忙地低头垂眸,只是不等他将这套动作做全,张荷镜的手托起他的下巴。

  张荷镜向他的方向微微俯身,动作很慢,给足贺松风的逃开的时间。

  是吻是逃,由贺松风决定。

  张荷镜这些看似体贴大度的细节里,其实藏着他对贺松风的不屑与看轻。

  这时的他,自信地过了头。

  竟认为二人的关系在经历短暂的友好后,贺松风就会喜欢上他,会愿意接受他的亲吻。

  张荷镜的自信栽了个大跟头。

  从来没有拒绝过什么的贺松风,这一次连别开脸躲闪都不是,而是主动且坚定地将张荷镜推开。

  一双手撑得笔直,杠在他们胸膛之间,带着不容错开的肯定,将人越推越远,直到他们之间那点不多的柔软,全都被瘦削的骨头戳破。

  就连先前手指点着手指的温存,顷刻覆灭。

  水杯泼摔在地上。

  清清冷冷。

  只剩下贺松风对张荷镜,一字一句敲出来的疏远与警告:

  “注意分寸。”

  张荷镜的一只手里还捏着他的眼镜,他脸上虽还保持着淡然、体面的笑,但实则那副眼镜已经被他青筋暴起的手掌攥得岌岌可危。

  镜片马上、马上就要危险地从镜框里爆裂。

  张荷镜的眼睛出现轻微失焦,他没办法一边强忍自信过头带来的羞辱感,一边又控制五官表情呈现出完美地温柔幅度。

  后槽牙不知不觉地咬在一起,眼皮微微下垂,眼睛半眯。

  像笑着眯眯眼,但更像是在不屑地审视。

  凭什么?

  凭什么推开他?

  张荷镜无法理解。

  他对贺松风够好了,比任何人都好。

  论钱他有,论脸也有,论脾气、性格他哪一个比不过程以镣?

  程以镣能把他压在墙上、压在沙发上,甚至都没招来哪怕一丝一毫的反抗。

  凭什么?

  凭什么到他这里就是被推开?还推得那么果断,那么决绝!

  可是!明明他还什么都没做!!!

  张荷镜的眼球隐在眼皮下剧烈激荡,像失控的氢气球。

  太阳穴周边的经脉暴突,肉眼可见那些经脉正虽心脏脉搏,疯了一样不限速度,一顿乱跳。

  眼镜已经被他那只攥到发紫缺氧的手掌攥断,镜片无助地从镜框里划出来,横七竖八裂着好几道斑驳。

  镜片的边缘锐利,深深嵌在张荷镜的掌纹里,得出掌心肉外翻。

  痛,他却不知。

  他只觉得不公平。

  贺松风对他不公平!

  贺松风在偏宠程以镣!

  都是坏人,为什么要区别对待?!

  张荷镜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吐气时,睁开清明的双眼,平静自如的与贺松风对视。

  他又去给贺松风接了一杯水,体贴地递过去,并关心地问:“你是不喜欢男人吗?”

  贺松风摇头,他不想接水杯,可对方一直这样伸手站着也不是个事,无奈之下他只能接过水杯。

  没有道谢。

  而是双手捧着水杯,垂眸数着杯中波纹。

  贺松风思索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我有男朋友了。”

  张荷镜立马捕捉到这句话的意思,差点连着眼镜片一块捏碎:“你不是第一次了?”

  贺松风点头承认,而且补充:“嗯,什么都做过了,我不是你们这群有钱人想要的干净情人。”

  张荷镜坐在床沿边,没走。

  他的目光还凝在贺松风身上,从头到尾的审视。

  忽然,他就能接受贺松风没有第一次的事实。

  是他认识贺松风太晚,不怪贺松风先被人骗身、骗感情。

  贺松风的家世背景是不幸的,他的模样、身段在这样的不幸上添砖加瓦。

  他没有平静地告诉张荷镜自己被轮过,就已经是发生在贺松风身上最幸运的事情。

  贺松风小口地嘬了一点点水含在嘴里,冲刷掉鼻腔带来的血腥味。

  一转头,发现张荷镜还在,面露诧异,心想这样都没赶走,真够厚脸皮的。

  张荷镜笑吟吟地说话,声音像流水一样自然:“我还没试过做小三,如果对象是你,我想试试。”

  砰——

  直截了当,一杯冷水泼散张荷镜的幻想。

  小三?朋友都算不上!

  贺松风已经不能用疏远警惕来形容他此刻的神情,得是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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